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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黑篮]带刺玫瑰|序| ...

  •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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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阳光,七月份的盛夏,眯了眯眼,插在裤袋的右手抽出朝湛蓝的天空伸了伸,像是想要抓住甚么般,她轻笑一声,手又重重落下。

      耳畔,树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声,不远处小孩子的嬉闹声,老旧的秋千被晃的吱吱作响…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戴起挂在脖颈上的耳罩式耳机,按了几下安稳置于外套口袋里的mp3,轻快的纯音乐便占满整个耳朵,过滤去不少的杂音。

      闭上了眼,深深一呼吸再睁开眼,随着身体四肢的摆动,她跑了起来,并维持着略快而不过急的速度。

      暑假的每个周一到周五,她都会在这个时间准时的开始一天的训练,从不懈怠,且每一次,她都一定会戴着她最喜爱的白色耳机,听着音乐一边训练。
      她听音乐的原因不只是为了转移身体的疲劳,更是为了摆脱那些外界的声音。因为她的耳力实在太优秀,除了干净简单的纯音乐、单一性的声音以及纯粹的安静,其余的杂音她都无法接受。简单来说,杂音会使她没来由的容易感到心烦和浮躁。

      葱葱郁郁的树木整齐的列成一排,一棵棵从眼前掠过,零星的点点日光透过树叶间微小的隙缝照射下来,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色块。下一个路口会有几个红绿灯,有着怎么样的景色,开着那些店铺她全都再熟悉不过了,对于她而言,这条路就像是自家后院一样。
      穿过一条马路,经过几家店面,最后走进了一家面包店里,“谢谢,留依子。”把钱放在帮顾面包店的留依子手上,另一手接过了装着几个不同种类面包的袋子。
      “这是我的台词吧!不过就是帮妳先装好还没上架的面包而已,而且因为这样,我在妈妈那可以多拿一些零用钱,好好努力吧!我们骄傲的篮球队经理。”留依子笑了笑拍拍她的肩,收下了钱。

      “当然。”她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这么说道,也因此,留依子没能看到她眼里的那一丝锋芒。
      她一定会砍断,阻挡在她胜利面前所有不安定的因素。

      胜利,不是最重要的事,但如果拚尽一切却没能得到胜利,就是一个错误。有栖川沙耶不会容许自己的错误,不对,她是不会让错误的可能性发生的,哪怕只是百分之一或更低。
      由她指引的比赛,由她操控的棋子,她一定会让自己所布下的棋局获取胜利。

      对胜利的执着,是作为一个有栖川与生俱来的本性以及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教诲。
      但对篮球的执着,是作为沙耶自己的任性,哪怕那方式已偏离她的初衷。

      ***

      那年,她拿着检查通知,恍惚的走到了公园里。

      被风吹的发出沙沙声的枯黄叶子,雨点低落在脚边污浊的泥泞,波波涟漪,铁链上斑驳的铁锈,无人的公园,坐在吱吱作响的秋千上,她不稳的将手握在铁链上,风冷呼呼的吹,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狼狈极了。
      任雨濡湿了曾经骄傲的浅橙色长发,几缕发丝乖顺的贴在面颊边,发尾的水不停凝聚成为一个个水滴滑落,低垂着头,耳畔雨嚣张的喧闹,胸口处上下起伏的心跳,好吵,好刺耳。
      视线里的世界从彩色蓦地成了空虚的灰白。

      不觉攥紧衣服的下摆,想让自己像平时一样轻松的勾起一抹浅笑,然后嘴上说着“我没事”,却发现自己无法牵动脸部任何一丝表情,手重重垂下的一瞬间又再度握紧,咬着牙她低沉的喊道,“为甚么不笑啊!有栖川沙耶!像平常一样笑啊!说你没有事啊!”
      曾只装的下梦想与希望的双眸,澄静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只剩下空荡荡的寂寥,双手捂住了眼,母亲最喜欢的这双眼眸再也无法拥有追逐梦想的光辉。

      ‘你不是要违抗命运吗?’
      ‘你不是要证明给父亲看吗?’
      ‘你不是就算失败,也会坚强地走下去吗?’

      今天以前的有栖川沙耶是一个热爱篮球的女孩子,就算不拿第一只当最后一名也无所谓,那时的她只要有篮球就满足了,那时的她是用整个生命在真真切切的爱着篮球,即使曾经一个个说好要一同前进的朋友都变了,她都仍然执着于自己的梦想。
      现在,她才知道她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真的就像父亲说的胜利才是一切吗?
      曾经自己最讨厌,父亲总是嚷嚷着的胜利,成了自己人生的一堵墙,成了她现在最渴望也得不到的东西,成了毁灭她梦想的轰炸机,毫不留情,就算看不到她也能知道,她的心已千疮百孔,多么讽刺。

      心在痛,眼角却干涩的出奇,她没心没肺的笑了,笑的弧度越来越大,大到她已经无法控制了,就像疯子一样,也许,她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有栖川沙耶多羡慕过去的有栖川沙耶,但…
      凉凉的风吹去了手上的通知单,最终,那薄薄的一张纸在滂沱大雨中渐渐浸湿。
      …已经够了,有栖川沙耶的梦就像那张纸,慢慢的烂掉,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去了,再也无法回到那不顾一切前进的天真与勇气。

      ‘拿不到胜利,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啊!’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冷的足以冻结那颗为了篮球而跳动着的灼热的心。

      冬季弥留的最后一场雨,那年特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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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一件加长版的米色针织毛衣,内衣的肩带因衣袖的滑落而显露出来,发尾自然卷曲的浅橙色长发披在肩上,手微微用力轻易地拉开冰箱的门,身子微微一倾拿出一瓶牛奶,天蓝色的内裤也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可她却没有任何一点在乎的表情。

      转开玻璃瓶的盖子,仰头尽数饮下,舌头满足的一舔嘴唇,把已经空了的牛奶瓶放在一旁,自桌上拿起基调为白的翻盖手机。
      在手接触到手机的那一瞬间,它适时的响了起来,掀开盖子,看着萤幕上的来电者她饶有兴味地弯起了唇,按下绿色的接通按键,她缓缓地开了口,“もしもし…哦,是川野君呢…有甚么事吗?”语气温和,声音如羽毛般轻盈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放松。
      “太好了,经理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会帮我们的对吧!就算你转去了帝光,以经理你对我们篮球部的奉献,一定不会放弃我们的对吧!不,别转学了吧!”急促激动的男中音自电话的另一边传出。

      沙耶无聊的抠着指甲,“放心吧!以后在球场上就知道了,我怎么会舍得呢?”
      “太谢…”话甚至都还没说完就挂断了。

      “是我话没说清楚吗?我怎么舍得将才能浪费在一群不用心打篮球只懂得利用别人的蠢货身上,放心,我会好好的坐在看台上看你们被打的体无完肤。”沙耶相信着,新一任的帝光篮球部队长是个可以超越任何人的王者,因为…
      望向房间角落那把普通的塑胶伞,沙耶笑了。

      随口遗留在耳边的一句话语,一把撑开的蓝色雨伞,以及一个不动声色的背影。
      这样就足够了,对于沙耶而言…已经足够了,因为那把伞已经架起了她不大不小的整个世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黑篮]带刺玫瑰|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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