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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意外惊喜 之一 ...

  •   甄靓对台下迟到的人亮起靓靓的嗓子:“不好意思,第一轮的报名已经截止了。没赶上的人请下一轮加油。”
      “有没搞错?你们开始怎么不说有名额限制。”颜翎不服气地对着台上大声说。
      “台子只有这么大呀,当然得有所限制。”甄靓解释。
      “那你们也该事先说明。既然没有事先说明,那么凭什么我该是被限制的那个?怎么不是我前面一个,也不是我后面一个,为什么偏偏就是我?!”
      “不凭什么,只因你错失了机会。”本来站在后台的明天突然走上前来,甄靓很伶俐地把话筒交给他。
      “我错失了什么机会?”
      “舞台不够大,只能容纳一百余人,上来的人要进行讨论,台上还有主持人、工作人员,这都需要空间。而台下有六千学生,不可能全部参加。所以,作出限制是合乎情理的,我不认为大家会有意见。
      这里绝大多数学生都是成年人,每个人心里都有秆秤,对任何事情理应有正常的认知。我们在50人左右时截止,这是一个相对合理的限制。有些人迟了一步,比如你。你生气了,你问凭什么就该你是被限制的那个人?那么我反问你,台上的50个人,凭什么就没被限制?!”
      “他们就比我早了几分钟而已。”
      “那几分钟你在干什么?”
      “我在……我在干什么干吗要告诉你,我有自己的隐私。”
      “OK,那几分钟你在处理自己的隐私,与此同时错失了机会。”
      “你不要用律师的口吻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辩方律师。”她意识到明天官方最佳辩手的称号,比她民间所谓“嘴王”封号,含金量确要高那么一点。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机会并不难得,关键是它来的时候,你们能迅速判断出它是一个机会吗?在机会面前,你们又准备好了没有?”明天说完,将麦克交还给甄靓。
      第一轮神学“研讨”正式开始。台上五十个学生,分成几个小组,像辩论赛一样开始对驳,或者说是“交流”。辩论的自由性,让这些争强好胜的学生激情飞扬地参与进去。交流的开放性,让气氛变得活跃且激烈无比。
      “哇,明天专门跟你说了那么多句话。”拎不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利用了我这么半天才对。”拎不清不说话她倒还不怎么生气,一说起来火就大。明天哪里是跟她探讨问题,根本就是拿她当参照物讲思想政治课。
      “他怎么利用你了?我看他对你很重视嘛,每次你一说话,他都愿意回。话说,他每次说话都很有道理哇。”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知道,你信神,明天就是你的神。”她没好气地回答。
      半小时后,第一轮探讨结束,白剑华和明天,以及其他学校高层分别给参与的学生颁发纪念品。
      她忽然发现,站在最右边颁发纪念品的胖老头子,竟然是她们预科班的老年牛粪辅导员。
      看不出老年牛粪在学校居然还有一定地位。别的高层她不认得,但景景她们法律2班的辅导员与她有几面之缘,可以肯定不在这些高层里面。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兴奋,立即告诉了拎不清。
      拎不清抬起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道你还不知道,胡导是法学系的第一教授啊。”
      老年牛粪这么牛?也对,不是一个档次,不进一家教室,老年牛粪有她颜翎这么高才的学生,这么高的后浪推得他前浪不想高也得高。
      “你倒是挺喜欢研究高层的啊!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晕,你不上夜自习吗?”
      “上过,和自习楼有关系吗?”
      “法学系自习楼的墙面上挂着所有法学系教授简介牌。里面还有明天,剑华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啊。”拎不清一说起明天,整张脸就跟开了花一样乐陶陶地。
      她心想,什么最年轻的副教授,天知道怎么评上的,还不是利用职权……
      正胡思乱想着,旁边有人友情提醒“喂,颜翎,第二轮讨论开始了,你还不去抢机会?”
      “就开始了?什么题目?”光顾和拎不清聊天,连台上说什么也没注意。
      “你觉得上帝能给你带来什么?”
      “不是吧,这题目太不人性化了,我不信上帝怎么办?我跟你打赌,这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不信上帝。”
      于是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听着台上一些虔诚的信教徒唧唧歪歪的讲着天马行空的精神获救,心想要是上帝真以解救人类为己业,他就该是世界上最忙碌的服务业CEO,人类则是上帝的董事长。改天人类全体觉悟了,上帝就该买失业险了。
      好在第三个论题比较有参与性――如果说人类兼具善恶之心,那么上帝呢?
      有神论者,自然一面倒的偏上帝至善;像她这样的无神论者,就会觉得上帝是人创造出来的,人有什么劣根性,上帝一样有。
      她这次吸取教训,必要抢在前头。钟先生的“上帝呢”尾音未落,她已加速跑到了索桥边。
      “那位穿红色运动衫的女同学请注意遵守规则,先回到自己的座位,等钟主席讲完之后,再站立起来发表观点。”她的脚还没来得及和索桥亲密接触,甄靓的靓嗓子已经给桥脚恋宣判了死刑。
      她这个气呀,狠狠瞪了甄靓一眼,不仅没有收脚,反而结结实实地踏在了索桥之上。
      “你们根本就没有宣布规则!”她大声说:“甄大主持人,你们什么时候把一个详细合理的规则预先告诉我们了?我反正是没有听到,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同学听到了没有?”
      甄靓还没开口,她已迅速接口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这样解释:这是从第一轮起就形成的潜规则,所有的同学都很自觉的遵守了,所以我也得遵守。可是,我告诉你,还有白校长、明助理、钟主席,尤其是这场盛会的发起人和策划人明助理:潜规则不等同于规则!就像我们平时所必须遵守的是法律明文规定,而不是道德潜在准则一样。我可以确认我没有听到任何人宣布如甄大主持人刚才所说的规则,就算之前大家都是这么照着做的,但只要没有宣布,就不对我构成约束效力,我现在上台就不算错。”
      台下三三两两的发出轻微的议论声。台上一片肃静。
      瞬间之后。
      噼噼啪啪!一段干净利落的掌声打破了寂寞而沉滞的空气,如一片脆帛撕裂在人们心里。
      这段掌声孤单了不到三秒钟,就被一大群掌声前赴后继地拥护起来。这掌声包括台上高层的,也包括台下学生的。包括阴险蛇的,包括甄靓的,甚至包括白剑华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鼓舞性掌声她已不是第一次领教。
      她知道,这段掌声来自台上的高层之一,来自预科班的法学系第一教授,来自被她亲切比喻为“老年牛粪的胡长胜。
      她开始为自己在预科班而感到自豪,因为即使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看不起她们预科班,至少他们还拥有勇于维护自己学生尊严的好老师,这个老师甚至还是法学系第一教授。
      “谢谢你,胡大!”不管这个“胡大”适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叫,更不管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她大大方方、热热烈烈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她看到台上胡长胜和白剑华私聊了几句,白剑华脸上一直蕴着笑意,后来还点了点头。阴险蛇则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白剑华,一见其点头示意,立即回头朝甄靓使眼色。甄靓露出一脸甜甜的笑容,说:“各位同学,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今晚时间有限,我们没有能及时向大家宣布本次神学研讨会的活动规则,这是我们考虑不周。既然有同学已经想好了观点,积极准备参加,那么,现在就从这位同学开始我们的第三轮研讨会,请其他的同学也踊跃参加。”
      “不要叫我这位同学,我有名字,我叫颜翎。”颜翎高兴地踏上索桥,虚荣地大声向所有人告知她的名字。
      凡事过犹不及这道理她一贯是不懂的,在她高调地在桥上大摇大摆行走时,索桥被感染了她的“兴奋”,剧烈地摇晃起来。她立不稳身,眼见就要摔倒。
      阴险蛇,她终于还是做了他赶工的牺牲品吗?
      不,她不甘心,她决心对阴险蛇进行一个报复。
      她故意不收住本来可以收住的身形,不让斜擦在索桥边缘的左脚抬起来,而是顺势踏下去。这样她的整个身子就像控制不住的滚石,从索桥左侧扶栏的空隙中滑下,眼见就要摔了下去。
      眼前的事物随着她滑下的身形一路走低,她满意地看着台上一张张笑开花的脸,齐刷刷变成铁青色。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张脸当然是阴险蛇的脸。她看到阴险蛇苍白微笑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只有苍白。奇怪的是,在熟悉的苍白里面,不是只有铁青的冰冷,而是在意外发生的那一刹那,盖掩不住的紧张和担忧。仿佛掉下去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他不是如她所想的去考虑这个学生的意外发生将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他就像看到一个至亲的亲人、一个铁杆的朋友或一个刻骨铭心的恋人发生了危险,这个危险让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突然就具备了人最原始和最激烈的七情六欲。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应该是一块坚冰吗?
      这让她分了心,让她忘了她的下一步应该是用手牢牢抓住桥侧的铁索。她只是想小小地吓唬他们一下,用一个险些酿成悲剧的情景让白剑华校长对阴险蛇不成熟的赶工布置作出严厉批评,小小的报复他一把。
      结果到她反应过来,桥侧的铁索已经离开了她手能够抓住的安全距离。
      她彻底摔了下去。
      明天,我要是摔残废了这辈子就跟你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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