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魅》踏雪香凝

8、第八章 归途

　　自那一日后，小玲除了每日专心练功外，就再也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耍任何脾气，在慕颜面前更是举止有礼，除了慕颜没有任何反应之外，所有人都觉得奇怪，青辉和红袖更是难以至信，这个丫头以前总是想尽办法和他们作对，不惜一切办法偷赖。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害得他们天天要防范，现在可倒好了，不闹了，倒让他们有点不习惯。
　　这一日，他们刚练完功，小玲一个人孤伶伶的坐在石亭中，无精打采的模样，青辉推了推红袖，红袖随即明白，走到小玲身旁坐下，打趣道：“哟，我说小玲啊，怎么一个人坐着，要不要红袖姐姐来陪你。”
　　“走开，不要理我。”
　　红袖一怔，什么时候小玲变得这么凶，怪了，她可从来都是喜欢叽叽喳喳的，除了她从新城出来那几天，沉默了些，却没有象现在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尽量平心静气的道：“小玲，是不是生红姐姐的气了，怪红姐姐对你太严了。”
　　这几句话如微风抚过波涛汹涌的海水，令小玲冰冷苦涩的心，陡的有了些许的温度。她不由的扑到红袖怀里，任泪水肆意的流淌。红袖一惊，然后双手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让小玲的泪水流淌的更快了，青辉识趣的走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玲抬起了双眼红肿，还挂着两行泪的脸，幽幽的望着红袖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小玲了？”
　　红袖莫明其妙的低头看着被小玲哭湿的衣裳，又看了一眼小玲，她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脑筋一转，明了原来是指慕颜，不过说来也奇了，自从那日自邙山回来，姑娘对小玲就不象从前那般宠爱有加，反而日见不闻不问，甚至漠视她的存在。私底下却还是照旧让他们二人，随时报告她的近况，并吩咐不得让她知道，真不明白她们两个到底搞什么鬼。
　　可是她答应过，不能说，想到这里，红袖眼中精光一闪，呵呵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小玲聪明伶俐，又讨人喜欢，谁不喜欢你，那真是傻瓜。”人说大智若愚，她也学学看。
　　“你要是不信，大可出去玩上半天不回来，看他们着不着急。”她可不敢让小玲玩失踪，那样她可有得罪受了。
　　小玲看着红袖掩饰的模样，不由心中生疑，心道：肯定是有事瞒着我，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傻。你不让我知道，我不会查吗？虽是如此，依旧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们都不喜欢我呢？算了，下次吧。我有些累，先回房了。”说完，起身走了。
　　红袖待她走远，直到她看不见了，才放声大笑，这丫头怎么这么好忽悠，真不是普通的笨。实不知到底是谁笨，到底是谁聪明，那就且待结果。
　　小玲倒在床上，心中满是疑惑，每个人似乎都有事瞒着她，在她面前躲躲闪闪的，姐姐对她越来越冷漠，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到这里时，隐约听到姐姐的房中传来争执的声音，因为她的房间就在慕颜的隔壁，而且客栈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她决定去看看。
　　她趴在在窗口，侧身向里张望，看到了慕颜，还有那个叫昭然的男人，两人都是铁青着脸，气氛相当紧张，可是两人却不再开口说话，似乎刚才的争吵都不曾发生，除了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外。
　　原来今天，慕颜忽然收到了梦离山庄的飞鹆传书，说是老夫人病重，危在旦夕，口中只是念着庄主，如若不赶紧回去，只怕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但是昭然不相信，认为是别有用心之人所为，不让慕颜回去，而慕颜担心她娘，执意要回庄中，两人这才争论不休。
　　过了许久，小玲的脖子伸得都快僵硬了，这才听到昭然开口道：“你要回去可以，不过我必须同行。”
　　慕颜叹了口气道：“这又是何必呢？终究不能改变什么，你以为这样就会有转机吗？”
　　昭然丝毫不在意她的想法，“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道：“好吧，不过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跟着的。”
　　“就这个要求，我同意。”
　　小玲扁了扁嘴，心道：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把头从窗户缩出来，摆了摆有些麻木的脖子，就回房了。
　　屋里两人还在说话“那我们就今晚出发，一切小心为上。”
　　是夜，已在此住了月余的一干人等，离开了洛阳，一路风尘，朝梦离山庄而去。
　　走了大概有五天了，这一路他们都未曾在一处停留太久，最多半日便离开，而且大都是露宿郊外，今天也不例外。自从出了洛阳，至到现在为止，小玲都没有和慕颜单独呆在一起。小玲看到一个人独自往树林深处走去的慕颜，不由的悄然跟上。
　　可是多年后的她，至今都怨恨着当年的莽撞，若没有她的跟随，也许一切会从新开始，那是痛苦的根源，伤痕的最初和最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