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さようなら ...
-
原著：《黑子的篮球》
CP：赤司征十郞 X 绿间真太郞
《さようなら》
>>>
“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看着手机上简短的邮件讯息，绿间想果然是那个人的风格。
这是绿间真太郎在日本待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他就要飞去大洋彼岸进修医学，归期未知。
赤司发邮件给他，大抵是为了送别。
绿间坐在桌前，用右手指尖将眼镜扶正，接着认真的打下“会准时到”，再按下“确定”，拇指从手机触屏上移开，手掌跌覆在桌面上，午时的阳光投在参考书的旁边，正是初夏，绿间感到木质的桌面被晒得温热。
看着屏幕上出现了“发送成功”的字样，绿间将视线移到了今日的幸运物上面。
>>>
所谓的“老地方”，绿间轻轻将玻璃门推开，不过是国中时和那群人经常聚餐的地方。还在心中感叹有多久没来这里的时候，绿间感到自己的右臂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绿间君，你来了。”
努力掩饰住了这突然出现的人带给自己的惊讶，绿间伸手抬了下自己的眼镜。
“啊，黑子。”
“黄濑君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这场名为给绿间送别的聚会不仅完全没有感伤的气息，反而因为有黄濑这样活跃的人的存在而热闹非凡。期间，赤司很罕见的提议大家喝一点酒，绿间本来想说出拒绝的话，但是赤司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倒了一小杯清酒递给绿间。
“真太郎，今天就不要拒绝了。”
绿间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杯，只是一点点的话应该没有关系，他端起杯子的时候感到赤司似乎在看他，这种感觉并没有错，赤司就坐在他的对面若有若无的投过来一丝视线。
这个发现让绿间有些微微的惊讶，赤司绝对不是那种会犹豫的人，如果他想要看着谁必定会是毫不掩饰的、直接的看着对方。
赤司似乎也是感觉到了绿间的不自在便即刻移开了视线，两人之间的氛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奇怪。
>>>
聚会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点才结束，除了只喝了少量酒的绿间和尽管喝了不少但是仍无醉意的赤司以外，就只有黑子还保持着极为清醒的状态，绿间再一次意识到黑子哲也果然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明显喝多了的黄濑扯着绿间的袖子怎么也不放开，赤司将紫原和青峰分别扶进车的后座一转身就看见黄濑一边扒在绿间的肩上一边嘴里叫着“呜啊小绿间我舍不得你”这类的......废话。赤司走到黑子的身旁，抱着胳膊看着两人，而绿间脸上也终于出现了困扰和些微的不好意思的神情。
绿间将视线投到站在一旁的赤司和黑子身上，黑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已经不闹腾的黄濑扶到了自己的肩上。
“那么今晚就让黄濑君住在我家吧。”
赤司点了点头，看向绿间。
“我先帮黑子把黄濑送回去。”赤司将黄濑的另一只胳膊搭到了自己肩上，又转过身来对绿间说，“到车里等我，真太郎。”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绿间走进了车里，后座的两人此刻已经睡着了，总觉得今晚赤司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往日有些不同。
黑子的家就住在这附近，绿间将车窗玻璃摇了下来，初夏的夜风带着点凉意，他看着黑子和赤司架着黄濑的身影渐渐地远去直到不见。
升入大学后的大家，似乎都长高了呢。不仅是赤司已经和黄濑的身高无差别，连黑子也变高了不少。
绿间抬起头来，从后视镜里看到紫原和青峰的睡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眼神突然温柔了起来。准确来说，绿间真太郎其人，大概并不是那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也只会在心里默默地对着今晚来给自己送别的朋友说一声谢谢吧。
陷入了沉思的绿间，并没有发现正走向自己的赤司，直到一只握着一罐绿茶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绿间才发现不知何时赤司已经站在了自己这边的车窗外。
“谢谢。”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然后接过了绿茶。
“真太郎大概还不习惯喝酒吧？”赤司侧靠着车窗拉开了罐子，拉环离开罐体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啊。”绿间不知如何回答便只是模糊的应了一声。
“那个时候，你好像皱了皱眉，就是在你喝酒的时候。”赤司这样带了点啰嗦的感觉说话，在绿间的认知里还是第一次。
“唔。”绿间垂下眼也拉开了绿茶罐子。
“所以我想，真太郎你大概是不喜欢喝酒的吧。”
赤司说完这句话后，绕到驾驶座这边拉开了车门。他坐进来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绿间额前的碎发轻微的飘起来了一下后又乖顺的覆在了额前。今晚赤司的话似乎变多了呢。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绿间才开口。
“其实，我很开心。”
赤司转过脸来看他。
“今晚大家都在呢。”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赤司笑了出来，绿间是很少听见赤司的笑声的，尤其是这样丝毫没有防备的、甚至是可以称得上爽朗的笑声。
他不由得回想起曾经在放学后的黄昏里，和赤司在教室里下棋的时光来。他觉得赤司垂下眼睛盯着棋盘的样子很认真，但是也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赤司的笑声停止了，绿间听到他对自己说，“还记得以前一起下棋的事情吗？”
绿间转过脸看着赤司，对方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叠放在胸前，目光正看向车窗外的某一点。
“记得。”
“是吗。”
不知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般的回答。
赤司启动了车子，道路两旁的灯影迅速的闪过，后座的两人睡得很安稳。
“今天的幸运物。”
赤司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绿间看了眼他认真开车的侧脸，接着说道，“是剪刀。”
尽管自己的每日占卜和幸运物总是会被众人拿来吐槽但是赤司从来没有针对这些说过什么，绿间想这也是他能够和赤司顺利相处的原因之一吧。
而就在刚刚，绿间想到了今天的幸运物，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于是自己提到了这个。
“剪刀，有带在身上吗？”赤司这样问道，视线仍旧盯着前方。
“嗯。”
“我还记得真太郎有借给我用过呢。”
“就是那把剪刀。”
晨间占卜上写的是“曾经借给重要的人用过的东西。”
明明是非常笼统的描述，但是绿间在看到“借给重要的人”这几个字时不知为何第一秒想到的就是那把剪刀。
明明也有把自己的笔记之类的借给青峰他们用过，但是为何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赤司。
绿间今早就是在这样复杂的心情里度过的，直到收到赤司的那封邮件为止。
>>>
将紫原和青峰送到了赤司家里安置妥当后，绿间打算告辞回家。
但是赤司却说，“虽然对于不能让你回家休息感到抱歉，但是，可不可以陪我去海边走走。”
绿间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脱离原来的轨道，向着未知的方向滑去。虽然自己明天还要出发，但是还是点了头。
像是疯了一样。
赤司将车开的飞快，那紧锁着眉的表情绿间并不经常看到，车里的气氛在压抑中酝酿，终于绿间闻到了海风的气息，一阵又一阵的风几乎可以说是灌进了车中。
绿间知道今晚的赤司比起往常已经温柔到异常，而此时他敏感的觉察到身旁的人正在压制着些什么，有点危险但是自己却又莫名的期待，绿间的心因为这些未知和反常正在加速的跳动着。不如说，今晚的他和赤司都不太正常才对。
赤司将车停在了公路边上，两人下了车。
深夜，海边的公路上只是偶尔有一辆车驶过，所以绿间可以无比清楚的听到海浪翻涌拍打在岸的声音。
赤司不知是不是刻意，一直走在绿间的身后。
“真太郎。”
绿间听到赤司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谁知赤司只是冲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而已。”
绿间不再向前走，他抬手将自己的眼镜向上扶了扶看着赤司。
“赤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赤司略显狭长的眉眼总是带着凌厉之感，但是此时绿间却从其中看到一丝的温柔和笑意。
“背对着我，真太郎。”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莫名低头，笑了一下之后又抬头看向绿间。
绿间似乎并没有明白赤司的意思，但是却在那莫名的微笑里看到了一丝只属于少年人的羞赧，赤司看对方似是怔住无反应，又微笑着说，“背对着我。”
绿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缓缓转过身来。
“闭上眼睛。”
赤司在慢慢的走向他，绿间感受到了那人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身后。
然后他感到赤司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肩上，接着自己的眼镜便被对方从耳后轻轻地取了下来。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睁开眼睛，背后的人将头靠近自己的耳边，像是满含叹息的，他听到赤司在自己的耳边说。
“再见。真太郎。”
说完这句话，赤司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绿间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
那是绿间真太郎的记忆里，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到赤司。
END_
PS.“さようなら”意为“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さような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