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眨眼成妖

44、第 44 章

　　沈默走后没多久，百羽带话来说颙曦请风舞过去一趟，说完也不理人，气呼呼的跑开了。
　　风舞奇道：“这唱得又是哪出戏？”
　　巧玉笑回：“百羽是气你不准他跟着风堂主一同下山！”
　　风舞无奈的叹气：“这山下的事情，黯夜都安排好了，也不缺他一个。再说他年纪尚小，跟着他们后头不是出生入死就是阴谋诡计的，有什么好处？！”
　　巧玉笑着开言道：“你说的没错，百羽还小，过几年自然会明白你的道理。再说他小孩子心性，过两日也就过去了，我们只装作没看到便是了。”
　　风舞点点头，辞了巧玉，赶去颙曦的住处。
　　颙曦今日气色尚好，风舞照例替他问过脉，遂笑道：“颙曦哥哥恢复的真好，不出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颙曦正斜靠在床头，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神色却是黯然，道：“只可惜，没赶上同黯夜一起下山，什么忙都帮不上。”
　　风舞一楞，问：“你知道了？”
　　颙曦颔首道：“昨日黯夜下山前来找过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
　　风舞蹙眉：“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平白多个担心的人！”
　　颙曦摇头道：“你们瞒了我这么多的时日，我真不知该谢你们还是怪你们。这一次，要不是黯夜有事求我，我想他也断不会提前告诉我的。”
　　“他求你什么？”
　　“一件是我那块鬼焰令，用来调动鸣雷堂下的分坛分路，另一件……”颙曦抬手朝窗外一指，风舞顺着看过去，只见窗前那棵桂花树的枝丫上，停了三两只白鸽子。
　　“鸽子？他是要与你通信？”风舞立刻明白了。
　　颙曦点头，又解释道：“这些鸽子都是我早先让荀阳坛饲养的，没想到会这个多事之秋接二连三的派上用场。”
　　“可收信谁都能行，未必非你不可呀！”
　　颙曦笑道：“还真是非我不可。妹妹你有所不知，这些鸽子有灵性，只认荀阳坛主人。我和黯夜以及濯飏都先后打理过荀阳坛，所以鸽子只能经过我们三人之手互通消息，换作陌生人，它们是绝对不会靠近的。”
　　风舞这才恍然，自语道：“原来如此。”
　　颙曦又道：“不仅如此，他还让我试着跟濯飏取得联系，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风舞点头道：“我们出发离开建康之前他还在荀阳城镇守，后来便没有通过音讯。”
　　颙曦停了停，突然轻声道：“莫骊山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风舞转眼看他，只见他目光移到窗外头，看着信鸽若有所思。也是，比起她来，他还有娇妻和未出生的孩子留在了莫骊山，自然更多牵挂。可是她呢，其实也好不了多少，一样的牵肠挂肚，一样的朝思暮想，义父义母，赋月抚琴，还有那个孤身一人去应战的人……

　　***
　　老怪终于忍受不了小徒儿整日的神不守舍，下令道——又逢十五，他要闭关去后山谷制药，要带风舞同去。风舞想想也好，早就想去探望后山小茅屋中的蔡婆婆了，只是前几日事情接二连三抽不得空，如今总算得闲了。于是便乖乖跟着她师父去后山了。
　　哪知不过两日，风舞又给她师父提早赶回山上去了。老怪的理由是，她时不时对着天空发呆，影响他制药情绪，还不如不要这个帮手。而风舞却心知，师父是因为知道了她正等着信鸽的消息，不忍她心挂两头，所以打发她回到颙曦身边守着。
　　一回山，直接去的就是颙曦的院子，哪知颙曦这两日来也并未收到只字片语，只得失望而回。
　　还没踏出院门，突然见到二师兄齐岚远远跑来，满脸红光，嘴上喊道：“巧玉，巧玉！”
　　风舞好笑的停下脚步等着他上前。跑近了，齐岚这才猛然发现认错人了，脸一下子涨红了：“我还以为是……，怎么是小师妹啊！你不是陪师父闭关了么？”
　　风舞笑道：“师父放我先出来了。二师兄你什么眼神，人都会认错！”
　　齐岚只是嘿嘿笑着，挠着脑袋，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
　　风舞又指着他右手提着的食盒问：“这是什么？要拿给颙曦哥哥吃的么？”
　　齐岚闻言，头垂得更低了，慌忙解释道：“这是我做的一些糕点。巧玉她前天还说我做的不好，如今让她尝尝行不行……”话还没说完，声音已经低得听不见了。
　　风舞心念一动，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回到小屋，风舞左思右想，巧玉与她一般大，与齐岚也算同龄，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回忆着这两个人的交集。他们两个，有这个可能么？想来想去还是毫无头绪，干脆直接去找巧玉，探探口风也好。
　　巧玉住的屋子就在紧邻的隔壁，三两步便到了。窗半开着，走廊里就能看到她坐在床头，一脸安详的做着手中的针线活。风舞脚步一顿，为的是，此时巧玉手中，分明是男人的衣物。
　　巧玉看到风舞突然过来，也是吃了一惊，停下手中的活儿问道：“小姐不是在闭关么？”
　　风舞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师父让我先出来了。”
　　巧玉又问可曾用过饭，又是倒水沏茶，着实忙了一番。风舞坐定后，寻思着该如何开口，一见被搁在床上的那件针线活计，心一横，索性挑明了问道：“这是谁的衣裳？”
　　巧玉顺着风舞的视线看过去，笑道：“是百羽的。小孩子爱动，衣服常破，我见着有空就替他补补。”
　　风舞点头，心中却暗笑自己想太多了，可又不知该如何起这个话头。
　　只听巧玉突然问道：“风堂主下山也有三天了，怎么还没点消息？”
　　风舞一愣，才答道：“事情哪有这么方便就能解决的。”
　　巧玉看了她一眼，莞尔笑道：“风堂主的心意谁都看的明白，只是不知小姐是如何打算的？”
　　风舞嘴角扯出一点笑，心道：我还没问你呢，你竟先审问起我来了。口中说道：“巧玉你也不小了，自个儿的事情也该早做打算。”
　　巧玉一听扯到她身上来了，不禁红了脸，却还嘴硬：“哪有小姐不嫁先嫁丫头的道理？”
　　“我从不当你是丫头。安排完了你的终身，我才放心。”稍停一停，若有所思地看着巧玉道，“你自个儿心里头什么打算，不妨早些告诉我，多学学入药。”
　　眼见着巧玉低头不语，脸却越烧越红，风舞心下明白，果然说中了她的心事。
　　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看我二师兄如何？”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巧玉却不能视若等闲，忙惊得抬头辩解道：“不，不！他……，可是……”
　　风舞莞尔一笑，道：“你果然知道我二师兄对你有意。”
　　“小姐，不是你想得那样啊！”巧玉小声嗫嚅。
　　“我二师兄是个实在的好人，”停了一下，扫过巧玉又惊又急的神色，叹气道，“只可惜，你心里的人不是他，对么？”
　　“小姐你知道？”
　　风舞摇头笑道：“我不知道，让我来猜猜。应该不会是我大师兄，他对大师姐念念不忘，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巧玉点头。
　　“百羽还小，也不会。”
　　巧玉笑骂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百羽还是个小鬼头呢！”
　　风舞蹙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道：“是怀炙哥哥？”
　　巧玉连连摇头：“不是。”
　　“难不成是骙炎哥哥？”
　　“更不是了。”
　　“奇了！”风舞喃喃自语道，费思量的盯着巧玉半晌，脑中飞快地回忆着下山后这两个月来接触过的人。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难道是……？！
　　“不是他。”
　　“嗯？”
　　巧玉真不愧是风舞最贴心的丫环，不用等她问出口，便直接否认了。
　　“那究竟是谁？”风舞追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呢，小姐既然猜不出来，还是别问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风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红着脸，神色却很坚决，知拗不过她，只得暂时作罢。

　　***
　　当日晚些时候，风舞遥遥望见一只灰白信鸽径直飞入颙曦的住处，便忙跟了过去。踏进门槛，只见颙曦正坐在床榻上，那鸽子极灵通，直接飞到他的面前才乖乖停下。颙曦见她进来，笑道：“你来得真快。”
　　风舞苦笑了一下：“几天都没有消息，我是心急如焚啊！”
　　颙曦轻轻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字条，展开，粗粗扫过一眼，道：“是濯飏的来信，他在莫骊山，山下被围，但山上一切都安好。”说罢，将字条递给风舞看了。
　　风舞看过，寥寥数语，正如颙曦所说那般，再无旁的讯息了。于是收起纸条，虽然略感失望，但还是自我开解道：“最起码现在山上一切安好，也是个好消息。”
　　“嗯！”颙曦郑重地点了下头。
　　风舞突然想到了明棋以及她腹中的孩子，才发觉这只字片语，对于颙曦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于是忙开言道：“义父武艺高强，义母神通广大，再加上骙炎、濯飏两位哥哥帮手，他们要想攻山，可没那么容易！”
　　颙曦点头道：“山上的粮水至少可以坚持一个月以上，算日子，黯夜、沈默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风舞勉强笑道：“哥哥不要过于担心了，就安心养伤边等着消息罢。说不定此时他们已经得手了，信鸽还在路上呢！”
　　话音刚落，窗口掠过一个黑影，只听颙曦低声一句“来了”，风舞定睛，却见到一只烟灰的鸽子正停在她的手背上。她惊愕万分的抬起头，却见颙曦眼中也满是惊骇。
　　“怕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颙曦笑道，虽是笑，但风舞却感觉到他的紧张。他们心中都清楚，刚才那只从莫骊山濯飏处来，那么这一只，只可能从黯夜手中飞出来的。而黯夜的消息，便绑在这只鸽子的左腿处，是好是坏，马上就能见分晓。
　　到了这关键处，她竟不敢去看这条消息。颙曦又道：“这鸽子居然也认你，还是你来看吧。”
　　强忍住手中的微颤，依照颙曦先前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取下字条，展开，亦是寥寥数语——无上门已除，归莫骊。
　　风舞只觉心中如卸下千斤大石，突然失了分量，血气回流，在四肢百骸间恣意流淌，泪水竟刹那间涌出眼眶。他的字！他平安无事！耳边传来颙曦焦急的声音：“怎么了？”
　　她抬起眼，带着泪眼婆娑的笑容：“他平安……”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赢了！”

　　***
　　三日后，毒老怪出关，颙曦顺利下床走动。正当每个人喜上眉梢的时候，沈默一身风尘的回山了。尽管之前已经接到莫骊山之围已解的确凿消息，但是众人还是迫不及待要他讲讲详细情形。
　　于是，在众人殷殷期待的目光中，沈大说书不顾连日奔波，不顾舟车劳顿，又开讲了：
　　“话说我下山那日刚走到山脚，果然见鬼焰门一帮弟兄在底下候着，一见我来，忙唤出了他们那个头目。
　　（百羽：那是我们建康坛主怀炙！叫头目多难听啊！）
　　好吧，那个怀炙一见我便笑的那个满面春风啊，那个嘘寒问暖啊，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齐岚：大师兄，快进入正题吧……）
　　后来我就跟着他们先去了建康城从长计议。哼，说是找我商量，其实黯夜那厮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是图我进出过几次十二大门派的据点，熟悉地形而已，敢情是拿我当活地图啊！说起黯夜那厮，我心里头就窝火，动不动就点人穴道，不过就是仗着学了那套剑法出手比人快么？哪天我求了师父传授几招，最起码也能打个平手！……
　　（毒老怪：你想得美！）
　　（沈默：师父，我才是你的正牌徒弟啊，你怎么这么偏心呐！）
　　（毒老怪：你太笨了，教了也学不会。）
　　（沈默：！）
　　（毒老怪得意的笑。）
　　（颙曦：……）
　　（风舞：这个不是重点！！）
　　再然后，就是我领着一班鬼焰门的弟兄，大闹十二门派的总部，闹得个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然后他们就撤退了。”
　　（众人：就这样？！）
　　沈默眉飞色舞的扫视周围一圈，突然正了脸色，道：“瞎掰的！”
　　“哐当”一声，倒不是哪个听得昏倒了，而是巧玉失手打翻了茶壶。
　　最后，在众人的杀人眼神之下，沈大说书终于正式开讲了。（敢情以上的都是开场白啊……）
　　“我与怀炙合计着，在十二门派中挑了几个所谓中流砥柱的大门派，在各地制造他们的事端，不是子弟争夺掌门人之位，就是小妾跟人私奔之类的。不出两日，莫骊山下便人心惶惶，后方不稳，还贪什么秘籍，自然都急着赶回去。两日后，黯夜调动的其他分坛分路的人也都汇聚到建康，此时十二大门派只剩下一半还围着莫骊山，跟我方人数相差也不大了，于是我们便直接向莫骊山开进。”
　　“即使人数差不多，两方遭遇，损伤还是不小。”颙曦皱着眉道。
　　沈默笑道：“我们本来也是做了这个最坏的打算。哪知，到了莫骊山下，根本就没打起来。”
　　“怎会如此？”
　　“因为我们刚在山下驻扎停当，还没来得及跟那些个门派发话，北方突然尘土飞扬，马蹄阵阵，半晌之间竟然出现了一大支军队！是正规的军队！”
　　“怎么会有军队出现？”众人包括老怪都瞪大了眼。
　　“还有更奇怪的呢！你们猜打头的是谁？谅你们猜到明日也猜不出，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黯夜啊！”
　　一片死寂，众人的下巴估计都直接亲吻地板去了。还是风舞镇定，只听她缓缓分析道：“也对，江湖这么大规模的火并，必将引起更大的浩劫，到时候百姓民心不稳，慌得自然是朝廷，他们的确不会坐视不管。可是他居然会去向朝廷借兵？朝廷又凭什么会借给他？”
　　沈默笑的得意，故意卖关子：“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那日见天降神兵，不管是我们还是十二门派都看傻了。转眼间，千军万马就横在我们两方中间停下了，我们这才看清，黯夜身边还有另外两个人，年纪也都在二十出头的样子，个个都神彩俊朗，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他们三骑站到一处，那气势，简直没的话说……”
　　风舞凉凉的打断：“说重点！”
　　“不好意思，说习惯了。重点就是，其中一个我倒是认识，是慕容世家的五公子慕容祺。”
　　“慕容世家又来趟什么浑水？”百羽一听这个人就满心厌恶，顺带着也敌视起慕容世家了。
　　沈默嘿嘿一笑：“他们可是不是来趟浑水的，这次可是来调解的。慕容世家是武林泰斗，说出的话没人敢不给面子，而黯夜本身就是鬼焰门的，虽然能以武力制人，但说话就没有立场了。所以慕容祺说了，秘籍一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个背后挑拨的无上门已经被黯夜平了，而宫里头三皇子也知道了，特别派出这支部队来平息这场纷争，若有不从者，就是与慕容世家以及整个朝廷作对！于是，那些剩下的门派，迫于慕容世家的显赫、朝廷的压力以及黯夜能一剑挑平无上门的骇世武功，只得灰溜溜打道回府了，莫骊之围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的完美解决了。”
　　“这么说来，是黯夜在京城单挑无上门的时候遇到了慕容祺？”颙曦问道。
　　“后来听黯夜说，他毙了白梁一这个老怪物之后，无上门余众倾巢而出，他正杀得眼红，突然凭空冒出来好几个大内高手，跟他一起解决了整个无上门。后来才知道，正是三皇子的人。再后来那些人就带他去京畿军营与慕容祺会合，传三皇子的话说，令他们两人领军去莫骊山。就这么合到一路去了。”
　　“你先前不是说领军的有三人么？怎么这会儿变成黯夜与慕容两个人了？”老怪偏能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哦，另一个是慕容祺的朋友，不管事的，叫什么上官辰，无名小卒而已，白生了一付好皮相。”
　　“那三皇子，自始自终都没露面？”风舞突然问道。
　　沈默摇头：“反正没来莫骊山，黯夜是否在京城见过就不知道了。再说人家何等身份，不会凭白抛头露面的。”
　　“可上回不是说他只潜心于江湖事务么？应该和不少门派打过交道。”风舞显得异常执着。
　　沈默对于风舞这一反应固然感到奇怪，瞥了她一眼，但还是答道：“那也用不着他皇子殿下亲自出马啊！他只要动动口，下头张罗的人多得是。反正我是从未见过他本尊。”
　　众人皆以为然。
　　颙曦突然道：“我觉得奇怪，慕容世家这次为何要牵涉进来。”
　　“迫于朝廷压力呗。”齐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颙曦转过头看着他，道：“可慕容祺为何会出现在京畿军营呢？如果他不乐意管这事，三皇子还能把他抓过去不成？”
　　所有人都点头称是，视线一直转向沈默，沈默一脸无辜的说：“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慕容祺现在在何处？”颙曦追问。
　　“莫骊山上。你们鬼王焰后要设宴招待他，他也就借口留下小住一段时日。”
　　“那支军队呢？”风舞也问道。
　　“十二门派的人撤了，军队也就被慕容祺打发回京都了。”
　　颙曦与风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道：“难道也是冲着《释迦磐若密经》来的？”
　　沈默却不知他们心中的猜想，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慢聊，我说书也说完了，容我回屋睡它个两天两夜。”说罢，摇摇摆摆的离座而去。
　　风舞朝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也跟着起身告辞。三两步追上沈默，道：“大师兄，等等我，我跟你顺路。”
　　沈默颇为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道：“这儿就巴掌大的地方儿，就算同路也不过十几步就到了。”话虽这么说，脚步也没停下。
　　风舞瞧着周围无人，轻声问道：“你这一趟可见着大师姐了？”
　　沈默脚步一顿，只是略微僵硬的点了下头。
　　风舞叹了口气，道：“大师兄，这儿没有旁人，你不用再装了。”
　　沈默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风舞，笑着反问：“我装什么了？”
　　“你怕师父担心，所以装的若无其事。”
　　沈默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半晌道：“她不肯跟我回来。”
　　“她说理由了么？”
　　“她说，她还有未了的心事。”
　　风舞正寻思着这么开口安慰他，不想他突然又抬起头，精神奕奕双目炯炯：“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等着她回来！”
　　风舞笑道：“这才是我的大师兄！”
　　沈默嘿嘿一笑，突然又敛了笑，看着风舞正色道：“小师妹，凡事都要趁早，千万别像我这样啊！”
　　风舞心中明白他所谓何事，但她却无奈的很，口中道：“我？已经晚了。”
　　沈默拍拍她的肩，安慰道：“还不到最后，怎么就放弃了？学学你大师兄啊！如果自己真喜欢，就去争取，不用替别人想太多！”
　　风舞看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大师兄，那么自信满满的豪情，不知不觉中也被鼓舞了，心中有了莫名的感概。
　　只听她大师兄最后说了一句：“小师妹，是时候回去了！”说罢便转身，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