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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BLEACH 34] ...


  •   由于天皇御驾和其他皇亲贵族皆会到场的因故,武道大会的地点定在了济宁馆。那本就是属于宫内的道场,平日专供华族、王亲子弟练习,各式各样的台览赛事也会在此举办。

      很不幸,秋本弥生作为剑道师范被要求必须在场,无法落得清闲。

      当天清晨,她的房前就轮番有学生来喊床。纵然不情愿,也没了睡意。草草用过早饭,就在众人希翼的目光下,与白石、荻野踏上了去路。这样形式的比赛是第一次,主台所在的地方又十分高贵,道场里的学徒基本没有符合被邀规格的,剩下的商农阶层更是不用提。

      秋本弥生一路呵欠连天,跟在两人身后,心不在焉的有些光明正大。

      还未到馆内,就碰上了不少穿戴华贵的生面孔。

      当然,这只是对她来说。

      不难揣测,应该都是荻野修一那个圈子的人。出乎意料的是,多数看起来都很是尊敬白石先生。秋本弥生半仰着头,回忆了一下那天对战时的表现,确实算得上不错。这可能就是,荻野当初会选择他家道馆的原因吧。

      先不说这种场合的问题,就剑道一方面来说,很少会有人携带女眷。尽管秋本弥生全程散漫无章,也难免成了焦点。她向来懒得应承这些,只不失最基本的礼数,面对各种惊讶和打探都回以……点头示意。

      这是天生上位者的姿态,自诩尊贵的华族们哪儿受过这出。但她的气场太过强大,有猜疑和意见的也一时将情绪压了下去。秋本弥生却好像没察觉一般,丝毫不改态度。

      荻野时常把余光落到她身上,神色如常,也不知在想什么。进了馆内,直到顶着众人的视线落座,他才转过头来对秋本弥生道:“若不是调查过先生,在下差点也要被蒙蔽了去。”

      这话听着怎么就不太对劲呢?

      秋本弥生挑眉,没回应。

      一旁的白石听见了,笑眯眯道:“若不是看过你当初登记的资料,老朽也险些以为是哪家王女亲临。”

      为显庄重,她今日被特意要求外披了一件黑纹羽织。可是,谁家王女会穿成这样?

      “没错,还是有嗜痂之癖的。”荻野点点头,晴朗的话音里带了点狭促的笑意。

      ……你俩很合拍嘛。

      秋本弥生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支着脑袋,耷着眼皮在内心轻叹。早知道会那么麻烦,不如谎报有病在身……其实,现在也还来得及吧?

      正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考虑这种子虚乌有的可能性时,前座的人倏然回过头来。

      对方看起来比荻野要大上些许,乍看之下,五官有三、四分相似。只是他一丝不苟的把发捋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刻板很多。

      只是还没说话,他身旁另一位着装洋服的少年开口抢了先。

      “哦!我就说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恭平,这不是你弟弟吗?”

      ——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秋本弥生只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阖上眼走神。

      被称为“恭平”的人冲荻野修一点点头,随后起身,恭敬向白石鞠了一躬。

      “修一,白石先生。”

      打完招呼,看向懒洋洋的秋本弥生,严谨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异样。

      “这位是?”

      “哥哥。”荻野修一回应着,但却没看他,只笑道:“我似乎总在做介绍呢——这是我的剑道先生。”

      这回连名字都省去了。

      秋本弥生勉强的把眼睁开一条缝,睨向身侧不显山水的少年。

      对面的人用先有所闻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微微俯身,“先生之前与我提起过,家弟承蒙照顾了。”

      这个先生当然不是在喊秋本弥生。

      她勾了勾嘴角,当即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也不挪正身姿,径直对上他的双眸。

      “松山纯?”

      似乎没料到秋本弥生会直呼名讳,荻野恭平咳了一声。

      “正是。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秋本弥生不咸不淡的反问:“他没同你说?”

      这话荻野恭平真不知该怎么答,一时间有些尴尬。话题的源头却恰好时机的解了围,低沉的苍音中,威严打压的意味很浓。

      “姑娘那日也没向老朽报上姓名吧?”

      松山纯不紧不慢的从过道走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里满是精明的光。

      “我以为这种事是相互的。”秋本弥生哦了一声,道。

      相互?!

      从旁人的称呼里你也知道他的名字了好吧?

      松山纯脚步一顿,气闷感不知怎么又在胸腔内升腾起来。可事实上,他无从反驳。还未结下梁子的时候,自己确实有几分看不起这个小姑娘的意思。问及流派已经是为难的第一步,交换姓名什么的,根本不在思考范围内。

      他深吸了一口气,维持气度的同时也拔高了音量。

      “是老朽礼数不周。只不过,你我之间的事,何必牵连恭平?”

      秋本弥生确实不是什么会考虑别人感受的人。但由于天性懒惰,一般都不会主动说些让人难看的话。对于荻野恭平那句的回答,她大可以和平解决,就冲他是自己学生的兄长这一份上,也应当给这个面子。

      可她没有,也不会。

      不用多想别的可能,秋本弥生就是故意的。

      荻野修一看着自家先生,叹了口气。暗笑起来。只有在这种事上,这个平日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人才会显得有一丝人情味。她其实比谁都傲气以及……记仇。

      单方面来说,他该感到高兴的。可念及松山纯的身份,和当下的形势,少年又不免有些担心。

      果不其然,四下议论声渐起。

      哪只秋本弥生对这些充耳不闻,还冲松山纯懒笑道:“你我之间能有什么事?松山先生年龄不算小了吧,说话也没个度。你把为老不尊当人格魅力?”

      侧耳细听的众人:“……”

      松山纯这把年纪,家中自然不像好友白石,妻儿成双,哪被人这样调侃过。

      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就算不顾他的名声,连自己的也毫不犹豫的赔进去了吗?

      他眯起眼,厉声喝道:“荒唐!”

      “哦——更荒唐的那晚你不是也见过了吗。”秋本弥生拖沓着语调回道。

      场面上更加安静。

      什、什么更荒唐的事?

      松山当然知道是那日关于流派的说法和挑衅,但根本阻止不了模糊的语意给众人带来的想入非非。他用力跺了跺手中的拐杖,眼神阴郁的要杀人。

      倒是荻野恭平深深皱起了眉,替他回了口。

      “还望先生自重。自打听闻后,我还一直好奇先生该是如何的人物。今日一见,确是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一板一眼的看着秋本弥生,接着道。

      “幸好只是修一的剑道先生。”

      ——不怕你在别的方面给教歪了去。

      松山纯冷哼一声:“恐怕也是晚了。好好的剑术,生是被教成了不入流之派。”

      这话就有些重了。

      “松山先生,在下以为那天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荻野修一当即就不冷不热的开口,“学偏之事,是一人所悟。与先生无关。”

      秋本弥生还在笑,可没人细看,她的眼中却没有笑意。

      他当然知道,但此时气急攻心,此话只是想要诏告当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难堪。

      “那是我多虑了。”松山纯向荻野恭平招招手,“走了,陛下也快到场了。是该准备准备,我们场上见。”

      荻野恭平犹豫再三,还是冲他们道了一声告辞。走出没多远,就听得秋本弥生在身后淡淡的问自家弟弟。

      “指导先生也能上场?”

      荻野修一似乎正在想些什么,闻言愣了一下,憋着笑,答道:“不能。”

      他垂眼看着前方松山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摇摇头。

      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

      比赛按人数被分为八组进行,荻野修一首战对上的人她没印象。

      确切的说,除了荻野恭平,秋本弥生一个也没听说过。

      天皇和众多亲王到场后,参赛的众人站成队列对他们鞠躬施礼后,这场期盼已久的剑道大会算是拉开了帷幕。秋本弥生的目光在他们专座的建筑里扫了一圈,倏的,将手搭在眼睑上,沉沉的向后仰了仰。

      显然是一副对比赛过程和结果兴致缺缺的模样。

      白石先生笑看她,“你知道的吧,方才松山那番话的意图。”

      不管荻野修一表现如何,她是他的剑道师范。方式和流派中的诟病,都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秋本弥生嘴角弯起一个不高的弧度,道:“或许吧。那日的比试,白石先生其实放水了吧。嘛,人老了难免眼拙,看错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没错,那场比试初看之下,确实是白石在被打压。但他明显留了后招,秋本弥生若是少看几眼,差点被糊弄了去。

      白石一怔,哈哈笑起来。

      “你的意思是,修一的剑术,其实也未有他说法中的同归于尽之势?”

      秋本弥生瞥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相信老友会显得更贴切。”

      “他又听不到。”白石眨眨眼,“松山太好强,不当面揭穿已经是我最后的温柔……”

      一直以来所谓的剑道稍逊于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吧。

      秋本弥生好笑道:“啊,是吗。这么说来,有你这个朋友,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白石把脸扭了回去,眸如深潭。

      “哪会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秋本弥生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没再出声。

      场上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决赛。

      就如所有人所料的一样,荻野家的两兄弟最终还是对上了。

      她其实是知道的,这场比赛该有的结果。

      荻野修一固然优秀,但在各方面的赛事中,但凡有荻野恭平参与,他从未赢过对方。这并不是说荻野修一的资质和水平都比荻野恭平差,而是出于一些大家族陈乏的束缚。或许在普通人看来,嫡长子才该是下任继承人的首选,纵然他这个次子再优秀,也该避讳一些风头之争。

      但秋本弥生所了解到的这个少年,根本无须顾忌这些。

      会导致这个情面的最坏结果,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猜到了。天意太过巧合,让她知道了某些存在。比如大晦日的那一夜,那个下屋敷。再比如,他说会京都腔方言的那个母亲。

      荻野公爵一家却都是空座町本土人。

      他平日里所要藏着掖着的习惯,正因为见不得光。就像他自己的身份一样,也是个需要藏着掖着的……私生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即使公爵对他再宠爱,也终究是个养在正妻名下的存在。继承之事,想要轮到他,当真不合情也不合理。如若在这方面还不懂得忍让,待事摆开来说,恐怕就难堪了。

      本来这种事她并无意知道,却又无须细想,把线索随意一联系就能明白。

      秋本弥生垂下眼睫,看了一眼场上两个戴着防具的身影。

      四月里的风很暖,融和又温稠。可惜他们在室内,并没法感受。她只略微往远处的天窗口探了一眼,就见得满眼苍翠摇曳,仿佛在酝酿着不可捉摸的醉意。明媚的阳光透过隙间漏进来,稀碎的光点在成色上等的木地板间斑驳跳跃。

      时光在这美好里凝结了一瞬。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下一个镜头里,只剩下荻野恭平被挑飞的头盔,跌落定格在眼前。

      竹制的刀净也生出锐利的光,在所能看清的切面中划过鲜明的轨迹。丝毫不留情面的击破了和平的假相,带着必不可挡的杀意,挑明一切。连同旁人的质疑,和自己内心的雾霭。

      少年摘去自己的头盔,在薄明青光中笑了。琥珀色的瞳孔如同甘冽的醇酒,弥散着光晕。

      “这才是我和先生学到的。”

      ——场景几乎是彻头彻尾的模仿。如他第一次被秋本弥生打败时,压倒性得分外干脆。

      荻野恭平背对着秋本弥生所在的方向,跌坐在道场上,并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好笑的歪歪脑袋,转而去看远处腾然握拳站起来的松山纯。对方根本无暇去注意秋本弥生,满心都是震惊和不甘。

      松山纯怎么也没想到,荻野修一会在这个时机,选择了不再隐藏。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秋本弥生把视线收回来,在半途的空中,与荻野撞了个正着。

      他又开始笑,眼角微微上扬。在这光与尘的模糊界限之中,绚烂粲然。少年似是发现秋本弥生在端看自己眼角的黑痣,兀然伸手掩去。他嘴唇翕合,无声而言。

      [先生为我生气,所以现在该轮到我了。]

      秋本弥生陡然挑眉,她根本算不上生气,更别提为谁。少年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这番话说的太没头没尾,也只能全当是个玩笑来看。

      她张了张口,把到嘴边的口型抑制住。最终只是龇着牙,挠了挠头。

      呀勒呀勒,别把自己的决意推给他人啊。
      麻烦的臭小鬼。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原本只是这章要写的前半内容……想写的后半章还没出来!!
    平子你去哪儿了!!我下章努力放你出来啊啊啊(不
    好吧只能写到这儿了,我要先去把3小时的双倍魂10刷了!


    另外,其实我知道这文超冷,而且我写的又沉闷……应该没什么人看……
    但收藏却奇怪的在涨,难道你们是看一章收藏一章的吗!!
    那、那能不能顺便留个言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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