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以忆为名》KanoShuuya

11、[BLEACH 10]

　　倔强如日世里，当然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第二天她跑到浦原喜助面前实行昨夜里输了的惩罚时，秋本弥生正在一边面不改色的看关于自己的八卦周刊。

　　浦原被抓着领子，一股脑的说了许多，有些茫然而苦恼的看向弥生，“……这是怎么回事？”

　　“你理解能力好差啊。”弥生事不关己的换了个姿势，双眼无神的继续盯着手里的报刊，“也就是说，日世里想要和你好好相处……”

　　话一出口，就被日世里冲过来捂住了嘴，“说什么呢秃子！我怎么会跟这种白痴和平相处啊！”

　　弥生推开她，凉凉揶揄道，“要承认自己比喜助还要蠢你确实做到了，可这不抱有偏见嘛……好像有那么点难度喔。”

　　日世里一愣，气闷的站到一边，欲言又止。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瞥了一眼尴尬着挠头傻笑的浦原喜助，小小声道：“……多多指教啦，喜助。”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秋本弥生伸了个懒腰，斜过眼倪视脸颊上开始飘红云的日世里。

　　“……你、你这个秃驴最讨厌了！”日世里结巴了一下，不甘心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只是音量提高不止一倍。

　　秋本弥生语气平平，“嘛，就是这样。喜助，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还请多多指教，日世里。”浦原喜助早就乐开了花，言语里全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别高兴的太早啊，喜助。她昨天还哭着说最喜欢我来着，转眼就变。”弥生翻过手中的一页，懒懒的打击他，“……难搞着呢。”

　　“哈？我什么时候哭着说过那么丢人的话！弥生你这家伙倒是说个清楚，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日世里跳起来，抢过她手中的瀞灵延周刊，大声咆哮。

　　弥生啧了一下，果断拒绝，“不要，麻烦。”

　　“嫌麻烦你一开始就不要瞎说啊！你是猪头吗！”

　　懒得去吐槽日世里贫乏的骂人词汇，弥生伸手想要去拿回她手中的报刊，却不料被对方一个闪身躲过。日世里嘟嘟囔囔的转头去看，不大会就把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这——是——什——么——！”

　　弥生不去理会拖长音的日世里，没精打采的扫了一眼她手指不停指着的地方，拉着嘴角，提不起什么兴趣来解释。

　　那是一大个加粗的红字标题，“惊闻！五番队队长与十二番队三席午夜私会！”几个字下边是弥生披着平子的羽织，抬脚跨进他房间的黑白配图。紧接着底下是第二天出来时，穿着不合身死霸装的她。角度选得有些精妙，平子从侧边半抬起来的手就像搭在弥生肩上一样，两人显得亲密无间。

　　无心去细看边上注着的密密麻麻小字，弥生瞥了一眼斜缀着的“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中号字体疑问句，经不住有些想要夸奖这些无所事事的狗仔死神。

　　在外头蹲上一整夜不被自己和平子真子揪出来，本事好的都可以去二番队隐秘机动混个差事了。

　　日世里见秋本弥生不吭声，误以为确有实情使得她无话可说，一下子急起来，“你该不会真的看上真子那个秃头了吧？”

　　“……你想太多了。”弥生不再过多解释，偏过头想起还晾在外头的死霸装。她艰难的翻了个身，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向一脸懵逼的日世里，“我去趟五番队。”

　　这要日世里怎么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瓜葛！

　　她看着秋本弥生姣好的面容和身段，甚至有一种好白菜让猪拱了的悲愤感。平子真子那家伙怎么配得上眼前这个人，即使她确实没有说的出口的优点。

　　“慢走哟，替我向平子さん问好。”浦原知会了一句，就埋头扎进自己的研究发明里去。

　　弥生挥挥手示意了解，头也不回的走出队舍。日世里纠结了半响，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提脚动身打算跟上去一看究竟。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只能恶狠狠地冲根本没在意的浦原喜助可疑的申明道：“我去散个步！”

　　说完就一溜烟的小跑出去，留下刚从器材堆中抬起脸满头雾水的金发男人。

　　阳光正好，洒落满室。

　　***

　　秋本弥生走到五番队队舍正门口的时候，和正要出门的平子真子撞了个正着。她半途就把鬼鬼祟祟的日世里抓出现形，小丫头正陷入别扭里不可自拔，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平子真子看到手捧叠得整齐的死霸装的弥生，顿了一下，又看向骂骂咧咧的日世里。他把双手插到宽大袖口里，挑着眉道：“怎么？弥生ちゃん这是终于想起带着女儿回夫家看看了吗，早就跟你说了，别去什么十二番队。”

　　“平子队长，这个风尖浪口的时刻你还真是敢乱说啊。”弥生想起早上看的那篇报道，把死霸装丢进对方怀里开口回敬他，“你管你夫人这么称呼？”

　　“啊，你是在暗示我可以喊得更亲密一些吗？真是求之不得啊。”平子毫不在意的跟腔，两人神情平静的仿佛在提起今天早餐吃的什么。

　　花了一番时间反应过来的日世里整个人都跳到了平子真子头上，骑着他的脑袋使劲摇晃，“蠢蛋真子你说谁是你女儿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平子费力的把她扒拉下来，吐了吐舌头，“开个玩笑而已嘛，那么当真，果然是个小鬼啊。”

　　“你说谁是小鬼啊？对待淑女你就是这个态度吗秃子？！”

　　日世里暴躁想要去扯平子的舌头，不料对方收回的极快，轻轻松松闪过了她，没骨头般的靠在门框上。

　　“淑女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你是说弥生ちゃん吗？”平子感受到秋本弥生无意瞥过来的眼神，继续道，“哦我差点忘了，她也不算是呢。”

　　这些无关紧要的调侃根本不在弥生的回应兴趣范围内，她看向平子身后的队舍，直截了当：“拜托你保管的东西呢？”

　　平子真子一手推开又要扑上去与他厮打的日世里，歪着脑袋努力回忆，整个儿刘海也随之倾斜到一边。好半响，他才龇着牙说道：“那个啊……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转身要回队舍去取，没走几步似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跟进来也没关系哦，反正我们队的职务惣右介全部都包办了，其他官席闲得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出来八卦哦。”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走过一个队士，大声的向他们这边打招呼，“平子队长，午安！”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你们队的五席吧，白痴真子？”日世里抽着嘴角看他。

　　……恐怕所谓的敢睡到日上三竿的也只有栗原瞳了吧。

　　没有去注意平子又说了什么，秋本弥生只是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敏锐的可怕。只是很可惜，她已经不想去顾忌这些了。在弥生的交际圈里，那么肆无忌惮揣测她心理的恐怕也只有平子真子这个人。不论是对是错，倒还真像他说的，把自己当个小孩子来看待。

　　——真是个任性妄为、极为难对付而又麻烦的人啊。

　　见弥生拉着脸不给予回答，整个人沐浴在日光中不为所动，平子也就懒得再多管闲事。不大会就用指尖夹着两件衣服出来了，赫然就是弥生烟花祭穿的和服跟白色衬衣。

　　日世里当头一愣，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又红了几分。

　　她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脸颊收敛起情绪，看了一眼懒得都快睁不开眼的弥生，转而嘲讽起平子真子：“我们弥生都把你的臭死霸装弄干净了才送上门，你怎么就不把这漂亮衣服洗干净了再拿出来？你懂不懂道理啊秃子！”

　　“你好烦喔，谁要干这种事啊——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这破破烂烂的是漂亮衣服了？”平子不冷不热的耷拉着眼皮反讽她。

　　“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嫌弃谁的眼光吗？！”日世里登时火冒三丈，撸着袖子就冲上去跟他扭打到一起。

　　弥生只觉困顿，连打着哈欠，挤着渗出眼角的生理泪水无精打采道：“既然如此，日世里你自己把衣服带回去吧，我先告辞了。”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日世里根本没法去阻止她的离开，只好探出头大叫，“弥生你这家伙也来帮忙啊，肯定又想跑去哪里偷懒了！我告诉你，今天的队务你别想跑！”

　　平子真子把她的嘴向腮两边大幅度拉扯，导致后半句话说的模糊不堪，秋本弥生正好当作没听见。日世里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去抓他的长发，疼得平子大嚷起来——

　　“好痛！白痴日世里快松手啦！弥生ちゃん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三席吧，哪有把队务交给她的道理，你是蠢货吗……”平子龇牙咧嘴道。

　　“哈？你才是蠢货吧！那么帮着她说话是想怎样，告诉你，我才不会认可你这家伙呢！”日世里松了点手上的劲儿，没好气的拍开平子的手。

　　平子看着弥生愈走愈远的背影，拍着沾了灰的屁股起身。无所谓的拉大嘴角，笑道：“说什么傻话呢，谁需要你的认可啊。”

　　很久以后平子真子想起和日世里这番毫无意义的对话，却发现再难勾唇而笑。

　　——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会是这些。

　　***

　　不得不说，秋本弥生如若铁了心要偷懒，单凭日世里是绝对抓不到她的。

　　猿柿日世里虽然嘴上抱怨接连不断，但还是纵容了这个女人虚度一日一月的光阴。再加上他们十二番队的队长又是个怪人，这一下子全部日常重责都落到小姑娘的肩上，忙得不行之余也就没有闲心去天天蹲弥生是否出没了。

　　秋天的步伐来得很快，伴随着舒爽的风和万物不可避免的凋零。

　　秉着记仇的本性，弥生可没忘记烟花祭时候对朽木白哉的意见。她也实施得相当贯彻，爬这位小少爷家后院的频率只增无减。

　　朽木白哉拿她根本没辙，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落得个神经衰弱。

　　身为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第二十八代未来当家，他无疑是优秀的。瀞灵延开设的真央灵术学院课程对他来说绰绰有余，多半时间朽木白哉还是更愿意接受本家的精英教育。但被秋本弥生这么一闹腾，导致他去真央的次数直线上升。

　　可那都没什么用。

　　当他从真央放课回家练剑的时候，果不其然弥生又悠闲的仰躺在那颗老树上了。

　　秋本弥生半睁着眼瞥他一眼，坦然自若的打起招呼，“哟。”

　　……朽木白哉强忍下骂人的冲动，不去理会她。将脑后的发高高竖起，就开始兢兢业业的挥动手中的浅打。弥生哪会放过他，随手扯了片还算绿油油的叶子叼在嘴边戏谑道，“想不到朽木家的树木也会枯萎啊。”

　　没错，整个后院的树就跟瀞灵延别处一致。因正常的季节更迭问题变得光秃秃的，使得坐在主枝干上游手好闲的弥生显得尤为扎眼。

　　“你是在刻意找茬吗？”朽木白哉怒。

　　弥生见他上钩，一下子抽去腰间的气力斜靠在树上：“刚从真央回来？”

　　“是又怎样。”

　　感受到朽木白哉的不耐烦，弥生无声勾起嘴角，骤然想起那夜月光下抱着刀的少年，“还没毕业啊……我可听说有个比你小的家伙花了一年就完成所有课程，现下已经当上三席了。”

　　“市丸银？”朽木白哉一愣，随即嗤了一声，“那也比某个以天才之名毕业好几年却依旧是个三席的人好吧。”

　　“那么了不长进还真是抱歉。”弥生随意接话道，“不过你也快了吧，想去哪个番队？”

　　“当然是六番队。”朽木白哉给了她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

　　秋本弥生也不在意自己问了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历来六番队的队长都是由朽木家族族长担任的，白哉要入队培养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

　　“是吗，预留席位了？”

　　朽木白哉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道：“我的目标是继承队长职位。”

　　“哦，官二代真好，开起后门来堂而皇之。”弥生摇头叹息。

　　傲气十足的少年哪受得了这般侮辱，当即拿着浅打指着树上的秋本弥生板起脸——

　　“下来，打一场。今天我要让你知道这是个人实力的问题。”

　　啧，好可怕。

　　秋本弥生抬手搭在额头上，闭上眼不作回复。陡然起身，脸上堆出淡淡的惊讶，看向朽木白哉的背后道：“朽木队长，真是失礼。”

　　闻言，她余光瞥见少年笔挺的身躯一僵，瞬间变换了脸色，欣喜中带着点恭敬的转过身去。

　　“爷爷，今天怎么——”

　　话语戛然而止。

　　眼前哪有朽木银铃的半点人影，朽木白哉纯属完全被框了。暴跳如雷地再回首，树上也没了秋本弥生的身影。

　　朽木白哉压抑下心头酝酿的滔天巨浪，埋头在原地颤了好久。他狠狠地跺跺脚，重新练习起剑道。力度比之前都要铿锵有力许多，仿佛每一刀下去都能砍在弥生的脑门上。

　　兀自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才想起要改改暴躁脾气的问题。他叹着气走到一边的竹廊坐下，将浅打丢到地上。伸手擦去自额间流下来的汗，继而支着下巴喃喃低语——

　　“……那家伙到底是来干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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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弥生对真子的看法其实是与他差不多的。
都是两个难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