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鸿门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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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狼狈地逃回DOA，向高先生复命。
“石一坚的家里机关重重，地上埋着捕兽夹，书架里还会射出箭来。我带去的人中有一大半中了招。后来，石一坚带了一大群帮手回到家。我们寡不敌众，只好先撤退。”
这话半真半假。实际上石一坚那方真正参战的只有四个人和一条狗，其中还有两个人是女人；而鬼眼这边一共有十多个人，还都是五大三粗的纯爷们。要说“寡不敌众”也该由石一坚他们来说。
“一大群帮手？有多少人？”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不过总该有三四十个吧。”这可完全是胡诌。但是这时候鬼眼底气不足，不敢说实话。“其中有个女的中了我一枪。”
“哦？有个女人被你打中了？”
“是的。我打中她左肩，当时就飙血了，可见伤得不轻。”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说当时黑灯瞎火的吗？怎么唯独对这个女人记得这么清楚，还知道她伤在哪里？”
“有闻到血腥味。”鬼眼略停一停，接着道：“我也是事后听一个同她近距离交过手的人说了才知道她是左肩中枪。”
“虽然这个女人露了不少破绽，但是有什么用呢？毕竟我们不知道她是谁，也无从查起。”
“因为看不到面部，的确无法得知她究竟是谁。”鬼眼话锋一转，“但是她的身形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高先生似乎终于有了兴致。
“洛欣。”
“洛欣？！”高先生一惊。但他暂时没心情继续追究下去，因为今晚的赌局他输得很惨。他只是叮嘱鬼眼好好养伤以待未来反击的时机。
于是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洛欣、李警官和澳门警司虾哥在镜湖医院头等病房外的走廊上等来了石一坚。
“怎么样了虾哥？”
等同事与石一坚打过招呼，洛欣也站了起来，低着头向石一坚道歉。
“坚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的女儿。”
石一坚却是一脸轻松，“你太客气了。我才要谢你呢。”
“你千万别这么说。”洛欣可轻松不起来，“你现在已经跟高先生结了仇，我看他不会放过你的。还是跟我们合作——”
“你不用说了。”石一坚一摆手，阻止她说下去。“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如果我找到那只假眼，我会交给虾哥。保重。”话音未落，便转身走了。
“哎！坚哥！坚哥！”洛欣还想说什么。但石一坚充耳不闻，和阿杰一起离开。
虾哥有些疑惑：“他几十年都这样，到底要干什么？”
李警官却已看透石一坚的想法：“他想亲自报仇。”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班日早晨。
“老板！”
我就怕你不来了呢——听见洛欣的叫声，高先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道：“我一直都说，全公司最有魅力的就是洛小姐。”
“你说我有魅力，那对我的工作能力是一种否定。”
“呵呵，洛小姐可真幽默。”高先生故作无意地抬起手，用力抓在洛欣的左肩上。
洛欣吃痛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抬手轻轻拨开高先生的手，道：“老板，你力气真大。”
高先生也很自然，“到我办公室聊两句？”
到了办公室里，高先生就脱了外套，拿起球棍站在小型的室内高尔夫球道边上。
“你平时打球吗？”
“以前有。打到八十杆之后就不打了，怕男人没面子。”洛欣笑容不减分毫，把手藏在身后，臂上的血已经浸湿了袖子。
高先生就向她走过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核心团队？”
“当然有啦。”
“那晚上跟我一起吃饭。”
洛欣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背后，却仍然止不住她的冷汗。
当晚，偌大的餐厅里只有高先生、随从和洛欣三个人。高、洛二人面对面地坐在桌前，而随从站在两米开外待命。
酒过三巡，洛欣巧笑倩兮，举起酒杯向高先生致意：“老板，多谢你请我来。所以，我才能喝到这么好的酒。”
高先生虚应以笑，转头对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转过身去装作斟酒，同时侧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朝杯子里一滴。
「晚上你把这个戒指戴上。这里面放了一个剂量的逼供水。注意，不要放得太多——多了会出事。」
「记得了。」
等红色的酒液流进杯子，高先生也举起酒杯：“Cheers。”【干杯】
洛欣和他对视一眼，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骑虎难下，只得把杯子凑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尽管不多，但是这样就足够了！高先生勾起嘴角看着洛欣。
洛欣忽然感到一阵头晕。
“洛小姐？”
洛欣低着头，思维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洛欣？”
洛欣赶紧打起精神，抬起头望着高先生。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只是假眼’，你猜会是哪个？”
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洛欣紧紧地闭上双眼复又睁开，粲然一笑：“你在开玩笑吧，因为你的两只眼睛都是真的。”
“呵呵……”高先生哼笑起来，“其实我的两只眼睛都是假的。我这个叫……有眼无珠。”
洛欣笑着摇摇头。
“原来在我的身边一直都有这么一个……有魅力的女人。”高先生假意调笑，“我早该追你了。”
“老板，你真会开玩笑。你根本就不想追我。你要是想追我的话……”洛欣抬起右手，指向站在高先生身边的随从：“怎么会让他在旁边呢？”
随从也低声地笑起来，向洛欣走过去，“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回避呢？”
洛欣也只能笑，却已经撑不住发晕的头。“我……”
“你怎么了？不舒服？”高先生故意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一只手扶住了摇摇欲倒的洛欣。随之响起的是石一坚的声音：“不用了，我送她回去就好！”他说着将右手扣在洛欣的酒杯上，左手还是揽着洛欣：“你喝多了。”
高先生吃了一惊，站起来笑道：“坚哥，又碰到你了。”
“是啊，洛小姐约了我吃宵夜，我是来接她走的。”
“先生，这里是私人地方。”随从忍不住上前提醒石一坚道，“请你出去。”
石一坚既不答话 也不离开，右手在酒杯里一点往随从的嘴里一戳让他咳嗽着后退。“洛小姐？我们走吧。”
随从退了两步，咳完，忽然“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高先生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随从右手捏个兰花指，向高先生一指。
“笑什么？”
“你知道吗？”随从朝着洛欣大声道：“他想跟你上床啊！”
“不是吧？”石一坚故作惊讶地看着随从。
“他还给她吃了逼供药啦！”
“真的吗？”
“真的啦！”
高先生脸上的假笑终于挂不住了：“你给我闭嘴！”
“闭你妹的嘴啊！”随从手舞足蹈。
“你个人渣！”石一坚骂道。
“人渣！”随从附和着道。“他早就知道你是警察卧底了！不然白天怎么会使劲按你的伤口？”
洛欣靠在石一坚的臂弯里，也傻笑起来。
“哇！这么缺德？”
“好缺德的！”
“你喝醉了！”高先生还试图温和地阻止随从继续说下去。
“你别说话！”随从大叫一声，又指着高先生，贴近石一坚耳边道：“古惑仔的话是不能信的！”
石一坚点头：“我早知道他是古惑仔！”
“他就是个古惑仔！”随从越说越欢腾，跨前一步，伸着手就戳中了高先生的额头：“古惑仔，我上个月的工资你还没发给我，知道吗？”
高先生用力拨开随从的手。
“哎呀，你还要打我？”
“哇，乱成三国了……先走一步了，各位。”石一坚说着把洛欣从座位上拖起来，向门外走去。
随从用力挥着手：“慢走啊坚哥～再见啦坚哥……保护洛小姐啊坚哥！”说着还超石一坚离开的出口方向弯腰鞠躬。
高先生气急败坏地使劲踢了一脚，踹在随从屁股上让他摔了个大马趴。
石一坚开着一辆上了年纪的奔驰老爷车，洛欣一脸痛苦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请送我去皇岗，那边有人接我。”说着她拿出一串钥匙扎自己的腿。
石一坚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你要做什么！”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要乱来！”石一坚双手放开方向盘才把洛欣手上的钥匙抢走。
“我要保持清醒！”
“你别这样！马上就到了！”石一坚大声说。
洛欣的眼神变得迷离。她伸手把自己的外套掀开，露出肩膀。
“哇！”石一坚又被她吓了一跳，“你又要做什么？”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好……好……好可爱啊～”洛欣说着伸手抚摸着石一坚的脸。
石一坚哭笑不得：“这么冷，你先把衣服穿上。”
洛欣却忽然扑了过来，搂住石一坚：“你想不想亲我一下？”
“哇！古惑仔的药那么厉害？”石一坚大窘。这根本是春♂药而不是逼♂供水吧！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总算挣开了洛欣的怀抱。
车子终于有惊无险地在目的地停了下来。
“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很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好有安全感。”
石一坚打了个哈哈，“你是女强人，有大把的人追，怎么会喜欢我？”
“但是无论女人多强，都会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洛欣说着又抱住了石一坚。
“……我都年过花甲了，大姐。”
“我很喜欢吃花甲。”洛欣抬起头，“我都满十八岁了……唔……”两片丰满的嘴唇就朝石一坚凑过去。
这时，迎面驶来一辆车，接应的人到了。石一坚如蒙大赦，赶紧跑下车去迎接。
来的人正是虾哥。他一下车就发觉情况不对劲，连忙指着洛欣问石一坚：“她这是怎么了？”
“赶紧送她去医院！她吃错药了！”石一坚回身开了车门，把洛欣拉下车。
洛欣还在傻笑着叫：“坚哥～”
“再见！”
“坚哥～别走啊～”
“再见！”
“不要忘记我～”洛欣在被接应的人架走的同时还不忘朝石一坚飞了个吻。
“不会，一定不会的！”石一坚终于松了口气，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鸿门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