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的我的冰雪童话（Frozen同人）》颙*

15、第 15 章

　　Chapter 15
　　壁炉里燃着熊熊的火焰，木材偶尔发出“哔啵”的动静，分列在议事厅两侧的王公大臣仍旧时不时拉紧身上的衣物，低眉顺目的乖顺模样令倚坐在纯手工制作的镀金长背椅上的女王陛下心生厌恶。
　　“Your Majesty！”理事官笔挺的制服变得皱巴巴的，下巴周围冒出了短小的胡茬，双眼红得像只兔子，用格子手帕擦拭的手一直没有停歇，他弯着腰，以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仿佛快要睡着的Queen Elsa，在得到她首肯示意之后才敢继续开口，“各位王已经失去了耐心，泊在港口的客船按照您的吩咐以重兵压制住，加上恶劣……”理事官及时闭上嘴，小心翼翼地确认女王并没有为他口误的措辞震怒，“加上严寒的天气，海面结冰，这片海域外的船只无法进入，全城戒备，军队整装完毕。”
　　Elsa按揉着眉心，腔调中带有初醒的鼻音，“那些不识趣的王写好搬救兵的信了吗？”
　　“是的。”理事官略有迟疑，“真的需要送出吗？”
　　“Kay，我以为你足够明白我的苦心。”这是连日来，理事官第一次听到女王直呼他的名字，紧迫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发誓毕生效忠的女王，修长有力的手指拂过墙面上的天鹅绒挂帘，经过金黄色的吊穗，他亲手放下的幕帘“哗啦”被扯开，露出严正肃穆的先王与王后遗像，“阿伦戴尔沉寂得太久了。”
　　“也许还有别的方法！”毕竟贸然发动战争太过极端了。
　　“比如呢？”Elsa饶有兴趣的话让理事官打了个寒战，“联姻？通商？Kay，你是有多么天真？经历过先王你还没有明白吗？只有鲜血才能换来政权，这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那些迂回的手段仅仅只能换得一时安宁罢了，你想知道来访的国王中有多少在垂涎阿伦戴尔？他们是有多想吞并掉这个飘摇的小国！Hans的事还不能引起你们的警觉吗？我想大家是安逸得太久了，我不会纵容任何人有机会夺走我的国家，联姻之类的东西在我看来才是最大最滑稽的妥协和让步。”
　　“可是……陛下您明白的吧？”理事官抬起脸，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勇气，才能直面如今截然不同的女王，“阿伦戴尔的军事力量，您是清楚的吧？同时与这么多国家为敌，一旦援军抵达……”
　　鸢尾花瓣颤动，“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的话——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冰雪覆盖到所有太阳能够照耀到的地方了。”议事厅内的冰灯照出碧蓝色的光芒。
　　内侍长敲门进入宽阔的书房，寒气逼人的房间弥漫着冰雪清新潮湿的味道，原本的女仆长裙也只能换成棉袄，那个中年女人端着托盘如履薄冰地往桌边走去，空旷得有脚步声的回音，书桌前站立着的是稍早前与女王发生争议的理事官，Kay与Gerda交换了一下眼色。
　　“Kay。”Queen Elsa握着鹅毛笔沉思的模样精美得像一幅油画，她原本苍白的皮肤现在只能用惨白来形容，她有时安静得像尊蜡像，就连呼吸也是没有温度的，“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宣告给全国的人民。”
　　“My pleasure，Your Majesty。”已经没有什么消息是比战争更加骇人听闻的了。
　　“Princess Anna，将在教堂前的广场，被施以火刑，不过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妹妹，将以国礼进行安葬。”Elsa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描淡写地决定Anna的生死之后就把全部的事情交代完毕。
　　瓷杯摔在地上，红褐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泼成一片难看的污渍，甚至连女王陛下的蓝色长裙都不能幸免，掺杂在红茶里的冰块洒了一地。
　　Elsa拧起她好看的眉毛，理事官公式化的讨饶声像瞌睡时的噪音一般让她反感，“Gerda，你在做什么！赶紧向陛下道歉！”
　　“尽管全国人民都无法谅解你，我和Kay一直站在您这边，因为我相信您还是那个纯真善良的Princess Elsa，但是当您决定处死Princess Anna的时候，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Elsa了，您已经彻底泯灭了最后一丝人性，现在的Queen Elsa到底还有什么是在乎的？哦，对了，我忘了您妄想发动的战争，my god，不知道先王与王后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感想，他们一心认定的继承人，竟然腐朽变质到只认识权力！”
　　“Gerda！Shut up！”理事官捂住她的嘴，“你到底在说什么！快为你的无礼冒犯道歉！陛下，她不是故意的，这只是无心的！请您原谅她，我会给予她处罚！”
　　内侍长从那个男人手掌中挣脱，她的情绪有些癫狂，“从两位公主一出生就是我在照顾，我对她们的爱不会少于先王和王后，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令您变成这样冷漠无情，我只是目睹了Anna在被您拒之门外后是多么孤独无助，她渴望您的爱，从以前到现在，结果她等来的只有您带给她的痛苦，还有对她生命的剥夺！以前的Elsa最爱的是热巧克力，而不是加冰的红茶！以前的Elsa最爱的是Anna，而不是冷酷的政权！”
　　“Gerda！”一对中年男女在Elsa面前拉扯着，像一出喧闹的喜剧，“你真的是疯了！这样口不择言！”
　　“疯了的何止是我！Kay，你会为你的盲从付出代价的！这样的女王真的是阿伦戴尔需要的吗？”
　　“我感到很抱歉！Your Majesty，我会带她下去，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理事官拽着内侍长往门外走，Queen Elsa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你放开我，Kay！你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大门近了，理事官凑近内侍长的耳朵，小声呵斥，“你这样根本救不了Princess Anna，激怒陛下对你有什么好处？除了搭上你自己的小命，这根本不像我们认识的女王，难道查出真相不是最重要的吗，Gerda？”Kay故意在她的名字上加重了语气，试图令她安静下来。
　　内侍长渐渐平静，她挂在理事官身上，被他拖拽着前行，“可是，Kay，我们还有机会吗？”
　　“能救赎陛下的，只有Anna。”
　　Kay讲完这句话，只觉得他搀扶的人变得十分冰冷，从她的四肢开始，渐渐变得僵硬，迅速结上了一层冰，Gerda被恐惧抓住了心脏，她尖叫着，“Kay，救我！”
　　理事官条件反射性地掉转头，“Your Majesty！”
　　Elsa支着她光洁细腻的下颌，眼角的鸢尾就像活了一样，枝叶舒展，她的左手恰到好处地握着鹅毛笔，尾指微翘，在羊皮卷上留下圆体的字母签名，漫不经心地说着，“对不起，Kay，我觉得自己亲手惩罚会比较好。”
　　Gerda的脸被最后的冰面覆盖住，她只来得及留下一句“救救她们”。
　　理事官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抱着栩栩如生的冰雕离开，背影佝偻。
　　羊皮卷上的字迹还没有干透，Elsa扬起那张羊皮纸，用冰雪将它击碎，碎片落在地上，残留着依稀可辨的“n”。
　　“Elsa。”牢房中的Anna翻了个身，发出一句梦呓。

作者有话说

　　发晚啦，今天就两章连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