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小战士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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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里斯特尔醒来的时候，她便看见托马斯正抱着玛莎，手抚过她的脸颊。克里斯特尔走上前，有些难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夫妇……
忽地，托马斯开口：“你不该救我们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你救了她，她还是会给这个城市带来更多的灾难。”
或许是已经憋了很久，托马斯终究还是跟克里斯特尔提起了那段往事：“是我造就了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才最应该陪着她一起迎接死亡。或许，我们还能跟布鲁斯……不，也不对……”
托马斯自嘲地一笑：“若真有什么天堂，那也只有布鲁斯能去了吧……也好，我和她，就一起在地狱吧，还能坏到哪儿去？”
克里斯特尔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她想走上前去，然而托马斯似乎和玛莎在一个狭隘的空间里，谁都容不下，终究，她还是止住了脚步，在离他们一米之外，静静地听着。
“她是那样善良的人，却被逼成现在这样……如果，如果那晚上死的是我，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如果我能对她更耐心一些……如果……我能对她更狠心一些……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托马斯捧着玛莎精致的脸颊，专注的样子，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克里斯特尔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或许……是有这么一个办法的……”
托马斯的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眼中似乎带着希翼，又好像只有审视。
“妈妈痛苦的源泉，是布鲁斯的死亡，如果我改掉她的记忆，让她不记得布鲁斯了，那不就行了？”
克里斯特尔的声音带着询问，她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能被托马斯认同，毕竟……那是布鲁斯的记忆啊！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回到自己那个世界以后，布鲁斯会不会因此而怪她。
诚然，她可以不告诉他，但这个世界毕竟还有托马斯！她想让布鲁斯知道，至少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托马斯还活着！尽管代价是他的死亡……
布鲁斯大概是不会介意的……克里斯特尔自己不存在都不会介意，别说是布鲁斯了。应该……
托马斯抱着玛莎，久久，才对克里斯特尔的计划做了一些改动：“只去掉布鲁斯的话，她或许还会记起来的，把我也去掉吧……”
克里斯特尔惊讶地盯着托马斯：“什么？！可是……可是……”
托马斯瞪了克里斯特尔一眼：“没有可是。没有了我的记忆，她肯定不会记得一切了，这样，她就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
还没等克里斯特尔说什么，托马斯就又摇了摇头：“不，还是直接给她换个记忆吧。不要让她再来哥谭了。她……值得一个更好的地方。”
“换个记忆？换成什么呀？她这些年难道还会没有工作，没有朋友吗？万一碰到了以前认识她的人怎么办？我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但全世界人的记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啊！”克里斯特尔对于托马斯这疯狂的想法不是很赞成，可行性太小了，克里斯特尔都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
当然，不可否认地，托马斯说的也对，有托马斯，甚至哥谭的记忆，都会导致玛莎有可能回忆起玛莎的过去，那个疯狂的过去。但全都改的话……从哪儿下手啊？
托马斯深深地看了克里斯特尔一眼：“你能让她先处在这种昏迷状态吗？”
克里斯特尔乖巧地点点头后，托马斯在这个房子里不知道哪儿，找到了纸笔，仅仅是十几分钟后，克里斯特尔的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
“就按照这上面的改。”克里斯特尔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皱着眉头：“可这需要其他人的配合？比如她的毕业证书什么的？”
托马斯抿了抿唇，眼中带着疲惫：“这你就不用管了，照着这个做吧。”
克里斯特尔担忧地望着托马斯：“你真的……确定吗？”
托马斯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玛莎的身上，许久，声音似乎是挤出来的：“就这样吧。”
克里斯特尔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
做出一个冥想的姿势，手放到玛莎的脑袋上，说实话，克里斯特尔对此也不是很确定到底可不可行。这是她第一次更改别人的记忆，不过以前听梅林说过，这才稍微有些把握的。
她将自己的思绪，全部沉浸到了玛莎的脑中。
率先引起她注意的，是红色和黑色交织在一起，几乎分不清的感觉。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声疯狂的笑声。隐约中，她还能听见些许悲鸣和哭泣的声音。
还没探索多久，她便看到了那一幕……
布鲁斯倒在血泊中，被她紧紧地攥着，二托马斯则不要命地使劲揍那个抢劫的人。
克里斯特尔知道，这是疯狂的开始。她刚想往更深处探索时，不禁驻足于这件事发生不久之后的那一幕……
托马斯看着好几个月后，还是日日以泪洗面，根本缓不过来的玛莎，有些烦躁，有些颓废。他抱着玛莎，恳求她别再哭了，向前看，还他一个满带微笑的玛莎。
克里斯特尔捂着嘴，心一沉，她忽然明白了托马斯的愧疚和悔恨……
果然，她眼睁睁地看着玛莎像幽灵一般，游荡在韦恩庄园，路过厨房后，她拿起小刀，在自己脸上划了两道。等到托马斯回来时，才扬起一个她自认为最美丽的微笑：“看，托马斯，我在笑了。”
克里斯特尔强忍着泪意，她越发憎恨所谓的命运。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是怨恨着托马斯的。如果不是托马斯那么急躁，那么不考虑玛莎的承受能力，那这一幕或许就不会发生了。但在下一刻，克里斯特尔就想起来，托马斯也在哀悼布鲁斯的逝去。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是……都用错了哀悼的方式……
她明白了托马斯的话，或许没有托马斯在玛莎的记忆里，她会更……自由。
克里斯特尔不再逗留，她即刻往更深处探寻，她得找到记忆的源头。
她看见了玛莎，托马斯和布鲁斯，在一起时，简直是完美的一家人。不，他们就是完美的一家人！
托马斯就跟她的父亲一样，温柔的同时带着些许严厉，偶尔在布鲁斯犯些小错时，溺爱地袒护他，但最后总会告诉布鲁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而玛莎，她便是父子俩最珍爱的女人。他们都那么爱着她，她也总是带着温暖的微笑，让父子俩感受到纯粹的快乐。
唯一……让克里斯特尔有些沮丧的是，他们的生命里，并没有她。
再往后走，克里斯特尔看见了托马斯和玛莎的相知相爱。那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玛莎到非洲打点慈善机构的事，遇上了在那里当无边界医生的托马斯，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他们得到了韦恩爷爷的祝福，在阿弗和韦恩爷爷的见证下，他们结为夫妇，回到哥谭定居。
克里斯特尔不敢置信地盯着爷爷好半晌，她和布鲁斯一直都知道，他们肯定是有爷爷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他在布鲁斯出生前就意外去世了，听说他是极限挑战运动的爱好者，所以托马斯那时候是有心理准备的。而且……爷爷喜欢上极限运动还是因为奶奶去世……
不管怎么说，克里斯特尔觉得能看见爷爷，也是个很新奇的经历。
很快，克里斯特尔终于来到了玛莎在遇上托马斯之前的生活。
玛莎也是大家族出身，只不过他们家并不像是韦恩家一样，气氛很好。凯恩，也就是玛莎原来的家，有大大小小好几个兄弟姐妹，甚至还有私生子女的存在。作为中间的那个，玛莎是最会被人忽视的那个，同时也正因此，玛莎是所有人中，性格最好，最善良的那一个。
在大学毕业后，玛莎选择加入慈善机构当活动组织员，她的工作就是计划各种各样的慈善活动。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就没有她这么……无所谓家产了。
凯恩家在玛莎父亲死后，四分五裂，最后也破产倒闭了，她的兄弟姐妹们也因此彻底散了，没有再联络过她，连她结婚都没有到场。
克里斯特尔叹口气，看到这儿，她便知道该是自己上场了。
念动了那个从未用过的咒语，克里斯特尔开始想那个被托马斯伪造过的记忆。
是玛莎在出家门后不久，她在英国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最近大战一触即发，而且她的老板被亚马逊战士杀死，公司就宣布破产了，她没有了担保人。所以在失去工作之后，她回到哥谭想要找份工作，苦于没有担保人，到处碰壁。在受够了嘲讽后，她就想离开哥谭，找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
克里斯特尔没有给她一个具体地址，不过大约不会是哥谭，大都会这种离得很近的地方。她专门让玛莎觉得这里太讨厌，想走个更远一点的地方。
克里斯特尔改完玛莎的记忆以后就虚脱了，几乎瘫倒在托马斯的肩膀上。她发丝的银色也显得更明显了，特别是靠近前额的地方。
托马斯让克里斯特尔稍作休息后，就把玛莎带到一个火车站站台。克里斯特尔接触了玛莎的昏迷咒，让她醒来。
远远地，克里斯特尔和托马斯并排站着。她看着玛莎离开的背影，不禁转过头问：“真的……好吗？”
托马斯几乎斩钉截铁地回答：“只有这样，她才能重新开始。”
看着玛莎已经看不见的身影，托马斯这才转身：“走吧，赛博格在等了。”
克里斯特尔亦步亦趋地跟在托马斯的身后，他的背影看上去衰老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小战士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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