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枕边对我诉说的爱之语》歌*

15、NO.15

　　这是个很不错的时刻——
　　在门被打开前，本来是这样的。
　　面对眼前在床上忘我纠缠着的两人，而在床上突然冷静下来的某人也处于当机状态中。
　　双方发出直勾勾的视线穿透所有黑暗，比闪电更具威力，原田和吓得不成样的平助仿佛已经能听到视线在空气中滋滋作响火花都能擦得出来了。
　　在这种时刻冲田总司脑子再怎么不清醒，就算咬破舌头他也会竭力让自己痛醒过来的。
　　“那个…小一……”
　　“……”
　　“你怎么……也来了啊……”
　　“……”

　　……
　　真是糟糕透了。有比这更糟糕的事要发生么？

　　“斋藤，听说你跟冲田学长闹别扭了是吗？”
　　“……”
　　“真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那么要好的你们竟然吵架了。”
　　“……”
　　其实斋藤一很无奈，他从没说过更没承认过有这件事发生，但是到了学校这件事怎么就会被学生们传了个街知巷闻。
　　“我们……没有吵架。”
　　“哈？”
　　“我说，我们没有吵架。”他怎么也不承认有过这件事情，明明一句话都没说过，那不能构成吵架这个物理现象的。如果要说的话，那应该是……是……
　　“那就是冷战了？”
　　啊，对，就是冷战。
　　“嗯。大概。”斋藤一只是为找到了恰当的形容词而满心欢喜，完全没想到也不会想到对方口中所说的“冷战”为何意。
　　“啊，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阵势多半是冲田学长来了吧。”
　　这个阵势……应该就是指那些幼稚人士发出的爱的电波和往同一个方向涌去的人潮。
　　“小一。”
　　冲田总司“哒哒哒”地冲进了教室，直奔到斋藤一面前：“就算不说话你好歹也回我个信息啊。”
　　手机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条信息了，每个半小时十五分钟发来一条，而发件人名字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冲田总司。斋藤一一律无视，甚至直接关了机。

　　自从那天看到那样的情景之后，不知为何失去了想和他说话的欲|望。

　　议论声唏嘘声渐渐散播开来，被围在人群里的两人却成了哑巴似的一语未发。
　　直到敲响了预备铃，斋藤一终于开口说话：“午休在学校后操场见。”
　　这是这件事以后他第一次对他说话，虽然语调比之前更冷，也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冲田总司看了看看似平静但其实是焦急不已的斋藤一，就没有继续多说话。
　　“我等你。”

　　一整个上午，斋藤一第二次上课走神了。不明所以的，莫名其妙的。
　　回想一下冲田总司这个星期都是怎么过的：早上起床后义务性的把早餐做好，放到桌上；让昨夜调好的闹钟把冲田总司闹醒，没有像往常一样亲自去叫他起床；所以起床前就没有让他把自己拉在床边听他说一大窜乱七八糟的“小一今天也很美丽啊”“小一好温柔啊”……上学时也没有说了再见才各奔各自的教室；午休时总是在冲田总司来找到自己前先秘密消失了；晚上放学后自觉地参加了学生会的工作，哪怕冲田总司在校门口等到发慌发急然后随便找了组篮球队借口一起玩玩但却是毫不留情地对着篮板猛扔球狂得分；随后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就发现自己的鸩占鹊巢的做法的确有点对不起人家，于是搭拉着脑袋丧气地道了歉。看着他这个样子，其它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笑笑说没关系啦。学生会室就在操场旁边上，这些事情无疑被斋藤一看得一清二楚。

　　每次把工作完成后走出校门，就看到冲田总司满身疲累靠坐在门柱对着染红的天空发呆。
　　但是这个时候，斋藤一自己都会在不远处停下脚步，不让他发现，在他身后也抬头与他望着同一片茜空。虽然仅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就重新提起脚步继续往前走。冲田总司这时候会发现斋藤一出来了，立刻站起来重新换上嬉皮笑脸逗弄他，虽然他也猜到这么做并不会令斋藤一的沉默作出什么改变。但是斋藤一会沉默着忍耐着他的一切举动，既没有喜欢也没有表示厌恶。
　　直到晚上睡前，也只有冲田总司一个人说了“晚安”。
　　他反复想了很多，所以说，他只是不想跟自己说话而已，是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依然会为自己做些事不关己的事情，而这些都够了。
　　这些天冲田总司严重失眠了。

　　终于熬到了午休时间，对心急如焚的冲田总司还是一分钟都听不进课的斋藤一来说这一个上午都是一场煎熬。
　　推了朋友们的午餐邀约，他们都准时来到了应约地点。冲田总司手里捧着两个便当，递到斋藤一面前：“这是我今天早上特地起早为小一做的哦。”
　　斋藤一楞了下，回想起今天早上难怪自己醒来时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那时斋藤一还稍稍感到安慰这个人终于有了自觉懂得管理自己的生活起居了，所以一听到说是为了自己而早期做好的便当，斋藤一稍稍暗自窘愧了下。
　　伸手收下了便当，夹带一句超小声的“谢谢”，冲田总司笑得好自然：“小一能为我做的，我同样也能为小一做到。”
　　斋藤一被这个太自然的笑挑得心生涩气，立刻把头埋得更低。但一低下去后下巴立刻被冲田总司冰冷的手掂了起来，身高差的关系，斋藤一只能抬头窘迫地与他对上目光。
　　“那么小一，你可以告诉我你希望怎样才能结束这场冷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