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葵璃

29、第二十九章 会死么？

　　两个月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Ruin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更是转瞬即逝，用Nicholas的话来说就是，“妈的！老子还没彻底放松就又开学了！嗷嗷，这次又该累成狗了！”
　　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活脱脱跟一只小狼狗似的。
　　Ruin提着笔，画着法阵，一边笑他，“这不是你自己选的？活该。”
　　幸灾乐祸的语气，把Nicholas噎了一下。
　　“……”Nicholas趴在沙发上，把脑袋埋在抱枕下，过了半响才听见他声音闷闷地传出，“Ruin你变坏了，肯定是Elvis那个坏小子带坏你的，你快和他保持距离啊。”
　　“啪——”
　　“嗷嗷！”Nicholas话音未落，就被突然飞出的一个背包砸中脑袋，他捂着脑袋疼得直嚷嚷。
　　“哼！你干嘛又说我坏话！”房门被推开，一身魔法袍的Elvis走了进来。
　　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本就长得快，现在两月不见，Elvis倒是长高一截，身形拔长，少了分孩童的稚气，多了些少年的青涩，修长的身形倒也是赏心悦目。
　　Ruin看着他就忍俊不禁地笑了声，引得Elvis疑惑地看过来。
　　“Ruin你笑什么？我穿着有什么不妥？还是脸上有脏东西？”Elvis忙去看自己身上，手指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脸颊。
　　他一路赶回学校，难免有什么地方脏乱，作为一个贵族自然是极其在乎形象，而他也不愿意在Ruin面前留下个邋遢的形象。
　　殊不知，这印象早就留下了。
　　“没，只是想起了一些话。”Ruin摆了摆手，Elvis才松了口气。
　　又好奇地问他，“什么话？”
　　“Nicholas上次说，你再长大一些就得被那些个贵族小姐们纠缠了。”
　　Ruin此话一出，Nicholas也顾不得喊疼，视线在Elvis身上绕了一圈，指着他笑，“哈哈哈哈，我看也等不了多久了，小孩子就是长得快啊。”
　　Elvis脸上表情跨了下来，明显也是想到了自己将来的后果，捂着脸就回自己房间去整理行李去了。
　　开学之后，又意味着忙碌，Ruin去拿了课表，给自己规划了一番。
　　“Ruin，这次你都不能和我一起上课了，好可惜啊……”Elvis嘴里说着可惜，脸上也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你水系魔法修行得也不差，要不也和校长申请跳级去？”Ruin接过他的课表看了看，发现都是自己熟悉的内容，皱了皱眉头给他出了个主意。
　　“不行啊，父亲说过，让我把基础都学扎实了，他是不会允许我跳级的。”Elvis眨了眨眼睛，那可怜的模样就差没哭出来了。
　　“你父亲真是有够烦人的。”Ruin这样做出了总结，逗得Elvis笑出了声。
　　“Ruin你说这样的话被我父亲知道他一定会给你脸色看的，我父亲可凶了，我一直都很怕他。”Elvis嘴里说着害怕，脸上却露出点点敬仰来，“不过我父亲也是很厉害的人，带着手下自己打出了一片领地。”
　　“一直听你说父亲，你母亲呢？”Ruin没有和一个小孩讨论有关权势的问题，随口问到。
　　“母亲？也就是那样吧。”Elvis愣了一下，回答得有些敷衍。
　　“……”所以说这孩子是有多不待见他母亲的，就那样是什么样啊。
　　“Ruin你很好奇吗？要不下次放假你就同我一起去我家玩吧。”Elvis这样建议着，小心翼翼地模样，怕Ruin多想又加了一句，“叫上Nicholas一起。”
　　“我在家里也是有提起过你们，我父亲对你满口称赞，若是你去的话我父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边靠在书房门框上被无视了许久的Nicholas毫不客气地开口了，“喂喂……我看是你自己开心吧。”
　　“……”Elvis随手一本十厘米厚的古书就砸了过去，被Nicholas动作夸张地躲开了。
　　“你是恼羞成怒的小姑娘吗！说不过就扔东西，是个男人就来战一场啊！”Nicholas掌心冒出红色的火元素，充满挑衅地这么说道。
　　Elvis脸上涨得通红，摸出法杖就开始酝酿魔法，蓝色的水元素在他身边环绕。
　　Ruin看得眼角只抽抽，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子才让他们安静下来，在沙发上排排坐下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青春期的少年都是这么血气方刚么，居然连向来性子温和的Elvis也禁不起挑衅。
　　Ruin坐在沙发对面，懒懒地守着两人整理课表，一边胡乱猜测着。
　　开学第一天，Ruin就被黑暗系法师学院的院长给喊进了办公室里。
　　Ruin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碰到个药剂就把自己化成一滩血水。
　　第一次进这实验室的情况着实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院长有些不满他的反应，招招手示意他靠过去。
　　“院长。”Ruin颔首给院长打招呼，这个老妇人总是给他很大的压力，越是学习黑暗系魔法越是能感觉到老妇人的强大，Ruin有些想捂脸，当初的自己简直是太单纯了啊。
　　“你的药剂制作学习得怎么样了？”院长在手里捧了一个杯子，里面装着黑乎乎的液体，看起来不像是茶，不过院长倒是喝得很愉快。
　　“嗯，我试着制作了一些，初级的倒是能够很完美的制作出来，不过中级的有一些就比较困难了，估计是有十分之三的把握能够制作成功。”Ruin老实地汇报，还取出几个自己制作的药剂来递给院长。
　　还好他机智，就猜到院长会检测他的学习情况，提前放了一些在空间戒指里。
　　“哦？那倒是也不错了，你才开始学习半年。”院长诧异地挑了挑眉头，拿着药剂瓶查看着，随手就放在了一边。
　　“近些日来，我感觉你身上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影响你，你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
　　院长的话说得Ruin一脸茫然，“不适？并没有啊。”
　　当初刚入学的时候校长就说过要救他，还让他每月都吃药，现在连院长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到底是怎么了？
　　“嗯，没有就是最好了。”院长眼神正经地看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留下你的一些血让我研究一下，你身上那种奇怪的力量让我有些不安。”
　　“我可不想我的得意弟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废了，或者是死了。”
　　院长说得轻松，却让Ruin起了一身冷汗。
　　“会死？”
　　若是以前的Ruin自然是不怕死的，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死了也就是死了，不过对于现在的Ruin来说，还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当然。”院长点头，“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你也不必担心，既然是我黑暗系法师学院的人，我也就会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死了。”
　　被院长坑了一小瓶子的血液，猩红的颜色让Ruin看得眼疼，直到出了学院回了寝室去，Ruin依旧还有些恍惚。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死亡，对于向来长寿的海族人来说几乎是很遥远了，只要度过了弱小的幼生期，那漫长到令人厌恶的生命可以仍由他随意挥霍，大海里没有海族人的敌人，于是有些海族人是永远不知道‘死亡’两字是怎么写的。Ruin绝不是夸张，对于一个海族人来说，任何事情只有谦虚绝没有夸大。
　　回寝室之后，连正在书房里奋斗的Elvis对他打招呼他也没回应，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躺在床上想了许多，心里压抑得很，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有些晚，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Ruin抓了抓头发，去浴室洗了个澡，最后愉快地翘课了。
　　开门后却看见Elvis窝在沙发上，宽大的魔法袍皱得不成样子，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嘴里还不时地嘟囔几声，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Ruin坐过去，沙发陷下去一块，Elvis的身子顺着就向他倒过来，Ruin自然地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突然感到的温暖让Elvis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是Ruin就冲着他笑了笑，大概是有些睡迷糊了，还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Ruin，早上好。”
　　说着还打了一个呵欠，像是娇憨的猫咪那般可爱。
　　“……”Ruin一阵无语，揉了揉他的脑袋，想把那一头卷毛都按下去，“你睡在这里做什么？”
　　十一月，已经快进入冬天，虽然卢厙城的天气比较暖和，入了夜那也是有些寒冷。
　　果然还是小孩子，晚上睡在这里都不担心会感冒的吗？
　　若是Nicholas睡在这里Ruin一定不会担心，毕竟Nicholas的身体可是比Elvis好了不知道多少。
　　“唔，昨天看你样子不太对劲，有些担心你。”Elvis靠在他怀里揉着眼睛，“然后就想在沙发上等你出来，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对于这孩子有些蠢萌的表现我该说什么？
　　“回房间去睡吧。”Ruin揉了揉他的脑袋，站起身的同时就把Elvis给打横抱了起来。
　　大概是没想到Ruin会做出这样的举动，Elvis惊呼一声就搂紧了他。
　　气氛，瞬间暧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