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正室逆袭》湛空

9、坚定不移

　　赫连府邸后院中，赫连纳澈坐在石桌前，桌上摆满了小食和一壶茶。
　　而在他旁边的石凳上，一把宝剑赫然躺在上面。
　　手中端着一杯酒，正欲饮下之际听闻到熟悉的脚步声，而后便是一个从亭中走出。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赫连纳澈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看着跑得气喘吁吁不住喘息的赫连宇，皱紧了眉头，“你不是带梨儿熟悉皇宫去了？怎得没去多久就回来了？”

　　说着，他扫了眼儿子身后，并未看到女孩的身影，诧异道，“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梨儿她人在哪里？”

　　面对赫连纳澈的三个问题，赫连宇只是用了一句话就解释了所有：“父亲，梨儿她……被太后带走了。”

　　赫连宇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一脸淡然的赫连纳澈就沉下了脸，从那隐含怒火的眸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件事十分的不悦。

　　“说吧，怎么回事？”

　　**

　　带路的公公小步走在前面，两只衣袖拢在一起，与夏梨在曾经的电视剧中看到的并无二样。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入宫面见圣上，外带熟悉下周边环境……怎么就变成了太后要见她了？

　　她想，不只是她，估计赫连纳澈也是相当纳闷才是。
　　正当赫连宇替她介绍这位公公是谁的时候，对方就号称奉了太后娘娘的命前来迎接夏姑娘，再一看身边少年的脸色不对，她就知道这是挺麻烦的。
　　也没有考虑太多，便打发赫连宇回去，只是暗示了他几句，而她本人则跟着公公去见太后。

　　一路上，夏梨反复斟酌，实在是无法明白太后作甚要召见她，而且还是赶在了她面圣之前。这样的疑惑，在太后摒退了其他人后得到了答案。

　　太后所在的昭仁宫中，香薰的味道浓烈而刺鼻，让不习惯这种气味的夏梨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抬起头看着坐在榻上穿着华贵服饰的女子，夏梨才想起她尚未行礼，刚准备跪下，却被太后给阻止。

　　“无需跪拜。”太后悠然的掀起茶盖，一边用它将茶叶拂于边上，一边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按照辈分，你应当称呼哀家一声太奶奶。”

　　夏梨怔然，这又是唱得哪出？
　　明明眼前这位和夏夫人，也就是原来的夏梨的母亲差不多的年纪，怎么看都轮不到太奶奶这样的辈分吧……

　　“哀家与你奶奶同出一脉，年纪上相差甚多，即便如此也不影响我们的姐妹情谊。”

　　呵，她该怎么说？
　　既是好姐妹，为何没有出手救人？

　　如果是夏梨的话或许是该埋怨的，可她不是曾经的将军之女，她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件事——皇太后没有出手拯救夏氏一族，让夏氏一族不复存在。

　　“之前听说你忘记了不少事情。”喝了口茶，太后望向她，询问道，“可有此事？”

　　“怕是要令您失望了。”

　　“哦，怎么个说法？”

　　“我并非忘记了不少事情，我是完全不记得过往了。”说到这，夏梨不怀好意道，“太医只道我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会这般忘事。”

　　果不其然，只见有着至尊之位的女子手中的动作一顿。

　　“夏梨，你在怨哀家，是么？”

　　自当年做出那个决定那刻起，她便晓得终有一日是要被人怨恨的。进宫成为皇帝的妃子那天，她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夏氏一族出事的时候她确实可以出手，可是头破血流也换不到一个人的存活，她更希望将这份力出在能够使得上的地方。夏梨那个时候还小，怕是不明白这些事情。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能够缓和她们的关系。再怎么说，这个世间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孩了。

　　夏梨忽觉好笑，她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太后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样的选择，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不会怨恨。
　　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有血缘关系，人终究还是以自己为主的。
　　一定要用什么话来评论这位皇太后的选择的话，那也不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罢了。加上曾经听闻暮迟所说，当日那样的情况下，就算这位真的站出来，又能起什么作用？

　　如此想了下，她注视着女子的双眸，以一种极为认真的口气道：“我不曾怨过您，太后。”

　　眼泪，毫无预兆的自脸庞滑落。

　　夏梨短暂的愣神，而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毕竟是夏氏族人，终究没有帝王家那般冷酷无情。
　　怕是在选择沉默后，每天都在心里用良心谴责着自己罢，若不是如此的话，又怎会因为一个不过十岁多的孩子的一句“不曾怨过”突兀的流下泪？

　　夏梨没有上前安慰对方，理由有两个。
　　一是没有想过要这般做，无论多么悲伤，也无论她们的血缘是多么的近，都无法抹消掉她们之间的差距。

　　至于二的话……
　　夏梨相信，眼前的女子身为皇太后，当有自己的尊严和坚持。倘若彼此立场对换，她也不会希望被人同情和安慰。

　　这般一琢磨，她便没有上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对方哭完好了。
　　毕竟……能够坚持这么久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或许，在一个孩子面前哭，皇太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用手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才冲着夏梨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哀家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件事与你说。”停顿了下，她才缓缓道，“原本的话这事因与收养你的赫连纳澈说才是。只是你也知晓，你小小年纪成为女客卿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既做出了这般决定，怕是有自己的想法，客卿这个身份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官职，哀家便也不将你当做孩子来看待罢。”

　　“哀家虽贵为皇太后，可你也应当清楚，当今皇帝哀家待他如己出，他终归是当年挂在哀家名义下的养子，并非哀家所亲生的。”

　　对于这段历史，夏梨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在古代，别说是帝王家了，放在一些大户人家，小时候就显露非凡才华或者能耐的，大多都不是正室所生，而是侧室。

　　皇太后见夏梨微微点头，便继续道：“在你的事情爆出前，哀家本打算让你入宫成为皇帝的妃子的，就算不是皇后，有哀家力保你，在后宫你也无需担心。”

　　夏梨不语。

　　“今日哀家召见你，是为了确认你真实的心意。”带着代表尊贵身份的金色长指，皇太后自榻上站起身，走到夏梨身前，俯下|身打量着她，忽而一笑，“你的模样啊……像极了你母亲。”

　　思绪微动，夏梨脱口而出：“我母亲长什么样子？”

　　对于夏梨之母的事情她并没有十分介怀，但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曾经生她养育了这个身体的血缘至亲。

　　皇太后愣了下，旋即轻笑道：“她啊……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并没有如你这般长开，长相可谓是普通之极。可偏偏夏飞不知道是看上了她什么，硬是非她不娶。无奈下，这个亲便只能定下了。”

　　回忆起往事，皇太后的目光柔和了不少，语气也渐渐的带着几分怀念的味道。

　　“哪知道啊……你母亲几年后就完全展开了，那眼睛和鼻子啊都是实打实的好看，我瞅着就心动不已，更别提那些仰慕她的男人了。”

　　“你的眼睛……像级了你母亲。大大的，水灵灵的。”

　　最后，皇太后问她：“你愿意嫁给我皇儿吗？”

　　不需要思考，夏梨微笑道：“太后，我还没有想过要与他人共侍一夫。”

　　“那你是喜欢赫连宇那个孩子？”

　　“……”夏梨无语了好一会儿，这是哪跟哪啊，两者完全没有必然联系好么？

　　“不过就算你真的嫁与了赫连宇那孩子，也不代表你就不会与其他女孩共侍一夫，梨儿。”太后语重心长道，“跟着当今皇帝，至少可保衣食无忧，你若跟了赫连宇的话怕是……”

　　怕是什么？
　　夏梨聪明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必赫连家与皇家并不和睦罢。

　　暮迟不赞同她与赫连家搅合在一起，甚至有劝她离开的暗示。
　　当今太后不认同她与赫连家的人在一起，同时还有希望她嫁做皇家妇的意思。

　　到了这里，就算夏梨再不擅长思考复杂的事情，也看出了些许苗头。赫连家暂时没有反的意思，不过就其他人的眼中看来赫连一族迟早反。

　　当日，暮迟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

　　“倘若，当年设计诛杀夏氏一族的人里有赫连一族在的话……你当如何？”

　　凭心而论，夏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或者说，无论做出怎样的回答都是错的更为恰当吧。

　　思及此，就与赫连宇的事情，夏梨并不打算道出什么。

　　“即便如此，我也不愿嫁做皇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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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章节卡了我两天，哎……描写弱头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