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
楔子
开国五十年，七月的天气，天气晴好，是个破土的好日子，适合奠基祭祀。
今天是平川军用机场改民用的奠基仪式的好日子。
西装革履的戴亦人模狗样的站在奠基队伍里，微笑着听主持小姐甜美的嗓音念着来宾的名字，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这个项目是他双胞胎哥哥弄来的，他今天他哥有事不能来，所以把昨天才从部队上回来的他赶了过来，让他来冒名顶替一下，反正奠基仪式完了就剩下吃吃喝喝，有助理跟着也没事。他是在这里长大的，对这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想到以前的种种，他怅然的看向远处的青山，想到那个总是一脸倔强的小姑娘，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怅然。
等旁边的小助理提醒他：“戴总，开始填土了”他才在天马行空的思绪中醒过来，听见主持人宣布：“现在奠基仪式开始……”。
雄壮的国歌响起，他跟着一起铲了几铁锹沙子，扔下锹拿起礼仪小姐托盘里的湿白毛巾擦了一把手，扔下毛巾给礼仪小姐抛了个媚眼，逗的那姑娘红着脸笑的娇羞。
戴亦自进场，就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冷冽痴缠，犹如吐信的毒蛇。他自认为这么多年没来平川，没有认识的人，也没得罪人。顺着那到粘腻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穿中华立领的男人站在一旁，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只是那笑容让他在这七月的天里生生打了个寒战。
那人的身形让他砰然心动，修长挺拔，那眉眼让他看着有瞬间的迷醉，怎么长的那么好看。
他想了一会儿，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又觉着有些面熟，指着他随口问旁边的助理：“那人是谁？”
助理看了一眼那人，立刻笑着跟那人点头哈腰。
戴亦奇怪：“他谁呀？让你笑的这么谄媚？”
助理赶紧回答：“戴总，这是咱们这次的合作人，要是没有他，这个机场肯定拿不下来，大家叫他司总。”
姓司！戴亦心头一震，又想起那个倔强的人。当下收敛下心神，换了一副极亲切诚恳的笑脸，走到那人的跟前，右手伸出说：“司总你好，我是你这次的合作人，我姓戴，戴梵，你叫我戴梵就好。”
他顶着他哥的身份来，不能说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心里觉得怪怪的。
那个司总笑眯眯的看着戴亦，看了一会儿才挑眉道：“戴梵？嗯？唔，好，好名字。”伸出右手笑看着戴亦。
戴亦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和这语气是什么意思，莫名地伸出手和他轻轻的握在一起。
外人看来，这个穿着中华立领的司总长相斯文，一脸温和的笑着跟戴总握手，俩人一定是非常要好的。可此时的戴亦却觉得手就像是被铁钳钳住了一样，热辣辣的疼。他心暗暗吃惊，自己在部队这么多年不是白练的，竟然感到了疼痛，眼前这人是练家子。他抬眼看向这个司总，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好看的司总笑眯眯的看着他面皮抽搐，忽然展颜一笑。
小助理只觉眼前一花，耳边听得“嘭”的一声响，仔细一看“啊”的一声叫出来。
戴亦被司总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摔的他呲牙咧嘴。他的助理赶紧过去扶他，他推开助理，自己站了起来。
戴亦站起身，助理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土。戴亦晃动着手腕，心里恼火，却笑看着司总问：“我得罪过你？”
他心里满是愤懑，这个人上来就摔他，他确认没见过这个人，可为什么这么做，他满是不解。
那些参加奠基仪式的嘉宾让他们俩友好的互动惊呆了，助理忙跟着解释：“司总和我们戴总闹着玩呐，切磋，切磋，大家上车吧，上车，咱们去酒店，这天实在太热了。”
嘉宾们半信半疑的嘀嘀咕咕的上车去了。
小助理看着一脸发黑的戴亦，心里暗暗叫苦。伺候谁不好，偏让他伺候这位，他在自己老总那听说过这个人的，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二，自家老总就是这么说的。可他知道，这个人才不是那样，他常年在特种部队，手上是见过血的，那一身煞气在嘻嘻哈哈的笑脸下掩盖着，可也只是掩盖，要是他发怒得罪了司总，那他这个小助理要怎么做？
那么斯文的司总，怎么会上来就狠狠的摔了这位？看看司总又看看自家小戴总，小助理默默挠墙，觉得前途暗淡，唉，不想活了。
戴亦黑着脸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识眼前这人啊。虽然带着一肚子的愤愤，可是这人是这次工程的合伙人，怎么也是不能得罪的，这点事他还是明白的。他硬扯着嘴角，让自己看着有些笑模样，见司总没回答自己，又问：“司总，若我没记错的话，咱们是初次见面，敢问戴亦可有得罪之处？”
那司总掩在镜片下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笑盈盈的道：“嗯？戴亦？不是戴梵么？呵呵，没有，就想打你。”
“你……”自曝家门的戴亦哑口
助理：“……”没法活了
司总说完，扔下一对发呆的人，施施然的蹬车去了。看着那灰色的越野绝尘而去，戴亦问小助理：“这个司总什么来头？”
“来的时候大戴总交代，不要得罪他，他姓司，名道予。
是这次合作项目的主要发起人。您临时接手，还不知道，这人在北省的影响力非常大，戴总，你千万要忍辱负重啊。”
小助理语重心长，唯恐戴亦有什么报复举措，伤了他们家老总好不容易挣来的项目。对于戴亦自曝李代桃僵这件事他都可以忽略了不计了，只求这位爷别得罪人。
他却不见戴亦已经陷入了深思，司道予！死到予，思到予啊！该死！他早该想到。他恨恨的踢上路边的一块石头，那石头深埋在地里，一脚没踢走，却伤了他的脚趾。戴亦抱着脚跳了起来，咒骂道：“该死的，早该想到是他……啊，疼死了，快扶我一把。”
小助理把戴亦扶到车上，深吸一口气才打开驾驶室坐了上去，只要戴亦不惹事，他就阿弥陀佛了。
司道予亲自开车，看着后面追来的越野，故意减了速，见他们追上来猛然加速扬长而去。这边的路年久失修，路面坑洼不平，路两边是石灰窑，落下的白灰布满了路面。司道予这一停一走，后面的车子就淹没在了白色的烟尘里。气的戴亦又是笑又是骂：“格老子，让老子吃了一肚子的灰，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助理忙着看路，听见他骂，脸色难看：“戴总，咱可不能得罪他，大戴总交代的。”
“嗤！别一口一个戴总的叫，老子不是你们戴总。你们戴总今个把我卖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逮住了两人一块收拾。好好开车，给我追上他，要是跟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助理头大如斗，想着今天的事是无法善了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来今天大戴总没事，可是司总非要让这个戴总来，所以就使出这么李代桃僵的计划，如今出了这事，这可怎么办？他心里着急，脚下就失了分寸，高速行驶的车子在颠簸的路面上蹦跳着过去，颠的戴亦在座子上直蹦高，大声吼他：“你个笨蛋，会不会开车？”
小助理被他一吼，更着急了，脚下重重一踩，车子轰的一声响，一个飞跃，稳稳的卡在了路边两块巨大的石灰岩中间不动了。小助理吓的面如死灰，耳朵里只听到发动机轰轰作响，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所措。戴亦虽然被掼的头有些晕，但他毕竟是军人，飞快的醒过神，看了一眼小助理，恨铁不成钢地方瞪他一眼，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看着那两块巨大的岩石，使劲的踢了一脚。
后面随行的车子跟了上来，看看两人没事，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打电话找车要把这车拉走。
戴亦黑着脸开了车门，他浑身瘫软的小助理拉了下来，推给旁边的人，自己坐进了驾驶员的位置上。看看轰轰作响的车子抽了抽嘴角。踩离合换档，车子“轰”的一声，在岩石里倒了出来，一打转向，驶入正道，换档，加速，一气呵成。他开着车牛气哄哄的走了，留下后面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和羞的满面通红的小助理。
司道予在倒车镜里看见了那车子钻进了岩石缝里，忙踩了刹车，想要去看看，又见戴亦黑着脸下了车，等一会儿看见车子又动了起来，他长出了一口气，开着车子前面走了。
戴亦开着撞的面目全非的车子去了酒店，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他毫不理会，板着脸进了酒店。
酒店里，拨开哄哄嚷嚷的人群，戴亦看到司道予站在一棵发财树后正跟着一个人有说有笑，见他进来，抬头朝他微微一笑。戴亦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这一路积攒的气全烟消云散了。他快步走了过去：“小予，我想跟你谈谈。”
“嗯？”司道予笑眯眯的看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说“现在没时间，你看这一屋子的人，等我问问助理，哪天有时间通知你。”
“不行，我必须跟你谈谈，一刻也不能等。”戴亦强硬地说
“这样啊。”司道予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片树叶在指间玩弄，低笑着“嗯，我可能没时间。小朱，查查我的日程，看看能挤出点时间来吗？戴总有急事。”他转头看着旁边一个人问
旁边的朱姓助理认真的翻着日程表，给了戴亦一个准确的答复：“司总在十五日后有二十分钟，戴总要不要安排？”
戴亦抬眼盯着长的一副忠厚像的朱姓助理，像是要把他盯出来一个窟窿。朱助理夹着个本子，站的笔直，微笑也跟他对视，完全不受他那黑脸的影响。
司道予歪头笑道：“听见了，我真没时间，要不你就等些日子？”
戴亦气极：“好，我倒要看你有时间没时间，跟我走。”他一把拉过了司道予，“咱们现在就找个房间好好谈谈。”
出乎他的意料，司道予一点没反抗，乖乖的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跟着他去了，一派云淡风轻，淡定从容，完全没有被人胁迫的意味。
房间里，戴亦瞪眼看着司道予问：“你是小予？”
“嗯？”
“你是司道予？”
“嗯。”
“你是男人？”
“嗯？”
“怎么回事？”
“嗯？”
“你从女人变成男人是怎么回事？”
司道予手里拿着个杯子转着，半晌才说：“你知道我是个双性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