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萧子夜也狠下心来,日日只管往温柔乡跑,能不见檀意映就不见檀意映,弄得胡媚娘都笑话他,“怎么你家小祖宗又惹你生气了,拿我这里当避风港吗?”
“我生自己气。”萧子夜长叹一声。
“哇,你终于对无辜美少年下毒手了,怎么样,很可口吧,看看就是白白嫩嫩的……”胡媚娘闻弦歌而知雅意,加上萧子夜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眼放异彩。
萧子夜苦笑,“媚娘,你别胡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看你这幅蔫样,应该是没得手,不然你还有空在我这里寻花问柳,早就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不过说实话,那孩子你还是趁早下手的好,那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要不然小心他把你给吃了。”
“哪会有这种事?”
“他是你教出来的吧,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带大的是一只小绵羊还是一只白眼狼?”胡媚娘正色道。
“我倒觉得他是一只小花豹,高兴的时候,可以在在你面前撒娇,可是在你若是惹恼了它,它又会狠狠咬你一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伴君如伴虎,可真正没错,只是就算被咬了,恐怕你也是心甘情愿还很享受呢。不过你真是得小心一点,那孩子对你的感情很不一样,不过也许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
“他跟我不是不亲,然而也未必没有恨,我实在是管得他太紧。他现在还小,到底依靠着我些,等将来大了,指不定立刻就扳倒我这碍手碍脚的,好大展身手。”
“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朝堂之事我不懂,只晓得儿女私情。你以为你那小祖宗眼巴巴地要你带他来我这温柔乡,真是傻傻让我来骗钱的,你也不仔细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还不是他如今大了,对这档子事情也有点好奇?”
“不跟你说了,梁哥哥。”胡媚娘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时候我改姓梁了?”
“笨,人家金玉奴棒打薄情郎,今日胡媚娘敲死呆头鹅,梁山伯十八相送祝英台,祝英台百般暗示自己是女儿身,那梁兄虽然迟了点好歹最后还是开了窍,你比他还不如呢,自己好好想想去吧。”胡媚娘忍无可忍,手中的团扇直接砸向萧子夜的脑袋。
萧子夜不用想明白,也知道自己应该避开这少年天子。檀意映若是宣召,他要么推说身体不适,要么就是公务繁忙。
一听说他身体不适,檀意映起初还特地跑去他府上慰问,又是赐药又是赏膳的,也要跟以前一样给萧子夜温席,萧子夜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哪来还敢和他同床共枕,自然越发冷淡,到后来干脆让家人说他睡熟了,拒不见面。
檀意映也不是笨人,自然察觉萧子夜的不对劲,然而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然而檀意映也是个不中用的,他上次和萧子夜发那么大火,弄得要把萧子夜家门都封了,也气不过三天,就自己跑去跟萧子夜认错,
现在无端被他冷落,以他的性子岂肯罢休,听说萧子夜最近常往温柔乡跑,心里虽然不痛快,到底忍下来和萧子夜玩笑,“一样是看歌舞,在宫里看不也一样吗,肥水不落外人田,那些缠头给了别人还不如给朕呢。”
“陛下是天下之主,偶尔舞个一次也就算了,成日里莺歌燕舞的,难道是想当李后主不成?”
“这算什么,朕好好打马球,金戈铁马的,你们又说打马球不安全,不许朕去?” 檀意映听了这话嘴巴都嘟起来了,与其说是生气,倒更像是娇嗔。
然而萧子夜却不像平日耐心哄他,只说,“陛下是万金之体,到底和寻常人不同,还望陛下自重。”
“什么自重,朕难道还做了什么自轻自贱的事情叫你看不惯,成日里躲着朕吗?”檀意映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想起自己近来受的窝囊气,顿时变成一只小花豹,只差马上扑上去好好赏萧子夜几爪子。
哪里是你做了什么自轻自贱的事情,是我卑鄙无耻,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只怕自己兽性大方,故而要离你远远的,萧子夜这话又说不出,只能心中叫苦。
檀意映看他一声不吭,想得出神,还当自己真做了什么,当下喝道,“萧子夜,朕问你话呢,你竟敢不答?”
萧子夜一惊,脱口而出:“臣知罪!”
檀意映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可又说不出为什么难受。以前的萧子夜才不是这样的,他何等飞扬跋扈,就是自己犯了错他也敢打敢骂,自己就算生他气,他也不怕,两个人有什么都是直来直往的,毫无隔罔,他何曾用惊恐生疏的语气说过什么“臣知罪”?
这是怎么了,还在生气吗,可是若是为了梳头更衣的事情,以萧子夜的性格既然当面说了,他也说再不会劳烦萧子夜,萧子夜哪里会气那么久
檀意映凝神去看萧子夜,发觉他眼睛竟然在躲闪,逃避自己的视线,不若往常直视自己,不禁心生疑惑:萧子夜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和萧子夜吵架虽然下诏说恼怒萧子夜无礼,但是萧子夜此刻真的对他以礼相待,敬而远之,檀意映只觉无趣至极,浑身不畅快,当下挥袖而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若是萧子夜此刻追上去,哄他两句,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然而萧子夜错失良机。檀意映从此之后再不正眼看他,偶尔在朝中与他相见,也只当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萧子夜心里虽然也会怀念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候,然而看着檀意映越长越好,自己偶尔看到檀意映一眼都觉得心神一荡,还是庆幸自己的克制,不然只怕那晚的恶梦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