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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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很快就结束了，放了寒假，这时距离都敏俊离开只有十天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短短的十天，韩向卉想抓住再抓住，关于她和都敏俊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用心的记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们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记下来。
这十天，他们就跟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做着情侣会做的事。寒冷的冬天，他们手牵手的走在大街上，十指相扣的摇晃着；他们去看了电影，是一部刚上映的电影，反响不错，只不过结局是悲剧。她嘟囔着摇着他的手，秀气的眉微微皱起，“不喜欢这个结局。”
男主死了，留下女主一个人在充满了回忆的房间里，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好么。
爱而不得是很心酸的。
“就算这样，也要努力的生活下去。”黑暗里，都敏俊看着韩向卉的眼睛，话里意有所指。
韩向卉知道他的意思，心里酸楚，面上还是大声的应下，“肯定的，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行。唔，我想吃棉花糖了，我们去吃买棉花糖吧。甜甜的。”
“好。”
快过年了。要买过年的衣服了，韩向卉拉着都敏俊去逛街，她买了几套衣服，也给他买了。
街上，韩向卉挽着都敏俊的手，欢快的笑道，“唔，过年要给红包！”
都敏俊宠溺的笑出来，“好。”
回去后，都敏俊就将给韩向卉准备的红包都拿了出来。大红色的福袋鼓鼓的，韩向卉很惊喜的看着，想一一拆开来看，被都敏俊拦下了。
“恩？”
都敏俊抽出其中一个，“这个是今年的，这个是明年的，那个是后年的，那个是大后年的....”
他给她准备了十份，“每一年的礼物都不一样，你不能偷偷拆开看。”
韩向卉蔫了。
都敏俊笑出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要乖乖的听话噢。”他是陪不上她过年了，不止今年，未来的好久他都没有办法陪她。
“好吧好吧，给未来留点惊喜。”韩向卉将福袋收起来，都敏俊很细心，每一年的福袋都拿笔标注上了。
“拆开今年的看看喜欢不？”
韩向卉摇了摇头，心里难过，“我要等除夕夜再看。”
都敏俊点点头，“好。”
韩向卉欢喜的将福袋都收起来，“我先把东西收好。”说完不等都敏俊说什么就蹬蹬蹬的跑上楼去。
她跑的快，都敏俊并没有看到她垮下的嘴角。到楼上后，她拆开了都敏俊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是一幅画。
月下大片大片的芦苇，身影淡漠的儒生，姿容妍丽漂亮的少女，他在远处背袖而立，她在小路的这头看着他，眉眼欣喜明丽。
韩向卉紧紧咬住唇，抬头看向天花板，努力压下眼底的酸意，他都记得，他一直都记得。
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纷纷滚落而下，她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紧紧捂着嘴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都敏俊听觉敏锐，又怎么会听不到韩向卉的哭声，只是他没上楼。这个午后，她在房间，他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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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的晚上，饭厅，和过去一样吃晚饭。吃着吃着都敏俊突然开口，“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天气冷，记得多加一件衣服；生病了要记得去医院；晚上不要太迟睡，还有....”
韩向卉低下头，眼底一片酸涩，他在说她在听。都敏俊见她那样，声音也开始哽咽，“...还有，我会努力找回来的路的。要是...五年之内等不到我的话，有合适的男人。”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啪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灯光下，银色的液体在桌上再清晰不过了，都敏俊将韩向卉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向卉，向卉。”
韩向卉埋在他怀里，泪默默的流，右手揪着他的衣襟，左手抱着他的腰，“都敏俊。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回来。”
都敏俊等了她400年，漫长孤寂的岁月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那么，穷其她的一生也不过几十年，跟他等她的年限比起来又算的上什么呢？
她抬起眼，直直的对上他的眼，声音颤抖，“都敏俊，你一定要回来。”
“好！”
这一个晚上，韩向卉彻夜不敢睡，她抱着他，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就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不见了。
韩向卉的紧张，都敏俊自然注意到了。他没说什么，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跟她说话，讲他们认识的过程和中间发生的故事。讲着讲着自己也觉得有趣，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韩向卉才稍微有点睡意，可也还是不敢睡。
“睡吧，我不会这么快离开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保证在你睡醒来之前我都在的。”
韩向卉还是睁着眼睛看他，都敏俊手覆上她的眼，拉过被子躺下，“我也困了。睡一会吧。”说着他就将头靠在她肩上，没多久就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韩向卉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五官牢牢刻入脑里，都敏俊，怎么办，你还没走我就已经觉得恐慌了。
睡意袭来，没多久，韩向卉也进入睡梦。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都敏俊的身影，韩向卉惊得坐起来，“都敏俊？”她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跑出去，“都敏俊，都敏俊。”
都敏俊在厨房里听到韩向卉带着哭腔的声音，心揪疼了一下，他赶紧应道，“向卉，我在楼下。”
韩向卉直跑到他面前，看到他好好的在厨房后才松了口气，“你在干嘛呢？”
“我看你还在沉睡，就起来熬点粥。”视线下移到她赤着的脚上，眉微微皱起，“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韩向卉这才感觉到一丝凉意，“我。”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都敏俊大步走到她面前，打横抱起她，“都敏俊？”
“向卉，你说过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恩。下次不会了。”
到房间后，都敏俊将她放在床上，拿过她的袜子，半跪在地上，将她的脚放在他膝盖上，给她穿好袜子，又拿过外套给她披上，“现在去洗漱，可以吃早餐了。”
“好。你在这等我，很快的，就一下。”
“好，我不走。”都敏俊宠溺的看着她，“不走。”
韩向卉走进浴室，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不能让他担心，不能让他担心，韩向卉，你要笑，这样都敏俊才不会担心她。调整了下表情，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出来，然后挽上他的手臂，笑容灿烂，“我们去吃早餐吧。”
“恩。”
都敏俊熬的是白粥，话说他拿手的也就那么几道菜，韩向卉在他身边坐下，“恩，今天的粥熬的不错。”
都敏俊扬起嘴角，“那你多吃一点。”
“好。”韩向卉低着头，一边吃一边跟他说话。
都敏俊侧耳倾听着，眼带温柔的看着她。如果，如果能早点遇见她，如果一直继续下去该多好。很快，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握着勺子的手在慢慢的变透明，心里有不舍涌上，他不敢出声喊她，不敢让她看见。
他只是看着她，仔细的看着她。
银制的勺子落在餐桌上清晰的声音传来，韩向卉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着，只是声音带了哽咽，她继续说。都敏俊看到有银色的液体掉进碗里，眼里的泪掉下来，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向卉，还有，我爱你。
......
这天，韩向卉一个人说了很久，日渐西斜，室内的光影也一点一点的消散，桌上的稀饭早已冰冷。一直到最后一抹亮光也消失，她才敢抬起头来，看着身边早已不见的人影，她放声大哭出来。
都敏俊，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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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都敏俊的日子其实过的很缓慢，可是再难过一晃四年也就过了。又一年的除夕夜，韩向卉从张英牧家吃完饭才回来。
家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在玄关处换过鞋子，她走进来。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她走到阳台外，夜风吹的凉，许是受了节日的影响，一向繁华的街道更加熙攘了。
夜空中，星辰罗布，韩向卉抬头看着夜空，不知道都敏俊现在是不是也像她看他那样在看着他呢？
她很想他，非常的想他。
研究生毕业后，首尔大学向她发出了执教的任职函，她也答应了。现在的她站在他曾经站过的讲台上，心情莫名。她在学生中的人缘不错，可是她的作业不允许学生抄袭，拼凑，复制和黏贴。
现在选修她课程的学生们并不知道都敏俊，因为他早已离职。只不过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学生知道自己的老师会这样是受了一个前辈的影响，当下就把那个前辈念了一顿。
也有老师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都被她婉拒了。婉拒的次数多了，最后一个科室的一位老前辈看不下去了，直嚷嚷着说等开春后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他给她介绍的男人。
你看，都敏俊，你再不回来，真有人要来撬墙角了。我的行情很好的，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心我真的不要你噢。
韩向卉浅浅一笑。都敏俊，这几年大家都过的非常不错。张叔叔已经退休了，现在在家享受天伦之乐，每天逗着小孙子玩。
哦，你不知道吧，熙然和千柳两年前结婚了，还是我给做的媒人呢！婚后没多久，千柳就有了宝宝。忘记跟你说了，我是宝宝的干妈哦，宝宝干爹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现在宝宝开始会认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干爹，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心他以后不认你噢。
姑姑和向恩，俊赫在法国过的很好，向恩已经进入大学，俊赫在公司上班，找了个法国的女朋友，很漂亮噢，我其实挺期待他们的宝贝的，一定很漂亮。
小木大学毕业后就去公司上班，我知道你肯定又要问小木是谁了。小木啊，就是课上坐我旁边的，脸蛋圆圆的像苹果的那个女孩子。她已经订婚，很快就要结婚，这丫头说她结婚那天要把捧花丢给我，好让我沾沾她的喜气，婚期就定在2.14那天。这丫头最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一直催着我要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得向她看齐才行。
那天你会不会回来呢？你要是回来，我就不要去相亲，我也可以将你带给小木看，跟她说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也很快会结婚。小木肯定会吓一跳的，她之前跟我说过你冷冰冰的，不好追。哦，我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你时，觉得你很熟悉，小木这丫头以为我要追你。她要是知道你是我男朋友，表情一定很不华丽。
韩向卉看向夜空，弯弯嘴角，都敏俊，你快回来了，是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远处有烟花燃放起，绚烂的烟花点亮了半个夜空，衬托首尔的夜色更加漂亮。
韩向卉的心情却一分一分的灰暗了下来。她没跟都敏俊说的是，一年一年的过，张英牧等人对都敏俊回来的可能性觉得越来越小，并且也有委婉的劝过她不要再等了。
万一这辈子都等不到他呢？
只是她没听从。
叹了口气，她转身进了房间。室内的暖意消融了她身上的寒气，韩向卉上楼，打开抽屉拿出都敏俊给她的红包。
这是第五个红包了。
今年的红包不同于以往是各种丰厚的资产转让书，今年的礼物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向卉，如果今年我还没回来，你就不要等我了。
午夜的钟声一分不差的响起来。
韩向卉手里拿着福袋，往身后看了看，没人，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已经新年了，她依旧没等到他。
韩向卉突然怒了，间杂着委屈。她没再听从他的话，大力的拉开抽屉，将剩下的几个红包全部拆开来看。
每一年的礼物都不一样，却极致用心，看的出来当时主人准备是费了心思的。
可是他人呢？！他人在哪？！
韩向卉鼻子一酸。
室内一片寂静，些许的寂寥。良久，有一道男声响起，“向卉，你没有乖乖听话。”
这个声音！她做梦都不会忘记。惊喜染上眉眼，韩向卉转身，看向声音的发源处，站在不远处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韩向卉呆了。
都敏俊弯唇一笑，“向卉，我回来了。”
“以后再也不走了。”
“再也不会离开你。”
韩向卉跑向他，伸手紧紧抱住他，“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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