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士心

22、婆婆

　　关于“婆婆”这个称呼，恐怕人们都不陌生。只不过在我国的有些地方则唤祖母为“婆婆”。而大多数地方还是只有女人把丈夫的母亲称作“婆婆”。
　　过去有句话叫做：“千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不过现在，由于计划生育的原因，恐怕会有一部分媳妇是不能熬成婆的。还有的人形容下属做工作，要像做媳妇一样，从点点滴滴做起，低调做人赢得上级领导的赏识和认可。这句话是把领导比作了“婆婆”。由此可见，“婆婆”这个职位是有一定权威的。三纲五常里边曾有一纲叫做夫为妻纲，所以丈夫的夫字就是天子出头，而形容夫为大。意思是说媳妇必须服从丈夫。百善孝为先，儿子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所以婆婆在家庭里边的权力就是至高无上的。
　　听老人们讲过，旧社会的媳妇是很难做的，尤其是穷人家的闺女，过早地嫁人为的是换一些彩礼。过门后不仅要伺候公婆，伺候丈夫，就连小姑子、小叔子也要伺候。吃饭的时候，媳妇不能坐着吃，要负责给全家人盛饭，吃完饭，先给“婆婆”装上烟袋，点着烟。过去的烟袋都是长长的烟袋杆，一头是烟锅，一头是烟嘴，然后再双手递到婆婆的嘴边。还要沏上茶、倒上水。晚上，婆婆不睡，媳妇不能先睡。睡觉前要帮婆婆铺被褥，端尿盆，这都是规矩。过去的规矩很多，女孩出嫁前，要先学好规矩，不然出嫁后惹婆婆不满意，就会被休，媳妇被休回家那将是家门的耻辱。过去的媳妇就是伺候人的，待有了儿子，才逐步有了地位。等到儿子娶上媳妇，自己当了婆婆，才算熬出了头。难怪旧社会都是过早地给儿子娶媳妇。我们曾看过戏曲“小女婿”中的罗寡妇就是花了厚厚的彩礼买了十九岁的杨香草给十一岁的儿子做媳妇，她的目的就是提前当婆婆好使唤儿媳妇伺候她。等儿子长大了还可以再娶。旧社会有钱人可以娶多房媳妇，所以，好多媳妇的命运是很悲惨的。
　　解放后，妇女翻了身，彻底摆脱了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封建枷锁的束缚。一夫一妻制改变了女人的命运，提高了妇女的地位。新社会的女人们都能够自食其力，媳妇们再也不用受婆婆的摆布。故而，这婆媳矛盾也就随之而来了。旧社会的媳妇要观着婆婆的脸色行事；新社会的婆婆则要观着媳妇的脸色过活。一反一正固然很难，媳妇嫌婆婆管事多，婆婆说媳妇不懂事，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琐事犯争吵，儿子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尤其在农村，我经常看见婆媳吵架，我很同情上一代的婆婆们。她们在旧社会饱尝了做媳妇的艰难，好不容易熬到了自己当婆婆，却又赶上了新社会，自己老了无能为力，需要儿子儿媳来养活，自然就成了家里的累赘，更谈不上什么权威了。可怜那一代的婆婆们一辈子都没有熬上个权力，她们的一生是悲哀的一生。
　　我身为现代的婆婆，而且也做了三十多年的现代媳妇，我的亲身体会让我深刻地认识到无论社会怎么变，中国的传统也不能变，即便是封建的旧规矩，旧礼法可以不要，但是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不能丢。无论是当婆婆还是做媳妇，都要以平等的心态做人。人与人之间需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关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婆婆毕竟是丈夫的母亲，有什么言语不周还要多加谅解，媳妇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做婆婆的应该加倍呵护。婆媳是家庭的重要纽带，婆媳关系相处的融洽，必然会让一个家庭上下和睦，生活幸福，子孙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