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边缘》小邪蟋蟀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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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疲惫的时候时间却流的很快，也许一天又或许是一年。午夜星辰那橘色的灯光早就变成了永恒的落寞。消失了许多常客，又来了许多常客，各式的酒吧越来越多，这里连夏天也开始变得冷清，只有一些喜好清静的常客会来这里喝酒。不变的只有这些，走了许多人，又来了些人，至少还有我和胖姐。

　　“枫仔，你最近看到王先生了没有？”胖姐问我道。

　　我微微笑道：“哦，王先生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

　　胖姐叹了口气道：“枫仔，你待在这里已经够长的时间了。”

　　我笑道：“胖姐，我喜欢待在这里，那儿也不想去，真的。”

　　胖姐道：“你会离开这里的，这我清楚，这可不是你永远带的地方。”

　　我打趣道：“胖姐，原来你嫌我不新鲜了？要撵我出去了。”

　　胖姐道：“嘿，你这种骚货还要在老娘面前装新鲜？真是新鲜了。”

　　我笑笑道：“胖姐，我不会走的，当初跟你来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胖姐叹了口气道：“你后悔么？当初我带你来这里的时候。”

　　我道：“怎么会的，至少这里有我留恋的东西呀。”

　　胖姐道：“你呀，这些孩子我见过的最倔的了，而且我看他们也是无药可救了，你跟他们不一样。可惜王先生对你那么好。”

　　我笑道：“我知道的，胖姐，我即使跟了王先生，他也不会要我的。王先生人那么好，大家留点好印象就好了，否则以后弄得都不开心，他会找到属于他的男孩的。”

　　胖姐叹口气道：“我也不说你了，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呢？”

　　我故作惊奇：“胖姐，你说的谁呀，我怎么不明白。”

　　胖姐道：“你还装糊涂，骗不过我的。”

　　我叹口气道：“时间都那么久了，我早忘记他了。”

　　胖姐道：“你的把戏，满不过我的，其实也可能也没什么不好，知道自己等什么人，也够了。”

　　我心里动了一下道：“胖姐，你也再等什么人么？”

　　胖姐笑道：“傻瓜，我这么老了，等什么人呀，我守着这个酒吧已经足够好了。”

　　我低着头道：“胖姐，我会记得你的。”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还是习惯了这样方式。就连当初心里一直忐忑的期待也变得平静而持久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还有什么可以打破这种平衡。而只有夜晚的梦，有时候才会敲醒一点点深处的东西，而让自己整个夜晚一直萦绕的还是这个名字：银狼。

　　当我不经意的又听到银狼的消息的时候，心中的涟漪有再度泛了起来，这不再是我所在意的。

　　如果说这个晚上和往常不同的，那就是又多了一个喝醉的客人。那个客人曾经来过，我还记得，可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这天晚上却又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喝着闷酒。

　　和平时一样，对于这样快喝醉的客人，我是不理睬的。我走过他的面前，他把我叫住，道：“小子，我记得你的，你还记得我不？”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他就是那个夜里喝醉酒，给我很多钱的那个人。我笑着点点头道：“当然了，在哪里发财？你好久没有来了呢。”他显得有些高兴道：“是啊，肯定走了好多人了，你怎么没走啊？来喝几杯吧。”我点点头，坐到了他的旁边。

　　这可能就是他喝酒的习惯吧，也许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尽管我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可是他并不看我，还是继续喝酒，仿佛啤酒才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也并不在意，自己也喝着一些啤酒坐在旁边，各自都想着心事。

　　酒过几旬，他忽然又恍惚起来，囔囔自语的说这些什么。他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会这样。就这样喝着酒，他忽然抬起头来道：“嘿，小子，我很贱的，你相信不？”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这种德行。

　　我领略过他的脾气，只有跟着呵呵傻笑几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唉，这样又算什么呢？”

　　我试探着道：“你是不是又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呢？”

　　他道：“想不通的事情多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笑道：“你小小年纪，有什么难过的，还叹气。”说着又想叹一口气，可是酒气先喷了出来，他喝的有点多了。

　　我看了他一眼道：“我叹口气有不表明我难过，倒是你，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难过。”

　　我只是无心之语，也不可能击中要害，他却被击中了似的，忽然弯下身子，爬在桌上，开始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这是喝醉酒以后最为通常的状况之一，我只是喝了一口酒，冷冷的看着他而已。他哭得的确是很伤心，谁都知道谁的内心不会是一大堆的痛楚，因为如此，怜悯似乎也就消失了，我只有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他的哭声。

　　他哭了一会儿，似乎想起还有啤酒还没有喝完，于是抬起酒杯有喝了一大口。泪痕还在他脸上，他却似乎忘记了刚才哭过，目光呆滞的忘着啤酒里面冒出的气泡。他总是自言自语，屋外呼总是那些话语：“我很傻。”“我不应该这样的。”等等，终于，他找到一个破口，开始跟我讲述他的故事起来。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我就是那么傻的，宁愿伤心，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白。他对我很好，我却不应该去嫉妒他，我也不配他，可是我真的爱他的。”他说道这个“爱”字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修饰。我有点触动，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情感小心翼翼的时候，他却把这个字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他就是喜欢逞强，尽管是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他都毫不在意。别人的劝告他都不会听的，更不用说我的劝告。我跟他说过的，算了这样较劲根本不值得，他根本听不进去。每次，他被人殴打回来的时候，只有我帮他擦洗伤口。他的表情恨麻木，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在忍受痛苦。”

　　“他在不停的伤害那个人，尽管我清楚，他不愿意去伤害他。我清楚，因为他爱那个人，就跟我爱他一样。我恨那个人，可是我知道他不愿那个人受伤，所以我还是去救他，如果我不救那个人，他一定会不安宁的。”

　　他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眼睛有些麻木，盯着酒杯回，一直在搜索那些记忆。

　　“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或许说已经超出了普通意义的朋友。直到那个时候，都是亲密无间的，我爱他，可是我无法说出，他也不会知道。他就是一个要强的人，因此对他说我爱他，也只会被他看不起。”

　　“其实，每一天似乎都是在一个正常的轨道上，我们在一起都很快了，可是忽然一天都不是这样了，一切都改变了。我知道他从小跟他父亲一起长大，当他的父亲终于被人杀死了之后，一切再也不是那样了。他的眼中只有仇恨，他说以前的那个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为了仇恨而生，因此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龙野！”

　　听到龙野这一个名字，我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这是一个和银狼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无法再听进去任何言语，我的思绪已经打乱，眼前只有那个人影在晃动，耳边回响也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语言。

　　“那个晚上，我见他哭得很伤心，这是他第一次悄悄的哭泣，或许是他唯一的一次不小心被我看到的哭泣，他看见我，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知道他是爱他的，只有那么痛苦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出来，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分明是爱了，却又不敢说，一直放在心里面，还要帮对方当作敌人，任凭人家怎么伤害。”

　　其实，就是这样的，乱了的思绪，两个人尽管想的是一件事情，但还是两个灵魂而已，我已经不知道那个夜晚，那个人是怎样消失的，他喝了多少的酒，我又喝了多少的酒，我自己又怎么样回到那个可以包容我所有的小屋。他已经离我远去，可是我在想的总还是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事情，任凭那些往事，侵蚀着自己。

　　不过无意中弄清楚的一点是，就是这个人，当初在众多人追杀银狼的时候，就是在银狼重伤的时候救了他。而银狼醒后，又是他痛打银狼，把银狼扔到了我住的胡同外面。“傻瓜，那时候我也在注意你，原来跟你住的那个家伙就是银狼，你还不知道吧？”我只有笑笑，也许是他当初救过银狼的缘故，我却不会在意他语言的重伤，也许银狼，又去了何处，本就跟我无关。

　　龙野与凡天的仇恨，实际上源自于凡天对龙野的杀父之仇。一件很意外的事情，龙野的父亲因为寻找龙野，无意走进了凡天他们火拚的范围，凡天的枪走火，子弹进入了龙野父亲的身体。龙野从此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为了报仇，龙野彻底的放弃了眼前的一切，与□□的开始来往，目标是为了杀死凡天。

　　当龙野开始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是凡天的时候，一直与凡天开展了角逐。凡天见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一直都不愿意杀了他。他为了杀凡天，一直为凡天的死对头卖命，而由此也开始了与银狼在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