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瓶》一个人的探戈

5、04

　　一个星期后，我按照约定前往王伦文的家。
　　那天我穿一件廉价的白色T桖衫和旧的黑色短裤，提一个老式的帆布旅行包出现在王伦文家的门口。那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时间快要到中午了。
　　当时王伦文家门口外围的围墙的大铁门是半掩着的，一副在等待着客人的样子。我穿过大铁门走了进去。在王伦文家的门口摁着门铃。我可以很清楚透过红色的樱木门听见里面传出的“叮铃铃”的门铃响声，但是我一直摁了三通门铃，才有人过来开门。
　　为我开门的是一个肤色白净的女孩子，五官虽不精致却很端正。尤其是那雪一般白皙的皮肤倒是使她可以归到美女的范畴之内。她的腰身纤细，不盈一握，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炯炯有神，眸子里却不带半点儿的感情，犹如一滩死水般，眉毛低垂下来，带着点儿愁苦的神色。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病态美的女子。
　　我没有在王伦文家里面见过这个女孩子，我想这位应该就是王伦文的女朋友方琳了，但是我不敢断言，因为也有可能是王家新请来的保姆。
　　“你是？”我站在门口望着她。
　　“我叫方琳，是王伦文的女朋友。”她很干脆的答道。
　　“王伦文经常和我谈起你。”
　　“是吗？”她淡淡地答道，好像在听别人的事情。
　　她仅仅是将门给拉开了一条缝，整个人都在门后面，只是将脸探出来望着我。
　　她低着头，用手梳理着自己长长的头发，没有一点儿把门拉开好放我进来的意思，只是上下打量着我，好像对我挺感兴趣的。
　　“你就是程志杰？”
　　“没错，是王伦文邀请我过来的。”
　　“我知道，大家都在里面，只差你一个人了。”
　　“我很抱歉。”
　　“没关系，你的好朋友不也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她又打量了我一番，“王伦文很高兴你可以过来。他甚至向我们吹嘘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才有本事把你请过来。”
　　“就是这样。”我认真地说道，“我是个宅男，不喜欢出门的。”
　　“我也是一样。”她突然笑起来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动人，“我是个宅女，超级宅女。”
　　“我听说你和王伦文复合了，我为你们感到高兴。我不知道半年前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还是忘记的好。我和王伦文认识很多年了，他是个很好的人，也很在乎你。半年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几乎快要垮掉了，但是上回见面，他整个人都很精神，我想这是因为和你重归于好的缘故。”
　　“很好的人？”她冲我冷笑了一下，随即又摆出一副冷如冰霜的表情，“半年前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对我而言有很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被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