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魔王肖恩》我是个好人

21、暴风雨来临之前

　　7AM
　　时间到，一声刺耳的杂音在翡翠城里呼啸，黛安女狱警站在看台上，巡视了一遍四周，最后按了一个红色的按钮，四十几道牢房门全都“啪”一声自动打开。犯人在没有隐私的牢房里洗刷完毕后来到餐厅，一个个排队领早餐。
　　肖恩托着餐盘在坐满人的一排排餐桌之间的过道上走过，他和他的保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他对面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所谓保护人是由迈克麦纳斯指定的犯人帮助新人熟悉日常程度，实际上只要你在牢里呆得有些年头了，总会轮到你当新人的保护人。当然，保护人是一份没有工时也没人监督的免费服务。真见鬼！很难说你会碰到什么样的狗屁保护人。
　　罗伯特·里毕多和肖恩第一次见面是在分配区里，头发已经掉成了地中海，大概六十几岁，说话有条有理，也没什么狗屁架子，看起来就是监狱里的模范犯人。
　　在昨天翡翠城规定的自由活动时间里，肖恩进了罗伯特的牢房和他聊了一小会儿。
　　罗伯特正坐在床上看书，他合上页面问肖恩：“那么，你喜欢看书吗？”
　　肖恩结实的手臂倚在双层铁架床边上说，“在这儿，除了看书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其它选择。”
　　“你知道，”老头子罗伯特摘下他看书时戴的老花眼镜，意有所指的说，“在这儿，还有更多比《战争与和平》有意思的东西...而且会让人上瘾...”
　　“你有大麻或□□？”红细胞和白细胞喷涌着在血管里坐过山车，冲啊！云霄飞车，前面一个左急转变，红细胞对白细胞说：在死前再爽一下如何？
　　出人意料的回答，也不算太出人意料。“我很久以前就戒掉了，”罗伯特说，“如果我还在抽那玩意儿，根本就活不到这个年纪。你呢？”
　　也许是因为眼前又瘦又高像根竹杠的老头看起来十分亲切，或者别的什么的原因，肖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倒是开口：“我知道其它犯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反社会分子，脑子进水，恐怖主义吧啦吧啦吧啦，但...你看起来跟其它人不一样，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怕我，难道上帝又给了你什么新的指示？”
　　罗伯特收起轻松的笑容，紧绷着脸。
　　肖恩在老头的下铺床上坐了下来，对老头说：“What？虽然我才刚进来不到两个小时，但你知道么，我刚和格罗夫斯聊了一下你，他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像是上帝跟你说比彻的老婆准备跟他离婚之类的。”
　　肖恩靠近床上的老头，最后控制在一个过于亲密的范围，那明显属于男性特征的矫健身躯向前倾，突出肌肉纹理的左手轻轻按在罗伯特骨头突出的肩膀上，“顺便一问，谁是比彻？”
　　“托比亚斯·比彻是上一次被分派到翡翠城的新人，是个律师。”罗伯特把肖恩按在他肩上的手撇开，“我不怕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还有，没错，这就是上帝告诉我的。”
　　肖恩的身体退回正常位置，他笑笑，“你是说你可以和上帝通话？”
　　“不，我从来没有和上帝通话，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探访我。”罗伯特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像个神经病，“既然你可以炸掉十二栋楼，为什么我就不能收听上帝的电台。”
　　年轻的犯人又笑了起来，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着说，“好，好。”他站起身朝透明的强度塑胶门走去，打算离开。
　　“兰伯特，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看书。”罗伯特的声音在肖恩背后响起。
　　“噢，上帝没告诉你？”
　　“上帝不会告诉我一切问题的答案。”
　　“好答案，”肖恩回头说，“当然，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去图书馆约会，有《国家地理》就更妙。”
　　“恭喜，”老油条罗伯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书是知识的海洋，感谢我们在监狱里也能裸泳。”
　　以上就是他们第一次交流，接下来是他们第二次交流。
　　在监狱饭堂的餐桌上，有人时不时朝肖恩坐着的方向偷瞄一两眼，和其它犯人交头接耳。
　　“所以，他究竟有什么毛病？”肖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罗伯特，罗伯特顺着肖恩望着的方向看了看，在一群犯人里发现那头粟色的披肩长发，他说：“你是指格罗夫斯？”
　　“耶~我漂亮的室友。”
　　罗伯特意味不明地噢了一声，“我曾经是他的保护人，他只比你早来一个月。”他皱着稀疏的眉毛疑惑地说，“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进监狱的？这儿每一个人都知道。”
　　肖恩示范性的转头望向身后，那些偷瞄他的人都回过头来避开他的目光，他转回来对罗伯特说：“你瞧，他们都尽量不跟我有什么接触，怕惹上什么操/蛋的麻烦，”肖恩说，“我想我可以先听你的版本，然后再听他自己的版本。”
　　罗伯特忍不住笑了起来，“孩子，你向他打听我的事，然后再向我打听他的事？”
　　“没错，你可以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肖恩说，“总不能对你的室友一无所知，万一他是个神经病，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吧，我倒是有些事可以告诉你，”罗伯特放下手中的塑料叉子，身体靠前，“格罗夫斯他就是个神经病，吃了自己的妈，又把他爸放进冰箱里。”
　　“很惊讶的是，我居然不感到意外。”肖恩摇晃着他的塑料餐刀，“我是说，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肯定有问题。”难怪里昂答应的那么爽快，把两个反社会分子关在一起很高兴吧。但他的披肩长发，卷卷的确实挺好看...
　　“他人不错，可以说是最佳室友，除了精神有点错乱。”罗伯特有点遗憾的说，“而且他不像这里饥渴的犯人逼别人当他的婊/子。”他想了想说，“更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在他眼中只是一群跑来跑去叽里呱啦的食物。”
　　这时另一排的格罗夫斯发现了肖恩充满探究的目光，他朝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倒不觉，”肖恩说，“没有人会对食物打招呼。”
　　“也许他特别有礼貌。”罗伯特看见他俩之间的小动作后说，“会在吃饭前做一下祷告。”
　　早餐时间结束。
　　在囚犯工厂里，肖恩学着罗伯特和其它犯人制作囚服，这些囚服倒不是给自己人穿的，而是拿出去卖的，鬼知道他们买囚服来干吗。
　　囚犯工厂的工作结束后，肖恩和其它犯人在狱警的监督下排成一条队伍回到翡翠城，一回到翡翠城，罗伯特便开始给肖恩普及常识。
　　翡翠城里有十个组织，□□、黑人帮、拉美帮、意大利帮、爱尔兰帮、雅利安派、飞车党、基督派、基佬派，以及其他人。
　　除了基督派和基佬派以及其他人不会到处惹事，其它组织成员都是要小心的对象。
　　□□也不会惹事，但最好不要去惹他们，这批□□全由黑人组成，首领是两个星期前来的卡里穆·萨依德，又名虔诚之子。自从他来奥兹后带领这批□□每天进行宗教活动，他们铁的就像拳头一样。
　　就在他们谈话间，翡翠城的中心公共场所发生了一起意大利人和黑人的斗殴，二十四小时巡逻的狱警很迅速地阻止了这起暴力事件。
　　肖恩看完后转头问罗伯特：“你有没有觉得翡翠城里的气氛很不寻常？”
　　罗伯特同样转过头来表情严肃的说：“那是因为欧特拉尼。”
　　“谁是欧特拉尼？”
　　“全名是迪诺·欧特拉尼，他是意大利帮的小头目，前不久他把黑人帮头领杰弗森·基恩的弟弟比比利揍成重伤进了医院。迈克麦纳斯为了惩罚迪诺，就把他调到艾滋病区当护士，不过我们都知道黑人帮是不会就此罢休的。”罗伯特双手插进口袋，一边走一边说，“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肖恩并肩走在他身边说：“来这儿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时候。”
　　5PM
　　又到了点名时间，翡翠城里的狱警都行动起来，每一个犯人都回到自己的牢房门前站着，等狱警一个一个点完名后，他们就一起被锁在透明强度塑胶的牢房里。
　　灯还亮着，狱警要等到晚上十点才熄灯，肖恩有五个小时来认识格罗夫斯。
　　他躺在床上盯着上铺在空中飘荡的粟色长发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开口叫道：“格罗夫斯。”那头发仍然跟着地心引力向下飘，没有动静，肖恩不知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自己，正想再叫他一声，上铺那颗粟色的头突然伸下来，盯着肖恩说：“什么事？”
　　那双眼睛就像孩子的眼睛一样，你可以说那是单纯也可以说那是残忍，唯一确定的就是你永远都看不透格罗夫斯的眼睛，他没有成人经过分类、磨炼的成熟情感。
　　“你是怎么进监狱的？”肖恩问。
　　“我杀了我父母，然后吃了我妈，老爸在冰箱里。”
　　“你把他塞冰箱里干吗？”
　　“我要把爸爸存到感恩节再吃。”

作者有话说

　　话说，大家去补一下OZ这部逆天的监狱剧吧，肾上腺激素都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