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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危机重重成死士 ...

  •   明日,便是我与王掌柜约好的日子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一定要离开了!
      用过早膳,前去书房找秦如风,却被告知他出门未回,只好失望而归。路遇莲池,见了那绿荫如盖,水下凉生,满眼翡翠,花红香细之景,不由来到池中小亭,驻足静赏。
      一阵微风拂过,幽香缕缕,使人顿觉神清气爽的同时,不由让我想起了周敦颐《爱莲说》中的几句,“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凝想间,不由随口吟出。
      正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回首一望,竟是在织绣坊前见过的那位翩翩公子。此刻,一身紫衣的他,正戏谑地瞧着我。
      想起在织绣坊前的那一幕,不禁眸光一冷,有些恼怒地瞅了他片刻,便转身,意欲离去。
      那公子似没事人般,依旧噙着一抹清浅的笑容,言辞温婉地说道,“姑娘,在下夜浮生,我觉得我们似在哪里见过。”
      一面脚下不停地继续向亭外走,一面讥讽道,“民女是草莽之人,公子乃贵人,怎么可能见过?”
      夜浮生不以为意地一笑,依旧低首沉思。稍适,他那温润似墨玉的眼眸蓦地一亮,似想起什么来了般。转眼,他急步走上前来,挡在我身前,作揖笑道,“姑娘,是在下管教不严,在下代我家那无礼小童向姑娘赔罪了!”
      看着他又是赔罪又是作揖,我也不好再冷眼冷色。故微微一笑,“夜公子客气了!夜公子来这里是找王爷的吧?”
      “是,在下有事见你家王爷!”夜公子轻声答道。
      我瞥了一眼夜浮生,立马正色道,“夜公子搞错了吧!民女只是府中一客而已。”
      夜浮生一听此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恍然间,我猛地醒悟他方才必是有意试探。气恼之余,一瘪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姑娘,那日去织绣坊,不知所为何事?”夜浮生慢慢踱到我身边,温文有礼地问道。
      “我是想去织绣坊找份差事!”撇过头,凭栏而立。
      夜浮生从怀中取出一块丝绸,轻轻摊在手中,笑盈盈地问道,“这可是姑娘之物?”
      我接过,定睛一看,正是我那幅“芭蕉熊猫与文君听琴”。诧异之余,不由抬首问道,“怎么会在你这里?”话一出口,便恍然大悟,“你,莫说就是……”
      “正是在下!”夜浮生微笑着点点头。
      想着方才一幕,不禁有点讪讪的。
      夜浮生似瞧出了我的尴尬般,他莞尔一笑,极有礼貌地问道,“姑娘不知何时可以来?”
      “明日便可!”说着,躬腰施礼,“民女多谢公子。”
      夜浮生倾身上前,轻轻扶起我,温雅地说道,“好,明日在下在织绣坊恭候姑娘!”
      我冲他点点头,徐徐将那幅刺绣收入怀里。
      正在这时,夜浮生却蓦地柔声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将那幅刺绣送给在下?”
      “这……”一副刺绣本也没有什么,只是……
      “姑娘,请不要误会,在下觉得姑娘绣得维妙维肖、栩栩如生,实在喜欢得很!”夜浮生言辞恳切地解释。
      本有些犹豫的我,又斟酌片刻,方说道,“夜公子如不嫌弃,就送给夜公子好了!”说着,将那幅刺绣掏出来,递了过去。
      “谢谢姑娘,明日见!”夜浮生伸手过来接那幅刺绣。
      就在这时,我好像觉得身后有什么不妥。霎地转身,竟瞧见了秦如风。
      此刻,一身白衣的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双幽黑的双眼深不见底,不带一丝情绪。回头瞄瞄夜浮生,他的脸上还挂着招牌般的微笑。
      细思一下,竟有种被利用之感。恨恨地瞪了眼夜浮生后,向秦如风施了一个礼,“民女见过王爷!”
      “免礼!”声音冰冷,让人听了在这初夏也觉寒彻入骨。
      “民女明日将离开王府,特向王爷辞行!”恭谨的话语,不带一丝心绪。
      非为故意在夜浮生面前如此,只因担心秦如风再食言,故而才出此下策。
      秦如风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嗯。”
      “民女告退!”说罢,忙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是夜,许是因为想着明日将要离开这里,所以睡得特别沉。然,待我一觉醒来,却吓了一大跳。
      白色幔帐依旧,只是屋内陈设已经大相径庭。诺大的屋内,除了床角处放置了一座四漆屏外,就只有一张圆桌、张杌凳。这是哪里?
      疑惑间,“吱呀”一声,门从外推开了。转眼,小桃那灵巧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
      “小姐,你醒了?”小桃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屋。
      “嗯。这是哪里?”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小姐,这是王爷的卧室。”小桃搁下手中的托盘,对我说道。
      我一听,不由目瞪口呆,失声道,“啊?”
      小桃走至床侧,扶我坐好,解释着那日的情形,“大前天夜里,奴婢睡得死死的。半夜,李侍卫过来唤醒奴婢,叫奴婢来王爷卧室,奴婢那时还纳闷呢。到了这里,奴婢就傻眼了。小姐你昏迷在床,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王爷吩咐奴婢为小姐搽了身,换了衣服。”
      “我睡了那么久?”我微微挪了挪身子,继续问道。
      小桃为我理理靠枕,点点头,“小姐一直昏迷发烧。昨儿晚上才稍好。小姐现在可想吃些什么?小米粥如何?”
      我颔首示意,眼见小桃要出门为我熬粥,忙叫住她,“小桃,我想见见王爷!”
      小桃回头浅笑,“是,奴婢这就去通告一声。不过,小姐真是应该谢谢王爷,小姐发烧这几日,王爷一直守着你!”说罢,掩上门出去了。
      秦如风守着我?为什么?

      “砰砰砰--”
      “请进!”
      秦如风吟笑而入,“云昔,觉得怎么样?”
      我瞄了瞄一身淡蓝袍服,面色略有些疲惫的秦如风,轻轻点头道,“还好!”
      秦如风走到床侧,用那双幽深似碧潭般的眸子望了我半晌,方严肃地问道,“云昔,你可得罪了什么人?”
      “此话从何讲起?”我不大置信地看着一脸认真的秦如风。
      自来这里,甚少出门,认识的人极为有限,又何谈得罪一说?
      稍一思量,我摇摇头,“绝对没有!”
      他本是满含期待的眼眸,攸地转暗,尽现失望之色。稍适,他若有所思地在屋里来回踱了好一阵,才说道,“那可就有些奇怪了!”
      正对自己如何来此,满腹疑惑的我,不由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夜,我偶然路过兰园,看到有人背了一个大布袋从兰园出来。遂尾随其后,结果那人来到莲塘边,打开袋子,从里面拖出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瞧,竟然是你!他将你绑上石头,扔进莲塘最深处。后来,我将你救了起来。”秦如风简明扼要地述说了那夜的情形。
      颦眉,沉思片刻,一字一顿地确认道,“就是说,有人想杀我?”
      秦如风点点头。稍适,他方徐徐说道,“你,暂时还是不要离开,待事情清楚后,再走不迟!”
      我凝想片刻,不得良策,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稍适,我蓦地抬眸,诚挚地对秦如风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秦如风一听,方才淡静的双瞳,攸地黯然。转瞬,又变得似萧瑟秋风般肃冷。他静静地盯着我,沉默不语。
      孰料,就在当夜,却又发生了一件异常离奇的事情。它,致使我对秦如风的承诺,全化为了泡影。

      夕阳的余晖仍然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热烘烘地蒸烤着湿漉漉的地面,蒸蒸热气夹杂着芬芳的泥土和芳草气息扑鼻而来。
      睡意朦胧的我,顿觉窒闷,压抑,似喘不过气来般。转瞬,顿觉身下摇晃不已,似并未睡在床上,倒象睡在车中般。
      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间,忙微启眼帘,却郝然瞧见一张温文尔雅、又略微有些陌生的英俊面容。
      谁?怔想间,心不由一惊。
      眨眼间,我蓦地醒悟眼前这人是谁了。
      诧异之余,下意识地垂眸,待见自己所着中衣中裤完好无缺、一丝不乱,忐忑的心,才有了些微的镇定。
      “这是何意?”再次抬眸,警觉而有些微恼怒地盯着夜浮生,冷声质问道。
      做为织绣坊坊主,不至于为了一个绣工而夜探睿王府,并行劫持吧?昨日,方对他有些许改观的好印象,此刻,霍地荡然无存。
      夜浮生那双温润如墨玉般的眼眸,攸地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旋即,他托起小几上的梨花盏,呷口香茗,细细品润起来。
      心底本微微燃灼的怒火,在他此番漠视中,霎地如火上浇油般,熊熊燃烧起来。我握紧双拳,冷冷地怒视着慢条斯理吃茶的夜浮生,一字一顿地说道,“夜浮生,回答我的话!”
      夜浮生清浅地笑了笑,方徐徐放下茶盏,语气平和的回答道,“本坊主仰慕柳姑娘才华,所以特意邀约柳姑娘前来织绣坊!”稍顿,他垂下眼眸,一边玩弄着自己手上的汉白玉扳指,一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再说,柳姑娘,不是也已经答应了在下吗?”
      他的一袭话,噎得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似被塞住出口的活火山般,怒火似滚烫的岩浆般,在胸中奔腾、滚涌。恨恨地凝望他半晌,方反唇相讥道,“可我并没有答应你夜半劫我?”
      “哈哈哈”,夜浮生优雅地仰首笑开了。
      他爽朗的笑声,在我听来,似根根芒刺般。气恼之余,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脸不由似发烧般滚烫。冷哼一声后,蓦地将头撇向了一边。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呢?
      我孤身一人,无貌无财,并无任何可利用之处。而我到此之后,所有接触的人,除了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织绣坊坊主夜浮生外,便只有秦如风了。
      秦如风?不会吧。
      怔想间,那日莲池畔的一会又蓦地闪现脑海。细细思虑一阵,二人似乎的确有些什么不对劲。
      然而,我虽救过秦如风,虽然秦如风也因此事在表面上待我似上宾般,但这也不至于让夜浮生下手劫持我吧。更何况,秦如风姬妾成群,若想要挟制秦如风,其中随便一个,似乎都比我更有效用。不过,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出更恰当的理由了。
      凝思片刻,我徐徐转回头,冲一直静坐小几对面,用心品茗的秦如风,一脸寒霜地质问道,“因为秦如风?”
      夜浮生立即戏谑地一笑,“柳姑娘,真是聪明至极!”
      我嘴角一扬,冷笑一声,“那恐怕你要失望了!”说着,眼光如利剑般刷地射向了他。
      夜浮生只是淡笑着,不置一辞。
      斯时,我蓦地又想起了自己初进王府时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难道其中……

      袅袅茶香,随着盘旋升腾的热气,悠悠充盈整个马车,为本有些躁闷的车内,带来了丝丝清爽。
      夜浮生又细品香茗好半晌,方轻轻说道,“不管如何,以后你将与我为伴!”虽然声音细若藕丝,却响彻我的耳际,让尚沉思中的我攸地清醒。
      “什么意思?”抬眸,冷冷地盯着夜浮生。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方才一袭简单的话语中,似暗隐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深意。
      夜浮生温雅绝伦地一笑,“我已经给你服下了‘长生’,而且是以我的血为药引!”说话间,一抹冷煞攸地闪过他那双墨如点漆般的眼眸。
      疑惑之余,心却没来由地猛地摄紧,全身的汗毛,似都根根立竖般。
      紧颦双眉,不解地反问道,“长生?”
      夜浮生含笑点头道,“不错。”稍适,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也就是说,当我生命遇到危险之时,你将会奋不顾身地救我;你将为我而生,为我而死!”
      什么?为他而生?为他而死?那岂不成了死士?夜浮生的死士?
      想着,不由浑身颤栗,手脚冰凉,整个人似掉入万年冰窖般冷彻不已。股股寒意,悄然爬上了我的后背。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下如此狠手?
      怔想间,蓦地抬首,愤恨不已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似温雅绝伦,实则犹若恶魔般的人,颤声问道,“为什么?夜浮生,为什么?”
      夜浮生敛了方才的笑意,斜眼淡漠地瞄了瞄我后,冷若冰霜地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稍适,他又淡淡地继续说道,“还有,我已经将自己三成的功力注入进了你的身体,‘长生’能将其增至五倍。”
      目光犹如刀剑般冷厉地射向他,心中只是充斥着一个念头:疯子!疯子!他是疯子!
      “以后,我还会教你招式。”夜浮生双眸如鹰隼般紧锁住我。
      我冷漠地瞅着他,心里突生一念,与其成为他的死士,为他利用,莫若自行了断。或许还能因此回到过去,也未可知?
      怔想间,一眼瞟见了夜浮生置于几案上的长剑,忙一把取过!
      银剑出鞘,寒光一闪,我毫不犹豫地将它对准自己的心脏。
      可是,突然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本紧握长剑的手,一下变得无力。同时,心中隐约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怎么能自杀?你的主人还需要你呢!“晃当”一声,长剑冰冷地落了地。
      望着那横亘车底的银亮长剑,我的心,陡然绝望。本尚存一丝光明的心空,猛地似子夜般黑沉。
      夜浮生冷然地注视着我,语气淡淡地说道,“别枉费心机了!”
      马车一路颠簸,临近子夜时分,方在一片幽谧、阴森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偶有话说,请看旁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危机重重成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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