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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心心相抚共慰藉 ...

  •   眼见夜浮生动了真格,采月立时吓得面如土色。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失声大喊,“庄主饶命!庄主饶命!奴婢说!奴婢全说!”哽咽的哭声,蓬乱的鬓发,让我起了丝丝恻隐之心!
      夜浮生冷冷地一笑,轻轻挥手,采月又被拖回了大厅!
      痛哭流涕的采月趴跪在夜浮生脚前,断续地哭诉道,“纸条是灵月……,灵月小姐前一日临睡前交给奴婢的!呜呜呜~。她告诉奴婢,第二日一早便……,便装作一切不知情的样子,照旧来服侍她。呜呜呜~,在……,在没有看到她时,便……,便去通知沐总管!然后,然后将纸条交给沐总管!”
      “还有呢?”夜浮生一脸肃冷地问道。
      “灵月小姐还说……,说……,她这次是去查一个人,让奴婢千万不要……,不要告诉庄主!如果……,如果庄主问起,便……,便象刚才那么说!小姐……,小姐还说……,她……,她会在生日那日赶回来!”采月低着头,哽咽着继续说道。
      夜浮生此时脸已经完全垮了下来,嘴角微微向下弯着,似刀剑般锐利的眼波“嗖”地射向了采月,“查谁?”
      方稍稍敛了抽泣的采月,此刻,微启眼帘,偷眼瞟向夜浮生。
      在与夜浮生蓦然对视后,她忙垂下眼帘,有些怯怯地说道,“小姐……,小姐没有说。不过……,不过……,好像……,好像是个女的。小姐,上次回来后,奴婢就常常见到小姐努力地练功。有时候,又坐在房里,忿忿地自言自语,说什么‘就是她……,是她……,抢走了……’”说到此,采月不由止了声,又悄悄瞄向夜浮生。
      刚才一脸冰霜的夜浮生,此刻,稍微缓和。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沉吟片刻后,方深叹道,“继续说吧!”淡淡的语气,暗隐几分无奈,几许怅惘。
      采月见状,方大着胆子,继续道,“在唐公子被接来之后,小姐更是愤怒异常,经常大发雷霆,动辄打骂奴婢们。后来,有一日,……,有一日,……”说着,采月不由又抬眼望向沐尘身后的一位青年男子。那人满脸络腮胡子,看来是个粗爽之人。
      夜浮生顺着采月的目光,冷冷地瞥了瞥那男子。稍适,他收回目光,对采月说道,“继续说!”
      采月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地小声说道,“沐柳公子从外面回来,似乎给小姐带了什么消息,然后奴婢就听小姐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看看那姓柳的……,姓柳的贱人倒底什么来历’。”
      她一边说,一边微微抬起头来,惶恐地斜着眼睛瞟了瞟我。
      虽然她最后的几句说得声音极低,如蚊呐般,可是因为整个厅内一片鸦雀无声,而那“贱人”两字又极突兀,所以那效果依旧如平地惊雷般,引来厅内众人侧目!
      我感到自己顿时成为了这厅中所有目光的焦点。那些射来的目光中,大部分是赤裸裸的恨意,似为灵月不平,尤其是那沐柳的眼波,斑斑怒意,毫无遮掩地泄了出来。少数则是全然的好奇,沐清涧等几个与我有些相熟之人,则表示出几许同情。真正担忧我的,恐怕只有沐清影吧!我不由苦笑一下!
      之前,我就有些疑惑沐灵月对夜浮生那么长时间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夜浮生一夜促谈,便放手呢?再者,沐灵月的个性那么要强,怎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近来夜浮生又将唐晓生接到了沐月山庄。如此情形下,沐灵月自然会将一切都归咎于我的头上。看来,明日的及笄礼,于我而言,将是段难熬的时光了!或许我应该躲开?不过,我想夜浮生是绝计不会同意的!
      夜浮生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的静矗片晌后,方缓缓迈步走回椅子,坐了下来!他思虑半晌,方抬起眼帘,巡视一遍厅内的众人后,说道:“五日后,我和云儿成亲!清涧,你今日便开始筹备吧!”
      沐清涧似乎也感到十分意外,惊诧地望向夜浮生,稍愣一下,方低首应道,“是!”
      而厅内众人惊愕地望了望夜浮生,随即不约而同地又全都将目光投向了我,满是是鄙夷之色,那感觉就像在说你终于苦心积虑、费尽心思地攀到了庄主。
      五日后?我不由暗暗生奇:夜浮生为何赶得这么急?略一寻思,便一切了然于胸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许是想彻底断了沐灵月的念头,二来恐怕是担心秦如风利用沐灵月来要挟他置换我。
      心中立时一阵苦笑。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我已成亲,又如何能阻止一切?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夜浮生如何取舍,自过往的经历来看,已是不言而喻的了。所以,如今的成亲,不过是徒劳而已。更何况,事情假如真如此刻猜测般,秦如风的信使,恐怕这两三日便会到了。
      沉叹一息后,闷头不语。

      这时,沐柳忽然举步,急速行到夜浮生面前,双膝跪下,上身匍匐在地,言辞恳切地说道,“请庄主收回刚才的话!灵月小姐……”
      夜浮生如寒星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北风般萧冷的寒芒,虽然他面上依旧恬静无波,可是却让人感到一股腾腾怒气已经悄然升起!
      “沐柳!还不退下!?”循声望去,只见沐尘双手紧扶椅侧,身子前倾,双眉紧蹙。看来,他也察觉到了夜浮生情绪的变化!
      沐柳立起身,侧首,对沐尘喊道,“叔叔,今天我一定要说!”那高亢的声音,急剧张合的鼻息,黝黑眼底汹涌波动的各种意绪,都分明表示今日的沐柳是不惜得罪夜浮生,也定要将胸中之言一吐为快了!
      此时,夜浮生满眼都弥漫着如冬日晨雾般浓浓的怒气。他双唇紧抿,右手死死扣住桌衔,深静地望着眼前的沐柳。稍适,方听到他冷冷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让他说!”
      几个字,似颗颗冰雹般,砸到了在场的每个人心中,让人不由心生怯意!
      沐柳稍怔一下,扬首,大声说道,“这回这事儿,是属下帮灵月小姐办的!灵月小姐自上次回来后,一直不开心!后来,属下从她的言谈中渐渐了解到她和庄主,还有那姓柳的女子的事情。”说至此,他回首狠狠地瞄了瞄我,才继续说道,“属下就出去帮小姐打听那姓柳的女子。后来,隐约打探到一点消息,了解到她曾经在睿王府待过一段很短的时间,便回来告诉了小姐。小姐几日前,便亲自去了靖州!这就是全部经过!庄主,灵月小姐和庄主自幼青梅竹马,她对庄主的一片痴心,沐月山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何况,当年老庄主过世,他将灵月小姐托付给了庄主,庄主此刻怎能另娶他人?”
      随着沐柳话音落地,厅内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本就因为近来常带面具而脸色苍白的夜浮生此刻,脸色已经变成如万丈山颠上经年累月的积雪般白得几近透明,甚至还有些许泛青。他额上的青筋直突突地冒了起来,如碧潭般幽深的双眸里满是簇簇燃烈的火苗,那熊熊的怒火似要将沐柳吞嗤般。
      刚才右手紧扣的桌衔,此刻已经断裂,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不知是因为断裂处参差不平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用力过猛的缘故,丝丝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泄出,似条条红色的丝虫般。渐渐地,它们会聚到一块,凝聚成一滴,似颗红泪般悬在他的手上。在一番不情不愿地挣扎后,那滴血终于无奈地落到了夜浮生雪白的外袍上。它一沾染上那白色丝绸,立即似千山寒雪中盛开的一朵傲立红梅般在衣襟上缓缓绽放开来。
      虽然,之前我也想到过夜浮生和我成亲,必然会遇到麻烦,却绝计没有想到会遭到如此强烈地反对!若不是因为早前便知晓夜浮生对灵月的感情,此时我或许还会误会他是一个多变,忘恩负义之人呢!
      沐清涧虚坐在椅子边上,神色担忧地望着沐柳,似想起身劝解,却又怕再次激怒夜浮生般,一副欲起未起的模样!那边厢,沐尘已经站起身子,他几步走到夜浮生面前,猛地跪倒在地,埋首说道:“属下管教不严,请庄主恕罪!”
      此时,夜浮生已经压抑住刚才的万般怒气,紧握着那块残木的手松了些。不过,双眼依旧如鹰鹜般牢牢地盯着沐柳。稍适,只听他冷冷地抛出一句话,“沐尘,你退下!”
      沐尘一听,略一迟疑,只好退回原位。而沐柳却因此而打了个激灵。
      稍顿,夜浮生才沉声问道,“沐柳,你可说完了?”那低沉的声音中暗含一分如狼般的狠历。
      沐柳斯时已经不敢再抬头。他低垂着头,闷声应道,“是!”
      夜浮生眉毛一轩,嘴角略微一上弧,冷笑道,“刚才,你不是挺英勇吗?此刻,怎么怕了?”
      沐柳依旧埋着头,一言不发!
      夜浮生收回注视着沐柳的目光,环视一周后,一脸肃严地说道,“我和灵月,是兄妹,现在是,将来也是。不管今后如何,我自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好这个妹妹!你们可听明白了?”
      他那最后特意压低的声音,包含着一股特别摄人的威严,让在场的人不由都垂声答道,“是!”
      夜浮生随即又补充道,“今后,如果谁再提起此事,便如这只桌子!”言毕,他已经将右手中的残木扔到了桌上。
      转眼,他手掌一起,手袖忽地向上飞扬,在空中卷起一抹白色的波浪。旋即,只听“哗啦”一声,一张檀木桌子已经变成了千百块碎木,散落一地。
      斯时,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稍适,只听众人齐声应道,“是!”
      夜浮生似乎依旧没有让沐柳起来的意思,他微微眯眼,望了望身前跪着的沐柳,方似不经意般淡淡地问道,“沐柳,唐晓生是你打伤的吧!”
      一路行来,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唐晓生的信息。此刻,乍闻夜浮生的话,我不禁呐闷不已:夜浮生怎么会知晓唐晓生被伤之事?难道是因为夜浮生在大厅内没有见到唐晓生,又经历了刚才的一幕,故而有此猜测?
      沐柳此时哪里还敢吭声,只是全身伏在地上。看来,夜浮生在沐月山庄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虽然,沐柳为了沐灵月之事,一时情绪激越,言语激突,可是,真有事儿了,他却绝不敢推诿。想来,此人虽然有些鲁莽,却是极爽直、忠心的!
      沐清涧,沐尘,沐英几人神色也俱紧张起来。三人对望一下,沐清涧率先起身,走到夜浮生面前,跪下求情道,“沐柳伤人,是属下失职!”
      “哼!”夜浮生冷哼一声,继而扬眉,目光萧冷如秋风般地瞪着沐柳,“那么说我的猜测是真的了?”
      此时,大家方明白刚才不过是夜浮生的猜测。我想恐怕他们当初是想瞒着夜浮生,不过因为夜浮生方才坚肯的语气,而误以为他早已知晓一切,便上前求情吧!
      说实话,若要论心思,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玩得过夜浮生!至少在我见到的人当中,是这样!不过,幸亏他待我倒是真心一片!
      此刻,沐尘再也坐不住了,忙跨前一步,跪倒在地,“沐柳莽撞,伤了唐公子,是属下平日管教不严!”
      话音未落,沐英也跪了下来,求情道,“此番沐柳伤人,实属不当,望庄主能念在他平日为沐月山庄多有效力的份上,饶他一回!”
      厅内众人见到他们三人跪下,也纷纷趴跪在地,齐声说道,“请庄主饶他一回!”
      夜浮生不以为意地瞥了眼伏跪在地的众人,云淡风轻地一笑,“我还没有说怎么样他,你们就如此齐心协力地为他求情?”虽然语气如清水般平淡,可是那暗含的讥讽之意,让人听来却如着芒刺般!
      静默片刻,他方朗声宣布,“沐柳打伤唐晓生,禁闭三个月!沐尘管教不严,禁闭一个月!”
      “谢谢庄主!”沐尘和沐柳叩首说道。
      稍顿,夜浮生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瞧不起唐晓生,故而眼见他被沐柳所伤,大多数人心中恐怕是幸灾乐祸!你们以为不会武功,便一无是处?”说到此,他起身,在厅内来回踱了几番,才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实际上,很多事情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就拿沐月山庄的开销来说吧。若不是我在外经营生意,哪里能够维持庄里每月那么诺大一笔开销?就靠山庄的那几亩田?且不谈你们有几人去种过,便是拿出五谷来让你们分辩,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够分清!是!我是庄主,自然应该解决你们吃穿住行的问题,可是你们又有谁想过帮我分担一些呢?”
      夜浮生的一袭话,让在场的众人羞惭不已,不禁皆将头垂得更低。
      斯时,只听他继续说道,“唐晓生和灵月的婚事,是师傅在时,便订下了的。此事,清涧,沐英,沐尘几人都是清楚的!虽然,唐晓生不会武功,家道变落,可是他在生意上是个奇才。来庄里之前,他在琉璃坊,一年能为琉璃坊带来几百万的收入。这番本事,你们谁有?”
      “属下无能!让庄主费心了!”众人齐声说道。
      夜浮生深深地叹息一下后,说道,“罢了!你们将我这番话记在心里,以后好好待唐晓生就可以了!”
      稍过片晌,夜浮生缓缓踱到沐清影身旁,轻轻扶起他,继而对众人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一下!沐清影是我亲弟弟,即日起,由我亲自教授他沐家剑法!”
      沐清影难以置信地望向夜浮生,那双如黑水晶般的眼眸似浸在了山泉中般有些水润,莹亮。稍适,方听他低声说道,“谢谢……,谢谢……,哥!”
      夜浮生拍了拍他的肩,慢步踱回椅子坐下后,手轻轻一扬,疲累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清涧,沐英,清影,你们三个人留一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待众人都离开大厅后,夜浮生又对沐清涧问道,“唐晓生,伤势如何?”
      沐清涧微一倾身,回道,“幸亏救治及时,已无大碍,不过因为伤了骨头,估计至少得躺上三个月!”
      夜浮生侧耳细听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好好照顾他,晚些时候,我去看他!”
      “是!”沐清涧垂首,应道。
      夜浮生紧接着说道,“清涧,待会你去准备一下,如果明日灵月没有回来,我们得去一趟追风堂!”
      听及此,心不由一沉。
      虽然满心苦涩,似海浪般,但面上尽力保持恬静无波。
      “是!”
      深叹一息后,夜浮生又说道,“清影,你待会去找一个和云儿身形、体态差不多的女子,相貌差一些都没有关系!”
      此刻,我方明白了夜浮生的意图,心空不由阴转晴。丝丝灿烂的阳光,驱走了方才的沉沉阴霾。
      沐清影眼波一转,望了望我,朗声应道,“是!大哥!”
      “沐英,今日你带几个人,去趟青青山,将苏远父子接到沐月山庄来!”夜浮生对沐英吩咐道。
      沐英立刻站起身,对夜浮生躬身说道,“是,庄主!属下这就去准备,即刻便启程!”言毕,就转身向厅外走去!
      眼见沐英就要步出大厅,夜浮生似想起了什么,又抬头,对着沐英喊道,“等等!”
      沐英遂转回身子,垂首问道,“庄主,还有何事吩咐?”
      夜浮生对他说道,“苏远,重伤初遇,用我的马车去接他吧!”
      沐英略一怔,继而回道,“是!”说罢,步出了大厅!
      此刻,夜浮生方对沐清涧和沐清影说道,“你们也下去吧!”
      “是!”言毕,二人也相继向厅外走去!

      诺大的正厅中空荡荡的。刚才的喧嚣,紧张,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如浮云般轻淡地拂过了,不留丝丝痕迹,留下的只有相视对望的我和他。
      夜浮生静静地望着我,他那双乌黑似墨玉般的眼眸中,凝满了似迢递春水般的疼惜。
      四目相望,眼波交缠,股股柔情、阵阵爱意,毫无遮掩地泄到了空中,渐渐弥漫至整个大厅。
      虽然我们皆静默不语,但是彼此都已经完全读懂了对方心灵最深处的脉动,……
      好一晌,夜浮生才轻幽地唤道,“云儿,过来!”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了下去,轻柔地捧起了方才渗血的手掌。
      粉红的掌心内满是木削,有些已经深深地直插进肉里,有些微微嵌合在掌心中,那粉色的掌心,白色的木削,殷红的血丝,暗红的血伽交相映衬,郝然一副绚丽的图画,可是这份绚丽却让我的心如刀割剑捅般难受,不觉间,心头一酸,眼泪已经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了下去。它们顺着我的面颊,滑落我的颈项,浸湿了我的衣襟。
      夜浮生伸出左手,如羽毛般轻触我的面颊,为我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可是,泪水却因为他这柔柔的一触而更加汹涌,它们已经簇成了两行弯弯小溪。
      夜浮生这时俯下身,用手指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低声说道,“别哭!我没事!”
      我放开他的手,双臂一下环住他的腰际,将头俯到他的双腿上,有些哽咽地说道,“夜,我让你为难了!”
      夜浮生一边摩索着我的头发,一边柔声宽慰我,“怎么会?是我委屈你了!”
      我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却无法阻止泪水地不断流淌,只好任由它们流过我的面颊,滑过我的嘴角,流到他的衣袍上。我细细地品尝着那点点泪水带来的咸涩,那感觉极似我和夜浮生的感情历程。
      不断流出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大片衣袍,可是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湿凉,反而让我觉得更加温暖,因为它们让我更好地感触到了夜浮生温热的体温。那阵阵暖意抚慰着我的面颊,也抚慰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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