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路人甲（戚顾）》不定之风

81、顾惜朝（下）

　　这样的人，大概是使每一个人都想拥有的爱人。
　　不论顺境还是逆境，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都愿意一辈子培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么？
　　我只知道当我逆境，贫穷，疾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他，而我顺境，富贵，健康的时候他却走了。
　　虽然他答应过，一辈子不离开守着我的，可他已经忘了，经过这么多岁月，当年的誓言已经消失在风中了。
　　他说这话的怔怔的不知道想起了谁？但肯定不是我。
　　问他，得到的只有一声叹息，是谁让他这么伤心？
　　是谁，舍得让他这么伤心。
　　一路北上，到了洛阳。
　　正赶上洛阳花会。
　　听说花会上有美女，他嚷嚷着一定要去看。
　　同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不宠他，谁也舍不得让他有一丁点的不如意。
　　所以去看花会。
　　花会上的美女果然很多。
　　一个个袅娜多姿。
　　他看花了眼，手里的花不知道给谁。
　　心碎了，如同手里的花。
　　小崔说，他到处留情，是怡红院的常客。
　　是，我怎么忘了，他是当年御赐的“京城第一才子”，据我调查他是偶然和微服的皇上在怡红院认识的，京城的姑娘都传言他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文采斐然，是深闺梦里的俏郎君。
　　而我只能阴暗的站在旁边，看着他左拥右抱，心里妒嫉得快要发狂。
　　他却说：“惜朝，你别听那个混小子，乱讲，我就去过一次，还是公干！有小妖在旁边作证，我什么也没干……我是说，我没有那么大魅力啦……晚晴没看上你是他没眼光啦……呸，呸，呸……我家惜朝，长得这么俊，又有才学，哈哈哈，肯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虽然明知道这是他为了哄我而说的瞎话，我还是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这是真的，这就是我的悲哀。
　　息红泪站在台上看着他，旁边的人说，这个如烟般缥缈的女子钟情于他。
　　即使他死了，也不忘。
　　雷卷说：“红泪是个好姑娘，其实我们早在四年前就解除婚约了，只是她太骄傲，不让我们说出来……这么些年了，瞎子也看得出红泪是多么的在意你……这么一个有情有意的姑娘，你顺着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沈边儿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的花扔上去！”
　　他们都很想息红泪做阿千的妻子罢。
　　也是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红袖添香的女子，正，配得上阿千。
　　英雄美人。
　　我碎了的心，被拆得更加细小了。
　　那样的疼，无法呼吸，盯着他手里的花，我仿佛看见下一时刻他就要扔上去了。
　　可是他却把花揉碎了：“如果我不爱她，给她温柔就是残忍，给她希望就是绝望。”
　　如果当年我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息红泪真的很好，虽然我已经绝望欲死：“阿千，你说你的妻子应该是不论顺境还是逆境，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都愿意一辈子培在我身边的人，息姑娘，她，不，正是这样的人么？”我希望他能幸福。
　　他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爱她……”
　　如果当年我也能这么清楚地看明白自己，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包子，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边儿突然问他。
　　我屏息听。
　　他沉默很久很久，我侧头看他的侧脸，他的脸很绝望，一如我在铜镜里看到的自己的脸。
　　他也像我这样绝望的爱着一个人么？
　　那个人是谁？
　　是女子么？
　　还是雷卷？沈边儿？小九？小崔？小妖？小白？
　　还是我们都不认识的人？
　　还是我？
　　“你喜欢的是谁？”我盯着他的嘴唇问。
　　他没说出来。
　　但是我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他的唇型，那是一个疑似没发出音的“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