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站在光影墙壁前,还有三个多小时,马年就到了,长达一年的巡视也要结束了,“红尘惹人留恋,红尘惹人留恋呀!”轻轻的感叹了一下,大手一挥,几样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光影的屏幕中缓缓显了出来。 “德叔,德叔快来救救我呀!”光影的屏幕上,陈宇冲着德叔大吼大叫,“奶奶的,都要大结局了,这个臭小子找叔干什么?”德叔愤愤骂了一句。 “不过下次再过来就是十二年后的事情了,临走之际,还是见他一面吧。”说着一挥手,陈宇瞬间便从屏幕中跳了下来。 “德叔,我的好德叔,赶紧帮帮我吧,我家里都乱了套了…”陈宇一把拉住德叔的胳膊,就诉起苦来。 “小子,人生是你自己闯的,你搞成这样,叔也帮不上什么忙。”说着轻轻摆摆手,避开了陈宇的纠缠。 “叔要回家了,十二年后才能再回来,跟叔告个别吧!”德叔语气里有几分悲怆,竟然有些留恋这个世间了。 “不会吧,德叔,您是神仙呀,您回哪?这里就是您的家呀!”陈宇疑惑地问道,一想到十二年后才能再次见到这个老头,心里不免有几分悲怆。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天机不可泄露的,临走之际,这块怀表就送给你吧,但是你的魁星符就不还你了,叔想留个念想。”德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怀表来,伸手将它递给了陈宇。 陈宇赶忙伸手接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德叔,什么念想不念想的,好像你要去送死似得,叔,咱干脆逃吧,你本领这么大,不会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吧。”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谁要去送死啦?叔是不死之身,是元辰太岁你懂吗?”德叔生气地批评着陈宇,“来,帮叔整理一下行理,这些,那些都给我捆好了,叔要带走。”德叔叉着腰,指挥着陈宇干活。 陈宇打眼一瞧,有两件湿漉漉的军大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有一个破旧的猪鼻子包包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还有几页钢琴曲谱和断为两节的铅笔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过怎么看都有些乱。 那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盒破碎掉的巧克力和一个晶莹脆滴的玉镯子,“这两样怎么看起来这么有感觉呢?”陈宇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有感觉?你该不会是眼红吧,那都是我的行李,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德叔打断了陈宇的思绪,接着动手将这些行李装进一个小袋里,小心翼翼地扎紧了口袋,看似要动身的样子。 “陈宇,相识一场,实话告诉你吧,德叔给你的那块怀表还有一次到达过去的机会,但是只能一个人过去,而且除了一身衣服,其他的什么都带不过去,你好好珍惜吧。” “德…叔…”陈宇感动的老泪纵横,就冲着这份贵重的礼物,说什么也要假惺惺的挽留一番吧。 “德叔,您就要走了,带着些破烂行理能干什么呀,您看,这军大衣多土呀,还是湿的,能穿吗?破巧克力像从十楼摔下来的似得,能吃吗?还有这破包包,破铅笔,除了这个镯子还凑活外,您就带这么些破烂上路,驴娃我心酸那…”陈宇看着德叔的破烂行李,抹着鼻涕嚷嚷道。 德叔轻轻摇了摇头,“别瞎操心了,叔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之类的贵重物品,这些个破烂虽然不值钱,但却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它们都承载着‘真善美’,是人间最稀缺的东西,也是世界最稀缺的东西。” 德叔顿了顿,继续侃道,“陈宇,德叔走了,不要想叔…”说着,拉起那行李箱,形单影只的朝光影隧道慢慢走去。 “德叔,最后要走了,您就再教导我一次吧!”陈宇望着那孤寂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了这个在自己生活里走来走去的臭老头。 德叔愣了一下,稍一思索,点头道:“Don't let the past be the reality of mind,as passed,the past,In the new year to do our best!” 德叔说完便轻轻走进了那光影之中,光影隧道也随着德叔的消失而慢慢消散,陈宇不知不觉中便站在了自家的小院里。 “德叔,您说汉语呀,我英语不好,听不懂呀!”陈宇冲着夜空高喊起来,正在此时,新年的钟声“咚咚咚…”的敲响了,新的一年又来了,德叔真的走了,马年不归他老人家管的…… 陈宇仰着头望着那夜空,夜空中有一颗星,很闪亮,很闪亮!“德叔,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么?”无奈的慨叹了一声,岁月又老去了一年呀。 正在这时,天空中晃晃悠悠的飘落下一张白纸,陈宇赶忙捡过来一瞧,白纸上面书曰:“小子,知道你英语不好,译文是‘不要让过去成为你心里的现实,过去就过去了,在新的一年里,你要努力做到最好,不然德叔瞧不起你。’” 陈宇的鼻子酸了,“臭老头,走都走了,还管这么多…”陈宇悻悻擦了擦眼睛,胸前那什么闪亮了一下,还挺耀眼的样子。 陈宇低头一瞧,原来是那块金色的怀表,定睛仔细一看,只见那指针定格在“2013年农历12月30日23时59分59秒”。 陈宇再也忍不住了,“德…叔!”双手捧作喇叭状,对着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呼喊着,那幽深的天空中,细雪末儿闪着亮光淅淅沥沥的飘散而下,飞花满天…… (《抗命之那些年》全书完 !敬请关注《抗命之亮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