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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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遥的生活，又回归到有真琴陪伴的那种波澜不惊的日常，不过，这日常中多了一样东西——
Free！
今天是周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气温没有高的离谱，空气中还夹杂了丝丝凉爽的风，是个难得的好天。
遥和真琴，决定去校外的游泳馆。
之所以没选择校内的露天游泳池是因为今天附近有教学楼需要整修，游泳池暂不开放。
“哇……好热闹啊！”
由于是双休日，游泳馆人不少，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浅水区戏水。真琴将游泳眼镜戴在头上，望着蓝汪汪的泳池，眼角挂着笑意。
在他身边，是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水的遥。
“哈哈，真是好久没来游泳馆游泳了呢……”
扭头看向遥，真琴知道遥对水的迷恋。好歹他前阵子还作为替补去参加了游泳部的比赛，可遥自从上了大学一次都没有碰过水。
“遥，我们先做做热身运动吧，毕竟很久没游了，肌肉搞不好会僵硬……”
正说着，真琴扭头，发现理应在他身边的遥竟然不见了！
“遥、遥——？”
仰起头，他看到遥正以飞快的速度朝游泳池那边跑去。
紧接着，起跳——
扑通！
遥跳进了游泳池里。
“啊……”
扶着额头长长地叹气，真琴一边摇头一边苦笑，随后慢悠悠伸长左臂，弯曲右臂，用右臂压着左臂做起简单的热身运动。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沿着水线游自由泳的遥。
果然，遥游泳的姿势很美……
想当年，怜就是被遥美丽的泳姿打动才心甘情愿加入游泳部的，当然，渚的软磨硬泡也是功不可没。
双眼弯起，真琴露出微笑，注视着遥的眼神之中，揉进了佩服和憧憬，以及……
喜欢。
真琴喜欢遥游泳的样子——白皙的指尖划开水面的瞬间，为了呼吸而冲出水面时激起的水花，挂着水滴结实又漂亮的肱三头肌……一切的一切，他都喜欢。
曾经，他一度认为如果遥能重新游Free，就一定能开始新的感情。而现在，遥已经放下了跟凛之间的过去，重新游Free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是有机会的呢？
无声叹息，真琴稍稍压低眼睑，将追随着遥的火热目光收敛起来。
如果遥能够喜欢上我的话……该多好……
心中禁不住这样想，可真琴知道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遥，根本就没把他当成过恋爱对象来看待。
永远都是青梅竹马，永远都是朋友、同伴……
如果有一天，遥和其他人结婚了，身为朋友，他一定要给予最真诚的祝福，可是他……并不想看到遥属于任何人，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越想心脏越像被一只手一点点用力攥紧，真琴摇摇头，索性不再去自虐。
“我也下去游好了。”
说着，真琴下了水，正巧这时遥游了回来。
钻出水面，遥摘下游泳眼镜。
“真琴……”
“遥，虽然一年多没游了，可果然在水中遥是最厉害的呢！”
“你这是……在挖苦我么？”
心知肚明，有了一年多的空白期，自己的游泳技术退步到了什么程度，遥扭头望向一边，跟真琴闹别扭。
“不是啦，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摆着手向遥解释，换来的却是遥的不理不睬，不过仔细看的话，倾斜着瞥向真琴的眼瞳，并没有生气。
“而且……遥的泳姿还是那么漂亮。”
“漂亮？”
将头扭回来，遥与真琴对视。
“是啊，遥游泳的时候非常漂亮呢！”
眼睛不自觉睁大了，遥感到脸上隐隐发热。
真琴，在说什么啊？
胸口砰砰直跳，他知道是自己的心脏又不安分了。
“所有人游Free都是一个样子吧？哪有什么漂不漂亮的。”
“才不是呢，只有遥的泳姿我觉得漂亮。”
真琴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八字眉和气地弯着，笑容童叟无欺。
遥知道，真琴没有骗他。
心情突然间特别好，比刚刚久违地跳进水里的感觉还要好。
看着真琴，一抹不经意的笑，溢出了嘴角。
“真琴，要和我一起游Free吗？”
伸出手，遥向真琴发出邀请，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真琴和他一起游Free，即便明知真琴的专长是仰泳。
“欸，可以吗？”
真琴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但是我自由泳游的不好……”
说话声越来越小，代表他越来越没有底气。记得在高中最后一年，他和遥在预赛中正式地较量了一次，那次，他拿出了全力，遥也拿出了全力，可是，他却输得一败涂地。
那时，他只觉无论手臂伸的有多长，都够不到那个遥遥领先的遥。
遥，离他好远、好远……
可望而不可即……在游泳上，他无法与遥并列着游到终点，但凛却能够办到；而在感情上，他也得不到遥的心。
我、还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呢……
暗暗嘲笑着自己，真琴垂下眼帘盯住微微晃动的水面。
总觉得……好希望自己能变成水啊……这样、就能毫无顾虑地拥抱遥了……
“真琴……真琴？”
“啊！”
猛地抬起头，真琴迎上了遥疑惑的目光。走神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是遥在呼唤他。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摇摇头，真琴露出笑容，他相信他伪装出的微笑面具一定能成功欺骗遥。
“没事就好……”
和平时一样，遥口头上这样说道，但心中想的却是：真琴果然很奇怪……
不止一次，真琴的脸上不经意地浮现出十分悲伤的神色，遥猜想，真琴会露出那种表情一定和自己有关。
他想帮真琴，却不知该怎么帮。
“遥，这次也要比赛吗？Free……”
正在犯愁的时候，遥听到真琴如此说道。
“好啊！”
相信只有在比赛时真琴才能拿出真本事，遥答应的非常爽快。回想起高三的那次预赛，他也和真琴比赛了Free，结果是他赢了，真琴输了，那个时候，真琴虽然笑的很灿烂，但似乎……是哭了。
流淌在回忆中的真琴的泪水，若是有味道的话，一定是苦的吧？
想到这里，遥的左胸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痛。
“真琴……你、很想赢我吗？”
“什么？”
“就是……在Free上，你是很想赢我的对么？”
那时，遥不是很明白真琴执意要和自己比赛Free的原因，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依然不是很明白。
闻言，真琴嘴角噙笑，摇摇头，那双注视着遥的碧眼，温柔得仿佛快化了。
“不是的，我……并不是想赢遥，我只是……想和遥并肩游回终点罢了……”
“真……琴……”
双唇动了动，遥没想到真琴的愿望竟只是如此简单。
“但是果然不行啊，遥太快了！”
挠挠后脑勺，真琴眯起的两眼有些藏不住其中深深的伤感。两人不知不觉都沉默了片刻，就这样站在水中面对面。
然后，遥开口了。
“Free的话你确实追不上我……”
“是啊！”
“不过不要紧……”
啪！
肩膀突然被按住了，真琴扭头，目光顺着那只漂亮的手，看向遥。
遥淡淡的笑容里，隐藏了一种闪光的自信。
“我会在终点等你的，不管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我都会……等你，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岸就好了。”
一对碧眼睁大了，瞬间，真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遥这句坚定的话语，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强劲力量钉进了他心里。明明今天泳池的水有些凉，可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却像被浇了一桶热水，从头热到脚。
“遥……”
“所以，一起游吧！这次我也会使出全力的。”
“嗯！”
用力点头，真琴那张写满了惊讶的脸渐渐绽放出笑容。
于是，遥和真琴，这两个都有过一段空白期的原游泳部部员就这样在游泳馆并不算多正规的泳池里比起了自由泳。
然后……
“啊……又输了……”
在钻出水面的同时看到了遥淡定的微笑，真琴就知道自己又败北了，不过这次差距不像上次那么大，好歹给了他点安慰。
遥果然是受了空白期的影响啊，不然一定会更快的。
这样想着，他转身面对遥，说出了他不止一次说过的话——
“果然，在水中小遥是最厉害的呢！”
“那算什么啊？”
遥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不过看向他的眼神却仿佛变温柔了，真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遥，我有点渴了，上去买瓶水，你想喝什么？”
“青花鱼……”
“没有那种饮料啦！”
听到遥无厘头的回答，正准备向岸边走的真琴扭头冲遥喊道。
也许因为不是正式比赛的关系，也许因为之前遥说了那种话，这次虽然真琴又输给了遥，却意外的，没有觉得遥和自己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带着一种尽兴了的放松感，他一个人上了岸。
将半张脸沉入水中，遥看着真琴走在岸上，身影渐渐变小，就在这时，从岸边另一头传来了争吵声。
“放、放开我啦！”
“什么嘛，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去玩的吗？”
是一个小个子女生，和两个流里流气的男生。
从遥的角度来看，应该是那两个男生对那个女生纠缠不休，似乎是搭讪没成功的样子。
“喂喂，别这么冷淡嘛！”
“就是啊，我们可是看你一个人好寂寞的样子……”
两个笑得一脸邪恶的男生不断向那个女生靠近，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以或好奇或害怕或漠然的眼光。
遥不由站直身体，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岸上，不良少年对女生的纠缠愈演愈烈。
“我、我不认识你们……谁来……”
就在女生惶恐地四下张望时，一个高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挺身而出的那个人这样吼道，他正是遥。
只见遥沉着脸，双目灼灼地盯着面前两个长的实在不怎么样的男生，将被搭讪的女生护在身后。
两个不良少年见挺身而出的人只有遥自己，不约而同冷笑一声，一个啪啪地掰着手指，另一个晃着脖颈朝遥步步逼近。
“哈？你说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即便是满满一泳游池的水也浇不灭。
与此同时，另一边，真琴买了两瓶矿泉水，一手一瓶，姗姗返了回来。
“啊、遥？”
还没走到泳池边，真琴远远就望见了被众人目光拥趸下的遥，以及摩拳擦掌的两名不良少年。
“遥！”
五指一松，矿泉水瓶掉落在地。
当——
一瞬间，遥感到自己隐隐约约听到了真琴的叫声，正想扭头，这时，余光瞥到了前方两名不良少年的其中之一，已经挥起拳头径直砸向他。
“啊……”
猛然间，一道黑影在蓝瞳中闪过。
咚！
双眼不由瞪大，遥大惊失色，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真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