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 star——星之少年》小楼

33、脱胎换骨

　　书神的转世——清琴终于穿越到了书城幻界，如同过去的每一世，她再次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镜王，但断绝了七情六欲的镜王已无法回应。同时爱上清琴的郁涧松举起反旗，欲颠覆镜王的神位。阴谋败露后，郁涧松被影帝收留，成为麾下铁面龙元帅，统领魔界三十六军。终于，神魔大战，于这一年全面开战……

　　——by 《书城幻界》

　　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50遍……
　　苏从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着，就连嗓子眼也干涸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一开始就吊儿郎当的准备，或者根本不看剧本，也就不会觉得冲击，可是明明他……
　　周围一圈刚刚还在笑着的人们全部噤声，纷纷背转头不敢看他——对方可是大牌中的大牌，明星中的明星，谁都不敢得罪啊。
　　（难道真的要走50遍？）
　　苏从嘉只觉得一阵眩晕。太阳好高，好大，好……无情。

　　“我陪你练！”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龙旌提着他的衣摆小步蹦跳着来到苏从嘉面前。
　　“不就50遍吗？没关系，正好也练练我的演技。”
　　还故意把声音放很大，走不多远的俞凡果然应声望了回来。
　　“不用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什么你啊我啊自己的，分那么清楚我可是要生气的哦！”龙旌挑起了眉毛，“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名的搭档啊！”
　　是……同伴吗？
　　尽管会得罪权贵，也要……拉住我吗？
　　忽然之间，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他拍拍好友的肩膀，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一双眼睛，已经把话都说尽了。
　　远远，俞凡默不作声的看着年轻朝气的两人，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出现在嘴角。他转过身去。玄衣、黑影、浓重如山。

　　“李导，俞凡这样越众指示，是不是有点过了……”
　　总导演李容真在监视器里看着走戏的两人，并没有说话。
　　“我们的拍摄任务……还有龙逸公司那边……”
　　“你不用管。”
　　李容继续看着监视器，脸都没有抬。
　　“一开始就严要求，并不是坏事。两个小孩锐气太重，磨磨也好。更何况……”
　　她冲着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个人影走进了休息区的阴影里。
　　她笑了起来。
　　“更何况……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去拿捏轻重缓急的……”

　　“俞兄，你这么做过了吧。”
　　俞凡停住了脚步。
　　“明知道他二人都是我的后辈，不看僧面看佛面，俞兄如此行为，似乎未将项某放在眼里。”
　　项莲生依然微微笑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柔善。但他语气里的话锋，已经有了最尖锐的刀光。
　　“正因为尊重龙逸，所以才代为管教。你的后辈，可是一年比一年年轻气盛啊。”
　　“苏从嘉最是温柔周到的一个人，我不知他何时得罪于你。”
　　“他没有得罪我。”俞凡缓缓摇头，“一个龙逸的后后后辈主演的戏，居然惊动了你过来照应，我也是纯粹好奇才跟过来的。但既然答应演了，也有了对手戏，我自不能放低要求只为迁就他。你乐于唱红脸，也总要有人扮扮白脸才对。说到底，我还帮你们忙呢，你何苦……对我如此严厉……”
　　俞凡走上前，把项莲生垂在胸前的那缕青丝捻了起来，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笑道：“好香。你果然不放弃任何一个细节要做完美的好人。”
　　项莲生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拂掉青丝。“我知道你极看不惯我的为人。如果不喜欢，那就尽管放马对我，不要涉及我的后辈！”
　　俞凡哈哈一笑。
　　“果然是‘人生处处皆战斗’啊。”他笑着，低下来的眼睛闪过一丝殷红的光芒，“白筠庭的座右铭背得好熟，果然……不愧为他的第、一、走、狗。”
　　俞凡说完这句话后，长袖一拂，转身离开了。项莲生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好半天，才苦笑着喃喃道——
　　“人生处处皆战斗……这，明明是你的名言啊……”
　　“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50遍。
　　苏龙二人早已汗重衣甲，有好心人走来帮他们脱了戏服，只穿自己的随身衣物对戏。但尽管这样，两人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萎靡，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情的蔫了下去。
　　“过来休息一下，喝喝水吧。”
　　两人吃了一惊。本以为漫长的走戏已经让周围的人全都离开了，却不想李容总导演居然还留在原地。他们坐在遮阴伞下，冲着导演露出感激的表情来。
　　“一劳累，漂亮的皮肤都没有了，好可惜啊。”李导是个40多岁的女人，穿着异常普通，但笑容中有种力量，“来，笑一笑，让我看见年轻人的脸。”
　　两人有些羞涩的笑了，带着汗水的晶莹。
　　“这才对嘛。笑起来就好看多了。”
　　李容细心的给两人倒上加了盐的糖水，一边倒一边说：“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挂在心上，更不要因此而怨恨谁。某些举措虽然严厉了点，但对你们无不裨益。”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练了那么久，台词都可以倒着背了。越演越没情绪……”龙旌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如此。如果，你们每一次都在重复相同的演技的话。”
　　龙旌睁大了眼睛。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李容终于倒完水落下座来，她依然微笑着，但笑容里仿佛有着什么，“在公元前的古希腊，有一个人天生口吃，声音微弱，而且有耸肩的习惯。但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演说家和政治家。人们纷纷为这个理想嘲笑不已，并多次把他哄下了演讲台。但此人并没有放弃，为了改进发音，他把小石子含在嘴里朗读，迎着大风和波涛讲话；为了去掉气短的毛病，他一边在陡峭的山路上攀登，一边不停地吟诗；为了改掉说话耸肩的坏习惯，他在头顶上悬挂一柄剑，或悬挂一把铁权……后来，他终于成为了历史上最有名的雄辩家，他的名字就叫做德摩斯梯尼。”
　　“德摩斯梯尼”——这个名字仿佛存在着某种力量，震动着苏龙二人的心怦怦直跳。
　　“而他有一句名言，我希望能与你们共勉。”
　　“辞令的灵魂就是行动，行动，再行动。”

　　“从年轻人的角度来说，你们是他们的代表，朝气、外露、富有信心、闪闪发光，这很好。”
　　“但你们也要明白，钻石的美丽在于棱角，而玉石的美丽在于它的内涵。”
　　李容导演的话还飘荡在耳边，正式的对戏就要开始了。苏从嘉默默诵过德摩斯梯尼的名言，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歌神俞凡——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从对方严苛的外表下，居然看到了一丝光华……
　　那时玄衣深处，红玉一般内敛凝重的光华。
　　（红了那么多年的……）
　　“action！”
　　苏从嘉抬起头来，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有了50遍磨砺下的沧海桑田。

　　“cut！”
　　摄像机终于停止了咝咝的转动声，李导微笑着抬起头来，只说了一句话。
　　“准备下一场。”
　　一次搞定吗？啊啊啊～
　　staff立刻欢天喜地的去准备接下来的拍摄了，而场地中央的两人，还没有挪窝。
　　俞凡有点怔怔的样子，似乎目前的状况有点吃不消。而这时苏从嘉毕恭毕敬的冲他鞠了一躬：“感谢前辈的指导，真的非常感谢。”
　　（这样也会感谢我？还真是没个性的性格啊……）
　　俞凡微微抬起头来，倨傲道：“我只希望以后的场次，不要让我再等那么久。”
　　50遍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啊！实在是欺人太甚！但尽管如此，苏从嘉依然毕恭毕敬道：“是，我会把50遍的对戏都放在晚上做完，尽量不会占用您宝贵的时间。”
　　（哼！阳奉阴违，跟我那些徒子徒孙一个德性！）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让我失望。”
　　俞凡拂袖而去，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结果，大概……让他有些失望吧。
　　苏从嘉微笑着抬起头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默默的告诉自己——我会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几次对戏，都以俞凡故意找碴，从嘉冷静应对结束。如果换上脾气更加刚烈的龙旌，大概两人早吵翻天了。但此时此刻，无疑从嘉柔中带刚的性格发挥了更为正向的作用，如同一滩水，化解，融入，化解，融入……
　　渐渐……深不可测。
　　又一次拍摄结束，俞凡没有在第一时间拂袖而去。他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巨大的黑翼收起来后，他的盛气凌人变成了渊岸般的高深莫测。
　　“我开始明白，白筠庭为何会把你纳入他麾下了。你……很好。”
　　苏从嘉如同古人一般拱拱手道：“谢谢前辈夸奖。前辈第一次的教诲，从嘉永志难忘。”
　　（第一次的教诲吗？那个，如同玩笑的50遍？）
　　（还好，你有心。）
　　俞凡把双手拢入袖中，望着对方缓缓道：“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前辈请说。”
　　“你的母亲，是否姓苏名云湘？”
　　苏从嘉一下子怔住了：“正……是……”
　　“她现在好吗？”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凝固的表情。又或是——凝固的是时间。
　　“……她，怎么走了？”
　　“三年前查出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家很穷，也没有什么钱医治。她很快就去了。”
　　“……原来如此……”
　　俞凡低下头来，沉默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唯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苏从嘉追上一步。
　　“请问——您认识我母亲？”
　　俞凡微微停顿了一下。
　　“曾是旧识。”

　　曾是……旧识？
　　苏从嘉望着那离开的背影，竟……有些痴了。

　　ps：似乎大家不太喜欢苏从嘉啊～热情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