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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番外•隔岸观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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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叶当年的指导上忍北堂老师是个很精英的上忍,并且有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名号,曰:腹黑狐狸。而北堂荷筒子除了手底过硬智慧过人狡诈阴险之外,居然还有一副斯文知性端庄诚恳望之可亲的美貌;基于这几点因素,成就了她那有点寂寞的高手形象。
由于自己向来生性就很小白,小静叶虽然面上从没表现过什么,其实心里是很崇拜强势的女性形象的。而后在追捕邪教二人组时,北堂老师所表现的实力,则令小静叶对她的崇拜飚到了涨停。
当时北堂老师和小静叶很妖的取代了男忍甲乙的位置,和阿斯玛鹿丸组队去抓人,又很妖的只付出全体重伤的代价就把那俩变态给解决了。能够无视岸笨的安排,赶在鸣人小强出场练级之前、第一次追捕邪教二人组时,就把百年老妖角都干掉的北堂荷筒子等于是间接改变了阿斯玛的命运。在那一刻,她在小静叶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甚至超越了旁白!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怎一个炫字了得~~
但是,旁白要强调的是,在多年以前,寂寞高手北堂荷也只是一根既不会杀人也不会放火的葱。这绝不是出于嫉妒的诽谤,而是事实;基本上正常人都会有少不更事的年岁。
话说,在忍者的圈子里,天才度常常是以你的年龄和杀人的数量为衡量基准的。年纪越小,杀过的人越多,那你就越天才。
北堂荷在上忍校时就被称为天才了,尽管当时的她还不会杀人放火只是脑子转得比较顺身体素质比较好学什么都很快。
其实,在这个年头所谓的天才,既不像某些yy小说中设定的这般天赋异凛灿若日月并附赠王八之气等声光效果,也没掉价到满坑满谷阿猫阿狗都是不世出的天才;而是一个比较中庸的词儿,就好比某部科幻体育漫画中几乎每个学校都有配备一个天才那样的额度吧。
不管怎么说,天才总是引人注目的。在学校里,太好和太差的都是异类,通常会不知不觉间在自己和普通同学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藩篱。身为天才,更是身为美女(虽然是才七八岁的小破孩),头脑不错的北堂荷发现,微笑是最安全的表情,一个亲切文雅的优秀同学能比孤高的冰山美女活得更自在。
反正就酱,可以说是生活所迫,也可以说是生性喜欢投机取巧,北堂荷小朋友就这样走上了腹黑狐狸炼成之路。
另一方面来说,真正的猛士敢于暴露自己的本性,敢于直面成为出头鸟的惨淡人生。和北堂荷同班的南玉琴同学,就是这么一个勇士。
她脾气火爆嚣张,性格冷淡别扭,还有点满不在乎的目中无人(请自动联想越前龙马);这原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毕竟她从不主动生事,只不过麻烦常常主动找上她而已。
像这种人么,在出了社会后八成没人会鸟她,自扫门前雪还来不及呢。但是在无风尚要起三尺浪的学校里,这种种特性的综合效果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欠揍这三个字。
然而喷火女暴龙从来就不是叫着玩儿的,玉琴老师从小就能把比她高一截胖一圈的笨蛋男生打得满地找牙,而且手段之血腥脸色之狰狞给小朋友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后来连那些非暴力不合作的顽固分子都对她敬而远之了。她也乐得轻松,就像那寒风中独来独往的一匹狼= =b
有位前辈说过,有的时候,一个人往往会在最奇怪的时候,最奇怪的地方,和一个最想不到的人交成朋友,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情感是怎么来的。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斯文小美女北堂荷,长相很可爱但是瑜不掩瑕的小暴龙南玉琴,不知怎地,在做了一年多的点头之交后,就突然萌生了纯洁的友情,从此打架一起上好处一起抢。她很欣赏她把人往死里打的凶猛,她很欣赏她在背后拍人黑砖的阴险;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既然是好朋友,那就难免会经常同进同出。她们还在上忍校那会儿常见的校园一景就是放学后南玉琴和北堂荷在简陋的操场上一起练暗器。说是“一起”练吧,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北堂荷靠在一边纳凉有一眼没一眼地盯着她看,她则是一颗一颗一丝不苟的投掷手里剑苦无各一千次,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末了一个拍拍衣服起身一个认真回收工具,然后一起回家,路上买个糖葫芦啥的。
一开始北堂荷很奇怪南玉琴对手里剑苦无等暗器的热衷,毕竟大家都知道对战时暗器扔过去根本扎不死人顶多只能吸引注意,更有谣言说手里剑啥的完全是宏观调控经济的产物,就好比校服这种东西;她更是疑惑以南玉琴的暴躁脾气怎么能忍受每天重复这么枯燥的事。而她也确实这么问了。
南玉琴的回答很简单:习惯了。
当时还是小破孩的北堂荷对此不置可否。
反正练暗器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南玉琴依旧每天都要练一次暗器,北堂荷也有事没事就跟她一起去练习场靠在一边纳凉有一眼没一眼地盯着她看。
随着时间,孩子们的心性均已固定。这么些年下来,北堂荷一路从中忍暗部混过来倒也混了个脸熟,已经有人会当面毕恭毕敬的叫她一声“北堂様”,背后则引以为戒的称呼腹黑狐狸。而南玉琴浪费了她身为喷火女暴龙的才能,退居二线做了钱不多但事少离家近的忍校老师,在小朋友们敬畏的眼神中悠闲度日。
南玉琴从以前到现在对北堂荷的结论都是再简单扼要不过:“丫就长得一脸阴险。”
这句通俗直白易懂的评语引起了她的强烈不满,严正批评了玉琴筒子身为人民教师却不懂得文明用语将有可能造成破坏学校形象误人子弟等等一系列惨烈后果。玉琴老师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你的容貌你的气质都令人眼前一亮灵光一闪,再再提示着一句耳熟能详的成语——隔岸观火。”接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简直就是‘笑嘻嘻不是好东西’这句至理名言的完美演绎。”
如果有机会,木叶的北堂上忍没准会和青学的不二同学产生共鸣。
而北堂荷对南玉琴的认知则随着时间的流逝相交的默契分为几个不同阶段。
小时候,北堂荷只知道她是个喷火女暴龙。
十来岁的时候,北堂荷发觉她有着出乎意料的耐心和涵养功夫,不论有多繁琐枯燥,只要是她心里认定的事,她都会持之以恒。
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北堂荷觉得南玉琴比她更复杂难懂;觉得她的性格中火爆和阴郁并存,易爆易怒的脾气是真的,骨子里的阴郁冷淡甚至于静如止水也是真的,如此的极端还真挺古怪的。不过很有趣。
再后来么,北堂荷退出暗部做了指导上忍,和忍校的玉琴老师有了第一批共同的学生,其中有个自由散漫、既小白又搞笑的娃叫小静叶。她有时居然觉得这娃很像南玉琴,但又立刻否定,天晓得像小静叶这种性格有点软弱的温室小破孩和凶猛的南玉琴哪里有像。她一度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怀疑。可是时间长了,再仔细想想,这性格貌似天差地远的两人,竟然真的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北堂荷渐渐明白过来,南玉琴的性格其实再简单不过。不高兴掩饰自己的脾气,不高兴和人交际,不高兴想得太多。一般来说,怕麻烦是人的天性,这一点不论是北堂荷还是后来更著名的智慧型忍者鹿丸都一样,可偏偏做忍者最容易遇上麻烦的事。而南玉琴连“麻烦”这个意识都没有,事情要解决,日子要过,活得轻松一点,想得简单一点,人生便也过了。而这世上太多人想得太复杂。
这么说来,玉琴筒子其实和小静叶差不多是个……小白?怪不得玉琴老师心里喜欢小静叶胜过更优秀的东城凉,人总是容易对性格相似的人产生好感麻。想到这一节,北堂荷偷笑得乐不可支。
不过就算都是小白,这本质上也是有大差别的。南玉琴到底是个从小看惯兵慌马乱、土生土长的资深忍者,继承的是同样身经百战的父母的因子,相较于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人格形成于和平社会的小静叶,心智的坚韧彪悍程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北堂荷从九岁忍校毕业起,就把大部分有限的精力投入了无限的杀人放火事业中,从来都没什么心情风花雪月,所以到了三十岁上还没有对象。她不急,或者说她根本从没考虑过结婚的事;反正人家玉琴也没对象,就算以后真的嫁不出去,她们还可以结伴去养老。
父母倒也不催她,关于这个问题,向来极端现实理智的母亲大人一反常态,含糊的说:“反正——你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向来极端沉默寡言的父亲大人叹口气,深沉的叨念:“友情是累积的,爱情却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爱情却往往在一瞬间发生。社会性让每个人都有缺口,大多数人一生也找不到填补的东西。然而与其半空悬着,倒不如就一直这样在歧途上走下去。宁可错到彻底,也胜似模棱两可。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北堂荷心想,爸妈咋这么反常,别是更年期了吧?
然后又过了好几年,眼看东城和西桥继续共用一支苦无、鹿丸和手鞠开始约会、阿斯玛和红订了婚、甚至帕克都认了命放弃劝卡卡西给它找个温柔体贴的女主人,北堂荷干脆就开始盘算什么时候退休,什么地方比较适合养老并符合她和南玉琴共同的审美情趣了。或者环游个世界先?
接着某天北堂荷被派去和小静叶他们捕杀“晓”的二人组,完成任务的同时也受了重伤给抬回来。其实这也很正常,她觉得自己一个普通高手跟个百年老妖两败俱伤还能剩一口气已经是RP爆发了。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啊,她的父母当然心疼女儿,她的好朋友第一次见她受这么重的伤,难过得眼睛出汗,说:早知道跟你一起去了。
北堂荷躺在病床上用明亮的眸子盯着南玉琴,突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貌似有一点反应过来了。
无意中,北堂荷和南玉琴已经认识了三十年有余,从七岁到四十岁,几乎大半辈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堂荷开始喜欢探究南玉琴的心理活动行为方式。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北堂荷发现南玉琴是个很难变老的人。不是指外表,而是心理。她们两人虽不像五代目大人那样能用查克拉永葆青春,但是由于身体素质好和保养得当,四十岁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岁。而纲手姬虽然永远是二十出头的样貌,但是不怕得罪的说:她的眼睛已经老了。从她的心灵之窗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阅历有深度的女人。北堂荷的眼睛也是如此。可是南玉琴呢,她的眼神始终年轻,人生只如初见。
北堂荷觉得她能理解,因为她当年在发现南玉琴有点小白——哦不,是单纯——的同时,也发现了她和小静叶同学的另一个相似点:也许是反应神经慢半拍,也许是神经回路构造有问题,也许,她根本就是留在了河岸的另一端,只是旁观城门失火和殃及池鱼,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世界沧海桑田吧。
这种人往往有一个不合时宜的缺点,就是常会在适合喝酒的时候喝茶,适合搓麻的时候斗地主,适合告白的时候说一起吃个饭。总之是比较棘手的那一型啦。
不过没关系,北堂荷和南玉琴已经是莫逆之交了,至于其它的么,慢慢来,反正时间有的是。
北堂荷这么想着,又偷笑得乐不可支。旁边的南玉琴瞄了她一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