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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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我也还是没有马上报出家门。虽说他们可能会有一些猜疑，但是这种时候我只要摆出老一套来就基本没问题了。
“辛巴德先生，能麻烦您给我们稍微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吗？我们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才赶过来，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我一脸诚恳的看着他，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位来晚了的可靠的下属，带着自己的部下赶来救场。
瑞恩和弗莱茵也很是配合，见我站在辛巴德先生后侧之后就马上会意，站在了在我稍微身后一些的地方，像是两个护卫的样子。
看着辛巴德先生一脸“天要亡我”的表情，我保持着一本正经诚恳的表情，继续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辛巴德先生，要坑人的话就做好被坑的准备哦，不然你这样回去可是会被我们七海联盟内部家暴的。
不过，开玩笑的话只是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接下来，可是还有正事要干的啊。
我没有再暗中开辛巴德先生的玩笑了，转而看向对面雾之团的人。
刚刚被辛巴德先生打败了的阿里巴巴被那些人围在中间，而为首的那位像是领导人物的家伙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不爽也没有用，讲道理，瑞恩想装逼的时候我想拦都拦不住，就和脱缰的野骆驼一样。
啊咧？野骆驼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啦哈哈哈!
大概我想到瑞恩像是骆驼一样撒野的画面反应有些大了，虽然我克制住了面部表情，但是肩膀还是微微耸了一下。让身后的瑞恩看到后我听他小声和弗莱茵说我又在瞎想些什么。
很好瑞恩，我又记住你了。
对面带头那人向前走近了我们这边两步，似乎是对我的出现还抱有一些疑虑。
“喂，你们三个。”他说，“是些什么人，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太友善，即使是疑问句，我也没有从中听出疑问的意思，反而觉得是在夺取一个答案。
夺取。
我该说，真不愧是与西斯芬义军有相似之处的雾之团吗，这嚣张的语气。
“在此之前我只想说，你的语气可真嚣张。”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装作什么纯良的小家伙了，这种局面用真本色来对付才是上策，“那么嚣张可是会吃亏的啊。”
“哈啊？”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满，正当他的手握住了腰刀的刀柄，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打断了他。
“你的身后已经有一个例子了，不是吗。”然后我继续道，“作为王之器的阿里巴巴君并无战胜辛巴德先生的能力，而你，并不是王之器。”
我看着他停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下，然后继续问他：“那么如果我们想要对你们做些什么的话，又有谁能够阻止呢。”
“但是啊，虽然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信不过我，我还是有些好奇，想要问你们一下问题。”我继续说道，“是什么是你们建立起雾之团呢？”
“……这与你们无关。”那人这么说道。
但是他这样的态度和我的想法可是向左的厉害，我可不能让局面这样下去。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我这样告诉他们，“辛巴德先生的名号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能做到的事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狭隘。——更何况，就你们现在的情况而言，让我们知道这个原因，对你们并无坏处。”
我的筹码已经给出，就等他决定了。
他叹了口气，充满敌意的神色褪去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戒备，但比一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他先是给我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其名为，卡西姆。
然后摆摆手示意在更前方侧面摆好进攻架势的人，让他们后退。
“好吧，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
很好。他握住了我抛出的筹码。
他开始讲起了一段往事，我觉得，这一段往事在多年后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巴尔巴德的史诗故事。
现在在场的人，在未来都将会成为这段帝国史诗开端的最初见证者之一。
更早经历的，是雾之团中的人，他们都是这场史诗的当事人。
而听着这故事的我们，也将卷入这场史诗之中。
这个可不是什么好故事。听完之后我只能如此评价道。
详细是详细，不笼统，但还是千篇一律。这是一个随便翻翻史书就能找到无数先例的故事。
君王昏庸，民不聊生，引起民愤，自建军队，进行着推翻昏君统治的准备。
这大概是这世上绝大多数国家建立之前所发生的事了。历史就是这样，如此相似，但是处于同样境况下的人们总是不自知，然后犯着同样的错误，再然后就是又一个这样的开头的出现，无限循环着。
这就是历史洪流的力量。
我想，现在在这里的人当中可能属我最是感慨了。
要说作为奴隶存在于世的时间，这里只有我、瑞恩、弗莱茵和摩尔迦娜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是，虽然说我们四人中所经历时间最短的是我，但他们绝无经历过我曾经发生的巨变。
即使相隔多年，我也没有忘记，我是西斯罗新家族的“少主”，是曾经的还没有被那群家伙玷污的老西斯芬王国中身份最高贵的人之一。
后来我成为了奴隶。
在那之后许久的战争时期也一样，我所看到的很多东西是他们看不到的。
比如说，我当时虽然是刚回归不久，却是西斯芬公民的“希望”，再加上在斯托拉斯迷宫里学习到的外界没有的东西，作为总指挥我可以说我是当之无愧。
所以，作为一个站在最高的宏观调控者，我能看到的不仅仅是那场胜利和西斯芬公国的成立，更是一个国家兴亡覆灭的循环。
现在在我眼前发生的事也是一样的。
我还记得，巴尔巴德之所以存在，是始于最开始的那一任君王的开明统治，正因为他的开明，所以才得民心，所以才能够迅速发展海外贸易经济，所以才有我曾经见识过的巴尔巴德。
而现在，由于现在卡西姆和阿里巴巴曾经所说的几年前王宫中的剧变，现在王宫的最高位上坐着的已经不是什么开明的君主了，而巴尔巴德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现在霸占王位的那位的昏庸无能。
这和当初的西斯芬真是要多像有多像。
唯一的差别大概是，我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帮助我的大家，在回归过后迎接我的是我所熟悉的、能够让我全然信任的人，而阿里巴巴没有我这样的好运，他靠的是自己，而回归之后有着特别出众的能力的同伴也不多，这样要达到那个目标就要困难好多了。
出于私心也好，出于对国家利益也好，我不认为帮助他们会带来什么坏处。
恰恰相反的是，如果我没去帮助雾之团，反而帮助现在的巴尔巴德王去打击雾之团的势力，才会更为致命。
记忆力不错的我可还没有忘记，巴尔巴德对外贸易开放与封闭的最高权利都在国王的手上，既然我的目的是恢复交通贸易，那么帮助现在的国王简直就是个愚蠢的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征求一下辛巴德先生的看法。毕竟比起辛巴德先生而言，我的阅历还不及他丰富，只是从来是不嫌多的。
我转回头去，准备询问辛巴德先生。
结果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耿直了。
“呜呜呜……这太可怜了啊！我决定了我要帮他们！”
这已经超出了耿直的范畴了吧！这是演技过剩啊辛巴德先生！
不，我觉得，更可怕的是，辛巴德先生这幅样子可能不是演出来的。
我……。
算了。
我把目光尽量躲过太过显眼的辛巴德，看了看贾法尔先生。
“这样不太好吧，辛！”
哦，他在拼命劝说啊。不过很可惜的是，至少在我看来，贾法尔先生您的规劝是不顶用的，毕竟那可是辛巴德先生啊。
……那可是在赶路的时候还能睡得被人扒光了内裤都没发现的辛巴德先生啊！
心累。
“赫耶丝！你也来劝劝他啊！”贾法尔都快要抓狂了。
虽然我是挺想帮他的，但是这毕竟和我的计划相左，我也就只能表示很可惜但我爱莫能助了。
最终贾法尔先生还是妥协了，只能认命的去帮忙。
因为之前骚乱的缘故，我们没有在这个旅店逗留太久，只是简单收拾了一番，把带来的东西都带上，便离开了。
对于几乎是看着我成长的人之一的贾法尔先生，我还是有点内疚的，毕竟那不是我完全无法办到的事，所以我只能狗腿地表达一下遗憾，“对不起啦，贾法尔先生……”
我到底还是没有告诉他我这样做的原因。我想，即使是告诉他，这种事也是无法被他理解的吧。
他正视我的眼睛，让我有种想要避开的感觉。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避开，只是稍稍移开了视线，还是面对着他。
他沉默了一会，也没什么别的动作，就静静地站在我面前，神色有些复杂。
最终，他长叹出一口气：“赫耶丝，你还是变了啊。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小赫耶丝了。”
“……”看见他这样，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合适了，“人都是会变的，只要最初那份心情没有变，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我这么说道。这大概是我这几年来少有的自己说出内心看法的时候了。
“你长大了。”
“人是会长大的，贾法尔先生。”就像是现在身处雾之团领导人位置的阿里巴巴，也不可能再回到那个作为王储三王子、自己学习进行贸易的时候顺便帮我砍价送我发夹的阿里巴巴了。
“……”他又叹了口气，“什么啊，这种为女儿担心的妈妈桑一样的感觉。”他这么嘟囔道，但很快，他的状态已经调节回来了。
“不管怎样，小赫耶丝，遇到困难除了学会自己解决之外也要学一下怎么依靠别人啊。”他这么说道，“我和辛可是一直都挺关心你啊。你再看看，你身边的伙伴，都是些那么优秀的人，即使不及你的强大，但是，在你面临困境的时候，他们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如果说小赫耶丝你学会了适当依赖同伴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更上一步呢，就像是辛那样。”
我……有那么优秀？
与辛巴德先生相提并论这种事，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我们初相遇的时候，我还是个落荒而逃的败军，而辛巴德先生已经是一位身边被同伴环绕着的七海霸主少年王。
可是，仔细想想，这有未尝不可呢？
七海联盟之内的王之器，如果不包含任何因素在内，只是单靠武力的话，能与辛巴德先生相并肩的虽是鳞毛凤角，但也并不是没有。
只是，如果算上其他因素呢？比如说同伴，比如说气运之类的，再比如说自身的心理条件和个人魅力，那么我甚至能够用我额上代替王冠的米瑟里尔斯巨雕形发饰来担保，辛巴德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因为，辛巴德先生其人，如果是靠武力走到这一步的话，就不会成为现在的辛巴德先生了。
雾之团的据点已经很近了，我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留守据点的人给他们点燃的油灯了。
瑞恩的体力实在是太差了，这一路上基本是靠我和弗莱茵两人半拖半拉着来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可以容忍的，我也好、弗莱茵也好，甚至是我们这一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弱到要魔法师拼上体力相救的程度。
我想，将重量全部压在我和弗莱茵身上的瑞恩是全然信任我们的。
而这回出来放弃了大部分攻击手段、几乎全部心思放在治疗辅助作用上的弗莱茵，也是全然相信我们的。
所以我也该全然信任他们，就如他们信任我一样。
我想，作为十塔王爵之王的我，不能再让他们单向交给我信任了。
我也需要将我的所有信任，托付给他们。
因为这也是我想要变强的理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