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休息》冷翡翠

6、弱点（神悟紫）

　　王者要学会隐藏弱点。

　　你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却从未了解过其中的意义。
　　因为幼时相识，并一直作为弱点存在的露西亚，对你来说其实最大的王牌。所以你总是一边叹息因弱点而失败的人，却也一边暗自轻视。
　　你认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头脑清醒，情绪稳定，甚至保持身材让自己的外貌适合被民众仰慕。
　　从头到尾，你自身的一切都是你的筹码，而目的则是为了继承你的责任，成为女王星的皇，未来的特雷西亚七世。
　　所以在遇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措手不及。

　　「你是什么人？！」

　　第一次遇到他时，你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口口声声质问的是你的专属护卫队队长。
　　而你则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审视着胆敢对你开炮的人，并在内心猜测这场袭击的原因，他国阴谋？攘夷志士？还是国内的臭虫呢？
　　你思考着种种可能，同时谋划以此得到更大的利益。
　　所以在面对对方被压着脑袋低头道歉时，你看都没看的转身离开。
　　你向来对失败者不感兴趣，哪怕对方的愚蠢有可能为你带来外交上的利益。
　　直到你看见护卫队队长送来的调查资料，你才发现自己的失误。居然没有注意到原本站在身后的吸烟者，如果是刺客，你足以死上几百遍。
　　不过为所谓，那时你已经以此获得了想要的利益。
　　现在不过是见好就收而已。

　　蛮漂亮的红眸。

　　你如此想，然后将资料扔到一边，开始着手处理堆积满桌的政务，以至于护卫队队长询问怎么处理对方的道歉，也被你摆摆手说了句随你安排后匆匆忽略。

　　「真选组，例行检查！」

　　第二次见面时，他和他的同伴失礼之极的踢破了你所在屋子的纸门。
　　你压下心中的不满，冷眼和熟识的几位朋友凝视着突然闯入的人。你并不担心自身的危险，因为出席的人之中刚好包括露西亚。
　　所以你开始担心这家菊彦斋的危险，并考虑如果因此被拆了，要不要和幕府平分偿还。
　　不过这个打算最终没能实现。
　　因为下一刻你的护卫队队长和朋友的斗牙就闯了进来。
　　这次你却没能看到对方道歉离开，在另一位朋友的家属一口一个多串君中，原本你和朋友的四人小聚，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多人派对。
　　不，应该说是锅神武道会。
　　你惊愕的看着他们挥刀争夺着肉类食物，内心不禁考虑自己的子民是否也如此。
　　如果真是这样，就代表需要调调物价了吧。

　　「殿下小心！」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猛地思考中清醒，同时下意识拿出来防身的枪口上多了一片牛肉。
　　你瞬间呆住，他却笑着用筷子夹起放入口中。
　　那刻气氛悠然。
　　你却清楚看见他放大瞳孔中的挑衅。
　　这时你才记起，那日他被压着后脑低头时，自己也曾看到过其中的杀意。
　　你看到了，却不在意。
　　因为你已经习惯这种眼神，身居高位的代价就是你从小就习惯了食物中的毒素，擦身而过的戏子刺客，或者来自背后的子弹。
　　而且无论背后隐藏什么，你只看重结局。

　　「瞳孔放大了。」
　　「是殿下需要美瞳呢。」

　　你们之间的第一句交流，弩张剑拔。
　　而后你们的关系仿若为了印证这个成语，一见面就毒舌相向，你不怕掉价，他不在乎身份。
　　于是在露西亚别有意味的微笑中，某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习惯了飞来的炮弹，以及紧随其后的「王储殿下，你死了吧？」的询问。
　　这样好不好？
　　你一边疑惑着思考，一边反射性毒舌。
　　于是日子继续这样过。
　　一直到，他将你推进仓库内的力道，才让你彻底清醒。
　　你是女王星下一任的皇，一个随时有可能给身边人带来危险的不安定因素。

　　「保卫江户外交，也是真选组的职责。」

　　他对你一笑，并无视了你反射性的毒舌。
　　随即铁门关起。
　　杀声不断。
　　他很强。
　　你在仓库内转着圈分析有关他的报告，真选组从来都活在腥风血雨中，是在刀口上添血的人，所以身为第一队队长的他不会弱。
　　而且他还被视为天才。
　　但是为什么？
　　保卫江户外交？
　　别开玩笑了，虽然表面维持着和平，但你很明白，对于这个星球的人来说，你们这些天人都是该死的存在，没扒皮抽筋就算不错了。
　　所以在只有你们两人的情况下，让你被他国天人杀死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官方能给出足够理由，让江户从这场国际风波中脱身，你不认为他有救你的必要。
　　这是你的教育告诉你的事实。
　　所以，为什么？

　　「你出来做什么？！」

　　面对他的询问，你挑眉回答。

　　「杀人。」

　　你从不是需要保护的存在，露西亚是你最大的王牌，你自身却是不可攻陷的堡垒。
　　幼时的你除了学习，就是杀敌。
　　所以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你和他都没有停下。
　　而后，你的枪口对准了他。
　　你从不是冲动的人。
　　为何会答应不带护卫？
　　为何会顺从专走小路？
　　为何，与他同看烟花的瞬间，你居然没注意有人跟踪？
　　为何，你从仓库内冲出来，让自己置身危险中？
　　为何，不是丢下他逃走？
　　为何——

　　「卡米拉！」

　　你会冲动的为他挡枪？
　　你迷惘的闭上眼睛，于是没能看见他瞳孔中的惊愕。
　　再次醒来时，你已经躺在病床上，身旁是护卫队队长和三位朋友。
　　你没看见他，也许你想问，但最终你并没有开口。
　　你的朋友却笑眯眯的说，他在隔壁。
　　你并不惊讶，救了王储的恩泽足够他接受和你同等的治疗，甚至更好，哪怕他是让你陷入这场意外的原因之一。

　　「对不起。」
　　「就三个字，我可听不出诚意。」

　　你知道露西亚生气了。
　　也知道这三个字根本没有用处，如果你死了，你和露西亚幼时的约定就成了一场空。
　　突然你惊愕。
　　何时他值得你不顾幼时的约定了？

　　「我明白了。」

　　你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有些疲惫。
　　于是在露西亚的起身离开，和剩下两个朋友的皱眉中，你吩咐护卫队队长预定行程离开。
　　江户，不能留了。
　　你窝囊的逃了。
　　把所有责任放到自己身上，给予他所有荣耀，和自己的无能。
　　坐在伊谢伦尔的指挥舱内，你终于捂脸苦笑。
　　你承认自己动了心，却没想到那瞬间就城池崩溃。
　　你相信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却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想知道他的事。
　　特雷西亚七世成为偷窥狂可是一大丑闻啊。
　　你调侃着自己，并忽略了心底的苦。

　　时光如梭。
　　你以为自己能遗忘，也认为自己忘记了。
　　就像戒毒一般。
　　一开始你发疯的想知道他的事，而后你又痛苦的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的事。
　　最终你忘了有这回事。
　　可，他却让你想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护卫队队长的一声质问，你瞬间看到被封印的时光重现。
　　只是这次不是意外，而是真正的行刺。
　　你没想到国内的臭虫居然和春雨有所牵连，更想不到春雨真敢行刺。你震惊春雨的大胆，却不担心自己的安慰，因为你的教育告诉你，永远要有三种以上的准备。
　　于是露西亚接住了对方的伞。
　　在他的兴致盎然中，你冷漠的转身离开。
　　这一次你仍然没有说话。
　　你不认为露西亚会输，哪怕他们同是夜兔。
　　这是你和她的信任与默契。
　　所以，当你看着露西亚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怒了。

　　「这是我的事。」
　　「原因却是我。」

　　你驳回了露西亚的话，因为原因的确是你。
　　于是很快，有关那人的资料就放到了你的面前，夜兔神威。
　　你怔在了他的妹妹上。
　　神威，神乐……万事屋，歌舞伎町街，江户，他。

　　应该是蓝色吧？

　　你想着神乐的眼睛，猜测神威的眸色。
　　而后，报复计划形成。
　　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不会诛其九族，却也绝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你很有耐心。也知道机会不易。
　　所以当你得到情报后，直接就飞往江户。
　　只是坐在伊谢伦尔的指挥舱时，瞬间你不知道究竟是只为了报仇，还是为了顺便看看。
　　看看朋友，看看万事屋，看看江户。
　　看看他。
　　然后，你的确看到了安然自得的朋友，吵吵闹闹的万事屋，一成不变的江户。
　　却没有他。
　　也许想见，也许……害怕见。
　　你没想到自己精明了一世，却突然小女儿状的近人情怯。
　　或者其实无颜去见？
　　因为你逃了，甚至认为自己忘了。
　　但在你思考清楚前，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第二次碰到神威的时候，你握了握手中的刀。
　　你擅用枪，而不是利刃。
　　但，如果连落水的兔子都碰不得，那你就需要回炉重练了。
　　他因你的计划受了伤，不重，也不轻。
　　你不会用护卫队，因为露西亚。
　　她是你的弱点，这件事你一直承认，且永远不会改变。
　　多说无益。
　　于是厮杀开始。
　　你痛得要死，他却兴致盎然。这让你不禁腹诽夜兔都是M！
　　只是落水的兔子也不好打。
　　当你一刀捅进他的腹部时，对方也顺势削断了你拿到的右手，你疼得的是撕心裂肺，对方也不好过，因为手臂断掉时，你用力在他腹部转了转，想必里面的内脏遭受了很好的照顾。
　　而后，在他以为你会退却，而想顺势踢飞你的时候，你却左手持枪抵住了他的额头。
　　游戏，结束。

　　「真不好玩。」
　　「我同意。」

　　你扣下扳机。
　　他却没有应声倒下，反而是你飞了出去。
　　机关算计，你却没想到他的助手居然能够在这么恰当好处的时刻赶来。
　　王八蛋！
　　你在心中暗骂，并迅速朝后退去。你给了自己后路，却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及时赶到。

　　「这样发展似乎不好玩。」
　　「我同意。」

　　你冷漠的点头，并试图躲过他的伞。
　　会死吗？
　　你踉跄了一下。
　　会死吧。
　　你不认命，却也无可奈何。

　　「我也同意。」

　　你不敢置信。
　　看着用刀子挡住伞的人，你下意识后退一步，接着跌坐在地。不止是惊愕，而是手臂流血过多，你开始头晕。

　　「幕府的鹰犬。」
　　「春雨的走狗。」

　　你看着互相战斗的两人，开始眼晕。
　　而你的后路终于赶来，并一边给你疗伤，一边挡住神威的助手。
　　天，开始亮了。
　　你莫名的笑了笑。
　　然后昏了过去。
　　以至于错过了那句「后会有期」。
　　再次醒来时，你是被努力摇醒的。

　　「你S星王子吗？！」
　　「比不上你。」

　　四个字让你怔住。
　　不理会他按住你伤口的疼痛，不理会他瞳孔中的狰狞，甚至不想自己为什么不在医院，而是一间和室内。
　　你只是轻轻抚上他的脸。
　　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你感到尘封的东西终于苏醒。

　　「你知道自己的意思吗？」
　　「许久不见，王储殿下只有智商变了吗？」

　　话题中断。
　　你开始思考该怎么办，以前的所有关于未来的计划都要重修，好让面前这个人能融入你的世界。很难，江户人的身份足以让他们之间的事成为一场笑谈。
　　你不喜欢，也绝不会让他难做。
　　你不认为他会离开江户，离开真选组，那么你的特别，会让他成为你最大的弱点。

　　你够强吗？

　　这句话你很想问，但最终你闭上了嘴。
　　露西亚似乎和这里的蛋黄酱有所牵扯，把王牌放在弱点身边应该没关系……吧？
　　吧？
　　你一怔，突然明白那句「王者要学会隐藏弱点」的意思。
　　你居然开始怯弱。
　　你居然为了别人利用露西亚。
　　这是多么要不得的事。
　　他有这么重要？
　　重要过你的责任，重要过和露西亚的约定？
　　女生外向，可你是王。
　　你的头脑第一次开始空白，你的理智更是一点点崩溃，你做不得，舍不得。
　　快刀乱麻，你居然下不了手。

　　「你现在的表情堪比女子格斗选手春菜大妈了，真是扭曲的让人喜爱。」
　　「你的声音才像是走错路的大叔呢，不过你的品位连大叔都不如。」

　　习惯性的斗嘴后，你们相视一笑。

　　「我不会是弱点。」

　　他的话，让你一怔。随即有泪从你眼角滑过。
　　原来他能让你如此的失态，如此的纠葛。
　　你想说他不懂，可他却细细说着自己的事，然后回答了你的问题。在你离开的时候，他去找了万事屋，借由那条线，他终于与露西亚会面。
　　然后他就被打趴下了。
　　就像你不会原谅伤害露西亚的神威，露西亚也不会原谅让你身处危险的他。
　　之后露西亚毫不客气的说他太弱了，弱到没资格把想说的话说给她听。
　　你不禁在内心感叹，露西亚够女王……
　　于是在病床躺了几天后，他开始发了疯的想变强。
　　甚至把那颓废度日的老板给硬生生逼成了白夜叉，能做到这点时，他才再次去见了露西亚，接着又是一场斗殴，而这次他将露西亚血液内的疯狂逼了出来，下场则是他要在病床上躺一个月。
　　于是在病床旁，他看着老板和露西亚吃着女性削给自己的苹果，然后说出想说的话。

　　「好，只要你做得到。」

　　露西亚应下了。
　　然后的事，他没再说，你也不想问。
　　但是你能想象到底是什么事，而其中要冒多大的风险。
　　结果，在天秤上你输得彻底，也赢得彻底。

　　「我会时常来江户，……来有你的地方，看你。」
　　「好。」

　　你和他不再多余的话。
　　养病的日子里，你白日在真选组发呆，傍晚则被他带出去溜达。歌舞伎町街里种种有趣之事，你们一一尝试，结果有时神奇，有时囧人，但总让你欢笑无比。
　　就好像你不是卡米拉，不是女王星的王储。
　　夜里他则有时带你上屋顶看星辰，有时在屋里看连续剧，看星辰时总是一盏清酒，一碟糕点，看连续剧时总是吵吵闹闹，毒舌演员。
　　等伤稍好一点，你的白日就是天天批阅堆积的文件了，还要安抚因你受伤而发飙的护卫队队长。
　　傍晚则是他的随机灾难。
　　因为你开始下厨了，兴致当然是偶尔，但结局就是他跟随着你的偶尔胃疼。
　　当然只胃疼了几次，你就开始熟练了。
　　不过他没高兴几天，你就开始逼他下厨，因为这是女王星的风俗。如果他做得菜不能让你的朋友和家人满意，就算奉子也成不了婚。
　　你看着他的手，第一次被杀人刀以外的利刃割伤时，忍不住笑了笑。
　　这样下去挺好。
　　你看着露西亚和蛋黄酱的别扭相处，看着朋友和老板的幼儿园恋爱，看着天人和攘夷志士的几番挣扎。
　　你认为会持续下去，但女王星来信让你知道不可能。
　　休养了这么久，你该回去背负你的责任了。

　　「等我。」

　　一句话后，他满手创可贴的目送你离开。
　　你坐在伊谢伦尔上更改压缩着行程，希望能早点挤出一些时间回江户，可你没想到春雨居然敢袭击伊谢伦尔。

　　「我来赴约。」
　　「赐你死罪。」

　　你端起王储的架子眯眼看他。
　　被刺杀是一回事，和他私斗是一回事，但春雨胆敢挑衅伊谢伦尔，就是另一回事了。前面两个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后面却是一个民间□□挑战一国之威。
　　如果放他们离开，以后女王星就不用谈什么外交了。
　　而且，你最擅长的可是战略和政治。
　　所以你赢了。
　　就像当年观看江户的那场烟火一般，你看着春雨的船爆炸。
　　只是他又超出了你的预料。
　　他居然趁着你袭击飞船的时候，带着助手登上了伊谢伦尔。
　　你的脸色瞬间难看，不止因为伊谢伦尔上没有露西亚，还为了他两次打破了你的计划。这简直就像是克星！
　　然后他再次笑着说，我来赴约。
　　你咬了咬牙，再次说赐你死罪。不论如何，你不会丢了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你真好玩。」

　　他的一句话，奠定了你必须跟他走的结局，除非你不介意鱼死网破。
　　这一刻，你真想凌迟了他。
　　以前的你向来讨厌暴虐，这一刻却全部忘记，因为他伤了你身为王者的身份。
　　再加上露西亚的事，你决定他最好不要给你机会，否则你会用水果刀5CM一段的把他给拆了。
　　不过你却没想到，他不但是你的克星，还是个凶星。
　　你们所乘的小型飞船居然中途出事，需要迫降到一座陌生的星球。
　　而且那星球还正好和女王星交恶。
　　迫降的途中，你们居然遭受炮轰。
　　所幸最终掉到了丛林里。
　　你很光棍的要他快滚，接着思考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换衣服吧，至少这身衣服不能留，那么用树叶？……还是趁着对方未到，摸到一个地方偷衣服好了。
　　可你没想到的是，他却微笑着胁迫你跟他一起逃亡，纵使被追杀的目标其实是你。
　　然后，腥风血雨开始。
　　你从不是小女人。
　　甚至可以说是冷血。
　　可你还没做到随便见到一个女人，直接将其砍死毁容，然后将其冒充成自己。
　　你可以做到杀人冒充自己，却需要测量彼此的身高等等。
　　可眼前的尸体却是硬塞进你的衣服里。只是体型一关就过不去。

　　「你在想什么？」
　　「玩。」

　　瞬间你明白，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是不是被迷惑，他只是在享受这种被追杀的感受。
　　猎人，猎物。
　　你突然希望这颗星球的首领能看得清谁才是狩猎的那个。
　　不过，对方显然不怎么聪明，也是，太聪明的话就不是女王星交恶了，露西亚会被亲自派遣来消灭这个星球。
　　于是你默默看着他最终在受伤时停下。
　　同时付出的生命却足够他长发的数目。
　　十万。
　　你似乎终于看到了露西亚在战争时的样貌，又似乎领悟了夜兔的可怕。
　　真狠，也真享受。
　　他从始至终都兴致高昂。
　　所以你忽略了一切，例如你的吃穿住行都是他为你夺取。柔软的衣服，舒适的住地，美味的食物，安全的环境。
　　你以为自己是个诱饵，这是在他受伤后，令你想撞墙的猜测，你从未这么蠢过。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女王星的婚姻法很特殊吧？」

　　你不禁咬牙切齿，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眯眼笑的男人。
　　你拿起水果刀，内心里想5CM一段的把他给拆了，而现实中你却是迅速割开干净的白布给他止血绑伤口。
　　接下来的时间，你感觉自己和他的位置整个颠倒了，完全成了你为他夺取衣食住行。
　　日子过得很艰难。
　　不是你不习惯粗茶淡饭，枪林弹雨，而是你不习惯去习惯这个男人。
　　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混得很好，只是你却不知自己为何成了头领，而他则成了你手下眼中的吃软饭的。
　　……这过程跳得太快了！
　　你咬咬牙，终于在抢到一部高端设施后，立刻向露西亚发布求救信号。并无视背后他眯眼笑着说「我们夺权玩怎样？」的怂恿。
　　你不是来占山头当皇帝的！
　　终于，女王星军队降临这个星球。
　　你见到了前来帮忙的众人，还有他。
　　一瞬间，你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要试试我的厨艺？卡米拉。」

　　一句话，你感觉自己从未离开过。
　　可另一个男人的话，却又让你立刻想逃。

　　「我以为你更喜欢我的。」

　　我没吃过好哇！
　　你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所以你很光棍的逃了，以处理和这个星球外交当做借口，你拽着看戏的露西亚就朝指挥处走去。
　　报仇，得利，处理堆积文件，一串下来当你晃回神的时候，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可是都没来。
　　你突然笑了，也好，要都来问，你还真难开口。
　　下次遇到个动心的，就立刻结婚！
　　你握拳许下宏愿。
　　只是夜里，你却想砸花瓶，流泪太掉价，砸花瓶又吵人，于是你扔个被子到地上，然后泄愤的踩啊踩。

　　「……不会输了，因为没弱点了。」

　　你喃喃自语。
　　却忽得听到窗户那里传来两句话。

　　「是啊。」
　　「我同意。」

　　你一怔，然后笑了。
　　第一次相遇时，你沉默不语。
　　第二次相遇时，你们弩张剑拔。
　　而后，你们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