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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   与此同时,神奈川的医院。
      “幸村君,关于你的病,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想要完全康复是很困难的。”主治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换上病号服的清俊少年。双颊已经开始有点消瘦了,鸢紫色的眸中是化不开的忧愁。医生叹了一口气,“幸村君,尽快决定吧,不能再拖了。”
      “成功概率是多少?”
      在医生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幸村突然开了口。
      “……百分之,三十。”
      “是吗?”他并未感到奇怪,早就查过了资料。只是听到医生亲口的判决,他心里还是不可抑止地一沉。
      凉薄地勾起了嘴角,他的声音略带嘲讽,“让我想想吧,我会尽快决定的。”

      送走了医生,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呆站着。医院的绿化很好,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满满的绿色。入了冬,吹的风也开始冰冷起来。头顶的阳光还是如此温暖,刺眼得令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可是身上传来的却是空气中干燥的冷,刺到人的皮肤里,渗入每一个细胞。他觉得自己很冷,大脑却还是那么热。
      “幸村。”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幸村精市猛地回过神来,抬头朝门口笑道,“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走进病房,把肩上的网球包放下,“他们都很好,训练一切正常。”
      “是吗?”他轻声道,神色未变。
      “幸村,你要相信自己。”真田弦一郎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用平静刻板的声音陈述事实,“立海大的三连霸是没有死角的。”
      “是啊。”他终于露出了自己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我会好的。”

      东京的深山里,平日的沉默已经换成了隐隐的喧嚣。训练基地的人都在紧张地练习,六个滑冰场也不例外。日本的速滑一直都起色不大,花样滑冰似乎混得比较好。所以四个滑冰场都分给了花滑,其中,今年的黑马,也就是七世七里,独占了一个练习场。
      这几天来,出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都没有出过冰场。她新换的4A难度动作并不是很熟,经常周数不够跳成3A。为了把一直用的3A换掉,连着后面的几个滑步都要改。短节目还好,是最近才编的,自由滑是福山千练半年前就编好的,练了很久,总是跳着跳着就跳错了。
      自由滑音乐渐小,从最后一个旋转停下来的她喘了一口气,纤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虽然冰场里的温度很低,但是跳完4分钟的自由滑还是累得她一身大汗。七世七里的致命弱点就是体力很差,差得练花样滑冰那么久还是会喘。
      总算能够流利地把动作做完了……周数也没有少,衔接很顺畅,那个四周连三周再连三周都很熟练,把另外一个后外点冰三周换成了勾手三周接后外点冰二周,一切都很完美。
      来训练基地已经有将近二十五天了。还有五天东京冬奥会就要开幕,还有六天就是团体赛的首战。虽然福山千练和花滑教练们并没有给她太大压力,但是她依然能感觉到教练们对她的厚望,队员们对她的期望。
      她必须要完完整整地发挥好这套动作。
      阿克谢尔四周跳据她现在所知只有她能做,不,可能还有一个人。两年前去俄罗斯集训的时候和俄罗斯被誉为天才少女的利普尼兹卡娅曾经尝试过,虽然当时没有成功,但是现在她应该也能做了。两年前利普尼兹卡娅就比她厉害,参加上次冬奥会的时候才十五岁,比她大了四岁。利普尼兹卡娅当时那套辛德勒的名单的自由滑非常震撼,甚至拿到了当时团体赛的第一,滑出了团体赛的最高分。
      茱莉亚姐姐,这次冬奥会,终于能够再次看到你了。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比你强的。
      七世七里嘴里默念着利普尼兹卡娅的名字,暗自握紧了拳头。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过了。开幕式的前一晚,花滑队的队员们去了市区庆祝。喝完了三瓶清酒。喝了酒的女人都跟疯子一个样,完全不顾七世七里是未成年人,狠狠地灌了她一杯。还是福山千练拼死护着她才逃过一劫。
      回到奥运村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早上她们就收拾好东西搬到奥运村来了,开幕式前的一天完全放松。本来七世七里想着去冰场再滑一会儿的,浅田真央硬是把她拉去银座放了一回血。
      喝了一小杯清酒的她觉得头有点晕。从来没喝过酒的她虽然被灌的只是一小杯,这种自己酿的酒后劲大得很,晕得她站都站不稳。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神奈川市立医院,病房里早已一片黑暗。黑暗中一双忧郁的紫瞳猛然睁开,琉璃般的透质,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七里?”
      七世七里完全没想到电话会被接通。她其实只是完全想拿着电话,并没有想过电话那头会有人接电话。
      “……幸村,你还没有睡吗?”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酒醒一大半,七世七里有些涩然地开口。
      “没有,在想着网球部的事。”在病房里面淡定地扯着谎,他其实完全是因为睡不着加上电话的震动震得他心烦才去接的电话。
      七世七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幸村,后天,哦不是明天,明天你会过来吗?”
      幸村精市飞快地把之后十天的行程想了一下,明天没有检查,吃过药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了。
      “会的。后天早上过去吧。”
      “好。”因为奥运会所以日本被放了五天的假,明天是假期的第一天,所以七里没有怀疑为什么应该是在上学时间的某人可以来东京。
      “七里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沉默了很久,七世七里想要挂电话的时候幸村突然开了口。一如既往的磁性的声音,和一个月前的一样。
      “……诶?”七世七里愣了一下,然后慌忙开口,“还……还不就是这样,天天都在训练,吃饭,睡觉。”
      “是吗?”他安静地听着,唇角勾起一丝柔和的弧度,“七里要加油啊。”
      “那当然!”说到自己喜欢的花滑,她的声音一下子从羞涩转到兴奋,“这次我估计全场只有我的难度最大了,如果顺利地完成拿个高分那是没有问题的,我把前几天才改的动作终于熟练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近两点了。望着通话时间上的1:15:49的字样,她真的挺惊讶的。着大概是她打过的最长的一通电话吧……和咎井度最长也才打了五十多分钟,阿度那个家伙话实在是太少了啦。
      关掉床头灯,拉起被子,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她安心地把一身的疲倦都丢开,沉沉地睡去。

      即使睡得很晚,七世七里的生物钟一样准时。八点钟准时睁开眼睛,迷茫的双眼还有留有昨晚的疲惫。七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穿衣服,浅田真央就敲开了门。
      “七里,快点儿,开幕式十点就开始了!”浅田真央轻声催促,“从这儿过去可不近呢。早餐都要凉了,再不吃就被她们抢光咯。”
      “好的真央姐。”她把最后一件外套套上,跟着浅田去了餐厅。
      冬奥会的专车正在驶向中央体育院。各国的运动员都基本上已经到了,中央体育园里到处都是各种发色的外国人,他们都在低声地说着各国的语言,还常常能够见到各国的记者拦着运动员采访。
      “这次冬奥会,我们的重点依然还是在花样滑冰上……”代表队的队长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次没有了浅田真央小姐,日本队将要派出哪位和俄罗斯队争夺呢?”记者追着不放。
      “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队长模棱两可地回答,没有说出七世七里的名字。大概是为了保护她吧。毕竟她真的很年轻。
      开幕式准时开始。一如既往的华丽,盛大。七世七里作为第一次参加冬奥会年轻的运动员,七里站在队里的中间,偷偷瞄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很陌生,又很新奇。
      开幕式完了之后,他们一行人在体育园里面逛着,熟悉场地。
      中央体育园的冰场很大,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擦着冰。七里伫立在那里,定定地盯着冰场。直到浅田真央回来拉着她走人,才回过神来。
      “我呀,第一次参加的时候也是这样,望着冰场不肯走人。怀着壮志要拿冠军最后还是太过骄傲,输了那场比赛。”浅田真央柔软细腻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七里,不管你做的再好,再怎么技巧高,都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她们不比你弱,你能做的也许她们平时练习也能做。她们能做的,你平时能做,可是比赛中就不一定了。不轻视对手,同时也要相信自己,把该发挥的发挥出来,就可以了。”
      浅田真央抚摸着她的发:“做好你自己,七里。”
      七世七里抬头直视她的眼眸,“真央前辈,七里知道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浅田真央做前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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