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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二十一章 ...

  •   肖杉从徐城回到聿州帅府就病倒了,卧病在床,日常的事物只得交给旁人。山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让他更加放心的消息,几乎的得到消息的当天就赶来帅府。而肖府这件内外套间的办公室越发成为一众人聚集的地方。

      再一次验证了自己对肖杉身体的评价,周岩心中着急一拳砸在桌上,“所有方法我都试过了,怎么就退不了烧。”

      肖杉的情况,一屋人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非常。一方面担心肖杉,另一方面,此时此刻真不是能耽误的时候。

      “你别太自责,” 文麟安慰着,自己眉头却拧成个疙瘩,“尽力就好了。”

      周岩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文麟的脸色和这一屋子的低气压,搅得他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眼看就要冒出来。

      “现在这样能怪医生么?还不就是只能尽力。”齐风一开口火气就压不住,“这下山本可真信了,这可不是装,这是真下不来床了。”

      “齐风……”文麟小声喊了一句,齐风火气更大,“你还要由着他到几时?我告诉你,要不是那天你来跟我说,我绝对不会同意!什么身体啊还要去徐城来个来回,飞机汽车的他折腾的起么?现在怎么样?”

      文麟沉默,齐风压了压脾气继续道,“平常我们都听他的,但是现在非常时期,而且很多时候,你由着他,他会把情况搞得让你后悔当初的决定。”

      文麟的心事齐风一说即中答不上话。

      “但是如果你不听他,就会更后悔当初的决定。”黎折天此刻觉得在徐城只怕是他错怪了何驰,“我在徐城领兵,不知道聿州让肖杉这么费心费力。”

      何驰回视黎折天,“山本贤二简直丧心病狂。”

      “何止一个山本贤二,我看整个关东军司令部的人都跟疯狗一样,”齐风站起来,“你们跟肖杉去徐城时是我处理这些事务我最清楚。他们敢在聿州境内动肖大帅,敢在这里暗算肖杉,我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齐风说到肖大帅的事情拍了拍文麟肩膀,文麟对他点头之后道;“折天,我知道你这次送肖杉回来之后还要立刻回幽州指挥肃系的部队回调,你要尽快回来。肖杉需要你,聿州也需要你。”

      黎折天望了望肖杉的房价,房门虚掩着,辛陌香在照顾高烧的肖杉。黎折天眼力极好,他隐约可以看到肖杉那张睡得并不安稳的脸。这一刻,黎折天才真正明白那夜在徐城,肖杉对他说那些话的全部处境。

      黎折天拢起眉头,想起这三个月来,他与肖杉之间的种种。肖大帅遇害,肖杉在聿州戴孝巡阅全军,他则在徽州代表肖杉阅军;一个月前,肖杉从聿州一封一封的命令要他做好撤兵准备,他在徽州按令不发只做拖延;一周前肖杉退兵的命令已到他则回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迫得肖杉亲自赶来徐城;三天前肖杉在徐城彻夜相劝他才肯领令收兵,而临行之前肖杉站在徐城城楼之上望江兴叹,终于说的那些话……

      黎折天眼神中有模糊的深意,“肖杉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治疗是时间,比起身体的痛我想他心里有更难的关要过。”

      天光由明转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华将一切铎上银色,沉淀了白天的浮躁。

      肖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日凌晨,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的辛陌香,她笑着但眼神里深深的担忧掩饰不住。

      “陌,你守了我一整夜么?”肖杉心中不忍着急开口,才发现嗓子不仅哑了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来我怀里,让我抱着你。”

      辛陌香按着周岩的吩咐先给肖杉吃药端水才小心的依偎到肖杉怀里,“聿卿。”

      肖杉吻了吻辛陌香的额头,“你跟着我吃苦了。”

      辛陌香闻言主动在肖杉失色的唇上一吻,“我们是夫妻,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肖杉心头一暖,搂紧辛陌香,“这阵子发生太多事,我到现在都还没给你一个婚礼。”

      辛陌香低头笑笑搂紧肖杉,这个她今生挚爱的人,“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肖杉抚摸辛陌香的发,只将辛陌香用力搂紧。

      “陌,我拿不下这江山了,”酝酿很久,肖杉没想到说出这句话时依然哽咽,“我一直想要的,从小到大,我也一直以为,我会得到的……”

      肖杉的声音很低,掺杂着哽咽。辛陌香没有见过肖杉哭,甚至连肖大帅遇害的时候都没有。而现在肖杉用这样的声音说话,辛陌香不敢看肖杉是不是真的哭了。

      “我将肃系带进关内,肃系战无不胜直取津幽,羲平历来是九州政治经济中心,羲平现在就在我手上……我与折天约定过荡平天下,可肃系的兵马在长江北岸一等就是半年。”

      辛陌香感觉到肖杉微微的颤抖,这轻微的颤抖却将她整个人都震碎了。

      回首当初,辛陌香闭上眼睛立刻就想起肖杉对她说:陌,这天下于我肖杉是必取的!

      曾几何时,辛陌香握紧掌心就忆起肖杉告诉她: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如你我今天这样。

      “陌,我辜负了他们。”

      辛陌香静静听着,今天的肖杉流露了太罕见的脆弱,而相比于门梁上别人的“望重于山”,肖杉对自己的辜负岂不是更甚?

      “聿卿,别人怎样排在后面,我舍不得的是你。”辛陌香将脸颊贴近肖杉心房,“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

      “陌,只怕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做成心中想做之事。”肖杉稳定了情绪,“如今九州内争不宁,外扰又至,我真心不愿同族同种自相残杀。东夷人的野心,有如虎狼,若真力拼我宁愿是在雍北战场,刀锋所指是外族异类,哪怕马革裹尸,我亦无憾。”

      “聿卿!”

      辛陌香搂紧了肖杉,心中最怕的一层被肖杉无意间挑开,她真的怕有一日不是她离开肖杉而是肖杉离开她。

      肖杉抚摸辛陌香的背安慰,“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辛陌香埋头在肖杉怀里,当她爱上肖杉的一刻,有些事情她就必须接受,没有选择。肖杉只搂紧怀里温暖柔软的娇躯,有些话他是不舍得说给辛陌香听的,这样的时代,本已有太多的悲伤和无奈。

      门口传来的两声敲门声打破肖辛二人之间流动无声的宁静,“肖司令,你醒了么?”

      “是周岩。”肖杉问怀抱里的辛陌香,“你通知他我醒了?”

      辛陌香摇头,肖杉叹息一声,“比闹钟都准啊,他都快比我还了解我的身体了。”

      “周医生是担心你,”辛陌香笑着扶肖杉坐起,“不止他,我在这里照顾你,外面屋子那一群人,他们都很着急。”

      听辛陌香这么说,肖杉扁了扁嘴,周岩一旦知道他已经醒了,恐怕这些那些的人就都得围拢到床前来。肖杉知道自己的责任,但还是突然搂住正帮自己背后垫枕头的辛陌香吻上,纠缠一阵才放开。

      周岩进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辛陌香双颊红透低头快步离开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走到肖杉身边,伸手试了试肖杉头上的温度,皱起眉头,忍不住道:“你怎么就不退烧!”

      肖杉笑起来淡声道:“这就要问周大夫您啊,你的良汤苦药我可是喝了不少,怎么都不见效?”

      周岩真佩服肖杉还笑得出来,这样高的温度人应该是难受得很才是,正要开口,文麟从门口出现,神色不豫。文麟与肖杉对视一眼,周岩便看到肖杉撑着床沿准备下床,于是伸手去扶。

      肖杉没什么力气,几步路走的踉跄,周岩扶着肖杉,听得肖杉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周岩心头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没有回话只是摇头,扶着肖杉的手更稳。

      出了内间,肖杉在会议室外间听了文麟齐风短暂汇报,周岩突然想到好像还有个退烧的方法拉了何驰去帮手,最后只剩下了肖杉和黎折天两人。

      黎折天深知肖杉脾气,劝休息一类的话是白费唇舌,只道:“今天下午我就动身回关内去了,我会按着你的命令把部队带回来了,你心里少些担心,病才能快些好。”

      肖杉本在深思,闻言眉头松开了一些,“我担心得这么明显么?”

      “别人或许想不出你担心什么,但是我知道。”黎折天看得见肖杉病中无力的视线里那一份深藏的犀利,“就算你愿意将整个关内让出去,姜居正他真接得住这片河山么?”

      肖杉深深吐出一口气,“你果真知我。”

      “设身处地而已。肖杉,你让我退兵我便会退兵,不止因为你是我的上级,你是司令。我们一起长大,我深知你,再说白些,我信得过你。你的命令我虽然不愿执行但我知道你既然下这样的命令应该就有你这样做的目的。”

      “可是我与姜居正,却不是和你这样的关系。”黎折天戳破这一层信任危机肖杉心中如释重负,很多决定,信与不信这个人,结果大相径庭。“我与姜居正一直是敌对立场,再加上肃系入关作战,多少残兵败将逃过长江投奔的都是姜居正的麾下。”肖杉回思,烽烟战场你死我活,血债后面经常跟着的话是血偿。

      肖杉的顾虑十分实际,黎折天虽想到肖杉所想所虑,但真要说个解决办法也深觉为难,只得道:“我对你说心里话,若真让我选择,我也愿意打东夷人。内斗无胜者,相比两下流。可九州时局颠来倒去,一样问题八种应对,各行其是各便其由,姜居正的灏州兵与肃系今日之较,岂不就是来日九州与外夷之形。若不一致,如何对外,我们不正是为了能够对外,才先想的这一步对内么?”

      肖杉不语,如此循环困境,又该如何言语。

      “肖杉,我们退这一步为的是可以安无后顾的刀锋对外。东夷人凶残狡诈装备精良,我们全力相拼胜负犹未可知,如果后方不稳,这仗,根本无需去打。”

      肖杉咳嗽起来,黎折天惯于领兵深知作战,而正是因为由他说出这些明摆着的道理,肖杉更觉倾盘豪赌胜败一线。

      黎折天看着肖杉咳得止不住赶忙递上一杯水,可才将水杯凑近肖杉手边却就被一把推开。肖杉心中的郁结黎折天多少理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肖杉必须与山本虚以委蛇,而另一方面,山河民族国之大义,对于姜居正的托付肖杉也必定纠结煎熬。

      黎折天拍了拍肖杉的背,“你退这一步,当真是不易。”

      肖杉止了咳嗽正要开口,文麟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徽北前哨刚发来电报,我们遭人偷袭。”

      “什么!”黎折天一掌拍在桌上,“伤亡怎样!”

      文麟看了眼肖杉,对黎折天道:“两千余人,指挥官……”

      “姚东藩怎么样了?”

      黎折天上前一步追问,文麟略略停顿道,“重伤抢救。”

      “哗啦”。

      文麟一惊去看,黎折天拿起肖杉手边的水杯狠狠掷在地上,青花盖碗瞬间摔得粉碎。

      屋里静了一静,黎折天袖子沾湿,还微有热度的水沿着他垂下的手低落,透明之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红粉之色。对手指上的伤口视而不见,黎折天抬头对肖杉道:“我回徽州,马上就走。”

      肖杉听得黎折天这一句正要阻拦,便见黎折天深看眼神。

      “姚东藩的妻子怀胎八月现就在聿州,我想说的是,你命令向南姚东藩绝不思北,但是这次回师关内,却也正如了他心中所愿,回去见见为他怀有身孕却半年未见的妻子。”

      肖杉神情一凝,黎折天继续道:“肖杉,你的命令我一定执行,但我自有我执行的方法,我要他江某人知道,我肃系之退不是败,而是让!”

      也曾为父,肖杉可以想见姚东藩对那即将诞生的孩童之期盼思恋,而同为军人,肖杉亦明白黎折天不甘白白认输之骄傲。

      今日逾越,黎折天明白肖杉会懂,只是深看肖杉,“向不向南方让步,不仅关系此时一仗胜负一城得失,更关系到九州统一炎黄存亡。我提醒你,偷袭此等宵小之举,真乃丈夫所为么?”

      肖杉垂目,地上四裂的青花瓷片,其中一片较大的瓷片尖锐的边缘染着鲜红,弧形的底部还盛着些许茶水,但中间却留着一滴刺眼的血珠。

      肖杉看着这血浓于水慢慢道:“彼果无弯弓射月之诚心,我确有免胄寻盟之真意。南北一家,我们都是中国人,我必将枪口对准外族,而将背后留于兄弟。”

      灏州司令部

      灏州已入盛夏,而相比于窗外的蝉鸣切切,姜居正深觉司令部内一片沉寂,相较于月余之前不足一周拿下徽州时的热烈气氛,别如天壤。

      将手边玻璃杯温热的水喝了,姜居正深知热中饮热,在那热劲儿退后才能感觉凉意,就如同让那些好大喜功有勇无谋的人尝过苦头,那些虚夸自傲泡沫不用他动手就能消失于无形。

      “各位将军,我们之前不足一周拿下徽州全境,现在月余过去却不能将阵线再推前一寸,对于此事,各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皆默,姜居正继续道:“大家不愿主动说,难道是要我来逐一点名?”

      位于姜居正左手边一名将领闻言站起,“不敢劳动姜司令,陈某兵败是陈某无能,败都败了也不羞于承认。陈某下辖56军32团,与肃系交手三次,三战皆败,折损兵力过三成。”

      此人坐下,他旁边的人跟随站起,“郑某无能,与肃系两战皆败,伤亡五千。”

      “邓某无能,损失一成兵力……”

      “齐某……”

      报告声此起彼伏,姜居正状甚不在意,只留意在坐在自己右手第二席的李夺。待众人皆言罢,出声问道,“李将军意下如何?”

      李夺不甘不愿,“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姜居正收回视线,“李将军不必如此自责,战之善者不在于战而屈人之兵,在于不战而屈人之兵。月余之前,我们几乎不战而下徽州,如今与肃系刀兵相见,却是寸步也难以跨前。”

      姜居正话停在了这里,李夺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姜居正似乎都是在等着一个满意的答案出现。

      李夺抬头直视姜居正,“月余前,是姜司令只身一人到聿州会晤肖杉,此行之后便是一路捷报。如今我等私动刀兵,损己无获,今后我等必吸取此教训,唯姜司令马首是瞻。”

      “李将军言重了。”

      李夺毫不意外的听到了姜居正如此答话,然他先前一番言辞一字一句讲出时看真了姜居正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变化,姜居正的满意隐含很深,但如果仔细看,明显非常。

      李夺深吸一口气坐下,一月时间,折戟沉沙,李夺突然想通了自己的收获,那便是他看清了姜居正。其心如铁,初衷半点无可改变;思谋深长,为达目的竟不惜任何代价!

      姜居正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劳永逸,灏州从今往后再不会有李夺任何声音。

      “那么除了李将军,诸位将领意下如何?”

      “李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将领皆为姜司令马首是瞻。”

      姜居正点头,“依我看来,对待肃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抚,派人去聿州和肖杉沟通是非常有必要的。”

      “姜司令,时局变化,此时此刻不可再入虎穴。”一人忙劝。

      姜居正眼见众人都要相劝,抬手阻止,“好,我不会再去聿州。”

      “姜司令,职下还有一言。”
      “你说。”

      “姜司令,在这间办公室里我们说是可以不战而曲肃系之兵,但天下幽幽之口,我们却不可不堵。”

      姜居正看着说话的人,眸底一丝一丝升起冷然,说出的话却甚是热络,“你所言极是。”

      说话之人受到鼓舞,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我们要争取主动抢先通电全国,让天下人觉得肃系的退兵是服从我们的通电,这样谁主谁从便就能一清二楚,随后我们接收肃系的辖区也就才能名正言顺。”

      夕阳西下,众人散去会议室里仅剩姜居正一人,他没有开灯,指尖一根雪茄,已经抽了很久。

      所谓政治,姜居正深谙其道,会议上那抢先亮明罩子以取信天下的方法,平心而论,实属上策。然而他心中反复念及的却是与肖杉初会时的情景,姜居正为人薄情,唯独对此事,对肖杉他心中升起不忍。

      雪茄一明一暗,姜居正独自一人在漆黑无边的会议室想了一整夜。

      民国十六年五月九日,灏州司令部发出一则通电,经灏州各大报纸转发后,这则通电第一时间被九州各大报纸争相转载。电文中大有“一念同种,自相残杀,心中怏怏;内争未宁,外扰又至,解铃系铃,待人自悟”等语,而其中又有“绝不以征服者待肃系,保持雍聿二州之独立行事”之语,表明通电发布的一方绝对尊重肖氏对肃系雍聿乃至整个九州之领导地位。

      一石激起千层浪,九州各界对此均持热烈关注态度,此电文更被称为“五九息争通电”。

      姜居正从面前垒起的全国各州报章杂志中拿起一份,对这份确实发挥了推动舆论效用的通电并不多看,只将目光停留在长长的通电最后一段。

      雍聿之存亡即九州之存亡,均系于先生今日之举措。夷人诸般举动,猖狂大胆,已视雍聿二州为己囊之物,予取予求。国土之完整,民族之独立,血缘之恩仇,皆不容先生多做它选。先生若如通电易帜,九州深致崇敬,中央必为先生坚实后援,若夷人真敢犯禁,吾必以全力援助先生,信誓天下,绝不违言。

      姜居正凝神仔细看这段经过他千百次思虑写出的电文,他决意如此,心甘情愿。转身面朝北面,姜居正心中默念:肖杉,这便是我在全天下人面前对你的承诺,如违此诺,愿遭千夫所指,无疾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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