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晋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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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婚事，红珠眼下实在没有多少心思去想，一是现代时都晚婚，如今她才十三岁，要怎么想婚事？二是她家这么个情形，李氏性子软身子弱，程文涵虽有几分机灵但人又小，她忙着挣钱养家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想别的。再有第三，她面上瞧着再像个古代小姑娘，实则内里也不同，就这么着比着两边条件就嫁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也不甘心。
可这年代，又怎么有机会让她挑挑拣拣寻个志同道合的，再相处相处培养感情呢？
想及此她也是暗叹，她这婚事多半是难的。不过想到是难，可也不是定然就不成了。她只想着若是不能找个她愿意的，那她宁愿多等会儿，好饭不怕晚嘛。
不过如今就连程文涵也瞧出来贺鸣衡这人确实有几分不同于旁人的地方，她往后留心一二也好。至少眼下看来，这人瞧着是个明白事理的，又有担当，比别个好些。
这些心思到底不好跟弟弟细说，红珠随意几句搪塞了过去。
很快天黑下来，李二舅也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大包袱。
钟氏着急问：“怎么去了这般久？”
李二舅放下包袱，先倒了碗茶喝了，才回道：“几处药铺都满是人，个个也说不准什么对症的，什么药材都要，店家忙得不行。若不是我力气够挤到前头去，怕还不能买上药。这不就耽搁了。”
钟氏闻言又是焦急又是松了口气，连忙追问，“那买了什么？”
李二舅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都没个道理，就当犯热症买的，到底祛热要紧些。”又道：“倒是红珠说的石灰我也买来了。”
李氏便笑笑说：“亏得你信她。”
李二舅也笑道：“贺鸣衡也信了，我有什么信不得的。说不准人回去了跟老父母告诉一声，这满县的人都得抢着买了。”
红珠自然不会给自己拆台，当下赞道：“二舅有见识。”
钟氏将那包袱里药包翻了翻，觉的略有不足，“就这些个……明儿一早都让文涵带了上山去吧。我们用的，明早我再去买些。”
这话也是紧着山上李南兴的意思，不只是程文涵，李氏红珠便没有推辞。
李二舅歇回了气，却又说起县衙里考试的事来，“今儿第一场考完了，县衙那路也解封了，只是放人出来，想进去倒是有人拦着。我听药铺里也有人说，今儿场上晕过去了三个，有两个是身子弱，气虚，说是一考试就心慌，离了那考场倒是醒了，只是怕是懊悔，又哭晕过去。年年都有这么些事，也说不得是他们运道差还是天命如此了。倒有一个姓宋的，说是年纪二十上下，卷子都写完了忽然呕吐起来，污了卷面不说，县太爷使人过去看他，没问两句就晕过去。说是身子滚烫，面色苍白，不似人样了。”
钟氏等人一听说姓宋的，晓得不是朱伯修，倒不由得安了安心，但一听这人病情凶险，又害怕起来。钟氏便问：“有大夫看了说什么毛病没有？”
红珠也不由皱眉，县衙里就那么个地方，又密闭又人多，万一这病真染人，这一群四肢不勤、身娇体弱的读书人可是高危呢。
李二舅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
钟氏和李氏均忧心忡忡，倒是红珠劝道：“不管是什么病，这人犯在县衙里，好歹有县太爷给他延医治病，真真是要紧的病，立时也给制住了，这也算一桩好处了。”
李二舅阔达些，“红珠说得对。”又说钟氏李氏两个，“如今都这般了，多想也无益，少忧少思还能强身健体呢。”
红珠凑趣道：“二舅说得对，我看啊，笑口常开还能延年益寿，要是二舅给二舅娘说几回笑话，她就能活成老寿星了。”
钟氏嗤得一笑，“你二舅就罢了，他要能说出笑话来，我听了怕得吓死。”又捶了红珠一记，“真真是厉害的嘴，你日日在你娘面前叽叽咕咕的，我等着看你娘成老寿星了。”
一说众人都笑了。
程文涵笑了一回，回头却忽然问：“那姓宋的考生，不会是叫宋芹闻吧？”
“什么宋芹闻？”红珠问，“莫不成你还识得？”
程文涵道：“我不是书院里送下来的么？其实我也只是顺道捎上的罢了。是书院有个宋讲师，他使人了要给宋芹闻师兄带些话，蒋先生想起了我，就让我一道来了。”又问：“二舅你晓得那人名字么？”
“这名字我也没打听。”李二舅答道。
程文涵担忧道：“这可坏了，若是宋师兄，我怕还得问清楚些，好回去跟师长他们说。”
李氏一听说起书院师长，就着急了，只说：“这话很对，就算不是你宋师兄出事，伯修也在里头考了一场，总得问问情形。”
红珠道：“这事不急，我去朱家问一声就得了。”想来还是担心程文涵身子染病，便又说：“只我一个去，你们早些回家歇着，我只问得仔细些就得了。”
“天都黑了，我送你走一趟，问好了就回来。”李二舅道。
李氏便谢他。
不一时挑了灯笼两人就往外走，食铺离着朱家也不远，说一会儿话就到了。
他们到时，朱家人刚吃过饭，堂屋里只坐了朱桂达和朱紫兰两个。
朱桂达招呼他们一道用饭，李二舅和红珠推辞了几句，先问起了三宝。
朱桂达笑了笑，“他在屋里睡着呢，先前醒了，还喝了大半碗粥。方才大夫还来看过一回，说热症退了，如今瞧着没有大碍。若是这两日没反复的话，这病也算制住了。大夫说余下只需多多留心，好好调养了。”
红珠也跟着开心，到底心里记挂事，听说三宝睡了便也不去屋里扰他了，又问起来县试的事。
朱桂达道：“如今县太爷家的千金病了，这位小姐可是县太爷的掌上明珠，想来县太爷也没多大心思选拨人才。若不是这科举考试是早早定了日期，各项均预备好了也不好改期，不然今日也不开考了。我也问了，说是今儿县太爷开考初时露了会脸，训示勉励了一番，而后就回了后边，最后才出来。那些先行交卷的卷子是收上去了，县太爷却没当场阅卷，也就没有当场圈中的。”
“难怪今儿没听说什么科场得意的佳话。”红珠听完也略有些遗憾，想来就是朱桂达这么个实在人，也觉得有蒋先生提点着，朱伯修这一回大有把握，若依着以往的规矩，考完第一场就该被县太爷圈中了。
朱桂达又道：“这儿三宝病了这一场，我都吓了半条命去，一听说有人在考场上晕过去，我就更是担心他身子。如今也不想着他能考得多好了，只能看见他无事出来我就觉得心安。”
李二舅附和了一句，“这话很是呢。”
“因着家里三宝还病着，实在不好读书，伯修余下又还有考试，我接着了他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仍旧让他到客栈里去了。倒是认真嘱咐了惊蛰，让他机灵些，一有事就赶紧让人来回。”朱桂达道。
红珠便安慰他：“大伯安排得很妥当了。我说句实诚话，伯修哥这么聪明的人，又自个上山读书了几年，许多事也知晓了，也懂得安排照顾自己了。”
朱桂达闻言又添一句，“很是，若换了别家，伯修这年岁早成家立业了。我看你伯娘也被三宝吓住了，她心里虽记挂伯修，但这回也没提要到客栈里去。”他叹口气，“这事都凑一起，真真闹得不成样。”
红珠便说：“三宝大好了就都好了。”又问：“大伯可打听了那晕倒的考生？我听闻那人姓宋，文涵又说西山书院里正巧也有个宋师兄来考，说是问清楚消息好回到书院里和先生们说。”
朱桂达闻言叹口气，想了想才道：“我也听伯修说了两句，说是叫宋芹闻，只没细说是不是他书院里的同窗。”
红珠一听这名字就晓得对上了，又问：“文涵是说是这个名。这人如何了，后来可是归了家治病？”
朱桂达道：“也是巧合，因着县太爷千金的病县衙里正巧有许多大夫，他这急症一起，就有人来治病，也不算险症，倒也熬了过去。这科举是有规矩的，若遇了急症，是可以开门送出来，想来也是归家了。”
红珠点了点头，道：“伯修哥还得考试，文涵却是等不得那么久了，我们明儿就送他回山上去。”
“正该如此，眼下各处都乱糟糟的，我这儿都顾不上了，还是山上清静些。”朱桂达道，“山上还有个胡先生，伯修说过他易经讲得好，医术也很好。另还有一位大夫，也是精研医道多年的，学生们便是有些病症，山上也能治的。”
又说两句，李二舅和红珠就告辞，朱桂达起身相送，一旁的朱紫兰半天没声响，这时却也跟着红珠一道走。
出了堂屋，朱紫兰一把拉住红珠，悄声问：“你和那赵逍很熟？”
红珠略一挑眉，也不知她为甚问，隐隐有些提防，只回道：“这是哪儿得来的胡话？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朱紫兰不信，凑过去她耳边轻声说：“我亲眼见着、亲耳听着的，他还让你到赵府里找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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