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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清晨的阳光一如既往的和煦,漫长的一夜在如今的穆玄英看来,虽然黑暗却并不感到如同前世在战场上那般漫长而血腥,哪怕村里的房屋再怎么破旧,可那伴随着希望升滕起来的温暖,无论如何都是美好的。
缓缓的伸了一个懒腰,穆玄英随手支起了窗沿上的支架,看着自己的义母进进出出的准备早饭,心中泛起的却是一片温馨和谐。
清晨的餐桌上,农家的饭菜并不是多么的丰盛,一碗淡淡的白粥,自家腌制的泡菜,还有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已经足够这个两人之家吃个饱,偏偏穆玄英却不觉得饿,死死盯着那馒头好一阵,才忽然站起身来,向义母唤了一声,转身就想跑出屋去。
“娘!!我去找莫雨哥哥一起吃饭。”
然而人还没跑到门口,就已经被义母拉住了手,阮夫人看着眼前一派天真的小孩皱了皱眉梢,说出的话隐约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畏惧和抵抗。
“这饭本来就不多,毛毛你若是再喊你莫雨哥哥……你可怎么够吃。”
说这句话时,阮夫人的神色被穆玄英深深的看进眼里,一时间,却有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随之而来的并不如前世那般的不服气和愤慨,相反的,却有种不可言说的悲凉,为莫雨,也为自己。
村里的人并不是很喜欢莫雨,这一点,毛毛很早以前就知道,而莫雨呢,因为年幼时的巨变,以及身上的咒印,一直都无法解开心结和人相处,除去村中年龄一般大小,如小白和小月那样没有成见的孩子十分喜爱他之外,大人对他,虽然友善,却也并不熟捻。
而对于这样的事情,莫雨本身没有任何的抗拒。
对于这个认知,前世的毛毛幼年时自然时不理解的,他喜欢他的莫雨哥哥,自然也容忍不得别人他的厌恶,而如今的他,却更能够明白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也越发明白他的莫雨哥哥究竟是个怎样外冷内热的性子。
这些人友善的疏离,对那个人来说都是无法企及的温暖,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为了这些无辜惨死的村民,莫雨不顾和影交手时所受的重伤,也要去找董龙报仇雪恨。
那也无怪乎那个时候,自己跳崖重伤,莫雨一人在江湖游走被王遗风救走收为徒弟,给予他从未有过的如图亲人父亲一般的爱时,他会一直毫不犹豫的——留在恶人谷。
轻轻的暗自叹了一口气,穆玄英也没有抗拒义母的阻拦,转回身坐在桌边看向屋外明明晃晃的阳光,没有在多说关于自己莫雨哥哥的任何一句话。
对于阮氏,穆玄英心中从来都是感激的,三岁那年,父亲为了保护村民们而死,母亲因伤心过度投河自尽,在他孤苦令仃的那段悲伤岁月里,他期盼着再也回不来的父亲,期盼着看重父亲过于儿子的母亲,一次次的失望,却在这个善良的妇人这里,得到了他最想要的那份关爱。
“娘……最近山贼进出的越发频繁了。”
轻轻搔搔自己的头发,穆玄英看着粥碗中自己隐隐约约的倒影,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情他注定改变不了,却还是想要试着去做。
“是啊,刘洋村长也在鼓动大家撤离村子……可是……这屋子,是我那个死鬼留下来的东西,真要我离开……还真是……。”
还真是怎样,穆玄英自然知道后话,想起前世,阮氏到最后都坚决地没有从村中撤离,最终死在山贼的雪亮刀光之下,却也真正做到了对自己夫君的不离不弃。
有些东西,是即使付出生命也一定要坚守的,阮氏如此……而如今的穆玄英,也是如此。
吃完了早饭,帮着阮氏收好了碗筷,穆玄英几乎迫不及待的找到的正在山边和小白小月两人玩耍的莫雨。
说是玩耍,却也并不尽然,莫雨只是坐在山边那颗格外繁盛的树下,看着不远处和小月笑闹的小白,神色平淡,树叶的光影稀稀落落的落在他稚嫩的脸上,却是有种格外静谧的美好。
穆玄英却能从那人平淡静默的表情里,看出他眼底深藏着的柔和与笑意,尽管并不明显,却让人倍感温暖。
“莫雨哥哥!!”
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穆玄英完全不顾小月和小白闪亮亮看向自己的目光,径自跑上前,双臂伸直直接朝着莫雨扑了过去,毫不犹豫地和虽然吓了一跳却毅然决然伸手将他紧紧抱住的莫雨滚成了一团。
“毛毛!!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道!”
被扑得在地上就地打了好几个滚,好容易把扒在在身上的小孩挪开,莫雨气急在他脑门儿狠狠一个爆栗,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后,便又看着小孩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表情有些心软,不自觉地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揉了揉被敲红的地方,眼里有些无奈与纵容。
却不曾看见小孩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眷恋笑意,还有那转瞬间放开脑袋后又缠在自己身上的双手。
几个人因为穆玄英的出现果不其然的又闹成了一团,不知过了多久,当正午的日光明晃晃罩在头顶的那一瞬,不远的村庄中忽然遥遥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就这样生生打破了这短暂的欢愉与宁静。
浓烈的黑烟,就这样在那明晃晃的日光中映着火光升了起来,四个小孩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望向自己村子的方向,除去穆玄英之外的三人眼中,都满载着惊恐和无措,小月和小白更是抬脚要往村里奔去,却被穆玄英伸手一把拉住。
“别过去!!那一定是山贼!!”
心知如此年幼的自己对于事态的发展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穆玄英早在知道李复在幕后指示那些年轻的侠士们杀了董虎董豹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一幕早已经不可逆转。
虽然也曾去找过刘洋说过自己的意愿,可是终究,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六岁稚子的话,也没有人愿意因为一个孩子的意愿而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故土。
或者说,就算是他想要拯救于谁,以他一个六岁孩童的能力,就算知晓天机,也早已经无能为力。
“可是……可是我爹爹,我爹爹还在村子里!”
小小的男孩和女孩哭得凄惨,虽然被穆玄英一手一个紧紧拽住,却不管不顾的哭号着想往村里奔去,却不知身后那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童,究竟哪里来的气力,将他们死死拉住迈不动一步。
而在他们身边,半大的少年死死的攥着拳,一张清秀的面容苍白如纸,许久,忽然却是低吼一声,猛然向着村中奔了过去。
“莫雨哥哥!!!”
眼看着莫雨双眼发红,穆玄英最终是一惊撒手,原本还拽在身边的两个孩子也挣脱开来,向着村中奔去,心中也不由得发急,狠狠跺了跺脚后,追着几人的背影而去。
原本平静安详的村落,渐渐随着奔跑的脚步一点点的变幻成了前世那般模样,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际,滚滚黑烟映着那滚烫的日头,越发的惨淡。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声,伴随着那被一片片血珠浸透的土地上一个个倒地的村民,穆玄英只觉得自己的血,在这一刻依旧因为那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和怨恨充斥了全身。
不是没有想过,好容易重新得来的生命,他要挽救他们挽救这些在他心中从未消失也从未离开过的人。
只是两世重来,他早已经比任何人看得透,也早已经比任何人都输不起。
一把从背后将前方好容易追上的莫雨一把抱住,孩童幼年手臂的力量却是执着的,强大的,从背后紧紧的将莫雨箍住,一字一句,说个格外的坚定。
“莫雨哥哥,我们一起去!!”
似乎被这样强大的力道弄得稍微清醒了些许,莫雨双眼赤红的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孩,原本被愤怒和自责充斥了脑海的杀意,在这一刻出乎意料的回转,最终紧紧握住了小孩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前方,刀兵相交的声音越来越近,遥遥的,当看到刘大海带领着民兵与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们刀刀血拼的时候,穆玄英的心里除了无助,还是无助。
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幕,最终……他和他的莫雨哥哥,还是要面临这样的一幕。
果不其然,刘大海一刀斩下了一名山贼的头颅,回身的瞬间看到了两人急急奔来的身影,眉目间顿时泛起了一缕焦急,声如洪钟,向着两个奔向这里的少年怒吼出声,随即便向着身边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打个手势,随后一手抗下了那几个村民的防御。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走!!离开村子!!走的越远越好!!”
还没等两人出声,从战场上撤下来得几位村民就已然奔到两人身边,一人抱起一个,转身向着后山的近道急冲而去。
眼前,一片的火光血色,就这样在两个少年的眼中急急后退,最终,当整个村子消失在视野的那一瞬间,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穆玄英,还是在这一刻,流下了泪水。
最终,他还是只能看着这个伴随了他最美好时光的村落,消失在血色与火光浓烟中!
这一次的屠戮,他终究无法制止,那些他曾经经历过的,如果他一如现在这般弱小,那么就不会又任何改变。
所以……他要变强,无论如何都要变强,强到自己能够扭转前世那悲凉的道路,强到自己又足够的能力,保护他着一辈子最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暗暗的发着誓,穆玄英却没有看到,再他身边的莫雨,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苍白的面容上,那双依然清澈的眼睛里,决然和凌厉,再没有消退。
唔……屠村什么的我是没看到过的= =完全凭感觉=3=
我觉得莫雨毛毛能够逃出这次浩劫肯定也是因为刘大海的有心保护的原因。
么么哒。
恩,本人是念破的,栖身再一个小小的帮会里=3=名字叫梵天浩海,欢迎年破的亲们入驻哟=3=么么哒,萌物们等待你们的加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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