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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   Chapter Sixty-eight——Everywhere

      没有人可以阻止悲伤的降临。
      习惯是一种毒,逐渐侵蚀骨髓血液。爱情是一种戒不掉的习惯。他们其实想要的很少,却始终想不出满足这点小小要求的方法。太过倔强,到头来学会的只是默默细数忧伤。
      爱是道明媚的忧伤。
      光无缝不露,记忆中的阳光再次灼伤了她沧桑冶艳的双眼。手指上的戒指代表的海枯石烂,是否已经蜕变成沧海桑田?
      ……
      绿色的钻石项链波光流转——
      “你有没有想过,只有和自己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你才会开心。”
      ……
      “那你回东京来干什么?不去上学了?别说你为了我。”“那就真没别的原因了。”
      ……
      “等不等随你,只是本大爷一定会等下去。”
      ……
      “本大爷这辈子只会等一个人!……铃木莱拉。”
      ……
      “莱拉,你什么时候嫁给本大爷?嗯?”
      “莱拉……你是本大爷的,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还有我们的儿子……”
      “铃木莱拉,我的目的地是你的心,所以,你要成为我的妻子。”
      ……
      那声音不断回荡,如重山叠嶂中悬泉飞瀑,仿佛来自地球内核的幽微深处,沉闷的震动,怎能不使人惊心动魄?怎能不让人动情?又怎能不让人落泪?
      这样感动在温情而悲伤的情节里,寂静无声的孤独却突然席卷而来……
      ……
      “仁王雅治,本大爷不要了的女人你还想要?你还真是够逊!……铃木莱拉,一个忍足还不够啊?连仁王雅治你也不放过?……你就这么想要男人安慰吗?……你到底还要跟几个男人纠缠不清?!……”
      ……
      “铃木莱拉,从今天起,你我再无瓜葛!!”
      ……
      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已经刻骨难忘,还有许许多多的记忆,连同时间的流逝更加深了记忆,无数个零落的片段,在心中有意无意地刺痛著。
      黑暗中,她低语,不知道永远有多远,只知道时间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刹那间,她的神志有些模糊了,太累了,已经走不动了。一个女子的生命已经全然改变,她的命运和她的思想,她的心和整个生命的灵魂,开始在一个男人的世界边缘进行一场孤独无依的放逐……
      ……
      当她猛然醒过来时,怔仲地抬起手,抚摸到眼眶时她发现那里是一片干涸的。像一只手紧紧地抓紧了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
      仁王雅治带着莱拉回到家时,她已经因为高烧昏迷不醒。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便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神情憔悴的男人,一瞬间,她竟以为是迹部景吾。
      然而莱拉并没像仁王起初料想的那样恢复健康。
      从迹部家回来之后,她一句话都没对他说过,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下去,原本光芒四射的琥珀色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光辉暗淡下来,并且永远盛着让人分辩不清的哀伤和痛楚。
      仁王雅治试着跟她说话,并特意去说与迹部无关的话题,但她最好的反应也只是微微蹙眉抑或微翘唇角。他迷惑,不知道她到底能够面对什么样的痛苦,不知道她所能够承受伤痛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这一次,她是彻底的伤到了。每每至此,这个男人原本坚实的心就好似被硬生生的凿开一道口子,滚滚地流淌着红色滚烫的液体。他逐渐发觉,他已经能够因为这个女人的失落或笑容而痛苦了。这种变化究竟是不是好的呢?呵,别问他,他比谁都糊涂。

      ……

      《一条周刊》一审败诉后,接连而起,一女星因偷拍裸照公开后自杀身亡,紧接着,以艾星旗下艺人为首,建立起“日本艺人联合会”,联名声讨《一条周刊》的无耻行为。一时间,《一条周刊》陷入空前窘境。
      与意料之中的事相反的,关东□□团体并未站出力挺自己手下的杂志社,而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这着实验证了铃木信长的话,触及法律底线,再强的后盾也会抛弃这颗棋的。
      “日本艺人联合会”代表声明,要求国家相关部分彻底取缔《一条周刊》在市面上的一切营销活动,以及彻底查封该社及其下属公司,并对相关艺人进行经济和精神赔偿。
      声讨攻势浩浩荡荡,政府部门无法漠视不理,更何况铃木信长与山田智和两人的联合足够给政府部门施压。放眼望去,这场风波将会以正义胜利收尾,而铃木信长与迹部千代子之间隐藏的秘密,也随着《一条周刊》的销声匿迹而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

      法国小说家布尔热曾经说过一句话:嫉妒是爱情的姐妹,就像恶魔是天使的兄弟。
      人性的贪婪和矛盾,竟然是这样可悲。
      今时今日,阻隔人与人之间的已经不再是舆论的压力,而是他们内心本身的枷锁。言语能束缚人的行动,亦能改变人的行为。这一点在一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身上体现的尤为淋漓尽致。

      迹部财阀总公司的办公大楼,从一楼前厅到顶楼高层办公室,低气压逐渐扩散,盘旋不去,人人自危。
      事情的发生应该追溯到几天前,当他们的少主人在一个倾盆大雨的白天来到公司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之后将哀鸿遍野。迹部景吾的脸色从打那天起就未曾好过。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又敢问?恐怕只有迹部本人自己知道究竟为什么。
      ……
      正在打印机前与机器奋战的年轻女秘书忽然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叫唤,紧张得手一抖。她知道,新任的经理最近脾气大得很,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吩咐在等着她。
      “经理,您找我?”
      坐在皮质转椅上的男人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翻阅文件的手微微停顿,道:“给本大爷泡一杯绿茶!”
      秘书长出口气,谢天谢地,不是什么苛刻的事。
      但是,三分钟后——
      “……这是什么绿茶?啊?这么绿!去给本大爷换咖啡!”
      哪有绿茶不绿的……?
      ……
      “这咖啡怎么这么苦?你有没有脑子啊?!”
      可是……这明明是您最喜欢喝的蓝山啊……
      女秘书哪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叫哀,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于是,颤颤巍巍地端着咖啡出去……
      ……
      “你当本大爷白痴吗?!你到底在这里面加了多少糖?弄的这么甜!”
      “可……可是……”
      “可是什么?!滚——!”
      “是、是!”
      “Shit——!!”双手一扬,一沓文件哗啦啦地四散在地板上……
      英挺的眉紧紧皱着,周身散发着黑暗的危险气息,除了心中空荡荡的疼痛之外,还有他死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三天、整整三天了!她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她跟仁王走了,他已经够能容忍的了,难道那个女人就不能主动来找他说一句话吗?!本大爷才不想你!本大爷才不在乎你跟谁住在一起!本大爷才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发疯!!想让他先低头道歉?!没门!……窗户都没有!
      电话突然响起,迹部景吾抄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宇间的怒气又上升一个档次——直接挂断!
      突然传来敲门声,没等坐着的人张口,那人便径自走了进来。
      刚才打电话的、再加上此刻突然造访的,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时来找他的人,除了这个人还有谁?
      “你来干什么?”迹部没好气地问道。
      墨蓝色头发的男人无辜地笑笑,满脸写着“我可没招你”,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个人动怒的原因也有他一个!
      “本大爷的办公室是你随便进来的吗?出去!”
      忍足侑士的表情一凝,无所谓地耸耸肩,权当他这句话是空气,随便找了地方坐了下来,想也知道这厮铁定是为感情时烦恼呢,如今能让他动怒的事不多了,于是开口就问:“我知道,你不肯告诉莱拉你要去美国是怕她伤心,但是你准备瞒她瞒到什么时候?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她竟然关机,感情这事不能有隐瞒的,我跟她就是前科,你还想犯?趁早说了吧,结婚的事也不急在一时。”
      迹部猛一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心突然紧紧抽成一团。是啊!他瞒着她这个,事到如今,还隐瞒什么?!出乎忍足意料的,这大少爷竟然什么也没说,也没反驳,只是黑着脸看他,毛骨悚然……
      忍足面色越来越阴沉,打从他一进迹部的公司,看到员工们各个紧张兮兮,前台的小姐听说他要去见迹部景吾,吓得都忘了问是否有预约,就直接放他进去了,搞了半天是想找个治治他这“疯病”的!呵!
      “怎么了?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子?……莫非是莱拉?两口子闹矛盾了?”忍足好笑地看着他,语气充满挑衅。
      然而下一秒,他被迹部的表情震住了——
      那种失神又痛苦的眼神,仿佛撕裂、仿佛燃烧、仿佛痛彻心扉,又被他刻意掩藏着,看过去让人的心徒然一紧。他神情一凛,意识到事情很严重,已经不是普通的闹矛盾了。
      敛了笑意,问道:“迹部,莱拉怎么了?”
      电光火石的刹那——
      桌上的咖啡杯被猛地摔到地上!
      “啪——”玻璃粉碎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尤为刺耳,却始终没有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刺耳——
      “别在本大爷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本大爷已经跟那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听清楚没有?!”
      忍足侑士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有些恍惚,直到迹部景吾再次跌坐在转椅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想他迹部景吾何时曾如此在乎一个人想法?想他迹部景吾何时会做低头向人道歉的行为?!想他迹部景吾什么时候缺过女人?!想他迹部景吾何时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从来都是他抱着别人走!迹部气愤的将自己整个人陷进皮转椅中。
      “迹部,你疯了吗?”
      妖艳的泪痣轻轻颤抖,他笑得狂妄:“本大爷是疯了,那又怎么样?本大爷就是疯了想跟本大爷约会的女人照样可以排队排到美国!那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在哪里又干本大爷屁事?你要是想见她干脆去找仁王雅治!!”
      窗外烈日刺眼,笼罩在他高贵傲慢的脸上,美丽不可方物,却让人看了心酸。
      话音落下,忍足侑士笃定了一个念头,这次发生的事可能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跟这个人耗下去毫无意义。原本来找他是商量去美国读大学的事情,现在,全乱了!

      从迹部公司出来的时候,忍足侑士的心乱作一团。迹部说想见莱拉就找仁王雅治?这事跟那小子又有什么关系?那小子不是在神奈川吗?迹部不会是气得神智不清了吧?!
      这时,手机响了,是夏川真理。
      ……
      “喂。”
      “……”
      “……今天恐怕没时间了啊……有点重要的事。……对了真理,莱拉有没有跟你联络过?”
      “……”
      “哦,没什么,她要是给你打电话的话一定要通知我……迹部这儿正发着疯呢,急死人,我也找不到她。”
      当忍足侑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听到夏川真理的口气有些哀怨,他兀自笑笑,认为自己听错了,那女人坚强的很,不会因为自己多关心莱拉而有怨气的,更何况,对她来说工作才是第一位的吧……当务之急,真的是要尽快搞清楚仁王雅治的状况!
      银灰色的法拉利一个调头,疾驰在公路上。
      风吹起墨蓝色的发丝,男人英俊的脸庞勾勒出的弧线有一丝悲凉。

      ……

      风云残卷过的回忆,悲哀得连皓首的想法都没有。有些回忆是需要被记得的,有些是想拼命忘记的。某一个瞬间,仍旧可以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黑暗,在乎的将不再是什么时候再度光明,而是黑暗中抱紧自己的是什么人。能这样想的时候,证明你自己真正的想要去爱了。
      黑夜里的月光照在办公室的地板上,仲夏的风有股城市沸腾过后的气息。
      迹部景吾整个人深陷在沙发中,距离忍足侑士离开足足过了五个小时。
      手机铃声在这一刻突然响起——
      他像被什么击中一般霍地从沙发上弹起,迫不及待地接听起来——
      “喂!!”
      “迹部,我是岳人啊!你知道莱拉现在在哪里吗?我正在你们家门口,敲门没人应,她跟你在一起吗?”
      ……
      犹如一把顿重的铁锤敲打在心上,他的嘴角慢慢溢出一丝冷笑:
      “如果你再问本大爷有关那个女人的事,当心本大爷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恶狠狠地将手机扔进垃圾桶!
      好,算你狠!电话不开,家也不回,又住在那男人家里了吧?本大爷看你们能逍遥多久!!

      于是,那一晚,当忍足侑士正准备将迅速收集到有关仁王的资料拿去给迹部看时,便接到了岳人带着颤音打来的电话……
      “喂,侑士……迹部是不是疯了啊……我刚才给他打电话,只不过是……”
      “你问他莱拉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
      “哼,现在‘莱拉’是禁语。”
      岳人一听这话,急了:“怎么会这样?!我好久没跟她联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忍足神秘一笑,道:“想见她么?告诉我你在哪儿,这就去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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