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五 ...
-
哈利只愣了一瞬，他马上就把德拉科·马尔福抛到脑后了，他觉得他要带走的人质就是赫敏——不然还有谁呢？他其实还有一点点期待会是秋·张的，但理智告诉他，她属于塞德里克。
哈利奋力朝人质游过去，人鱼没有阻止他，只是拿着他们的长矛，津津有味的看着哈利靠近雕像，用力拽栓人质用的水草绳子，看到他徒劳的拽了拽，然后退开，朝四周看了看。
哈利打量周围，想要找到一些工具来把绳子弄断，他锁定了人鱼手里的长矛，但是他们不给。哈利放弃和人鱼争抢，朝四下张望，他看到湖底散落着一些岩石。他俯冲下去，抓起一块特别尖的，回到雕像旁边——他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拿着岩石，准备砸向拴着赫敏的绳子。
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哈利的动作，冲他摇了摇头：“她不是你的。”
“她是我的。”哈利张大嘴说，但只从嘴里冒出一串泡泡，他其实听不懂人鱼的话，但是从他的动作里能看懂意思。
人鱼还是摇了摇头。
哈利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止，如果不是赫敏，那是谁？他的目光扫过陌生的小姑娘，然后锁定了秋·张，他的心开始狂跳，好像看到了把秋·张救上水面时的样子。
他扭了个身，朝秋·张游去，然后举起岩石，他的手又被抓住了。
还是那个人鱼，他仍旧是摇了摇头：“她也不是你的。”
“那是谁？”哈利气冲冲地说，“其他人我就不认识了。”
人鱼无奈地叹口气，把哈利领到了德拉科·马尔福面前。
这他妈在逗我？
哈利的脸都扭曲了，他冲着人鱼大喊大叫（其实只是从嘴里冒出更大的泡泡）：“不可能是他！”
人鱼摊了摊手。
“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哈利愤怒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鱼兴奋的看着上方，哈利也抬起头——塞德里克脑袋上套着一个巨大的气泡，朝他们游来。
“迷路了。”塞德里克用口型说，“时间来不及了，芙蓉和克鲁姆也快来了。”
哈利舒了一口气，他看着塞德里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割断绳子，带着秋·张游了上去。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消磨了，哈利摆了摆腿，朝马尔福游过去，他总不能让他死在湖底——过了一个小时，人质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哈利举起尖石头，用力砸捆绑着马尔福脚腕的绳子，他发自内心的希望能给马尔福脸上来两下。
几分钟后，绳子断了，沉睡着的马尔福往上浮了浮，悬在他们的头顶。
芙蓉和克鲁姆呢？他们干什么去了？哈利朝四周看了看，已经没时间了。哈利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表停了。
人鱼突然欢快的尖叫起来，哈利转过身，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朝他们游来，下面是人的身体，穿着泳裤，上面确实鲨鱼的脑袋——是克鲁姆。
他径直游向赫敏，对着她身上的绳子又扯又咬，像是想要撕了赫敏一样。
哈利朝他游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尖石头递给克鲁姆。克鲁姆接了过去，开始砍砸赫敏身上的绳子。几秒钟后，赫敏缓缓朝上浮。克鲁姆搂住赫敏的腰，用力一蹬腿，迅速朝水面游去。
现在怎么办？哈利焦急地想。芙蓉怎么还不来？
哈利咬了咬牙，抓起克鲁姆扔下的石头，朝小姑娘游去。周围的人鱼围了过来，团团围住小姑娘，冲哈利拼命摇头。
哈利拔出了魔杖。
“闪开。”
他根本没发出声音，但人鱼们懂了他的意思，他们都不笑了，一双双黄色的眼睛盯着哈利的魔杖，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哈利只有一个人，但他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他们对魔法的害怕。
“我数到三。”哈利喊道，他竖起三根手指，确保他们懂他的意思。
“一……”
……
德拉科的记忆停留在昨天晚上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邓布利多用魔法给人质催眠，并首先向他们保证，说他们绝对没有危险，而且一出水面就会醒来。
德拉科指着一同进来的“德拉科·马尔福”暴躁地问：“为什么还有他？”
“哦，这要解释很多了。”邓布利多双手合十，慢慢地说，“委员会认为生命中重要的不仅仅是朋友、家人、爱人，还有其他的重要角色，比如说对头……所以最后挑中了你们，当然是在霍格沃兹范围里。”
“哦，所以他是对头咯？”德拉科嘲讽的勾勾嘴唇，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一个跳梁小……”
赫敏好像也觉得很无奈，但她看到德拉科情绪越来越激动，摆出一副冷脸，出声打断他：“够了，格兰杰，我倒是想看看波特救我出来的样子呢，一定很可笑。”他嗤笑了一下，然后拽了拽自己的袍子，挡到了“赫敏”面前。
德拉科咬了咬牙，看到邓布利多扭过身，对着他们四个里年龄最小的姑娘低声说话。他朝前迈了几步，低声对前面的赫敏说：“如果你浮出水面敢激动地抱波特，我就、我就……”他威胁的话还没想出来，邓布利多就扭过身：“好了，我们开始吧。”
……
再一次有意识已经是被克鲁姆带出水面了，他俩一上岸，就有厚厚的毛毯裹了上来，庞弗雷夫人给他们喂下热乎乎的魔药，从喉咙一直灼烧到胃部，身子才暖和起来。
脑袋到身体的知觉都恢复过来，德拉科才有空看看周围——他们在在岸上的一小块搭起来的小台子上，周围全是观众，正看着湖水叽叽喳喳的说着。
塞德里克和秋·张坐在另一旁，围着毯子，芙蓉朝着湖水大喊着：“加布丽还在里面，让我回去。”庞弗雷夫人不得不专门去安慰她，稳定她的情绪。
秋·张挪了过去，低声对她说：“没事儿，邓布利多保证人质不会有危险。”
德拉科看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找的那两个人，高声说：“他们呢？波特呢？他还在湖里吗？”
塞德里克答了一句：“我找到秋的时候，他已经在人质那里了，但是没有上来——他好像想确认所有人质都安全。”
“哦，圣人波特。”德拉科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多么高尚的情操，真希望他听到他的分数能笑得出来。”
“赫——米——恩”克鲁姆粗声粗气的叫着赫敏的名字，希望她能把注意力分给他一点。
“哗啦。”湖面突然动了一下，哈利的脑袋钻了出来，紧接着是“马尔福”的，然后是芙蓉的妹妹，他们在湖水外面大口的呼吸着，芙蓉的妹妹——那个小姑娘被马尔福抱在怀里，他们三个朝岸边游来，周围跟着绿色头发的人鱼。
看台上爆发出了巨大的议论声音。
“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
“他们在湖底打了一架么？”
“他们是什么关系？”
“哈利救了两个人！”
“他超时太久了！”
德拉科站了起来，踮着脚看向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完好无缺的，他舒了一口气，然后警惕的盯着赫敏的动作，如果他看到赫敏对波特作出任何“亲热”举动，都会举着魔杖瞬间结果了她。
赫敏一手搂着芙蓉的妹妹，一手抹了把脸上的湖水，她看到了身旁的哈利。哈利推了她一把，粗着嗓子喊：“往岸边游，马尔福。”
一个马尔福把赫敏想要说出来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她眨了眨眼睛，和哈利一起拉着小姑娘一起朝岸边游去。
湖水越来越浅，他们淌着水走向岸边。
裁判们都站在那里望着，二十个人鱼像仪仗队一样陪伴着他们，嘴里还尖声尖气地唱着难听的歌。
芙蓉在马克西姆夫人的手里挣扎着，尖叫着要扑进水里抱她的妹妹：“加布丽！加布丽！她还活着吗？她受伤了吗？”
哈利张了张嘴，发现他根本没力气回答芙蓉地话。
风一吹，他们就瑟瑟发抖，牙齿打着架靠近了岸上的人，然后被裹上了厚厚的毛毯。然后庞弗雷夫人把一种火辣辣的药剂强行灌进他们嘴里，慢慢才舒缓过来。
他们三个刚刚游出水面的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加布丽被芙蓉搂进了怀里。
德拉科淡金色的头发紧紧贴着脑袋，水珠从他脸蛋上滚下来，浸到身上裹着的毯子上，他脸色苍白的可怕，庞弗雷夫人多看了他几眼，确定没事儿才离开。
“你超时了。”赫敏声音很低地说，“你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我们？”
哈利烦躁地说：“没有……我找到你们并不算晚。”他现在觉得自己傻透了，在湖底一定是脑子进水了，现在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子——邓布利多会让他们有危险？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塞德里克和克鲁姆都没有操别人的心，只有他傻乎乎的想让每个人安全。
简直像在逞英雄，没准儿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还在心里偷笑呢。
邓布利多蹲在水边，和水里的人鱼交谈，然后转身走回了评委席。
我一定是最后一名。
哈利绝望地想。
德拉科靠近了哈利和赫敏，他身后跟着芙蓉的她的妹妹。
“没事儿吧？没有受伤吧？”哈利抬起头，发现是“赫敏”，他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头，这让他错过了“赫敏”的视线——她紧紧盯着德拉科，好像是在看一个及其珍贵的东西，从脑袋一直看到脚尖，确认没有任何“损坏”，才舒了一口气。
嘲讽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波特，正要嘲讽他两句，就被后面的芙蓉挤开了。
芙蓉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伤痕，袍子也撕破了，但她丝毫不介意。
“去照料加布丽吧。”她对庞弗雷夫人说，接着又转向哈利，“你救了她！”她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尽管她不是你的人质。”
“是啊。”哈利低声说，他后悔死了。
芙蓉低下头，在哈利的每边面颊上各亲了两口（哈利脸一下就红了，这比魔药管用多了），然后又对“马尔福”说，“还有你——你也帮忙了——”
“马尔福”惊恐的往后挪了挪，嘴里含糊地说：“不不不，我没有帮什么忙。”但是虚弱的他根本抵抗不住休息够了的芙蓉，也被亲了几口。
赫敏难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在大家都没注意（只有德拉科注意到了）的情况下，用毯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卢多·巴格曼被魔法放大的声音突然响起，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经过讨论，已经给每一位参赛者评了分，我们决定在满分五十分的基础上，给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库尔虽然很好地利用了泡头咒，但在游向目标的过程遭到格林洛迪的攻击，最后没能救出人质，我们给她25分。”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采用了泡头咒，并且是第一个救出人质的人，虽然超了一分钟时间，我们给他47分。”
看台上的赫奇帕奇学生热烈欢呼着，声音震耳欲聋。
“威克多尔·克鲁姆运用了变形术，虽然不完整，但仍然有效，他是第二个救出人质的。我们给他40分。”
哈利的心越来越沉，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垫底，或者是比芙蓉高一点点分数。
“哈利·波特用了鳃囊草，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巴格曼继续说，“他最后一个返回，远远超出了规定时间。然而，人鱼女首领告诉我们，波特先生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他没能及时返回，是因为他要确保说有的人质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关心他自己的人质。”
“德拉科”遗憾的看了哈利一眼，“赫敏”则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没有人仔细打量他们的表情。
“大多数裁判觉得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数是45分。”
哈利的心欢跳起来——他的总分和塞德里克打了平手。
“德拉科”欢呼一声，他站在哈利身边，大笑着想要拥抱一下他。就在这个时候，“赫敏”一下子挤到了他们中间，“德拉科”用力的抱住了“赫敏”，大喊着：“哈利、哈利，你太棒了！”因为激动，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而且他本身的声音就很细。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德拉科”迅速的松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赫敏”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好在周围的人都很激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拥抱，看台上的人因为距离较远，也没有看到小动作。
哈利扭回头，惊异的看着马尔福。
他们中间的“赫敏”突然激动地跳了两下，拔高声音喊着：“太棒了！”她的声音有点哑，和刚刚的叫声听起来还有点像。
哈利吐了一口气，是赫敏啊，他以为刚刚是马尔福。
芙蓉也看着哈利，用力的鼓着掌，克鲁姆挤了过来，想要把“赫敏”的注意力抢回来。
“第三个任务将在六月二十四日的黄昏开始。”巴格曼继续说，“勇士们将提前一个月得知项目的具体内容，感谢大家对勇士们的支持。”
结束了。
哈利迷迷糊糊地想，他还没有从这突然的逆转里清醒过来，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意识不清楚，脸上还挂着惊讶和惊喜参合在一起的表情。
他通过了……成绩还不错……到6月24号，他什么也不用想。
他决定回去好好感谢一下多比。
至于马尔福——他救得人是马尔福——哦，脑袋疼、呼吸不畅、有点反胃。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三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