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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庸医的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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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华语和周律也见面的频率已经变成了一天一会,接触的多了关系就近了,关系近了会谈及的话题自然也随之增多了加深了,总而言之,一切都在依照周律也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贝乐患上了重感冒,华格格和霍里工作繁忙,虽然心疼儿子,但也不能放着工作不管,于是照顾病号的主要人物依旧是华语。
这次流感来势汹汹,体质还算不错的贝乐愣是病了一周,期间咳嗽不止,反复发烧,周律也让他用了两天的口服药,因为效果不佳而不得不开始打吊瓶,这一打就是数天,虽然每次鬼哭狼嚎的是贝乐,但心疼的却是压制他的华语,有次输液时贝乐哭闹的特别厉害,华语心里一软,手上的力道就卸了,贝乐趁机逃进了卫生间,死活不肯出来。
“你怎么松手了?”周律也无心的埋怨了一句,其实语气里也没有多少责怪,可就这么一句话竟然把脾气好的无人能敌的华语给惹毛了。
“他都快哭断气了,我能不松手吗?”华语瞪着眼睛,那张温润无害的脸涨得微微发红,脖颈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一个普通感冒治这么多天都治不好,你还好意思怪别人?”
周律也看着他炸毛跳脚的样子,不由愣了,这是那个被卓母诬陷谩骂都没失了理智的华语吗?!
华语瞪着眼睛数落了他几句,最后扔下一句“庸医”甩手找钥匙去了,周律也用了点时间消化了那几句指责,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行医七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庸医,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华语。
虽然中间出了个插曲,但贝乐还是被抓了出来,在鬼哭狼嚎加抽噎中打上了吊瓶,贝乐简直要恨死周律也了,于是趁周律也一不留神一把抓在了他的手背上,这小妖孽的指甲比猫爪还尖,周律也的手当时就见血了。
“让你扎我!挠死你!”贝乐一脸大仇得报的痛快,因为之前哭闹的太厉害,眼睛红彤彤,显得有点怨毒。
华语对周律也发脾气那是因为心疼而迁怒,他本来就不怎么占理,这会儿周律也又被贝乐抓伤了手,他哪能不抱歉啊?
“对不起,小孩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华语一边道歉一边给周律也贴创可贴,心想还好抓的是手,要是抓了那张惹人羡慕妒的脸可怎么赔啊?
周律也嘴说没事,那张惹人羡妒的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带着点笑意:“不用道歉,这是庸医该得的。”
华语垂着脑袋,简直要无地自容了:“我是一时嘴快,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流感又不是大病,哪能以此判断一个大夫的能力如何啊?再说就算周律也真的医术不好,可就冲人家这尽心尽力,不厌其烦的劲头,他也该感恩戴德,骂人家庸医实在是过份了。
“我知道,跟你开玩笑呢。”周律也牲畜无害的微笑,“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午饭好了。”
华语连连称是,抬眸,殷勤的望着受害者:“你想吃什么?”
于是当天傍晚,华语带着各种生鲜食材进了周律也家的厨房,提前被告今天可以晚点回家的周律苒高高兴兴的找男朋友去了,因为手上有伤而不准帮忙的周律也坐在客厅里看杂志,耳边是华语忙碌的细碎声响,那种平凡无奇的声音让周律也有种成家的错觉,虽然平淡但也暖人。
不久之后,贝乐痊愈了,但在贝乐生病期间着急上火又每天和流感病菌泡在一块的华语理所当然的步了贝乐后尘,而且他这感冒连个咳嗽头疼的过渡期都没有,病一染身就是来势汹汹的高烧。
周律也从诊所赶过来的时候,华格格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床上的呕吐物,华语头昏脑胀的坐在床尾的凳子上,脸色难看的像只鬼。
周律也赶忙扶他去了客厅,把他安顿在沙发里躺着,又去跟华格格要了床干净的被子。
华语有点冷,可身体却烫的发疼,掏空的胃虽然不翻腾了,可恶心感还在,而且头又昏又沉,整个人跟刚从过山车上下来似的,他知道周律也在给他试体温,也能听到周律也问他对抗生素过不过敏,但却听不清自己回答了些什么。
周律也给他打完退烧针以后,床也收拾好了,华格格对周律也说,华语把感冒药都吐出来了。
“都烧到四十度了,不吐才怪。”周律也说完,把裹在被子里的华语抱了起来,朝卧室去了。
华格格望着那个稳健的背影怔了怔,她怎么觉着那句陈述性的话里有指责的意味啊?是她的错觉吧?就算她不够细心,没能在华语发烧时立即发现,一个邻居也完全没必要生气呀,恩,应该是错觉。
退烧药见效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华格格不会做饭,但又不能让周律也饿着肚子帮忙,于是打电话叫了外卖,饭后华格格把嚷嚷着要陪华语的贝乐赶回了房间,给周律也倒了杯水,端进了华语的卧室。
周律也接下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将床上的华语扶了起来,华语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前的高烧和退烧药起效的发汗让他整个人都脱力了,被周律也扶起来也没有完全清醒,感觉有杯子送到嘴边就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之后又被小心的放回了被子里。
华格格见状讪讪的:“我这个人粗枝大叶,不会照顾人,还是你们做医生的细心。”
“医生只会行医,但不一定会照顾人,我的细心是既当爹又当妈磨砺出来的。”周律也玩笑似的说,“如果囡囡像华语一样细心周到,我也会粗枝大叶,也乐得粗枝大叶。”
华格格听完眨了眨眼睛,随即若有所悟的挑了下眉毛:“你是想说我被小语惯坏了吗?”
周律也轻笑:“你想多了。”
“别不承认,你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是事实。”华格格在华语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望着无意识的微凝着眉的胞弟,眼底是不可多见的温柔,“这个笨蛋打小就听话,我妈让做他什么,他连句为什么都不问就去做,小时候不懂事,我以为他是脑袋笨,后来才知道他心里装的东西比谁都多,听话是因为他疼人。”华格格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酸,“我刚离婚的那段日子焦虑的像颗炸弹,还是一天炸好几次的那种,连我妈都受不了我,可这个笨蛋却让我搬过来住,我心想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嘴上也是这么问的,你猜他怎么说?”
“他脾气好,不怕麻烦?”周律也猜测。
华格格摇头:“他说他皮糙肉厚,耐磨耐打,最合适合做出气筒,让我别忍着,该哭就哭该闹就闹,不然憋出个好歹来他更难受,我心里那些委屈一下子就被勾出来了,抱着他那通哭,我当时就想,有这么傻的弟弟陪着我惯着我,离婚算个P啊?”
周律也默不吭声的抽了张面纸递了过去,华格格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随即压低身子,凑到了华语跟前,搞怪道:“小语快看,鳄鱼的眼泪。”
华语沉沉的睡着,没受其扰。
华格格点了点他的鼻子,直起身时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见时间不早了,就跟周律也说:“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了,等小语好了让他做东请你吃顿好的。”
“请客是一定的,不过得先让他好起来。”周律也抬手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两瓶药,“今晚要输完,不能断,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我困了就在他床上眯一会,输完再回去。”
“那怎么行?”
“街里街坊的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周律也眉梢一挑,眼尾一勾,“格格若是过意不去,不妨多打赏臣点诊金。”
华格格噗嗤一笑:“你是讨赏还是放电?虽然你是帅哥,但姐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这种一般帅的入不了姐的法眼。”
周律也嘴上应着得体的玩笑话,心里想着,我只想入你这个笨弟弟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