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情意》只是一个想法

5、婚礼

　　陪着沈黎去试婚纱那天，我又一次见到了苏清忆。
　　他是陪着他妹妹来的，一大群人围在婚纱店门口，我和张茗刚刚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轮椅上的身影。
　　“嘿！洺惠！”苏清萱眼尖地看到我，大声叫道。她穿着一条漂亮的婚纱，下摆蓬蓬的，可爱又有些娇媚。
　　“你怎么来这里！你和旁边的这位帅哥…？”她打量身边的张茗，苏清忆的视线也转移到我身边来。
　　“不不不，我是陪着朋友来试礼服的，他是未来新郎。”我看了看苏清忆，急忙解释道。听到人群中发出一声赞叹，我一转头，看见沈黎穿着婚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她的婚纱不同于苏清萱的可爱样式，而是成熟的妩媚。腰部的衣服故意扎紧，将她完美的腰际显示得一览无余。
　　沈黎得意地从那些赞叹的目光和惊呼声中向我们走来，在张茗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
　　张茗一把抱住她，“赶快回去！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换衣服去！就这件了！”
　　“真漂亮，”苏清萱笑着看沈黎，转头对我说道，“这是未来新娘吧，什么时候办？我是这个月月底。”
　　沈黎一笑，两边的酒窝浮现，“下个月10号。惠惠，这是你朋友？”
　　“这是给我治牙齿的医生，这是他妹妹。”我介绍道。
　　“呵呵,祝你幸福！”沈黎还没说完，张茗就把她往里推，生怕别人多看他准媳妇一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张茗临走还不忘补充。
　　“啊，惠惠，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苏清萱笑着说，然后递给我一份喜帖，“既然这么巧，你也是我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不介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我愣了愣，然后笑着接过，“不介意，到时一定准时来，清萱。”

　　苏清萱的婚礼在B城中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举办。花园式的酒店，门口被各种豪华轿车围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停了车，穿过礼堂前的花园，我看到了苏清萱，还有她的新婚丈夫，舒朗。
　　苏清忆难得地没有穿他常常穿着的黑色衬衫，而是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里面搭配淡色的衬衫，脊背挺直地坐在轮椅上，和新人一起在前厅迎客。
　　“惠惠，”苏清萱看到我笑了，“你可真漂亮！”
　　和舒朗握了手后，我来到了苏清忆旁边，对他笑了笑。苏清忆出乎意料地没有回应，而是转动了轮椅，然后小声地对我说了声“跟着我”，就摇着轮椅走了。
　　我看了看苏清萱，她笑着把我往苏清忆离开的方向推，对着我挤眉弄眼。
　　一路莫名的和他穿过了整个礼堂，进了旁边的一个挺别致的门，里面满满坐的都是人。不同于婚礼礼堂里的热络，里面的人虽然都在谈话，但都是窃窃私语，没有高谈论阔的声音。
　　门口的侍者轻轻敲了敲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将门推开并请我们进去。苏清忆自己转动着轮椅进去，我跟在他身后走进门。
　　房间里四处透出古色古香的韵味，精致的古董花瓶，考究的古木家具，四周悬挂着不知出自哪位名家的字画。在厅堂正中的榻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位老人，都穿着唐装，看样子是对老夫妻。
　　一看到我们进来，原来的谈话声立刻戛然而止。两位老人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清忆，周围的人也在默默地打量着我。
　　怎么回事？看样子好像是家庭聚会吧，叫我来做什么？我看看旁边的苏清忆，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正当我想偷偷拍拍他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榻上坐着的那位老爷爷说话了，“你是洺惠，洺小姐？”
　　啊？连我叫什么都知道？“是的，您好。”
　　老爷爷还没说话，老奶奶呵呵笑了笑，“嗯，看着不错啊。”
　　啥？怎么了？正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老爷爷又开口了，“苏璟说了，前两天清忆在医院，是你帮了他。”
　　我正纳闷呢，一边一个男子站了起来，朝我点点头：“你好。”
　　是那个院方负责人，那天医院维持秩序的先生。我笑笑：“你好。”
　　老爷爷继续说：“清萱也见过你，回来跟我们说了，她对你印象很好。今天你来参加婚礼和我们这老人家见了面也算缘分，”老爷爷呵呵笑了笑：“清忆啊平常是个大闷罐，除了在医院上班什么事都没有，几乎不接触病人以外的人。”顿了顿，老爷爷咳了咳，“这下认识你可好了，你是清忆清萱的好朋友，以后你可以到家里来，和清忆多沟通沟通，和他聊聊天啊。”
　　老奶奶在旁边插一句：“要是觉得家里头人多不想来，去医院里找他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可以的。”
　　我听了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看看旁边轮椅里的苏清忆，他面无表情，微微低着头，只是在提到他的时候把头稍稍抬起来，抓着轮椅扶手往上坐了坐，脸可疑地红了：“这是我爷爷和奶奶。爷爷奶奶，你们说什么呢。”
　　周围的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我，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女孩子跑了进来，“爷爷，仪式要开始了。”女孩一身白色纱裙的装扮，头顶上一个小小的宝石镶成的皇冠。她笑着扑到老爷爷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亲昵的摇了摇，“爷爷，清忆哥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在门口一直等着他呢。”
　　四周一片寂静，老人家咳嗽了两声。女孩这才反应过来情况，看了看大厅周围，最后把视线落在我和苏清忆上。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和苏清忆这样站在他的家人面前接受检阅，怎么那么像…结婚前的…见家长…哦当然是我站着，苏清忆坐着。
　　女孩可能感觉到了什么，跑到苏清忆旁边占有地拉住他的手，然后对我说：“你是谁？”
　　我没说话，苏清忆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出来。老爷爷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女孩不明所以，仍然瞪着我。
　　旁边一位打扮高贵的中年女子走到大厅中央，温柔地朝我笑笑，对那个女孩说：“嫣嫣，这是你清忆哥哥的朋友，一起来参加清萱的婚礼的。”转头又对着我说：“你好，我是清忆的母亲。”
　　我愣愣，看着面前笑容和煦的女子。岁月的风霜纵然在她脸上留下影子，但是那股由内而外的贵气却是浑然天成。虽然穿着华丽，戴着许多首饰，但是一点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突兀和炫耀，反而更加衬托她的高贵气质。我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回给她一个微笑，“你好，我是洺惠。”
　　被叫做“嫣嫣”的女孩还想说什么，旁边一位老者的话语打断了她，“老爷，老夫人，时间到了，宴席马上开始。”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个同样身穿唐装的老者对着老夫妻微微鞠躬。他身上的唐装没有苏清忆爷爷身上的精致，有些发旧，但是干净整洁。
　　苏清忆的爷爷点了点头，转过头看了看我，“小洺啊，你一会和我们坐在一起啊。”
　　那个叫做“嫣嫣”的女孩哼了一声，“爷爷，她是谁啊，凭什么和我们坐在一起啊…”还没等她说完，我连忙摇摇头，“老人家，我不能…”结婚的苏家姑娘，和它的家人坐在一起那就是坐在主桌上。我就别说非亲非故了，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也不知道这老人心里想什么。
　　“你这老头，不知道循序渐进啊，这样会吓坏人家闺女的，”老奶奶转头对我笑，“没关系啊，姑娘，你要是不愿意坐过来，我让清忆和你一块坐，”不等我说话，老奶奶继续说，“你是先认识的清忆才认识的清萱，对吧？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苏家的好朋友，说实话你也不太熟。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一会吃饭敬酒的多孤单。我叫清忆陪着你，帮你夹夹菜，和你聊聊天，陪你去上卫生间……”好像说着说着说出了绕口令的感觉。
　　苏清忆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而我正在好奇为什么苏清忆可以陪我上卫生间，难道高级酒店的卫生间的男女共用的吗？
　　“嗯，好，就这样定了。”老爷爷站了起来，老奶奶也站起来帮他整整衣领，“我们出去吧，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