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雄》陌*

13、大修

　　【13】
　　事实上证明，魏梓之前的猜测是在正确不过的了，突然出现在铺子里的大叔和面店的李老伯是同一个人，而眼前的这张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脸才是他的真颜，白发苍苍的那个只是易容之后特意做出来的样子。原本魏梓还以为李彦是个‘正直’的大侠，从他能十年如一日的易容守护在自己爱人身边的举动来看，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太年轻了！
　　说到这，魏梓就不由得想要长叹一口气，不是一家人能进一家门么！自己当初怎么就脑子犯抽了，才会以为这个家伙正直！真心是瞎了自己这双纯24K钛合金的眼睛！
　　“李伯，”自从看过李彦的真面目之后，魏梓就不在好意思说李彦老了，因为一对比，明显就是自家师父更像是个糟老头，不，自家师父就是一个糟老头，一天到晚酒气缠身，胡子拉碴，的确是糟老头一个。“如果您实在是闲得慌的话，还请您去师父的房间里把他藏起来的那些酒坛子都给收拾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在自己面前第十三次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里的身影，魏梓真的有一种冲动，想要把手里的锤子撇到他脸上的冲动。但是想一想就知道不太可能，李彦的武功那么高，自己除非是‘气贯长虹’好用了，要不然真的打不着。
　　“哦。”听到魏梓这么说，李彦还真的是转身向内室走了，但是！就在魏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小魏子啊，你就不好奇我和你师父之间的事情么？”突然一张大脸近距离出现在魏梓的视线范围之内。
　　“啊唔！”条件反射的，魏梓一锤子抡了过去。
　　“小魏，你还真狠！”动作夸张的揉了揉鼻子，李彦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我出事了，你师父就得守活寡了。”
　　果然，自家师父和李彦之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八点档的爱恨情仇，纯属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家伙了吧……“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么？”一锤子狠狠的砸到了烧红的铁片上，怎么刚才那一锤子就没砸到这家伙的脸上！这么想着，魏梓又狠狠地落了一锤子。
　　可能是魏梓脸上的表情太过于狰狞了，李彦神色闪烁的揉了揉鼻子。“年轻人这么没有活力可不好……”
　　“我不觉得我有可以和你等价交换的东西。”将通红的马掌浸到水里，魏梓和李彦隔着水蒸气对望着，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眼睛里的东西。
　　“小魏……”
　　“小魏！”就在李彦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店铺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小魏，果然你在这里……”来的人是魏梓认识的。
　　“虎子哥？”看清来人之后，魏梓不由得愣了一下。“虎子哥，你怎么过来了，是家里入冬的东西……”
　　“牛大叔昨晚走了……”
　　“……走了？”心里一咯噔，魏梓手一松，刚刚还握在手里的锤子就这样掉进了水里。“牛大叔这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会开这种玩笑，大冬天的不在家好好呆着，就算是要去见女儿也不能条这么冷的天……”
　　“小魏！牛大叔走了！”
　　“……”一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静。
　　“虎子哥，等我一下，我进去拿点东西。”如果不是那还在颤抖的手泄露了魏梓现在的心情……“李伯，中午的饭就拜托你了，如果师父叫不起来的话，就在他的床边摔酒坛子。”很快魏梓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条状物品。“我出门了。”
　　“嗯，自己小心点。”收起了一脸的不正经，李彦双臂环胸对魏梓点了点头。
　　“虎子哥，我们走吧。”
　　回村的道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只有牛车吱吱呀呀的声音。
　　“牛大叔……”远远地魏梓便看见了那摸冰冷的白色，不同于大家大户挂满房子的白花，小小的土坯房，如果不是门上的那抹白色，魏梓真的以为是李虎跟自己开的一场玩笑。推开门之后，牛大叔还是坐在靠近炉子的地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旱烟，一边嘟囔着‘人老了，开始畏寒了啊……’
　　“你就是魏梓吧。”开门的是一个女子，从她的眉眼间可以看得出和牛大叔相似的地方，想来这就是牛大叔远嫁他村的女儿了。“非常感谢你能来送父亲这最后的一程。”
　　“牛大姐……”看着眼前的女子强忍着泪水向自己鞠躬，魏梓的眼圈也不由得有点发红。
　　“魏梓，看一眼父亲，你便离开吧。”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牛磊，和之前相比，经历了父亲离世的牛磊，彻底的褪去了之前的孩子气。
　　“石头，节哀。”此时，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嗯。”
　　房间里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魏梓站在棺材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魏梓，我打算继承老爹的铺子。”良久，石头轻声说道。
　　“嗯，我想牛大叔会高兴的。”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了石头，”原本还想过年的时候给牛大叔送个礼的，但是……“魏梓的声音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哽咽。
　　”嗯，谢谢你，魏梓。“牛磊并没有拒绝魏梓的好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便坐在房间里谈着牛大叔生前的事情。魏梓从石头那里知道，牛大叔在几天之前说想女儿想的厉害，硬生生花了大价钱给姐姐送了消息过去。又比如说，牛大叔走的很安详，脸上一直是带着笑容的。再比如……
　　没有让李虎送，魏梓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想起那个一身古铜色肌肉的老人，魏梓不由得捂住了发酸的鼻子。
　　就那么走了……
　　姥爷……
　　老爸……
　　老妈……
　　蹲在地上抱成了一个球，魏梓将脸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我想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