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中心短篇》未绪

4、18R

　　世界上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

　　时间那么长，长到某个懦弱的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黑手党十代首领；时间那么短，短到在某个“孩子”身上刻不下任何痕迹。

　　“REBORM，连可乐尼洛都变成大人了，为什么你还不长大呢？”纲吉的眼神已经有了锋芒，但在REBORM面前，还是一个孩子。

　　“太麻烦了。”将帽子往下按了按，本来就难以揣测心意的脸隐在阴影之下，随后离去。

　　年轻的十代首领默默注视曾经的老师的背影，即使成长如斯，还是对那个背影有着仰望的心态。

　　为什么……你要拒绝成长？

　　路过的拉尔和可乐尼洛欢快地向他打招呼，他微笑回应。

　　REBORM，难道没有能让你愿意“成长”的人吗？

　　小孩子的身体很麻烦，REBORM比谁都清楚，“阿尔柯巴雷洛”号称最强也只是在“婴儿”层面而已。诅咒，他们的强大是一种诅咒。得知有方法能解除诅咒时，恐怕所有人都是欣喜的。拉尔和可乐尼洛终于可以携手。

　　“REBORM，我终于可以拥抱她。”少年的笑颜是对幸福的炫耀。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成长，只有他一个人维持原状。“阿尔柯巴雷洛”变成了一个人的专属称号。

　　所谓形单影只不外如是。列恩慵懒地吐出舌头，在REBORM的帽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你好，小婴儿。”脱去少年的青涩，云雀恭弥比以往更有侵略性。强大而随性的云，拥有连天空都可以遮盖的能力。

　　“你好，云雀。”帽子再低了些，无起伏的语调听不出悲喜。

　　“什么时候……你才可以长大呢？”飞快地抬头，视线里空无一人。

　　“速度更快了啊……”无意识呢喃，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是小小的偶遇。就算心跳略微加速也是一种错觉，无法代表任何事。

　　他是REBORM，彭哥列家族最强的杀手，最强的“阿尔柯巴雷洛”。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所以，他不需要长大。

　　天凉好个秋。

　　白兰终究是反了出去。

　　有什么用？即使他们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将一切可能抹杀，终究还是避免不了决战的来临。

　　所谓命运，就是甩出个线头让你以为自己捡到了线团，等到线团理清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埋了进去。他们本来以为10年后的战斗不会出现，那些导火线明明已经拔除。

　　“对不起……”会议桌上，纲吉沉痛地低下头。

　　“与其道歉，不如想好对策吧，这才是黑手党的首领该做的事。”REBORM冷冷地说。

　　“很久……没听到你这么说了……”纲吉抬头，“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

　　回到过去，懦弱的少年遇到黑手党，功效奇特的死气弹，接踵而来的战斗考验，指环守护者……对了，已经没有指环了，大名鼎鼎的彭哥列指环，被年轻的十代首领毁掉了。否则他们也不需要如此一筹莫展。从过去到未来，拼死拼活获得了未来的胜利，回到过去却又从头开始。

　　命运开了个大玩笑，他们以为已经将通往终点的栈道摧毁，没料到创造出来的新路会有同样的指引。

　　“可恶……不想点办法，十代首领会被杀啊！”狱寺很焦躁。

　　“被杀……？什么时候？”REBORM仰起脸，稚嫩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阿纲的‘死亡时间’早就过了。”

　　早就过了。预期之中的暗杀没有出现，当时所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只有REBORM神色凝重，当纲吉要毁掉指环时，惟有他稍有犹豫。恐怕就是预感。灾难并不是消失而是还未来临。可惜他们被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以为就此尘埃落定。

　　“回到原点了。”REBORM压下帽子，“你后悔吗，阿纲？”

　　“从不。”坚定的回答是黑手党首领的作风。黑手党的历史就是罪，若瞻前顾后沉溺过去，永远无法带领彭哥列家族。

　　“还是没变啊……”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叹息。

　　“REBORM……？”突然沉静下来的气氛让纲吉感到莫名不安。

　　“放心好了，会胜利的。”如同预言，不容置疑。

　　“要去哪里，小婴儿？”

　　“云雀……”连家族会议都不出现，这个人果然是随性得彻底。

　　“我讨厌成群结队。”浮出笑意，“你现在还不肯长大？”

　　“不可能。”毫不迟疑。

　　“即使我说喜欢你？”

　　“不可能。”斩钉截铁。

　　“……我开玩笑的。”说话间云雀已经转身，看不见表情。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说过不止一次。第一次是9年7个月，从过去到未来的我在同样的地点听你告白，我拒绝，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存在于这个未来；第二次是10年2个月，从过去到未来的我在同样的地点听你告白，我拒绝，因为我知道我仍不会存在于这个未来；第三次、第四次……现在是13年7个月，你对我第十三次告白，但对你而言，永远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们会胜利，我利用不断改造的10年火箭筒，不停追逐时间，参与你们每一次的终战，对你们而言，却永远只有一次。

　　我从未出现在那样的未来。我永远属于过去。

　　没有未来。所以，恕我疏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