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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春天 ...


  •   ——听见了吗,
      ——她化作了光亲吻了冬日的积雪将它们变成了一朵朵盛开的花。

      春天果然是最舒服的时节了,可以感受到昂扬的生机与空气中弥散着的清香甜意。
      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如同被放在水中的冰块——哗啦一下,便透彻的消融开去,留下些淡淡的凉意却让人心旷神怡。

      剑持荒逆斜背着书包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一年前,荒逆来到星月学园读书。

      星月学园是坐落在乡村小高丘的全日制高校,拥有能够清楚观测星空的良好地理条件。分为六种专业,分别是:星咏科,天文科,神话科,宇宙科,星座科以及西洋占星术科。它过去是一所男校,近几年,为了让学校变得更全面,这间学校开始招收女生。但由于地方处於穷乡僻壤,且教学过于专业,至今为止入学的女学生也单单只有三个罢了。
      望着远处教学楼隐约的楼顶,

      荒逆不禁淡淡的想着——真是呆月选的好地方!

      他们到这里要乘坐沿海边的铁路坐巴士,经过市区,再经过农村地区,才一直开到山里的星月学园。她在猜想这种巴士是不是总共只有两辆,大概是一个小时两班车,一班车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个样子。
      和她一起入学的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夜久月子,七海哉太还有东月锡也这三人。
      细想,
      爱看星星还真是了不起的爱好,除她以外的他们三人都非常一致的选择了天文科。

      而她,选了神话科。
      也好,和呆月三人组分开还显得她周围安静些,否则的话就会感觉到这个世界对安静星人深深的恶意。

      “早上好,荒逆!”刚想着,剑持便听见身后传来温柔的男声,干净清爽的好比在阳光照耀下通透的潺潺泉水。剑持扭头望了望声音的主人,淡定的点了点头,“早,锡也。”
      锡也眨了眨他波光流转的湛蓝色眼眸,轻笑着,“荒逆还真早啊,月子现在应该还在寝室呼呼大睡吧。”

      果然是呆月三人组成员之一,三句话不离呆月啊,她在心中默默吐槽。

      荒逆边走边抬头望着琉璃蓝的澄澈天空,“拜托,都快临近结业式了。谁会撞这个枪口迟到……哦,哉太那家伙倒是不一定。”
      “喂喂,荒逆不要一副嫌弃的口气嘛!”

      切,本来就很嫌弃!荒逆莫名好心情的翘了翘嘴角。

      “荒逆每天都很早的样子,有好好吃早餐吗?”东月锡也勾起温和笑脸,注视着比他矮大半头的少女,她毛茸茸的乌黑长发被撒上了点点的阳光碎片显得金黄。
      剑持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吞吐,“嗯,饼干。”

      “唔,荒逆这样可不行。早餐怎么能一直吃饼干呢?这样会营养不良而且会变笨的哦!”东月锡也将手附上剑持的头发揉了揉,习以为常的收到了荒逆牌死鱼眼的犀利攻击。

      她的轻勾嘴角近乎讥讽,“身高179厘米而体重有59千克,你标准体重差10.3千克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我早就想说了,锡也你应该才是营养不良才对。”
      “啊,我还真是毫不留情的被吐槽了。”东月不在意的轻笑着,“但是有荒逆把我的身高体重都记住还计算出了我的标准体重真是太好了呢。”
      “啧”,只是,只是不小心记下之后顺便算了算而已,剑持偏过头去。乌黑的发丝掩住了泛红的耳尖。

      真是,真是烦死了!

      他们一起穿过了樱花乍现的长廊,走过了暖绿茸茸的中庭。
      到校舍的二楼。

      “荒逆,这个给你。”东月锡也突然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东西塞给剑持,“荒逆以后早饭要好好吃哦!”然后冲她挥了挥手走进了天文科的教室。
      荒逆愣了愣摊开了手掌,是用白绿色方格手帕包着的小便当盒。
      她愣了愣,

      接着转身走向教室。
      她的脚步顿了顿,想起什么似地悄悄扭头往后看去。
      微皱的眉宇舒展,心头小小的舒了口气。

      ——她,终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如同冥冥注定,在少女回头的一瞬间,教室那扇紧闭的门轻然打开了。
      少年默默望着少女的离开的背影,

      ——他,终还是没有看见她回头。

      锡也给荒逆的便当盒中装了一个三角形状的三明治,白色土司中夹着嫩黄的煎蛋,翠绿的生菜叶子与粉红色的方腿肉。旁边一格放的是切好小块的苹果,每一小块都被别出心裁的切成了花瓣形状。色彩鲜艳的搭配和外观且没有明显沾染上的白色色拉酱。
      这家伙……把自己的早餐便当给她真的好吗?他的营养不良不会一直是因为把自己的便当让给别人导致的吧!荒逆这般无奈的想着。

      拿起手帕里的牙签,插上了一块花瓣形的苹果放入口中。

      唔,好甜啊!

      以后真是再也不随便吃这家伙的便当了,水果简直是甜掉牙了。剑持一边这样想一边又吃了一块苹果。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过,将外面刚刚绽放的樱花树花瓣带到了教室。一片粉嫩的轻盈花瓣盘旋飘落在打开的便当盒里。连樱花都被锡也这家伙做的便当吸引了吗?
      荒逆勾起嘴角,

      老实说,味道还真不错呢!

      ***

      “切,那家伙算哪根葱啊!真是来气……好不爽啊!”
      荒逆下了课,刚走出神话科的教室便被迎面走来骂骂咧咧的七海哉太撞了个正着。
      银白色发丝的少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冲着撞上的人低吼,“哇啊啊!真是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喂,少白头。你以为你在和谁在说话?呼嗯?”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七海哉太抬起头望着双手抱臂站在走廊的死鱼眼少女,“荒逆!老子这是银白色的头发,银白色的,不是少白头!要我说,你才是白内障!”

      “……”荒逆眯起双眼,烟灰色的眼眸又开始散发金属的犀利光泽,“在我面前自称‘老子’,胆子不小嘛。”还有,她这是烟灰色的眼睛可不是白内障。

      “切,白内障,今天老子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来惹我!”七海哉太偏过头冲着剑持荒逆挑起剑眉,“记住咯~白内障!”
      剑持的死鱼眼迸发出嘲笑的冷意,“少白头,到底现在是谁惹谁啊?呼嗯?”

      “啊呀,你个白内障是在挑衅吗?是想要打架吗?啊!”七海哉太如同炸毛的猫一般在哪里手舞足蹈起来。

      “切,有没有搞错。我要打架可不占人便宜,一看你的脸就知道前几天又被人打败了,就以你这种胜率还是不要出去打架丢人现眼了。”

      “你个白内障你在说谁啊!谁被打败了,老子分明打赢了,打赢了好嘛!”
      瞪大的燃烧着火焰的淡金色双眸与微眯起的冰封的烟灰色眼睛互不相让,狠狠盯着对方的双眼迸发出一触即发的闪电。幸亏走廊上的学生都走光去食堂吃饭了,否则又会形成奇怪的真空区域。

      “诶,荒逆,哉太,还不去吃饭吗?”推开门走出教室的月子看着走廊上两人古怪的对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唔,又吵起来了吗?”

      “喂喂,月子,谁要和这白内障的家伙吵架啊!!!!!”七海哉太指着冷冷双手抱臂的黑发少女。被七海哉太指头点着的荒逆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注意到月子身后跟着的锡也与一个不认识的酒红色发色的少年,突然不明所以的小幅度翘了翘嘴角,烟灰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痕迹,“说的没错,谁要和这个少白头在这里吵架,我只是在纠正他的错误观念而已。明白了?呆月。”

      “哼,真是的。老子可不高兴在这里磨叽。”七海哉太偏过头向着走廊右边走去。
      “喂,哉太?!不一起去吃饭吗?”月子伸出手想要挽留。

      荒逆不留痕迹的向月子身后的锡也投去疑惑的眼神,他回她一个无奈的笑容。剑持微微向右边抬起下巴,望着东月点了点头。

      “呆月,我神话创作课的作业今天忘在宿舍没带,我现在要回寝室拿作业。午饭你们先去吃吧!”剑持荒逆拎了拎月子头顶上竖起的呆毛,留下一个浅浅的笑容之后,她不紧不慢的往右边的走廊走去。

      “那个,往左边走不是更近吗?”月子歪了歪脑袋疑惑的呢喃着。
      东月锡也无奈的笑着歪了歪脑袋,“啊,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就先去吃饭吧!”

      “哦哦,好的。”

      这边的月子一行人去吃饭,剑持已经找到了躺在天台楼顶的哉太。
      楼顶上风大。
      吹散了荒逆的黑色长发,也吹乱着七海哉太的浅色发丝。
      他呆呆的望着澄澈的天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莫名,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

      除他以外,似乎谁也不能懂。

      剑持荒逆不悦的皱了皱眉宇,这家伙就这么不要命的躺在冰冷的天台上了?
      走到他身边踢了踢他的脚,“喂,少白头。你是想躺在这里假扮尸体吗?嗯?到时候可不会有人来帮你收尸啊。还有,是因为昨天打架的时候被打到脑子了吗?大白天的可没有星星可以看。”
      七海哉太撇了撇嘴非常难得的没有被剑持一激就炸毛,“白内障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是啊,我既不是狗也不是象。而且就算是象自己也吐不出象牙才对。你这家伙不会真是经过昨天的败仗刺激之下大脑神经不正常了吧。”荒逆翘起嘴角说着恶劣的话语,“真是越来越蠢了。”
      “你说什么?老子蠢?”
      “别老是老子老子的,你又不是别人的爸,我真是好奇你是去给谁当老子。我看你的少白头就是被你自己叫出来的,是这样没错吧。”
      “不要叫我少白头,你个白内障!”
      “切,分明就是个少白头。”

      七海哉太从冰冷的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喂喂,是想打架吗?”

      “好啊,你要是想越打越蠢,我就随时奉陪。”剑持荒逆抬起下巴反唇相讥,“对了,很多时候,拳头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很多时候,结局问题的方法是凭借……这里和这里。”她点了点自己的大脑和心口,“而不是凭借着你这并不牢靠的拳头。”
      哉太额头上出现数个十字,“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打架啊!”

      “好啊,随便你。不过我总是需要知道原因,我可以自己猜一猜,是因为你在走廊上撞了我然后恼羞成怒不承认,还是我叫你少白头,还是因为……今天走廊上我看到的那个跟在月子身后的那个人,嗯?”

      “你这家伙……”七海哉太紧握着拳头怒瞪着眼前的少女那张冷冷带有讥讽的脸庞。
      剑持荒逆望着他愤愤不惧的表情,轻笑着,“不错的表情,是最后那个原因对吗?那我可以被认为是被迁怒的吗?”

      “原来我的确是因为土萌羊的事情不爽,但是我现在是想揍你好吗!!!!”七海哉太冲着剑持大吼,同时甩出右拳直冲她的脸颊。
      啪!

      “啊,终于说出口了,原来那家伙叫土萌羊啊。”,剑持荒逆扣着他的拳头让它不能往前,“不过,可真是差劲啊少白头,你不是号称不打女人的吗?”
      “切,我现在不爽想打架不可以吗?还有,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打你以外的女人!”

      她一个扫堂腿快速往下扫,讽刺地说着,“说得好像被我打有多光荣一样。”始料不及的七海哉太慢了半拍躲闪差点被绊倒。他快速反攻快速出拳,全都被剑持出臂阻挡化解。她转攻为守防御起七海哉太如同雨点一般坠下的拳头。

      啪!
      剑持荒逆再次扣住了七海哉太的拳头,他气息不稳地道:“白内障,算你厉害。”

      “那是自然,怎么,发疯发完了,还打吗?”
      “切……”七海哉太收起拳头就开始抱怨,“就是不爽,那个家伙叫月子叫的怎么亲热真是够了……简直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他呢喃着把心中的不满全部絮絮叨叨给剑持听。

      剑持荒逆把听到的内容总结了一下得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后及时的打断七海哉太,“喂,少白头你够了。我说了我要听了吗?真是吵啊!”
      语气恶劣的让七海哉太当场炸毛,“还有你这个白内障,老子看你最不顺眼了……”

      “是是,你早就说过几百遍了。少白头你还真是麻烦啊,前世是复读机吗?说过的话还要一遍一遍重复,嗯?”剑持做出了一个掏耳的动作,“差不多了吧?差不多就去食堂吃饭。”话音刚落,转身抬步就走。

      “喂喂,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七海哉太迈着长腿跟上,静静的在剑持身边走了一段路,“喂,白……咳,荒逆,谢谢你了。”,他小声的不能再小声仿佛自语。

      剑持的脚步错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平板直线的嗓音不无所谓道,“你在说些什么啊?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一样,听都听不清。”

      “哼,听不清楚就算了,我可是不会再重复了。你个耳背的。”脸庞可疑的泛红。
      “切,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需要,根本不需要哦!”剑持荒逆那双死鱼眼认真的望着他,唇角勾起,却意外的没有讥讽嘲笑的意味,七海哉太看得真切诧异的愣在原地。
      “喂,少白头,吃饭去了,在原地傻站着做什么?”
      “你这个白内障真是烦死了,搞得跟大哥一样!”
      “诶……有你这种少白头的蠢小弟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喂喂,又想打架吗?”
      “好啊。我随时,奉陪。”

      阳光,微凉。
      有一种寂寞,只有自己懂。
      但是,有些路,并不是只能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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