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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切都太快了 ...

  •   一切都太快了,这太快的中心围绕着陈遇辞职的消息。
      吴思琳第二天早早的去医院,金峰在喂孩子。吴思琳在旁边站定,耐心的等着金峰把孩子照顾好,月嫂抱着孩子去洗澡,吴思琳开口说,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陈遇辞职了。
      陈金峰没有表示意外。吴思琳想看她意外的表情,可惜没有看到,生气的踢了地上的东西离开病房。
      在医院的长椅上,吴思琳一遍遍的抹眼泪,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有电话进来,显示是陈遇,吴思琳着急的想要按接通键,一着急却把电话摔在地上。电话接起来,吴思琳的那一声喂让陈遇听出了异样。
      吴思琳你是还没有睡醒还是在哭。
      陈遇,你混蛋,为什么辞职的事情都没有和我说。
      你说这个事情,我直接做了决定,我想你肯定会阻止。
      明明可以好好解释的东西,你为什么都不解释。
      思琳,我想去公司,你陪我一起吧。
      我不要,我不要陪你。吴思琳生气的回答。
      陈遇听了这个回答,觉得有点意外。回公司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吴思琳,眼睛肿的很厉害。陈遇朝她招了招手,吴思琳就跑到陈遇的面前,紧紧的把她抱住了。
      陈遇用了的拍了拍吴思琳的后背,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思琳说,你这么重拍很痛的好不好。
      会开玩笑了,还不错。
      吴思琳哭着笑起来。
      收拾好全部的东西,吴思琳扯着陈遇的衣服,你不去找一下陈金峰嘛。
      我害怕面对她。所以我也有懦弱不敢的时候,吴思琳,你以后可以抓着这一点狠狠笑我了。
      最后,陈遇叮嘱说,无论那天医院你听了多少内容都不要对外人说起。
      吴思琳点点头,你还住在那里吧。
      陈遇没回答,没有工作的人还怎么敢去住那么贵的住所。
      离职的事情,陈遇委托给别人尽快帮她办好,这件事情不肯委托给吴思琳,是怕她意气用事和她一样。离职回到家,陈遇拿出酒,酒是她的好伙伴,即便没有工作,即便没有男人,它还是一直在不远处。
      陈夏打电话来,陈遇已经喝醉了。
      陈夏说,这个礼拜,是肖耳的生日。
      陈遇拿着电话久久不敢回话,酒好像一下子就醒了,陈遇沉默不说话,怕触及什么,又或者是她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陈夏说的生日,却从不说生辰。
      每年的生日都是陈夏和陈遇一起过,他们定好某家的自助餐,吃到人家店门打烊回家,好像打烊才是他们回家的理由。
      陈遇那阵子遭遇的事情悔恨到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刚刚失去孩子和丈夫的陈夏对陈遇说,你要是不想活下去了,恰好我也不活了,肖耳也不害怕缺少我了。
      陈遇听完,没有放弃死的念头。
      陈夏说,我想活下去,肖耳来不及看的世界,我替代她活下去。如果我们是相依为命,那你也陪陪我,倘若你们都去了那个世界,留着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我反而觉得自己孤苦伶伶。
      陈遇听到这里,泪流不止,再也不敢在陈夏面前提到死的字眼。
      这几年活着,替代肖耳看这个世界才是他们生活的意义,其他都反而是借口。
      陈遇哇的一声丢下电话,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大吐,什么坚强的理由,都是伪装着骗着别人,骗着自己。
      陈遇回电话给陈夏,肖耳没有来过上海,你来上海,我们今年在上海给肖耳过生日吧。
      我不想出门。
      好,我知道了。
      陈遇,如果你忙就算了。
      再忙,肖耳的生日我都会回去。陈遇的坚持是不需要原因的
      陈遇,我知道你活的不快乐,如果那年你也去了,我就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活下去,也许就我一个人是想活下去的,我自私的认为那是替代肖耳活下去。如果有让你不快乐,对不起。
      陈遇紧紧的握住电话,不让声音抖得太明显,不要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毁掉了。
      电话是怎么结束的,陈遇不知道,只是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电话。肖耳的照片陈遇一张都不留,肖耳以前和陈遇的关系很好,什么不敢和陈夏不敢和肖说的全和陈遇说,陈遇把肖耳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着,要是那场车祸不发生就好了。
      浑浑噩噩中,有电话,陈遇接起来,是金峰。
      陈遇。陈金峰叫陈遇,总好像这个名字出现在上辈子一样,陌生的熟悉。有一天我也有自己的宝宝了。
      陈遇无比的沉默,有一件事情,我其实一直在怪你。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可是更多的是内疚,明明是我自己不对,我为什么要把错误加在你身上。
      我知道那跟你爸爸的死有关。
      我爸死前一直含着一句话对我说,他竟然说,他拖累了我,让我过去活的太累了。
      金峰捂着胸口,紧紧的咬着嘴唇。
      金峰,你还在月子里,等过段时间再说这事吧。
      不,我现在不说这事,恐怕以后都不会再说起了。我爸说,他后悔让我生到家里,是他没有能力让她的孩子过的好一些,现在他看到我活的很好,活的很幸福,他觉得自己有罪,他不肯再活在我们的生活里了。
      你后悔了吗,后悔我把你带出你家。
      我后悔了,明明知道那个时候家里很困难,撇下她们跟你走了。
      陈遇不说话。
      可是这些天,我一直心里难受,我虽然后悔了,虽然恨你,但是我知道我和魏翔对你的做过的事情,我就没有资格说恨你的话,怎么都恨不起来了。
      如果伯父在天有灵,我愿意和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能享有应该享有的天伦之乐。
      话还没有讲完,金峰就把电话挂掉。
      最意外的就是在家里看到了徐水平。那个时候陈遇更醉了,只是恼人的门铃吵得陈遇很不舒服。她酒气冲天的从地上爬起来,趔趔趄趄的踢了几个酒瓶子,开门看到是徐水平。恍惚了一下,然后指着徐水平说,你来了,可是还没有下课。
      下课?徐水平愣了一下。
      陈遇靠着门边,晃着就要倒了,徐水平腾空接住陈遇摇摆的身体。
      陈遇嘟喃着说,不要扶我。
      徐水平没有收回自己的胳膊,你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不知道,你是徐水平。
      徐水平听到自己的名字偷偷的开心。又听到陈遇说,你不是转学了。
      转学的是你吧。徐水平坚持这个说法。
      本来要转学的,后来我妈妈跟我说不转了,可是开学怎么都找不到我们一起写写画画的车了,还有你也不见了。
      陈遇,我现在回来会不会晚了。
      陈遇盯着徐水平的眼睛说,认真的说,晚了。然后自然的去找酒瓶子。
      徐水平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酒瓶子,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喝酒,但是有这么多酒瓶子,那这个人的心情得是多么不好。徐水平不知道过去的陈遇有过什么样的生活,尤其过去的三年是什么样的,他更是无从可知。连他的军师也不肯给他任何的提示。
      徐水平抢过陈遇嘴里的酒瓶子,对着自己的嘴巴一倾斜,酒就到了他的嘴里。陈遇看着手里的酒被抢走,又开了一瓶。徐水平喝完,把空瓶子一扔,又抢了陈遇手里的,没有停歇。陈遇也乐此不彼的开了下一瓶,接连四五个轮回,陈遇不喝了而是直接开了酒送到徐水平的面前,徐水平确实懵了,酒一来就喝,连着喝了五瓶,突然停住看着陈遇。
      陈遇不躲闪,一样看着徐水平。渐渐的笑了起来。
      徐水平拎着酒瓶子说,我好像被骗了。
      我没有骗你。陈遇思路很清晰。
      徐水平紧张的看着陈遇,克制着要靠近陈遇的冲动,此刻的他,明明就在陈遇的眼前,却感觉陈遇好像遥远的外太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觉得陈遇不会那么遥远。
      陈遇轻轻一笑,想要站起来。徐水平一把拉住陈遇,陈遇一个站不稳,倒下来,徐水平原本想要去接,可是伸手的时候就有了往回收的动作,陈遇磕到了沙发,痛着叫了一声。
      徐水平的酒一下醒了一半,对不起。
      陈遇摸着头说,有没有搞错。
      徐水平不说话看着陈遇。陈遇瞪着徐水平,干嘛拌我。
      徐水平笑起来,陈遇的额头起了一点淤青。
      徐水平在想要是毁容了该多好,那陈遇以后就是他的,别人怎么都抢不走了。
      要命的是陈遇揉着受伤的额头,一个不甘心,掐着徐水平的脖子,谁叫你害我的。徐水平任由她掐着,根本不觉得认真,可是陈遇没有停下,徐水平才知道陈遇真的在掐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徐水平被掐的难受,用胳膊去提醒陈遇,陈遇不理。徐水平憋着的嗓子喊着陈遇。陈遇不理。徐水平才开始着急了,眼前的陈遇就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可是这样徐水平还是不肯用力去推开怕她惊吓。
      徐水平用仅有的能喊出的声音说,陈遇,我们回家吧。
      陈遇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愣住了,徐水平才从她的手里把自己解救了。徐水平一边大口吸气,一边观察着陈遇。陈遇呆呆的坐着。
      坐了足足半小时,陈遇说,你不害怕嘛,和这样的一个变态在一个房间里面。
      徐水平看着陈遇的身体有一点点在发抖。徐水平伸手触碰到陈遇的胳膊,陈遇你知道我喜欢你。
      喜欢又能怎么样,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不会喜欢的。说着把陈遇抱着怀里。
      陈遇要挣扎也让徐水平制止住了。徐水平,你确定你要喜欢我,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过去,你还会喜欢我嘛。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了。
      过去是什么,就是翻过去的昨天。等到你想告诉我你的过去,我可以坐着陪你听你讲。
      不用了,我不想说。陈遇逃脱了徐水平的臂弯,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放心你。
      你也看见了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
      我只要这个沙发就够了。徐水平执拗的性格一直没有改过来。
      随便你。陈遇说完就回到房间。房间外是徐水平。
      喝醉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很清楚的回忆起了过去她和徐水平的日子,两个十分单纯的孩子,在一辆车子前面写写画画。暑假完的第一天,她等待下课,等待那辆车的出现,等待徐水平的出现。说了转学的她没有转学,没有说要转学的他却始终不见。陈遇心里的失落很明显,她站在那个老地方,伸头一直看街道的两端,没有了她的期待,陈遇牵挂的那辆车,牵挂的徐水平都没有出现。陈遇哭起来,等到她妈妈来找她的时候,陈遇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陈遇说她讨厌上学了,讨厌下课了,讨厌回家了。陈遇被带回家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看着街道两端,她突然觉得好像这么一走,徐水平就好像再也不会出现了,她如果等在那里,也许他还会出现。就这样她和她的单纯美好的回忆说了再见。
      为什么又出现了。她掐着徐水平脖子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挥之不去。她讨厌被打扰,甚至讨厌变化。任何一点变化对她都是不需要的。酒意退去,失眠的更加严重,她躺在床上,躺的面积因为她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温热起来,她才知道自己还没有睡着。
      天亮的时候要怎么面对徐水平,要怎么说自己的行为不是故意的,可是明明就是故意的。她只要他害怕,然后离开,像过去一样。她才不要一个狗皮膏药粘着她,她需要孑然一身面对生活就够了,她不想花力气去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算了解了这个人也是会离开,不如不要了解反而让她更加的安心,就算是徐水平出现,也没有她想要的安全感,就这样吧,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时候,制止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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