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 58 雷克雅未克的圣诞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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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到了，该下飞机了。”
前一秒还记得起飞前窗外朦朦胧胧的天空，太阳埋在云层中，厚厚的墨色只能隐约透出一点泛红的微光。突然间就到了冰岛，薇拉揉揉眼睛，不知是不是梦。
走出舱门迎面而来一道冷风，薇拉打了个哆嗦，往休米身边靠了靠，休米低头，看见她毛毛茸茸的脑袋瑟瑟发抖，牵起她的手插进自己口袋，拉着她大步向前。
距离圣诞还有两天，凯夫拉维克机场外一片祥和。只有冷风卷过大地，一架架飞机井然有序地起起落落。
出了机场门休米叫了辆出租车去酒店。
早就听说冰岛物价惊人，但当薇拉看见休米付款后手机收到的消费提醒时，依然唏嘘不已。
“两百多欧，你们这些腐朽的资本家！”
休米跟薇拉说要带她去冰岛过圣诞的时候，薇拉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印象里休米一直很忙，她倒也不过多打扰，每天他忙他的，她有时跟他妹妹凯瑟琳一起出去逛街，有时候自己在家看电影。晚上休米闲下来会花时间专门陪她，那时候他们两个就像世间万千情侣一般，甜腻腻地窝在二人世界，把时间交给彼此。
本以为圣诞节就和往常一样过了，谁知道有一天休米突然跟她说让她收拾一下行李过几天准备去冰岛，她不由担心休米会不会因为这次不务正业误大事。
“哎，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出去玩的啦。”出发前一天晚上休米在薇拉房间帮她收行李，薇拉坐在床上两条腿晃来晃去，看着休米弯腰把她衣服叠好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你要是太忙的话我们就在德国过圣诞夜很好呀。”
休米听闻，起身，看着薇拉，“我又不是你，正事没做完就只想着跑出去玩儿。”
“哇！你不是说你这个圣诞假事情很多吗？这么快就做完了？你没有骗我吧？”
“你以为我前几天累死累活是在干什么……”休米无语了一下，“过来看看还有什么小玩意儿落下了的，别到了冰岛跟我说你还有什么什么没带。”
因为是跟薇拉的二人假期，休米没有选择和以往一样让当地客户接待。
下午两个人没有出行计划，于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了起来。
薇拉一边走一边在手机上看其他人写的游记，突然她眼睛一亮，抬起头，兴奋地扯扯休米衣袖。
“休米休米！”她指了指手机屏幕，“我们去这里吧！”
休米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好家伙——Icelandic Phallological Museum.
博物馆伫立在街道一侧。面积不大，也不太打眼，薇拉性子马虎险些直接走过去，还好休米留意往这边看了一眼，这才没让她走过头。
这个时间到馆人数也不多。前台工作人员收过门票后，两个人一人拿了一本介绍说明册就进去了。
整个博物馆只有一层，展品泡在注满福尔马林的陈列罐中，依次摆放在房间的陈列架上。
薇拉捧着说名册，手指指着上面的文字一行一行读下来，时不时抬头，找对应序号的标本，然后露出恍然大悟抑或惊讶的表情。
暖黄灯光打在她半边脸上，休米一时恍惚，竟以为在看一幅温柔的画卷。
“哇！虎鲸！”
听见薇拉小声的惊呼，休米抬头，看见一个长度差不多赶上薇拉身高的庞然大物横过头顶。再看薇拉震惊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笑，走上前，往看得发愣的她的额头上一弹，看她吃痛地捂住额头。
“干什么啦你！”薇拉瞪着休米，见他上前一步，嘟起嘴赌气似的往后一退，继续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看某人一脸羡慕的样子，我都怀疑是我的失职了。”休米耸耸肩，淡淡地说。
薇拉听他这么一说，眯起眼睛，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最后落在腰部以下，两腿之间。
“我怎么觉得，是你比较羡慕？”说着，她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等待休米的反应。
休米看她一脸坏笑，不禁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敲敲她脑袋，“你这都跟谁学的？”说着，一把揽过她，把她的脑袋轻轻抱在自己怀里。
薇拉靠在休米怀中，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熟悉香水味，听见隔着大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笑了起来，伸出手回抱住他。
“你不要羡慕了啦，我还是最喜欢你的嘛。”
“谁羡慕它了……”休米翻了个白眼。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极夜的日子，雷克雅未克的一天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属于白昼。
休米牵着薇拉沿着街道往回走。走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回头，薇拉笑意盈盈的眼眸盛满灯光，一心一意地注视他，倒影里全是他的影子。
他停了下来，抽出手帮她把帽子戴好，偏了偏脑袋，也看着她，“怎么了？”
“休米，你真好看！”
他没有告诉她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春天奔跑的泉水，一双眼睛弯弯地嵌在脸上，好像夏日夜里天边的月亮，又像秋天傍晚流动的美茵河，闪烁波光。
当然薇拉说出的是“你真好看”这么简简单单明了的一句直白话，却还有许许多多成千上万的词句涌动在心里，映在脑海中。
比如他侧脸的模样仿佛是上帝之手雕刻的珠宝，立体、精致的切割面，夺人眼球的深邃眼神目光。
就像法兰克福冬天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落在草地、树梢，和街边每一处裸地。
此时此刻只见她望着他，满眼笑意，心中翻滚着想说却不知如何遣词造句形容的话语。他亦低头看着她，心里有些想说却无从下口的话，最后只能摇摇头，在这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傍晚，和她一样用微笑倾诉对彼此的眷恋。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Chapter 58 雷克雅未克的圣诞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