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医生》柯染

9、饭后甜点

　　“滚--”
　　汉克布鲁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凯文突如其来的挥拳让它变成了惨叫，他踉跄了几步，扶着椅子站直了身体，并咒骂着伸手抹了下嘴角，凯文能确定他打掉了那家伙一颗牙，“从这儿出去！”

　　“哈，有人不知死活，想做英雄--”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拎起手边的椅子朝凯文砸过来，凯文迅速后退转身，有力的回旋踢踢在男人的腹部，但这个恶棍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他跌倒后又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中迸发出强烈狠毒的光芒，“找死！”

　　凯文绷紧了神经，男人从腰间掏出枪上膛，从门口进来的警官及时地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哼了一声像丢垃圾一样的把手枪丢在地上，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睛看着警察补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干。”

　　这句话一点诚意都没有，男人脸上掩藏了愤怒和恶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深棕色的眼睛里含着得意和隐隐的鄙视，似乎知道警察们会开口问他什么。

　　“站在那儿别动。”大胡子警官用枪指着汉克，脑袋朝旁边立着的蓝瑟偏了一下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弱小施暴。”

　　“ok，他脸上那些伤可不是我弄的，我只是小小地警告了他一下，别随便诬赖好人。”

　　“别做恶心的解释，你的眼睛可不是那么说的，汉克.布鲁斯。”警察的反应有些出乎凯文的意料，他接着说，“如果你聪明些，就知道该离他远远的。”

　　“是吗？”警官的话让汉克布鲁斯彻底放弃了伪装，他目光中的幸灾乐祸和得意完全暴露出来，“我可不这么认为，下次得拿出点有用的东西，我‘聪明’的福克斯警官，我等着您！”

　　“还有你，愚蠢的小白脸，多管闲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汉克.布鲁斯警告地看了凯文一眼，脸上带着丝古怪地笑，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地朝教堂门口走，“我保证会送你们点饭后小甜点，作为欢迎你们来这个街区的一点小礼物。立刻，马上！”

　　“强尼，开着警车沿街巡查一遍，看见什么都先别管，回总署再说。”大胡子警官吩咐了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警员，转头朝凯文伸出了手，“伯尼.福克斯。”

　　他并不像通常办公室严肃又浮躁的警官，不怎么整齐的装束反倒让看起来随和许多，他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真幸运他们只是抢了东西，没揍你一顿，看来是你的职业起了作用，要知道不管在哪儿，警察都不怎么受欢迎。”

　　“凯文.科尔文。”凯文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扶着旁边的男孩儿坐在一边，面前这位大胡子警官刚才的表现博得了凯文的好感，他和警官握了手，“谢谢你能来，我还以为警察会拒绝我无理的请求。”

　　“哈哈，别把所有的警察都想成吃干饭的。”伯尼.福克斯把手枪收回腰间，朝凯文摇摇头说，“这儿实在太乱了，天知道这混球刚刚才交易了一场毒品。”

　　“警官……”椅子上一直沉默的男孩儿直直地盯着伯尼，突然开口问，“那会让汉克.布鲁斯重新回监狱里去吗？”

　　伯尼.福克斯摇摇头，脸上带着对此司空见惯的表情，“这次交易什么都没留下，我们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所有的痕迹都被毁了。”

　　“为什么？那个混蛋本该在监狱里再呆上十年，他毁了我一生，几天前他还杀了我妈妈！”男孩儿的语气里含着失望，讽刺和愤怒，“现在他却大摇大摆地在这儿扬言要杀了我！”

　　“那是为什么？”凯文语气里带着不解和震惊，“凶手逍遥法外。”

　　“那是一场爆炸，至少按遗留的痕迹来看是的，现场一丝谋杀的痕迹都没有！”说到这儿伯尼福克斯停顿了一下，有些烦躁地揪了揪头发，“以那家伙的智商，他不可能策划出这么完整的谋杀，他还骗过了认证机构的测谎专家。”

　　“他们不相信我？我亲眼看见的！我当时就在那儿！”

　　“证据不会说谎！你看见了么？那个斯图特，那个真正的神经病，他让你拿到一张精神有问题的证明！汉克布鲁斯不但被无罪释放，反倒还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诉讼费！”强尼浓黑的眉毛挤出了一道深沟，同时烦躁地在教堂里转来转去，像是这样做能帮他理清思路一样，“也不是完全没有疑点，汉克这个混球竟然能请到斯图特,这个律师界的恶魔，他的身价可不是普通人能付得起的！”

　　斯图特，一个专门为□□分子辩护的超级恶棍，利用法律的漏洞和不光明的手段为犯罪分子逃脱罪行，他让道上无数□□、走私贩毒、杀人放火，甚至是军事犯罪的罪犯逃之夭夭逍遥法外，出道的十年间他像一个站在法务上空讽刺类的评论家一样，一点一点揪出了让检察官和审判长难堪的漏洞。

　　凯文不知道斯图特是谁，艾勒却很熟悉。
　　他懒洋洋靠在窗子边，异常不屑地瞥了眼满脸络腮胡不修边幅的苏格兰警官，世界上有律师，自然也会有犯罪咨询策划，如果有人告诉你，按照这样做，你可以毫无代价地通过自己的裁判捏紧别人的生死，不必负任何责任，这对于不少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它能诱惑人们打开道德人性的枷锁，放出心里桎梏的恶魔，尽情的张扬被压抑的天性或是肮脏地情绪，邪恶、嫉妒、仇恨、暴力和贪欲。

　　从这能听到街道上吵闹的喧嚣，但他们突然安静了下去，像是刻意避让着什么，悉悉索索有如毒蛇靠近，艾勒透过玻璃望去，有不少人正朝这里聚拢，他稍稍弯下腰，左手放在腿边，保持随时能拔出枪的状态。

　　确定人数后艾勒从柱子背后出来，让自己能被教堂里正啰啰嗦嗦的三人看见，他嘴角泛起凯文熟悉的微笑，语气像是邀请大家共进午餐，兴致勃勃，“先生们，饭后甜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