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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克里斯提尔深夜造访 ...

  •   这场电影看的十分尽兴,光是血腥场面温婉就觉得占了半部电影,剩下半部分则是被鬼哭狼嚎,幽影匆匆而笼罩。抖森看起电影是个十分认真的人,比如说他看电影会从头观看到尾会注意演员的每一个动作神态,而温婉则是跳过片头片尾,忽略背景过渡,哪里觉得好看,她就专门看哪里。

      虽然眼睛是没有闭着,但是整场电影,看的温婉冷汗涔涔,现在电影技术的制作特效,尤其是国外,个顶个的真实细腻,她几次差点被吓得尖叫出来,她想,倘若她真的叫出来,那对看电影的来说才叫惊悚。

      记得高中时候,温婉咋咋呼呼,有一次正直炎夏,教室的灯管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小飞虫,其中还夹杂着各种说不上名字的虫子,大的小的,只要一抬头,心里就能发毛半天,温婉坐的地势也特殊,她是特地被老师单拎出来的学生,加了桌子坐在最中间,直直的对着灯管,她本来正一门心思研究函数的极值又画图又求导,结果就在做的起劲的时候,巧不巧的就从脑袋顶上掉下来一只虫子,温婉记得特别清楚,那虫子丑的要命,毛茸茸的发绿,温婉第一反应就是呆住了,什么动作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个虫子直直的要扑向她,温婉打死也不发出惨叫,她眼疾手快的推开凳子,一边拿课本挡住脸,一边杀猪一样的嚎叫响彻了整个楼道。

      因为是夏季,她们学校也没有空调和风扇,每个班都是将门大开,有过堂风吹过来,那感觉比吹空调和风扇都凉快,高三的晚自习都是安静的要命,自此,温婉那一尖叫,毫不夸张的整个楼道都听到了,不说别的班,就拿本班说,也硬是惊吓到了不少同学,有一半同学以为温婉见鬼了,因为那个叫声也和见鬼没什么分别了,又有另一半同学觉得,温婉高考得病了这是在宣泄,后来值周老师走过来看看,幸好值周的是温婉的数学老师,数学老师见是温婉倒也没说什么,就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背着手走了,从此温婉的这一叫,别提多出名。

      影片的结尾还是血淋淋的,温婉突然觉得这个导演实在是较真,从开头到结尾,一直在提醒她这是个恐怖血腥的鬼片,到最后都惊得人身子一抖。最后得画面是一个吊死的人,血越涌越多,直到染红了整个画面,一直到屏幕出现了白色的文字——END,温婉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了座椅上,这一瘫坐,温婉才察觉自己之前是一直都提着气坐的,她后知后觉的在那想,那这样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低多累啊,自己怎么就没发觉呢,温婉又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想,坐了这么久,身子也没发麻,这也太不科学了。

      我跟着抖森一前一后的出了电影院,期间抖森的手机亮了一下,但是也没见他有什么举动,倒是整场电影都一言不发,温婉没敢去问,更没胆子偷瞄,她温婉是什么人啊,有时候这人啊好好做自己的梦就好了,省的自作孽自己把自己这个梦惊醒了。她就是想能呆在抖森身边就可以了,还求什么呢,

      抖森一直没开口说话,可是温婉看得出他心情又不好了,虽然他尽量以微微一笑来掩饰,但是也不知道是温婉敏感,还是他这次掩饰的实在力不从心,连平时演技的十分之一都懒得用上,反正是将温婉看的心里一跳一跳的,她努力告诉自己不在多想,就只好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刚刚的电影,回想的多了,她就发现很多画面她想忘今晚估计都是悬了,她心里大骂自己是在作死。

      “你要送我去哪里?”温婉住的旅馆已经被抖森一脚油门的错过了,她恋恋不舍的望着熟悉的旅馆名字,终于打破了沉寂。
      她想昨天去抖森家住是抖森好心看着天色也晚了,她这才能住的进去,今天也就十点左右,尤其还路过了自己住的旅店,她这说什么也没有理由再去抖森家了,她在这方面脸皮还是比较薄的,做人不能不要脸,这个“不要脸”是要把握好度的,她虽然留学英国,但是不少事情上还是很传统的,她不怕别人怎么想,要是抖森误会了,她这不就破坏了自己在抖森心里的形象不是。

      抖森松开油门,但是车速一直居高不下,温婉瞅了一眼时速,不由得呲牙咧嘴。

      “既然过了,那就去我家住吧。”抖森打了转向,将自己的车窗按下了一点,温婉不知道是车里太热还是他心中太烦躁,她暗暗的叹了口气,别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星光灿烂,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一栋接着一栋,像是一只只哥斯拉,在无数灯光和朦胧月色下,默默的注视着这座城市。

      抖森心情不好,这是温婉自打出了电影院就得出的结论,她一路上也格外的沉默,她觉得这梦越来越虚无缥缈了,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窗外,她想,如果哪一日这梦要是醒了,那她现在就不要去看窗外了,如果记得了路,她真怕自己以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她现在就仿佛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帆,凭天命了。海风和海浪将它吹到哪里,那她就在哪里。

      抖森声音疲乏,但还是时刻展露着绅士本色,他给我倒了杯水,温开的,透明的玻璃杯将他端杯子的手纹都放大了,温婉默默的接过,声音细如蚊呐的说了声谢谢,因为她瞧着抖森的表情实在是阴晴不定。

      抖森摸了摸温婉的脑袋,声音疲乏,对她说:“困了就去睡吧”

      温婉了然,踏着拖鞋,就往房间走去,她的房间…哦不,不是她的房间,房间还是抖森的,她今晚只是借宿一晚罢了。

      她的房间就在楼下,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在门缝里还偷偷的看了一眼抖森,他抄着兜站在客厅中央,温婉心里直称赞男神,这就是她喜欢那么久的男神,她现在离他这么近啊,她再次感叹。

      温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闭着眼睛也没睡着,数绵羊也没睡着,更何况温婉数数的能力根本不行,从一到一百,她能用数一到五十的速度,中间几乎是跳着去数数,要不然就是无限重复这一百个数,连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数数能力了。

      马上就要开学了,温婉想到这里,就不禁叹气,这开了学,还怎么在Donmar工作,不能在Donmar工作,又怎么能见到抖森,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也不能天天在抖森面前转悠,都说小别胜新婚,那她就小别一下好了。

      就在温婉昏昏欲睡间,温婉总觉得屋外有人再说话,温婉顿时将露在被子外的脚缩进了被子里,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晚上电影里的画面,她想屋外说话的会不会不是人——是鬼啊。

      温婉躲在被子里自己吓自己,她眯着眼睛,想要从门缝里去辨析屋外是不是有灯光,她多希望屋外有光,那她就不至于这么害怕了,短短几分钟,温婉闷在被子里,已经出了一身密密的汗。

      她浑身抖得厉害,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一边又下意识的去想象画面,温婉是在床上想了好久,一鼓作气的坐起了身子,将被子踢到脚底下,心想被吓死也不能被闷死啊,要不这死的多憋屈,她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门缝,才发现门外确实有微弱的光泄进来,温婉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不在半空悬着的感觉,温婉头一次觉得是多么的舒坦。

      她放了心,也就不那般害怕了,整个人都回到了人间感受到了温暖一般,她此时实在太能理解光是多么唤醒人心的重要性了。

      客厅里说话声倒是不断,温婉蹑手蹑脚的跑过去偷听,她想这么晚抖森家里来了客人吗还是在讲电话。

      事实证明,家里确实是来了客人,不过如果这个客人愿意,那当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也是可以,温婉湿了眼眶,心里酸酸的想。

      门外的女声她熟悉,是克里斯提尔,她怎么能忘记啊,抖森喜欢的女人,——她怎么敢忘记,如果说温婉是一堵无暇的墙,那么克里斯提尔就是贴在墙上的壁画,只要壁画在,就永远不会有人去注意这堵洁白的墙,甚至连夸一句“这墙真白啊都不可能。”无一例外的都会说,“这画真漂亮”如果不是温婉本色出演了这堵墙,温婉估计自己都会选择后者去夸一句,真漂亮。

      她屏息倾听,胸口闷极了,踹气都有些困难了。她像床尾坐了坐,她明知道偷听不好,不是说习惯不好,而是对她觉得自己这种无疑是自虐的行为不好,谁让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总之就是自乱阵脚。

      坐在床尾,门外的声音更加清晰。

      温婉听到克里斯提尔歉意的声音,她都能想象门外是怎么一番光景,她漂亮的卷如波浪一般的长发,白瓷釉一样的脸颊,还有神采飞扬的眼神,温婉一边心里翻涌一边又细细的偷听。

      “我今天本来是要去看电影啦,詹姆斯从芝加哥才回来,我当然要去啦,可是我找不到他送我的那条项链,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我再看手机,都八点半了,就算我去,时间也来不及啦。”她的声音娇柔,又听到她说:“我没去就没去啦,反正没让你错过好电影啊,我都说了那个导演拍恐怖片特别有效果,你胆子还没我大,怎么样,是不是吓到了。”

      克里斯提尔的声音真好听,就像是涓涓细流,空灵灵的,明明那般好听,却一字一句都顺时变成了锋利的刃,字字珠玑,扎到了温婉胸口,疼痛难忍。

      门外又有声音:“这么晚才过来还怕打扰你,我去拿完项链就走,我记着上次来你家住,把化妆包落在你家了,项链估计在里面,你没有把我化妆包扔了吧。”

      温婉见过那个化妆包,就在….她的房间里,Dior的化妆包,各种大牌的化妆品,什么雅诗兰黛海蓝之谜,价格不菲。
      她那日还为此嚎啕大哭了一场,那个时候她还没见过克里斯提尔就知道自己多么的愚蠢可笑,现在这种感觉愈加强烈,强烈的让她开始镇静起来。

      她不知道一会抖森会不会让克里斯提尔进来,又或者他进屋来帮她取,她安静的退到床里,盖好被子,却觉得这被子怎么变得湿蠕蠕的,一点都不舒服。

      抖森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温婉紧紧的将被子攥在手里,再松开早已经是褶皱一片,抖森一定是深情的看着克里斯提尔,要不然,温婉怎么觉得抖森说话的声音那样温柔,柔的都可以掐出水。

      “化妆包在那个屋子里。”抖森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算了,我帮你拿吧。”

      克里斯提尔肯定是个行动派,要不然温婉怎么就听到那三寸高跟鞋,嚣张跋扈一般,离她越来越近,踩在地板上,声音笃笃,抖森的客厅里铺的都是上好的木质地板,温婉竟然还有心情去想!——克里斯提尔的高跟鞋实在太对不起这些地板了,门口的把手拧动开来,温婉闭上眼睛,身子蜷缩成一枚龙虾的样态,她可以感受到客厅泄过来的薄薄的暖黄色的光。

      “轻一点。”抖森估计也是没想到克里斯提尔速度这般的快,温婉不知道抖森现在心里是怎么想,或许他也会担心克里斯提尔吵醒了自己把,或许他最怕的场面就是温婉睡眼朦胧的被吵起来,就看到克里斯提尔站在门口的画面。

      克里斯提尔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早说你金屋藏娇。”

      抖森声音颇为无奈:“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冲进来了啊”他侧身走进来,对克里斯提尔说:“我去给你拿,你的鞋子太响了。”

      温婉能感觉到抖森从她的脚下走过,走的那般的轻,生怕吵醒她,她紧要牙关,心里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温婉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胸口的石头倒是越来越沉,仿佛已经变成了仙人球,扎的她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哭了呢,她越擦泪水越多,直到眼泪哗啦啦的流,这真是个冰凉的夜晚,怎么脸上这么凉啊,她一边哭一边想。

      觉得自己就是个青瓜蛋子,要不然抖森对她好一点,她怎么就能自作多情以为抖森心里有她了呢,不过她也猜对了一点,今晚的电影不是一时兴起,是果真蓄谋已久,她怎么就想没想到呢,詹姆斯,芝加哥,除了今天遇到那个男人,还有谁那么巧啊,也是啊,那个男人光是看一眼就觉得优秀万分,和克里斯提尔又是郎才女貌,温婉突然很不服气,凭什么她克里斯提尔命就那么好,遇见的男人都这么优秀,她温婉努力这么久,得到的似乎也就是一场快要醒来的梦,每个女人遇到感情,总是索求的越来越多,就像是饕鬄一般,越来越吃不饱,这就像是一场不断旋转的轮回,没头没尾,绕的人晕头转向。

      什么信息啊心情不好啊,温婉的眼泪都流到了脖子里,她还是没去擦,只要一想到今晚抖森的失态又全都是为了克里斯提尔她就想跑出去狂跑整个伦敦市,跑累了,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你看,就连克里斯提尔这样打开她的门,抖森都没有怪她声音太大吵醒了温婉,对呀,温婉擦了下眼角,她温婉是什么人,就是个狗屁不懂的臭丫头,还偏偏要坐着灰姑娘穿上了高跟鞋,找到王子的春秋大梦。

      她在想,这场梦还有多久就要醒了,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她又开始宽慰自己,自己不过是和抖森只认识短短几个月,又怎么能这么快替代了抖森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要坚持啊,两个想法又开始打架了,每次打架,温婉总会头痛欲裂,这种毛病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造就的。

      她这一夜,听到了克里斯提尔的到来,克里斯提尔的离开,抖森关灯上楼,屋外寂静一片,她的脑海里恐怖的画面再也没有蹦出来过,她想还有什么比听到这些更伤人的呢,她却还要偏偏装作睡的真香从未听到一切安好。

      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温婉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她昨晚哭的太久了,今早起来发现眼睛都肿了,活像个金鱼,她哭够了,泪水就好像是把负面的心情都流光了一般,早上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轻松,她没在去想昨晚,就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起的很早,为抖森做了碗水果杂米粥,切的苹果,菠萝,玉米,火龙果好多又放了薏米和大米,一锅煮出来,色彩鲜艳,温婉还放了蜂蜜进去,甜甜酸酸,真像她的心情,她尝了一口,放下勺子,将煮过架在了餐桌上,把碗和勺子都摆了上去,一张字条也没留,自己洗漱完毕,穿上衣服,提鞋就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克里斯提尔深夜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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