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耽美同人《美男，别嚣张》》六**扉

109、第 109 章

　　撒沙脱了个精光，和撒加学会裸睡后，还把泡澡的习惯养成了，赤着脚在石子路上奔跑，撒加在他身后捏了把冷汗，生怕他摔倒。
　　小小的身子爬进泉池中，撒沙挥舞着小手，唤着撒加，“爹地快来，麻烦把我的小黄鸭也带过来。”
　　撒加脱了鞋拿着橡皮鸭，连衣服都没换，便来到池边。撒沙从他手中抽掉橡皮鸭，自顾自的玩起来。撒加仰头望向天，那些零星飞落的樱花花瓣，又一次让他想起沙加在樱花树下的微笑。
　　和上次一样，石阶上放着寿司和清酒，不一样的是，原先的两个大人，变成了一大一小。他包下全场，让撒沙独享自然，不愿被打扰，回忆里满是承诺的谎言。
　　他们说好的，“长大”后一起来，可现在，“长大”的，似乎只有他。
　　撒加拿起饭团，塞进撒沙手里，撒沙咬了口醋饭，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让他眉开眼笑，“好好吃，是爹地做的吗？”
　　冲撒沙微微一笑，撒加没有回答。撒沙拉了拉撒加的衣角，示意他下水，他将目光投入池中，撒沙的金色倒影在水面上被拉长，像极了那个骗了他的沙加。
　　他穿着衣服站进水中，将撒沙紧搂入怀，“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一起再来，你为什么要骗我？”
　　撒沙用手摸了摸撒加的脸，“爹地，是谁骗你了？”
　　没有回答，穿着衣服浸泡在池水中的男人不停颤抖着肩，再也说不出话，只有些许从高空飘落的花瓣，停留在他的蓝色发丝上，算作安抚。
　　服务员手捧浴巾刚要推门，却被一名男子拦截，“撒加先生他还没有换衣服。”
　　男子微微拉开门望了眼撒加的背影，“不必了，就这样吧。”
　　撒加僵着身泡在池水中，撒沙带着橡皮鸭游来游去，时不时的朝门外的男子眨眼睛。男子一直守在门口，直到1个多小时过去，撒加突然一头栽进水里，撒沙放声大哭。
　　男子夺门进入，将昏迷了的撒加从水中扶起，一手抱一个的将他们父子带回房。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艳阳高照，疲惫感被深度睡眠的一觉驱赶，令他觉得浑身轻松。习惯了入眠时向右伸直长臂，全因撒沙不是将头就是将脚搁置在上。眼帘完全拉开后，手臂上空荡荡的，他猛然一惊。
　　“撒沙！”他撩开被子迅速下床寻找，在院外，找到了陪着撒沙一块玩耍的艾奥罗斯。
　　玩耍中的两人听到呼唤一同抬眸，撒加松了口气，单手捂上额头。
　　“醒了？昨天你把撒沙吓坏了。”艾奥罗斯牵着撒沙向撒加靠拢。
　　“是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阵眩晕。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不放心你们。”
　　撒加抱起撒沙，“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白天工作，晚上带孩子，缺乏睡眠导致过度疲劳！要不是我不放心的跟来，说不定你就溺水身亡了，那撒沙怎么办？还好意思说！”
　　艾奥罗斯不知何时起变得婆婆妈妈，不过在照顾撒沙上，真的帮了不少忙。大家都在改变，他也一样，不再一味的对艾奥罗斯吆五喝六，“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两个男人带着孩子一同走出度假村，艾奥罗斯向撒加提议，“要不，我带撒沙去玩，你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和沙加的记忆，可撒沙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没必要跟着你一起受累。”
　　他的确连累了幼小的孩子，撒加满怀歉疚的目视撒沙，“撒沙，要不要和艾奥罗斯叔叔去玩？”
　　撒沙眨了眨大眼睛，认真的想了想，“不要，撒沙只有跟着爹地，爹地才会跟着撒沙。”
　　绕来绕去的，艾奥罗斯只觉得撒沙人小鬼大，那么小就学会秀父子恩爱，黏着撒加一刻不放。
　　摸了摸撒沙的头，艾奥罗斯对撒加说道：“好吧，你们继续日本之行，我在沙织那，若碰到麻烦就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赶来。”
　　点点头，撒加抱着撒沙向艾奥罗斯挥手告别。
　　父子的下一站是迪士尼，途径艺术家长廊时，他们在一家画廊门口停住。两人都呆愣住，被橱窗内展示的一幅写实油画吸引，撒沙率先开口，“是爹地！”
　　画中的男人站在樱花树下，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点缀着身后的樱花树。没错，是沙加，去年的时候沙加是短发，可画中的人就算被改为长发他也能一眼辨出。
　　撒加推开画廊的门，近距离的欣赏这幅画，画中男人倾城绝色的容貌，毫无疑问是他的沙加。
　　门上系着风铃，撒加推门时晃动了铃铛，发出清脆的响。画廊的主人听见铃声，从里屋走出来，四目相对下，吓得主人脸色骤变，调色板和画笔从左右手分别掉落，“你！你！”
　　“是……你？”撒加也很是吃惊，眼前的人正是一年前他差点掐死的那个日本人，“你真的是个画家？”
　　撒加没了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正经起来英俊不凡。画家缩到墙角，待了几分钟，见撒加没有变脸，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要……要……不然呢，骗你干吗！”
　　1年前把他画家误会成了日本猥琐男，还因此和沙加打了一架，最后伤到了沙加。自己总是因为沙加而丧失理智，结果却是害的沙加遭殃受罪，日本之行如此；图书馆事件如此，阿布罗狄的事、穆的事，等等……同样如此……
　　他的爱，太伤人了，他爱的太自我、自私，他这才体会到……
　　撒加用日本敬语对画家说了声抱歉，画家这才放下芥蒂，向父子靠拢。
　　“没想到只见了一面，您就能将他画下来。”撒加再次望向那幅画，画家扎实的功底，细腻的笔触，将沙加生动如真的描绘出来。他的爱人就像站在他眼前般，他很想上去将他从画里带出来，紧搂住他，永不分离。
　　这是画家这辈子唯一满意的一幅作品，“你的朋友让人过目不忘啊。”
　　确实，1年之久，沙加在他脑海里还清晰如初，幼小的撒沙也在第一时间辨认出画中的男人，沙加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让人过目难忘，魂牵梦萦。
　　画家招待撒加父子坐下，端上日本特色的樱花茶和抹茶蛋糕，撒沙乖巧听话在撒加身边拿着勺子吃蛋糕，画家在他们对面，专注着撒沙的容貌，“他是？”
　　“是我们的孩子。”
　　从撒加的话里，画家听懂了他们的关系，但对2个男人能怀孕生子，很是吃惊，“你们的孩子？”
　　“这孩子是个孤儿，和他长得很像，是我们收养的。”
　　这会儿完全懂了，画家点点头，再次看向撒沙，画家感慨道：“真的太像了，缘妙不可言啊。那他呢？为什么这次只有你来？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做我的模特。”
　　撒加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应该是很远的地方吧。”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他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和孩子？”
　　撒加垂下头，眼眶中逐渐浮出雾，迷糊了视线，“一言难尽，我只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短暂的无言以对，画家从撒加伤恸的表情来看，明白了永远和离去的含义。
　　许久后，撒加压下眼眶中的湿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答应，您开个价吧，我想买下这幅画。”
　　“这……”
　　“50万？100万？您说了算，只要您愿意卖，再多的钱都不是问题。”
　　画家站起身背对撒加，“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幅画对我来说是无价的。”
　　是啊，沙加在他心中也是无价的，他不该用金钱去定价这幅画。沙加离开前不曾留下半张相片，他悔恨当初没能好好珍惜眼前人，现在想要拥有这些没有生命的影像又有何用。
　　再次看向画中的人，撒加知道无法将画带走。他苦笑一声，“呵呵，好吧，就让他留在日本，留在樱花树下。”
　　不再强求，是沙加教会他争取和强求的区别，不是他的东西，命中注定不会是他的，不能违背他人的意愿强夺过来，否则只会令自己失去更多。
　　还是要感谢画家，让沙加永恒的青春定格。撒加向画家行了日本最重的礼节，随后带着撒沙推门而出。
　　“等一下。”画家转过身，突然开口唤停了即将离开的人。
　　撒沙歪着头看着那幅画，时不时的捂嘴偷笑。
　　画家从撒加眼里读到了至死不渝的爱，随即一笑，“我的这幅画是无价的，不卖，因此我决定把他送给你，希望你们永远相爱。”
　　一瞬间，那些晶莹集体崩落，沙加又一次教会他，怀着感恩的心待事，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接近傍晚来到迪士尼，没了烈日的暴晒，此刻的游人最多，撒加抱着撒沙来到射击赢娃娃专区，突然涌来一群孩子，争抢着要娃娃。孩子们衣服上写着中文繁体字，XX孤儿院，看着那一张张稚嫩天真的脸，直叫人心疼。
　　一年前的场景再现，只不过这次换他表演，撒加决定为这群孩子赢娃娃。付了钱后，他右手执起□□，扣下扳机，子弹朝正前方射去。
　　枪响后，孩子们集体发出失落的哀叹声。子弹打偏了，距离靶心遥远。
　　“走了啦，这个叔叔很衰。”
　　孩子操着一口台湾音中文，撒沙听懂了，立即横起眉头，“你们不许说我爹地坏话，我爹地是最厉害的。”
　　“哪有，你爹地都没打中，明明就很衰。”
　　撒沙憋红了小脸，扭过头对撒加说道：“爹地会打中的，爹地说爹地是最棒的。”
　　狠狠地在撒加脸上亲了一口，撒加得到了撒沙和沙加两个人的鼓励。右手重伤后，损坏了神经组织，无法做到精准射击，他改换左手持枪，再次扣下扳机，枪响后，子弹击穿了靶心。
　　“哇——好厉害，你爹地好厉害哦。”孩子立刻改变态度，夸耀起撒加，撒沙得意的哼了哼鼻子。
　　赢下所有娃娃，最大的两只在撒沙手里。撒加正要抱着他离开，撒沙却突然瞪起小腿。
　　撒加停在原地，不解的看着撒沙，撒沙示意撒加将他放下。原来撒沙和沙加一样，有颗善良的心，他一直关注着躲在远处孤零一人的蓝发小男孩。
　　才一落地，撒沙便径直跑向蓝发小男孩，“你的头发为什么是蓝色的？”
　　撒加被这一问题逗笑，微微上扬着唇角，像是穿越了时空般，看到了儿时的他们。
　　蓝发小男孩愣了愣，爬了爬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天生的。”
　　“嘻嘻。”撒沙捂住嘴，笑个不停，随后将手里的一只娃娃塞进蓝发男孩的怀里，“看你一个人，好像很寂寞，这个送给你好了。”
　　蓝发小男孩抬头望了眼高挑版的蓝发男人，在得到同意后，才收下比自己高出半头多的娃娃。
　　没有说谢谢，蓝发男孩在裤袋里翻掏了一会，随后对撒沙说：“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蓝发男孩很快跑开，没过多久折返，手里多了2根棉花糖。他将一根给了撒沙，作为交换娃娃的礼物，还有一根他踮着脚递给撒加。
　　撒加微微一笑，摇摇头，“你们吃吧。”
　　两个孩子笑开了花，分别舔着自己手里的棉花糖，撒加很是欣慰又有些心酸，这样美好的画面，如果沙加也能看到，那该有多好。
　　撒沙拉着蓝发小男孩要求一起坐旋转木马，撒加为他们付过钱后，找到了曾经被他标记过的白马，随后将孩子们一同抱上。蓝发男孩年长与撒沙，于是坐在撒沙身后，用双臂紧紧环住他。
　　木马旋转起来，撒加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倒回到他们的童年，他也想这样，环着金发的沙加，度过美好的童年……
　　游戏结束，孤儿院的老师找到了蓝发小男孩，撒沙不愿和蓝发男孩分开，硬是抱着对方不放。
　　撒加抱起撒沙，对着蓝发男孩说：“他叫撒沙，你会忘记他吗？”
　　蓝发男孩坚定的遥遥头，“等我长大后，我要娶撒沙。”
　　很满意男孩执着的眼神，撒加挂着浅笑背过身，“好！那不要忘记今天，不要食言诺言，等你长大后，记得第一时间找到撒沙。”
　　孩子们分离开，背道而行，撒沙泪眼婆娑着，吵着要继续和蓝发男孩玩。撒加抱着他继续前行，迎面跳出个紫发的女孩，“HI，撒加哥哥。”
　　撒沙停住了哭泣，转身对上城户沙织。撒加替他抹掉泪花，“撒沙叫阿姨。”
　　“阿姨。”
　　“……”城户沙织抽了抽嘴角，按撒沙的年龄，叫她阿姨，还真不算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次来迪士尼，两次碰上城户沙织，又是同样的问题，但这次，城户沙织给了不一样的答案，“你来寻找记忆，这段记忆里本来就有我啊，我自然要出现。”
　　这算什么啊，她出现不出现都没差。撒加懒得理她，迈步往前走，城户沙织跟在身后，回头看了眼即将消失的蓝发小男孩，疑惑的问道：“刚才那孩子是个孤儿，你为什么不领养他？他好像很喜欢撒沙，你这样做，不是棒打鸳鸯嘛！”
　　撒加没有停下步伐，“我和沙加的财产，只会交给撒沙，更何况那孩子说要娶撒沙，当然得靠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是个强者，否则配不上撒沙。”
　　城户沙织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苟同的点点头，“每个父亲都希望子女强大吧，史昂也是，你现在能体会史昂的心了吗？不过我倒是有点担心，那个小男孩会不会因为你的要求，而过分努力，最后变成你的翻版？”
　　撒加停顿住，紧急刹车下，身后的城户沙织豪无准备地撞上他硬挺的身板，“啊呀，你干吗突然停下来？好痛。”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如果他是撒沙命定的人，一定会冲破障碍找到撒沙的。”
　　反正撒加就是借故强调他和沙加是命中注定的，就是这意思。城户沙织摸着生疼的鼻子，拍了拍撒加的背，“好好！那要不要上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