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架空][操司马/曹郭荀]天颜》菊花三弄

52、第五十一章 重回沙场

　　兵贵神速，司马懿领命之后，并未在许昌做太多停留，隔日就点兵西去。
　　司马师司马昭也要随战，司马懿思虑再三，只带了司马师同去，惹得司马昭很是不快。
　　按下许昌这边不表，攻蜀大军之前损失惨重，由败将曹休带兵退守斜子关。蜀国摸准了曹休骄纵的性子，日日派人在关前叫骂，曹休开关迎战数次均大败，折损惨重。
　　司马懿赶到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烂摊子。
　　士气低落，伤员遍地，医药短缺……司马懿叹了口气，这一仗如果还要打下去，就只有打消耗战这一条路可走。
　　蜀国大军出岐山，远道来袭，补给必然不足，肯定不能长久。
　　只是曹休虽败，可是毕竟是魏国宗室，气焰十分嚣张，司马懿自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制得住他。而且闭城不出这种打法，很容易会让将士们感到憋屈，到时候有人打着大魏的旗号煽动一下，后果就不堪设想。
　　所以司马懿下了严令，退守补给线上的雍凉，擅自开城者，不论身份皆斩。
　　曹休因为战败被降了一级，如今大都督的位子上司马懿坐着，他站在下首不免愤愤不平，这一切都被司马懿看在眼里。
　　曹休，早晚要闹事。
　　司马懿刚交代完事务，只听帐外来报：“蜀军又在城下叫阵了！”
　　“去看看！”
　　司马懿起身，众将跟在后面，一行人登上了城墙，只见城头□□手已经成防御态势。
　　城下，蜀军停在一射之外，看起来并不打算攻城，只是派了几个剽悍的兵油，在阵前挑衅叫骂。
　　司马懿细听，城下骂得虽粗鄙，可不外乎缩头乌龟之类的意思，翻来覆去也无甚新鲜。只是身边一众人听不下去了，摩拳擦掌嚷着要痛打一架。
　　“看，那就是曹贼新派来的大都督？”
　　城头一身银甲的司马懿引起了蜀军的注意，城下一阵喧闹，只听有人淫猥地高声笑道：“怪不得缩得像个鸟蛋，原来曹魏男人死绝，竟派了这么一个美娇娘来，哈哈哈哈哈！”
　　城头魏将听了怒不可遏，曹休骂了声娘，抄起家伙就要出战。司马懿厉声将他喝住：“回来！”
　　曹休咬碎了一口银牙：“司马懿，你别拦着我！”
　　“我叫你回来！”司马懿一挥手，立刻有左右兵士将曹休拦住。
　　“要出战，可以，”司马懿冷冷道，“你自己一个人去打，不要拉着这么多兄弟陪着你枉死！”
　　“你们让开，让曹将军出城迎战。”
　　兵士们让开，曹休被司马懿激将，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灌了碗酒，真的只身一人迎战去了。
　　“这……”众将皆惊，“大都督，迎战吗？”
　　司马懿看着城下：“曹休此去必死，死人军令也管不住，你们谁也想跟着他去的，可以自去。”
　　“咳！”众将闻言，只好作罢，只有曹休的几个亲随，也随了他去。
　　战况自不必说，曹休本就是赌，见司马懿真的冷酷到不管他生死，也便绝望，连斩了几人之后，自己也陷入了包围之中。
　　司马懿看着差不多，再无动于衷，恐怕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张辽。”
　　“末将在！”
　　“你率领五十轻骑，将曹休救出回城即可，千万不要恋战。”
　　“是！”

　　张辽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老辣，五十轻骑如鬼魅般打破了蜀军的阵型，捞起曹休就撤，半点便宜也没让蜀军占到。
　　曹休浑身是血，也不知伤到了哪里，只能在兵士的搀扶下勉强跪起。
　　司马懿缓步上前，环视众将：“还有谁要开成出战的？”
　　众将连忙低头，莫不诺诺。
　　司马懿满意一笑：“那就好，守好城池，有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
　　“是！”
　　众将准备散开，却不知谁脚下滑了一下，向前倒去，正好砸在曹休身上。
　　曹休本就身负重伤，这一下肋骨直接插进了肺里，人俯趴在地上吐血，不多时就没了气息。
　　“谁干的！”
　　摔倒的将士吓得尿了一裤子：“不是我……有人绊我的脚……”
　　事发突然，司马懿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抬下去吧。”
　　曹休的尸首很快被抬走，司马懿匆匆下城，司马师连忙上前扶住他：“父帅，你没事吧？”
　　司马懿低头看了眼他的脚：“你鞋带开了，鞋面上踩着脚印，还不快弄弄。”
　　司马师连忙蹲下身整理，司马懿长出了口气：“你干的？”
　　“啊？”司马师仰起脸，“什么事？”
　　司马懿也蹲下身：“爹没教过你，不该装傻的时候不要装傻吗？”
　　司马师低下头，睫毛扑闪了下：“爹你不会怪我吧……”
　　司马懿盯着这个长子看了半天，俯下身亲自替他系好鞋带：“他死得好。”
　　司马师咧开嘴笑了，司马懿眼中却无笑意：“你绊别人，没被人看见吧？”
　　“没有，他们都盯着父亲和曹休呢。”
　　“那就好。”司马懿将他拉起来，牵着手往前走，“师儿你记住，杀是为了不杀，战是为了不战，做任何事都不要忘了权衡。”
　　“我记得了，爹。”司马师点点头，忽然扬眉一指，“爹，快看，好漂亮的太阳。”
　　司马懿抬眼，只见夕阳如血，正缓缓落入崇山峻岭之中。
　　就好像许多年前他在西凉所见到的，那如血般纯粹的红色。

　　曹休之死在军中树立了司马懿的权威，坚守之策一时无人敢再置喙。蜀军见挑衅无效，自知粮草不如魏国打不起消耗战，但雍凉城要攻破也不易，因此想尽了办法要让魏军出战。
　　蜀军主帅诸葛亮，司马懿虽是第一次领兵，但是对于这位军师却并不陌生。
　　诸葛亮，蜀国的奠基者，多智而近妖。
　　司马懿在城头上远远见过诸葛亮，只见他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玉面美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诸葛亮看见他，对着他远远抱了抱拳，司马懿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那是一种不带感情的玩味的目光，他曾经在曹操脸上，看到过很多次。这种目光出现在诸葛亮身上，让司马懿莫名的感觉很不舒服。
　　等到入夜，蜀军却派了使节来，送给司马懿一个礼盒。打开，里面竟装着一套火红的嫁衣，里面还夹了一封诸葛亮的亲笔信。
　　——我欲与君相知，君却迟迟不见，不如早出阁，共享鱼水欢。
　　司马懿面色一沉，几下将信纸扯成碎片，来使却不依不饶地展开女装：“莫非大都督对丞相送来的礼物不满意？”
　　司马懿阴沉着脸环视了一下帐内众将：“你们满意吗？”
　　将士们早就忍够了，纷纷拔剑出鞘：“不满意！”
　　司马懿抬手止住了帐内的喧哗，顿了一刻，只是盯着来使，来使额上也滴下汗来。
　　“看这针工、面料，都是一等一的蜀绣，”司马懿接过那女装，展在手里，“满意，我们很满意。”
　　“大都督要是真喜欢，就请穿一穿，”来使得寸进尺，“这样，才显得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