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也有春天》冬大

7、第 7 章

　　黑影停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面孔暴露在灯光下，姜澄澄觉得心扑通一下，不知道是掉进肚子还是提到喉咙处。

　　是任雪珈。

　　“任雪珈？”姜澄澄试探性的问。

　　任雪珈点头:“我想跟你说件事。”

　　“出去再说吧，这里太黑了。”姜澄澄本来想说，这里说句话能被墙回响几遍，太诡异。

　　“不用了，这些话，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姜澄澄余光寻找楼梯，然后说:“什么话？”

　　“关于陈妙的。”

　　姜澄澄刚想说陈妙怎么了，忽然自习室里出现一个人影，姜澄澄便不做声了，总觉得任雪珈说的话是很机密的事情，不宜泄露。

　　任雪珈把她拉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然后接近无声的问:“陈妙是不是求过你竞选的事？”

　　姜澄澄点头:“那又怎么样？”

　　任雪珈笑了一下:“你还把她当朋友看，真是瞎了眼，我刚才看到你去求许简了，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想告诉你一些东西，让你不被陈妙还蒙在鼓里，这个芯片你拿好，里面就是真相。”

　　姜澄澄手里被塞进去一个薄片，硬而小。

　　真相？

　　任雪珈又凑过来:“知道刚才自习室的那个人影是谁吗？陈妙，她听见了，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她从房间的另一边走掉了，估计那边是出口，但姜澄澄想到外面的陈妙估计快过来了，就没有跟着她下去，而是从进来的那个门出去的，陈妙果然在门口，如果是平常，姜澄澄会被她这个动作吓到，所以，她装作吓了一跳的喊了一声:“妙妙，你怎么在这里？”

　　她果然心里已经怀疑了。

　　陈妙笑了，很假，是她惯有的笑，姜澄澄奇怪，今天才觉得这个笑很假，联系任雪珈的特殊举动，还有许简奇怪的话，不难猜出陈妙居心不良。

　　“任雪珈呢？她刚刚是不是在这里。”

　　姜澄澄捋捋耳边的散发，笑了:“哪有啊？我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呢。”

　　这里曾经是她和妙妙的探险地，但是姜澄澄总是迷路。

　　“是吗？可是刚刚我有听到任雪珈的声音啊？”

　　姜澄澄的脸僵了一下，又恢复:“刚刚在和她通话，你听到的应该是电话里的声音吧。”

　　“这样啊。”陈妙好像相信了，挽住她的胳膊，“我相信啦，不过你好笨啊，这个楼我带你走了好多次，你怎么还会迷路。”

　　姜澄澄把胳膊抽出来，冷淡:“的确是我太笨了，每次都不长记性，不带脑子，被人耍着玩还不自知。”

　　陈妙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

　　“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我听到的，她明明在这里，你却骗我你在接电话，她去哪里了，是不是给过你东西？”

　　姜澄澄自顾自走在刚才发现的楼梯上，才不想理会她:“随便你怎么想。”

　　陈妙蹬蹬蹬跑过来，拽着她一直握着的手:“你手松开，你拿的是什么东西，我要看。”

　　“你够了！”姜澄澄使劲把手攥住，往出跑，“你自己要是不做亏心事，怕什么？”

　　“她说什么了？姜澄澄你告诉我姜澄澄，你手里拿的是不是芯片？姜澄澄！”陈妙哽咽。

　　姜澄澄一路跑回教室，自从父母出差后每天晚上她都得跟着大家上晚自习。

　　老蒋不在，估计是去隔壁班了。

　　她眼睛习惯性的看向她座位后面的位置，有人。

　　她放心了……等等，好像是两个人。

　　她仔细看，是女班长姚杏正“贴”在钟誉身边，她心里窜出一股火气，但还是是顾虑着自习纪律，放轻步子过去。

　　坐下时听着后面的动静，钟誉好像在给她讲题。

　　讲题需要靠那么近吗？

　　姜澄澄只能在心里说说，却不敢忘记刚才坐下时钟誉瞅她冷冷的一眼。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姜澄澄管不上了，拿出SIM卡想插进手机里看看，她很想知道任雪珈和许简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她把自己的两张卡都先抽了出来。

　　她找了找，里面有些图片，和一个视频。

　　她打开相册。

　　陈妙和纪繁勾肩搭背，接吻。

　　陈妙抱着许简。

　　陈妙在她课桌里找东西。

　　都是一些陈妙的图片，她早猜出陈妙有什么瞒着她，倒也不惊奇。

　　最后一张气到她了。

　　陈妙坐在她的课桌上，校服裙子短到大腿根，身子朝着钟誉，手拉着钟誉的手，并且倾过去，想抱住他的腰。

　　大概是拍摄者只是想突出陈妙，没有把钟誉的表情全部拍到，但这却是姜澄澄最关心的。

　　钟誉对别人的亲密举动有没有抗拒态度是她很关心的。

　　姜澄澄没有从照片里的肢体动作里分析出他的态度，但是不抗拒就是接受，她很泄气，再想到后面他和姚杏贴的好像很紧密，一下子把手机扔抽屉里，闹出动静。

　　身后姚杏关心不已:“姜澄澄怎么了？”

　　“别管她，继续看题。”钟誉的语气干燥，带点不耐烦，语速也很快。

　　姜澄澄顿时快哭出来了。

　　姚杏偏不:“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身上有点湿，是不是淋雨感冒了？”

　　副班长是生活委员。

　　姜澄澄火气上涌，忍不住了:“烦不烦啊你！”

　　铃声一打，下课了。

　　姚杏泫然欲涕。

　　钟誉也说她:“你怎么说话呢，姚杏关心一下你有错吗？”

　　“是我错。”姜澄澄不看他，连钟誉也胳膊肘往外拐，她受不了了。

　　反正也放学了，姜澄澄随便拿了几本书就走。

　　外面的确又在下雨，刚才回教室时候心情激动，没有觉得凉，现在心情低落，总觉得这雨寒气渗人。

　　不，她才没有因为钟誉心情低落呢。

　　钟誉看她就背了个书包跑了，想到外面在下雨，有点担心，但想到她若即若离的态度，便不再吭声。

　　姚杏还在旁边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钟誉看了更烦:“这道题解法就是这样。”也不问她是否听懂。

　　姚杏其实年级排名和姜澄澄差不多，经常并列，但是他这样讲题姜澄澄能听懂，姚杏却明显没听懂，钟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姚杏叫住他:“我刚刚看到姜澄澄在看手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她有没有事。”

　　有什么事，肯定是那个许简呗。

　　钟誉心里想。

　　姜澄澄家离学校不远，按她平常的步速，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今天的雨越下越大，大有预支未来一个月的降水量之势。姜澄澄站在公交站牌下面等雨停等的心焦。

　　余光不停瞟着校门口。

　　视线里忽然冒出一个一手撑着黑伞另一只手插裤兜的高瘦影子。

　　步子迈的大，步速却慢些，走走停停，气质冷冽。

　　想到自己也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姜澄澄就觉得不好，赶紧跑了。

　　刚进雨幕，便是在快湿透的校服上又加了浓重的几笔水痕，姜澄澄感到冷，于是走到马路边上准备打的。

　　脑袋顶忽然一暗，雨好像也停住了，只剩下噼噼啪啪的雨滴打在薄薄的伞面上的音节。

　　她转头，看到的是的是钟誉那张能入画的脸，脸上是那副微微不耐烦的冷静表情。

　　因为离得近，姜澄澄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传过来，他身上是类似森林的清洌气息，带着一点点柠檬的涩香气。

　　她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你天天看天气预报？”

　　钟誉脸凝滞了一下:“你从来不关心未来的情况吗？”

　　扯这么远。姜澄澄心里撇嘴。

　　“……哎，你今天怎么好像不对劲？”姜澄澄踌躇良久，还是问出了。

　　“没有。”钟誉否认，然后头也不低的斜睨她一眼，“你这点能耐，还不够让我生气。”

　　姜澄澄被贬低了，气呼呼不理他。

　　装出这幅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很不容易，姜澄澄也不想再开口，于是沉默着回了家。

　　姜澄澄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那个视频。

　　是在天台。

　　按拍摄视角可以推测手机摄像头应该是在裤兜的位置。

　　风很大，这段对话是被剪辑过的，姜澄澄只能听见零星几句陈妙的话。

　　“姜澄澄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听不见了。

　　“这事咱们大家都有分寸，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善款总要被瓜分掉，不如落在你我手里，又不会拿它做坏事。”

　　“我这话是掏心掏肺说的，到时候证据确凿，我们不说大家也会认为是姜澄澄干的，那她就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我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只要尽量配合我就好。”

　　“要是办的让我满意了，好处当然少不了，还有什么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