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 ...
-
三．
上帝赠食，恶魔赠厨。——Thomas Deloney
＊＊＊
“Reid，”Hotch定定的看着他，“trust me.”
Reid抿了抿嘴，打开审讯室的门，重新走了进去。
他知道Hotch会给他一个理由的。
Hotch看着走进去继续审问的才入行没多久的Reid，心情有些复杂。
Valefor Viaras，她的生平经历让Hotch想起了一个比较特别的女孩子，Hotch从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了。这并不是说她们有多么的相似——尽管她们之间确实有相似之处——只是Hotch曾听到过那女孩滔滔不绝的向他讲起过她大学时的密友，那听起来完全就是Valefor Viaras。
而那个女孩也确实说过，她的朋友以后将会是一名了不起的法医。
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但是，他原本不该存在的小小的私心告诉他，如果这样做的话，会离了解那个女孩更近一步——通过了解她唯一的朋友，现在关在审讯室里的疑犯。
“滴滴滴……”
Hotch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之后，觉得有些头痛。
用“心想事成”来形容此时此刻正是在好不过……
犹豫了几秒，Hotch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Hello？Amy？”
“Aaron，我现在就在警局门口。Valefor Viaras 在局里对不对？Just answer me Yes or No.”
＊＊＊
Dr. Reid 很矛盾。一方面，加入BAU这个大家庭才不久的他其实很信任Hotch这个能将几乎所有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的BAU大家长。但另一方面，他所具备的所有有关于犯罪学心理学和精神病患的知识都迫使他怀疑Hotch所做的这个决定。
或许他是真的有什么顾虑也说不定。Reid这样说服自己，然后拿出档案夹，打开，放到Valefor面前。
“第一名受害者是57岁丧偶的Paul Thomason，被埋在他的院子里。已经检查过他的尸体的应该很清楚他的死因——胸／部和脖子共有18处刺伤。现场并没有强行进入的痕迹，但是有一把枪被拿走了。
“第二名死者，Annie Stuart……You are right,她是被从Thomason家里偷走的枪的枪托砸死的。unsub取出了她的内脏。然后一些CD，DVD和珠宝被拿走了。”Reid将文件夹里的照片拿出来一张张摆放在桌上，并同时观察着Valefor的表情，“unsub并没有试图移动尸体或是清除证据，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推测unsub是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他受错觉指示，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
Valefor睁大了眼睛，像是要将眼前的这一张张照片里血腥的内容刻在脑子里一样仔细的看着它们，惹得Reid凭空生出一种普通人面对变态时的那种肾上腺素激增的感觉。
半晌，病态的女子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细细端详起来。
Reid看到了她拿在手上的那张照片，照片拍的是被害者家中的地板，实木的地板上，由血迹组成的三个大小相同的圆并不是那么的引人注意。Reid拿起另外一张照片，同样的三个圆，只是实木地板换成了碎花瓷砖——这是出现在另一个犯罪现场的。他把那张照片摆到Valefor面前最显眼的位置，开口解释道：“我们认为这些出现在犯罪现场的圆圈是凶手的个人签名——我是指，标志。”
Valefor像是没听到Reid说话一样，只是紧紧顶着手中的那张照片，过了一会突然说道：“Dr. Reid.”
“嗯？什么？”
“Dr. Reid.，你以前见过水渍么？”
“Excuse me？”
“水渍。”Valefor垂下眼睛，长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使她的黑眼圈看起来更严重了，“就是湿漉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再被拿起来后留在桌面上的那一小圈痕迹——这些圆圈很像水渍。”
Reid一愣，立刻想到了什么，动作有些急躁的抓起那两张照片比对了起来，然后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大跳但再一想又觉得十分的合情合理。于是他顾不上审讯室里的Valefor，立刻三步并作一步的冲出了审讯室，对着门外刚刚挂了电话的Hotch有些控制不住声调的急切的说道：“Hotch，这些圆圈，”他指着手中的照片，“它们是unsub将被害人身体的一部分放到柱形容器中而留下来的——他是个食人者！”
Hotch刚刚因为成功阻止了某个难缠的魔女冲进警局把Valefor带走而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因为Reid得到的新线索而瞬间凝重起来。
＊＊＊
Elle和Morgan站在Annie Stuart家一楼的地板上，认认真真的观察着案发现场。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那架沾满了鲜血的钢琴。Annie Stuart是一个声乐老师，案发前不久她刚给一个本地的孩子上完声乐课。那架钢琴正对着的，是80%都为透明的玻璃的对开门，门的外面通向院子。
“我们开始吗？”Elle问道，显得有些疲惫。他们刚刚去了Paul Thomason家里，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Morgan向Elle点了点头，便开始了他最擅长的情景还原。
“如果我是凶手……我从这里进来……”Morgan站到了玻璃门前，面向着那架钢琴，“然后用枪托砸死了坐在这里弹琴的Annie.”他向钢琴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并没有靠很近，毕竟钢琴附近一米左右全部看起来惨不忍睹，“然后没有拿走他身上的珠宝和手机，而是上了楼，拿走了一些珠宝和CD。Why？这很难解释得通。”
“我们也这么觉得。”一直站在旁边的Hall警长插／了句话。
“这家伙并没有离她很近。”Elle研究着地板上的脚印，“这和看起来的情况相矛盾。”
Morgan看了Elle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转过身对Hall警长说道：“警长，很可能有两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停留过。”
“So……我们这次要对付的是两个怪物？”警长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相信Morgan所说的话。
“不。”黑人帅哥否认道，“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患精神病的凶手，和一个普通的贼。”
Hall警长似乎有些明白了。
Elle在Morgan向警长解释的时候站在了钢琴斜前方的一个溅满了血的谱架旁，向那玻璃门外望去。在看到映入眼帘的那个放在院子角落围栏旁边的醒目的橙色路标时眯了眯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
“CSU（鉴证组）在草坪的栅栏发现了一罐汽水，被做了记号。”她指了指那个橙色的路标。
“是的。”警长看着Elle，似乎有些奇怪Elle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我们分析犯人是躺在那里等着的。”
“你和那个上声乐课的孩子谈过了么？”
“Wally Brisbane？谈过了，怎么？”
Elle看了一眼谱架上还放着的谱子，说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那孩子没告诉你他见过unsub。”
“……What？”Hall警长像看疯子一样看着Elle。
Elle指着谱架上被CSU做了标记的位置，解释道：“Well， CSU在这里发现了四枚那个上声乐课的孩子的指纹。现在，以我的高度……”她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望向门外，看到的是白色的院子围栏和树枝，“我的视线被树枝挡住了。但是，Wally，7岁，因此可以把他的视线降低到……”她弯下腰，视线降低，因而看到了那个路标的底部，也就是那罐苏打水原先放着的地方——unsub之前躺着的地方。
刚刚走到Elle身边的Morgan学着她弯下腰，看到的是同一个地方。
Hall警长见状，也弯下腰，向外看去。
Elle看着警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邀功似的对Morgan抬了抬下巴。
＊＊＊
Elle见到Wally的时候他正坐在秋千上，和他的妈妈在一起。孩子看起来情绪不高，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Hi！”Elle先是向Wally的妈妈打了招呼，出示了她的警员证，“我是FBI行为分析组（BAU）的Elle Greenaway，我需要和您的儿子谈一谈。”
Wally的妈妈很是不满的看着Elle，抱怨道：“我是不知道Hall警长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定要我把他带过来……”吸了口气，她有些警告的盯着Elle的眼睛，说道，“Listen，我觉得我儿子已经受够了这件事了！”
“Mrs. Brisbane,我们到这里来是真的想要帮忙的。”她看起来很诚恳，褐色的眼睛不躲也不闪的接受了Wally的妈妈戒备的目光。
像是感受到了Elle的诚意，Mrs. Brisbane退了一步，说道：“好吧，随便你问他什么吧，但是我要待在这里。”
Elle微笑着像她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得到了许可，Elle稍微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了一个比刚刚还要亲切的笑容，蹲下来，斟酌着向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说道：“Wally……我听说，你是这个镇上唯一一个可能见过那个对你的声乐老师做了那些事的人……”
“他什么都没看见！”Mrs. Brisbane狠狠的瞪着Elle，生怕她的问题让自己的儿子想起一些什么他本该忘记的不好的事情。
那孩子张了张口，没出声。像是迫于自己妈妈的原因而欲言又止。
Elle见状，便顶着Mrs. Brisbane像是要杀人的目光进一步引导着Wally，问道：“Wally，他长什么样子？”
Mrs. Brisbane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了苍蝇。
“……crazy.”孩子用清脆的声音吐出这个单词，他的眼神有些空，似乎是在回想那个人的样子，“……他很高，看起来皱巴巴的……嘴唇还在流着血。当我从后门看到他的时候，他对我做了这个——”Wally慢慢的将食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