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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御天 ...

  •   夜色弥漫,五皇子宇文辰带着满腔的愁绪熄了灯,他刚和底下的谋士商量了一些事情,作为皇室中人,那把椅子的位置对他的吸引力不会比任何人小,只是相较其他几位皇子而言,他人才家世都不够出众,可野心同样不小,因此,他也只能表面作出一副迷醉于诗词的假象来麻痹他人,要知道,这皇宫里的弯弯绕绕可不少,一不小心就会丧了命去。
      想起当初听到二皇兄战死沙场的消息时,宇文辰仍是心有余悸,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太子无能,三皇兄病弱,自己无权无势,就只剩下二皇兄和四皇兄这两个势均力敌,况且二皇兄因为长得极像父皇,一向圣眷颇浓,现在仅剩的这个对手也不存在了,还有谁能与之争锋?
      近些日子以来,父皇意欲废储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若自己再没有半点行动,说不定就真的与大位无缘了。朝中自己的人还是太少了,更何况头上还有一个舅家显赫的四皇兄,不说瑾妃在宫里只手遮天,齐家也是位高权重,朝中盘根错节,轻易动弹不得。
      宇文辰烦躁翻了两下身,突然间,房间里倏地一片光亮,刚熄灭的烛火又点了起来,他心里一惊,猛地坐起来掀开帷帐:“谁?”
      只见得一人身着上等丝质白袍,面上覆着银色面具,赫然坐在房里的太师椅上,身后同样立着一个黑衣男子,神情木然,面容普通的放在人海里再找不到的那种。
      “你们是什么人?!!”宇文辰心里惊骇,这二人是何时进来的,竟是半点声响也没有,这要是来刺杀他的他可还有活路?同时心里也在大骂门外的那群侍卫,连人进来了都无半点察觉,他往床里缩了缩,正欲呼救,却听得那白袍男子道:“殿下不必白费口水了,你的那帮侍卫我已命人让他们休息了一下。”
      宇文辰未喊出口的话就那么噎在了喉间,心中一片惊骇,如此一来他岂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他一面思索着逃脱的办法,一面应付着眼前的人,“你既知我的身份,竟还敢作出这等事,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宇文辰一边说着手一边朝床头下的暗格摸去,为防刺客,他在那里放置了一柄剑,同时里面也有他掌握的朝中大臣的一些秘辛,众人只知道他醉心诗词,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其实不错,对付一二个人不成问题,虽不知这二人武功如何,可好歹也有一线希望。
      那人似乎知道他的意图,轻笑了一声,看了看身后的人,道:“殿下的剑确是一柄宝剑,君子不夺人所爱,还不将剑还给殿下?”
      闻言,宇文辰的手顿时僵在那里,脸色变了几变。
      他知道……
      这时他是真的怕了,他全部的心血的都在那里,丢了不要紧,可若是那些东西捅出去,估计他也活不长了。
      那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自身后取出宇文辰所藏的那柄剑,双手捧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宇文辰只觉得那人每走一步似乎都敲在他心脏之上,每走近一步,他的心就揪紧一分,一步一步,他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倏地,脚步声停止,宇文辰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是过了好半会儿还是没有动静,他试着睁开眼睛,只见那人双手捧着剑恭敬地站在他身前,一动不动。
      “莫不是在下弄错了,这不是殿下的剑?”面具人看着他,明知故问,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宇文辰也知道,现在那面具底下定是一副嘲讽的表情。
      明知他是嘲笑自己没胆量,可是宇文辰也不敢说什么,他试着伸手去接过黑衣男子手中的剑,那人也无其他动作,将剑交给他之后又回到了面具人身后,一言不发地站着。
      宇文辰有些懵了,看起来这两人不像是来杀自己的,既然如此,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又是什么人?
      面具人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半点没有在他人地盘上的知觉,反倒是宇文辰这个主人因猜不透来人的意图,有些坐立不安。
      良久,就在宇文辰几乎受不了要出声打断这种对峙状态的时候,面具人伸了只手朝后,黑衣男子立刻恭敬的递给他一沓信件,宇文辰认出那便是他放在暗格里面,苦心收集的一些朝中臣子的秘辛,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宇文辰呼吸一紧,却见那面具人将那信件一件一件的放到烛火旁不过片刻,那沓信件已经烧了大半,屋子里满是纸张烧过后的烟味,宇文辰只觉得心仿佛在滴血,那是他多年以来的心血,就这么生生的在他眼前付之一炬了。
      “在下一直不知,殿下除了外边所说的热衷诗词歌赋外还有探人隐私的习惯。”面具人一边烧着手上的信笺一边说道,话里是说不尽的嘲讽,宇文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那些信将里面多是一些家族丑闻,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面具人弹了弹衣服上星星点点的灰烬,“殿下以为仅凭这些就能登上大宝了吗?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听得这话,宇文辰心里一跳,面上却是一副正气凛然,强自镇定喝道:“休得胡言,父皇春秋鼎盛,太子贤能,阁下休要陷本宫于不忠不义。”
      “太子贤能?”面具人忽然一身嗤笑,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在下不久之前似乎听得有人说‘太子无能’?”
      宇文辰心头一震,‘太子无能’这话是他私底下和谋士说的,这人竟然能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殿下无需紧张,在下是来助你成就大业的。”
      闻言,宇文辰心内更加狐疑,认定这人不怀好意,说不定还是哪个皇兄派来试探他的,遂道:“就算太子无能,朝中尚有三皇兄、四皇兄,两位皇兄文才武略,何需轮到我来操心,况且本宫也没那份心思。”
      “殿下,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手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哪个男儿不心生向往。”
      手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宇文辰听得心头一热,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失了理智,“阁下想要的这些空拍本宫是无法满足你的,不若你去找本宫的两位皇兄,说不准他们就会应了你。”
      面具人似笑非笑,“殿下莫不是以为在下是来试探于你的?”
      听他这么直白,宇文辰心里又不确定了,莫非自己判断错了?
      却见得那人又道:“谨慎些总是好的,也对,我若是不表明身份,殿下恐怕也难信任与我,在下御天,想必殿下应也听过说‘御楼’吧?”
      “御楼?”
      宇文辰大惊,他当然知道,说来,当初他还想借助御楼的势力在朝中谋得一席之地,可惜的是派去的人无能如何都查不出背后人的一点消息,只知道他们的东家叫御天。
      这人竟是御楼的主人御天?
      “至于在下不去找四皇子原因,实在是在下无意中与四皇子有了些过节,保不准将来四皇子上位不会报复于我,御天虽薄有产业,可是也抵不住君王手中的生杀大权,故而此次来虽然说是欲助殿下成就大事,也未尝不是在为御楼将来谋一份出路。”
      宇文辰虽然吃惊,可他说是谨慎,其实也就是胆小,对这人的身份仍是有所怀疑:“你说你是御天,可能证明?”
      面具人浅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抛去给宇文辰,宇文辰手忙脚乱的接过,只见一块纯金的方形令牌上面刻着龙纹,中间是龙飞凤舞的一个“御”字。
      宇文辰见状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看着那个一派悠然的人,这人、这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龙纹哪是可以随随便便用的?
      “凭此令,殿下可以到京城内任何一家御楼名下的店铺找我。”
      宇文辰已经信了一半,可是对于御天说要助他一事还是心内存疑,“即便你是御天,仅凭此令,你信不信我可以交父皇灭你御家满门!”
      御天虽然笑着,嘴角却是无限寒意:“且不说殿下是否能走出这扇门,即便真的到了陛下面前,可有殿下说话的权利,况且,这天底下哪来的‘御家’。”
      听得如此说,宇文辰才惊觉这“御天”竟是化名,又听御天说皇帝不待见他的事,心里越发来气,父皇待他向来冷淡,指责他整日只知舞文弄墨,不知上进,他如何不想上进,可也不想想有没有命上进,这宫里的上进的能有几个长命的。
      “殿下难道就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
      这句话像是搔到了宇文辰的心上,天知道他多么讨厌每次见到太子和四皇兄之时都得卑躬屈膝的感觉,他如何不想将他们都一一踩在脚底,任意践踏,只是他虽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未表漏出来。
      “本宫贵为大周皇子,皇兄们又历来对我照顾良多,何来屈居人下?”
      “是吗?在下没记错的话,殿下还有几位弟弟,也是受几位皇子‘照顾良多’,这照顾都照顾到阴曹地府里去了,殿下莫不是也准备成为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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