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逸事》一路芳菲

34、挑战

　　这一次华山掌门直挑神秘杀手，武林中的人各怀心思地来看这场决赛，这其中也有着一些看不惯南飔的来准备看他笑话的，但是更多却是秉持着表面上的道义来讨伐武林公害的。
　　只是，等了那么久，主角似乎却是还没登场，众人吵吵嚷嚷开一片，都在议论着那女魔头是否怯了，不敢来了。只是萧绎却是知道，那人一但是决定了的事情，是断不会有更改的。
　　“乔掌门带这么多人来莫不是要给老夫助威？”南飔颇为气恼乔牧野的自作主张，现今却是将他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之上，尤其当时收到那携着“银星”的回应书的时候，南飔心里更是吃惊，同时也有些怯了。
　　本来这事若是私下里解决了也不至于如何，但是乔牧野如今却是将这消息广而告之了，当年的事情要是泄露了，那他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一切就有可能都前功尽弃了。
　　“前辈说笑了，您的武艺大家都是信得过的，只是这女魔头杀害我众多武林侠士，是大伙都恨不得杀而后快的，大伙自然是要看着那邪魔是如何败在前辈手下的。”乔牧野说着，视线却在人群里开始搜寻，他今日的目标可不在那女杀手身上。
　　所以，萧绎在和乔牧野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很意外对方那眼神眼里似乎是识得他的，他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却是没想到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只除了那次崆峒掌门的事情他派人去接触过那舒桓。
　　想不通萧绎也不再去想，现在他心里满是担心，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在这里，卓汐若是真的来了，不说是否敌得过南飔，就是这些人估计也是不会让她就此离开的。
　　没有狂风暴雨，只有竹林里竹枝轻轻摇曳，日光透过空隙投射进来，形成斑驳的影子，这样的一个和谐宁静的环境，却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想不到这里即将会有一场生死博弈。
　　对于这神秘杀手那是人人得而诛之，本就找了许久都却没有半点踪迹，如今却是主动现身了，叫许多人都很是意外。只是如今这都快到了午时了，也不见那魔头的身影，这大热天的，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众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被耍了？
　　到了午时的时候，就在众人纷纷议论那女魔头大概不会再来的时候，那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却是就那样从天而降了。
　　衣袂翩飞，青丝飘扬，精致完美的五官藏在面纱之下若隐若现，清冷的目光似是不含半点情绪，飘卷的竹叶环绕着她缓缓而落，有如天女散花，又仿若翩飞的白蝶，这一幕落在了底下众人的眼里，几乎叫他们迷上了，眼里充满了惊艳，甚至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了。
　　“魔女，今日老夫必要你为我众多武林侠士偿命！”
　　南飔的声音将众人瞬间拉回了现实，全部换成了一级戒备状态，那寒星剑闪耀的光芒和卓汐浑身散发着的冰冷气息，才叫他们意识到这人是危险的，是他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女魔头。只是很多人却是仍然不愿相信，那些死去的众多掌门人会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所杀。
　　然而，更叫他们意外的就是卓汐手中拿着的那标志明显的“寒星剑”，对于上了一点的年纪的人来说，这把剑他们都不陌生，顿时下面议论声阵阵，话题无非就是寒星剑怎么会在这少女手中，这少女又是什么身份，是否和卓绝有什么关系？说着说着甚至牵扯到了十多年前卓家的那场灭门案。
　　乔牧野看着这议论的话题风向似乎渐渐倒向了于他不利方向，忙向前跨出了一步，义愤填膺地对众人高声道：“各位，寒星剑乃一代豪侠卓大侠的佩剑，我等怎能让它沦落到邪魔之手？”
　　大家也想起来那么多掌门死在了这少女手上的事情，满腔激愤顿时就被乔牧野的话燃起了，都声嚷着要除掉这魔头，匡正武林正道，夺回寒星剑。
　　南飔虽然在看到寒星剑的时候有些惊异，但是也只是片刻就镇定下来了，他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猜测，现在只不过是得到了证实罢了。看到卓汐，他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些，卓汐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高得过卓绝，况且这十几年来他的武艺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卓汐一个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再厉害能如何？
　　“我很奇怪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但也只不过是多活了十几年罢了！”南飔看着卓汐冷哼道，卓汐眼中仍旧是一片淡漠，没有半点波澜，南飔眼里闪过狠戾，“很快地，你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这最后一句似乎是惹怒了卓汐了，她水眸透着淡淡的愠怒，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的，没有任何征兆，剑鞘横飞，突然地就朝南飔射去，南飔一个翻身躲过一击，那剑鞘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插进了他身后的竹竿，接连着穿透了三根竹子，这才没入了第四根停在了上面，那被穿透的竹竿竟然没有半点摇晃，只留下了一个道口整齐的洞。
　　众人一片嘘嘘，既是惊讶也是恐惧，就是南飔也惊讶于卓汐这么个年纪武功竟然就到了这种地步，也因此，他心里更是不敢大意了。
　　寒星剑在日光下闪耀着光芒，令人不敢直视，白衣少女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明明是夏日，却让人倍感心寒。
　　语言是多余的，卓汐再次诠释了这句话，挥剑直逼南飔，那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人影，武功不济的那些人只觉得一道白影从眼前掠过，瞬间便和那华山掌门纠缠在了一起。
　　众人忙齐齐退后了几步，将正在缠斗的两个人围成了一个圈，这些武林人士本就是自诩正义之辈，既然说了是单挑，也没有谁要上去帮南飔的。
　　两道身影时而分开，时而交叠，周围寂静得异常，众人俱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画面，寒星剑的剑气方圆三丈以内都能伤人，所以也没有那个不要命的上前，即使夏日，那些叶子也像是被秋风扫到了一样不断地飘落，颇有些疾风扫落叶之势，没一会儿，周围的竹叶就被剑气扫光了，竹枝都成了一根杆。
　　卓汐的剑轻巧灵便，剑法灵巧，然而在内力上却是输了一筹，空有架势却是力道不足，剑法的效果也只发挥了八分，然而南飔的剑法浑厚有力，内里雄厚，每一招都有致命之势。
　　萧绎在人群中看着，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大，照这样子下去，过不了多久，卓汐是一定会败的，可是现在这个形势他却是什么也不能做。而且，看着这南飔的武功路数，萧绎心里渐渐生了疑惑，这套路，难道那天晚上是他？
　　即使是夹在这人群之中，萧绎也能敏感地察觉到那么一道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他循着直觉转过头去，却是正好对上了那崆峒掌门乔牧野的目光，只是片刻，那人却又将视线移开了。
　　萧绎心里生了疑，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看到乔牧野的眼神了，这人一定是认得他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一直关注着自己。
　　而那边的乔牧野却是在思量着怎么借这些人的手将萧绎除掉，他之所以会将南飔和那神秘人的消息这么大力地宣扬出去，其实不过就是赌心里的那一点点侥幸，赌萧绎对那少女的是否真的那么在意，这么个消息也不过是想要引他出来而已。
　　只是现在人来了，他却又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这个人，杭州萧家的公子，江湖上虽说听说得少，可是在民间却是不能轻易动得的，就是江湖上认识他的人也不少，自己如果贸然对他出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所以，乔牧野一直在等，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让大家对萧绎群起而攻之的机会。
　　他转过头去看着场中那女子越来越显的败势，再看看萧绎脸上越来越维持不住的淡定，嘴角勾起了微微弧度，他相信，这个机会很快就会到来了。